「喂喂,你們不要這樣!」白犀分身抱著腦袋,乍著手臂四下抵擋。
「大男人扣著這麼個東西幹嘛?鬼鬼祟祟的。」老三向另一邊的老二示意,倆人合夥搶他的帽子。
「不要這樣!別把我帷帽弄壞了,這可是我大侄女親手幫我繡制的!」白犀分身用胳膊肘抵擋著兩隻「鹹豬手」。又叫道:「你們不也鬼鬼祟祟嗎?有種亮下名號!」
老二倒也乾脆,直接掀了頭盔展示自己那張稜角分明,連鬢絡腮鬍子的臉,道:「某家裁決執行院九院金劍刑罰者葉建文。」
老三也掀了頭盔,露出圓如球體的腦殼,小眼睛瞪著,還在板寸頭上抓了一把,道:「某家裁決執行院九院金劍刑罰者陳拓。」
然後倆人也不掀帷帽了,都死死盯著白犀分身。意思是我們已經不鬼鬼祟祟,而是變得有種了,現在到你「有種」一次了。
裁決執行院下設九大分院。前五院分駐各方,而後四院則長駐在裁決特區。院下刑罰、獵殺者接到任務會被外派出差,或是單干或是加強各地的裁決分院不等。
「噢呵呵,兩位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在下是裁決執行院九院的……大都督!」白犀分身聽到裁決執行院的名號頓時便有些發虛。
「滾!」葉建文和陳拓一齊飛腿踢他屁股,然後又開始扯帷帽。
白犀分身雙拳難敵四手,又怕帷帽被扯壞。哪照顧得過來。不過片刻,陳拓的一隻手已經將他遮擋臉部的黑紗藉機掀起。有那麼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視線從他的臉上劃過。
「操,你這廝……有點眼熟!」陳拓啐道。
「誰呀?」葉建文問。
「屠了虎皮籠清趙家那個。李……李默!」陳拓道。
葉建文歪頭想了想,倆人一起將白犀分身丟開,結束了挾持狀態。道:「跟緊了。我們暫時相信你不會和我等為敵了。」
這就相信了?不是都在裁決執行院一星警戒了嗎?難道系統所說的那個「小圈子」在自己剛剛達到一星警戒時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白犀分身撓撓頭,果斷縮肩跟在後面繼續保持低調。
三人在林子裡繞了大概十幾里遠,陳拓專心打傘,白犀分身專心打醬油。葉建文這個陣法高手則不停地閃目四顧,或停步細細感應著什麼。
等終於停下腳步後。白犀分身連忙看向葉建文,不知他轉來轉去在搞什麼飛機。
「不行,出不去。先說這套牽機幻殺陣本身的威能就不弱,又有六十多個熟手掌旗,再加上童恢的陣法造詣比我也差不了多少,想破陣根本就不現實。」葉建文皺眉道。
「你不親手試試,怎麼知道?」
反正也不是自己破陣,白犀分身的建議非常沒公德心。
葉建文瞇了瞇眼睛,本來想噴他一臉鹽汽水的。想了想總算暫時是統一戰線,還是認真解釋道:「童恢可一點沒懈怠。這套陣法每一瞬間都有六十多種變化,而其中的至少五十種,都是由各掌旗修士製造出來的。」
白犀分身雖然不大懂,還是很認真地問道:「然後呢?」
葉建文道:「變化達到六十種,我想破開大陣,至少需要兩次呼吸的時間。但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時間給我,只要我開始破陣就會被發現。陣法之力碾壓下來,破陣工作肯定會被強行中斷。」
白犀分身示意周圍道:「這陣法之力只是剛剛突破仙威三重水準。如果我和這位……陳拓道友聯手幫你爭取出兩個呼息的時間呢?」
難得他這般主動求戰,葉建文的態度又好了些。道:「還是不行。只要我暴露。以童恢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同一時間將陣法的變化提升到每一瞬間上百次。
那時我就得和他拼控陣和破陣的能力。不說他處控陣位,先天就佔據主動。再加上六十個掌旗的老手協力,我根本沒有勝算!」
解釋完了,二人便都閉了嘴,目光灼灼地盯著白犀分身看。
白犀分身嘴角微抽,抬手抓著傘桿。一臉狐疑之色地問道:「你們……要幹嘛?」
葉建文展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道:「如果傘下的某個人能衝出去暫時吸引童恢的注意……我們還有人就潛在童恢的不遠處,驟然出手可以將陣盤轟碎。那樣我破陣將再無阻力,殺出去也將輕而易舉!」
白犀分身指著自己的鼻尖道:「為嘛是我?」
他這是在明知故問了。因為此時神識天眼已經重新回到了那處窗口附近。將廳堂內的五男一女盡收眼底。
如果他沒有猜錯,叫童恢的應該就是額際垂有兩縷紅色頭髮,正對著一顆真徑足有二尺的光球不停點指的青年了。
光球呈透明之色,內裡顯示的就是一片高山林海,和幻殺之陣內部的情況一模一樣。想來就是另一種形制的陣盤了。
此時童恢正帶著一臉的疑惑之色,每一指點下,光球中的幻陣都會泛起陣陣的漣漪。可惜無論怎麼探測,除了漣漪過處出現的大批仍然在囚的奴隸外,根本就不見預想中的那個人。
童恢的身邊,童悲循環重複著看一眼陣盤,再看一眼童恢身後雷龍、雷雄的動作。
雷雄是最沉不住氣的那個,咬牙道:「怎麼找不到人?難道那小子感應到我們滅殺那老鬼的靈力波動,已經見機逃掉了?」
雷龍道:「有這種可能。唉,真跑掉也沒有辦法了。只是可惜了恩少費了那麼多的力氣。」
這話就是在隱晦地求雲澤恩再來一把王推正算了。現在知道雲澤恩並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激將法一類再不敢拿出來用了。
本來雷龍對自己這種不花代價的請求都不報希望了,聽到身後傳來那黑紗帷帽女子的聲音時,頓時有種熱淚盈框的感覺。
「怎麼沒找到人呀。我還想看一下那李默長什麼樣子呢。」
雲澤恩和帷帽女也並肩站在一邊觀看。當帷帽女見找不到人後,用滿是失望的語氣如此說道時,雲澤恩的眼角明顯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