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滿天,彎月倒懸。
「虛渡」馭空,穿行在三百多丈的高空,李默張於體驗了一把天高任鳥飛感覺。和高蘭蘭在湖邊就各奔東西,他現在算是「無錢」一身輕了。
耳邊風聲呼嘯,他卻憑借法術飛得穩穩當當,髮絲不揚。仙風道骨,乘風馭氣,不過如此!
單憑「虛渡」法術,他夜行上千里全不在話下。速度爆發起來,甚至可以夜行兩千里。飛鳥,也不過如此了。
只是再想飛行更高,卻有些艱難了。倒不是做不到,而是法力不夠凝練,在抗衡大地吸納之力時想升得更高,法力便不穩了。
傳說元嬰之後,甚至可以破開大氣,遨遊虛空。那根本就是人形的宇宙飛船呀!只是想達到那一步,還不知要何年何月!
正沉浸在飛行的快感中時,黝黑巍峨的輝偉山,已經遙遙在望……
……
也不知輝偉宗有沒有防範自己。李默自覺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人,只得以蟄息術匿形,凌空翻過外門大陣。
居高臨下,微風輕拂,林海颯颯,幽暗難明。
降到三十多丈的高度,就見山麓與山坡的交界地帶,許多竹樓都還亮著燈光。黃崇明的竹樓也不例外,內裡還有絲竹之聲緩緩飄散。
「這廝倒是好享受!」
李默心裡有氣,直接將身做鏢,凌空投射在竹樓大門前。雙手尚未觸及竹門,兩扇門卻已經無風自開。
黃崇明遙遙端坐,正轉著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杯。另有一女被他橫抱在懷中,兩人正玩兒著口唇度酒的把戲。
「黃執事倒是好享受!」李默氣哼哼地大步進來。聲音雖然不大,卻引得絲竹按止,廳中數女都驚訝地看過來。
黃崇明含笑將懷中女子放開,揮手示意眾女退避。道:「李師弟怨氣不小呀!」
李默思來想去,也並不覺得黃崇明會殺他。主要是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黃崇明想殺他實在太容易了。
想通了此點,他反倒沒了懼色,不理他的話頭徑直道:「我將你『妹妹』救出來了,現在你該履行承諾了吧?」
黃崇明招了招手,便有一瓶酒飛落到茶几上,示意道:「邊喝邊聊?」
不喝白不喝!李默拉椅子坐下,也不用酒杯,打開瓷瓶狠狠灌了一大口。
原封送的靈酒他也小口抿了好幾次,味醇而幽香入骨。黃崇明的酒更醇更香,一大口入腹整個人的靈魂都彷彿昇華了一般。竟是連靈魂都能醉到。
打個舒服的酒嗝,他抹了抹嘴瞪著過去,完全沒有被一瓶酒收買到。
黃崇明微微一笑,道:「酒不是這麼喝的。你那一口,就喝掉了三千下品靈石!」
李默突然感覺到胃裡沉甸甸的。卻聽他繼續道:「至於尊夫人,其實是無事的。我打出那道血絲可是好東西,名喚千金絲,可是大補之物。於她衝破練氣後期,有極大好處!你問一下她最近的修為進境,應該就清楚了。」
胡嘉此時也生了疑惑,正傳音追問呢。李默只問了她的修行情況,最近果然進展神速。言稱回去再解釋後,他蹙眉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黃崇明托著腮,揚眉道:「我又幹嘛害你夫人?」
李默一時啞然。他毫不懷疑,面前之人彈指間就能將自己乃至靈器裡的胡嘉抹殺掉。只是和黃崇明又不熟,憑什麼白給自己好處?
警惕地坐直了,他疑道:「你為什麼……你想幹嘛?」
黃崇明哂道:「我就是覺得你這人不簡單!把小吳折騰的夠嗆,又打了金光烈和金光絕的臉,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就此起了愛才之心,跟著我,怎麼樣?」
雖然礦洞逃生是人家網開一面,但李默同樣也覺得自己挺猛的。好在他還沒得意忘形,神魔一族神神秘秘,但其冷酷無情是眾所周知的。抱大腿雖好,有大個兒幫你遮風擋雨。但這條大腿若是甩開時毫不留情,甚至踢你和踢敵人一個力道,那就非常不美了。
再說,黃崇明能以一己之力鎮住妖族三皇子金光日,個體實力恐怖的不可想像。又憑什麼在意自己這個區區練氣後期的小角色?
彷彿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黃崇明微笑道:「妖族反攻在即,你就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想到小光頭敏麗多,再想想罩著自己的整個宇宙,李默展顏一笑,道:「後路……對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黃崇明遺憾地彈彈手指,道:「那就太可惜了,你回去休息吧。有時間可以去見見白長老,她好像有事情找你!」
李默點頭致禮,轉身告辭。心裡則在嘀咕,這白雪衣啥時候和黃崇明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當他要跨出門口時,身後響起了黃崇明幽幽的聲音:「得知你沒死,誅邪劍影將會出動。如果不出意外,出動的會是暗香疏影。那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但死在她手中的築基中期,不止一個!」
李默頓住腳步,回轉身瞪大了眼睛問:「你怎麼知道?」
「哈哈!」黃崇明被他這般直白不做作的樣子逗笑,欣賞著自己的掌紋,解釋道:「誅邪劍影的兩大劍之一,鬼霧魔刀,是我的大師兄!」
這小子還真回答了?李默反倒被黃崇明的坦白弄得有些訕訕,抱了抱拳連忙跑掉。
忘著他遠去的背影,黃崇明頗為遺憾地重新托腮歪坐,打個響指,數位佳人紛紛從樓上款步而下,絲竹之聲再度響起。
「這人……很不簡單!」他輕聲感歎。
再度蜷到他懷裡的女孩抿嘴笑道:「哪裡不簡單了?」
黃崇明低頭吻上她的眼瞼,眼中卻沒有一絲情意。口中喃喃低語道:「一個總是該死的人,卻總也不死。那他以後,就會很難再死掉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中微有一絲落寞掠過,又像流星般消失不見……
……
從黃崇明那裡離開,李默悄無聲息地潛回了在派衣執的住所。扔掉射釘蝴蝶,他反身進了練功室。緊接著,又來到了靈器空間中的李府。
救出的礦工在離開沉魚湖時都放走了。但李府中的人氣仍然不低。
作為祭器之靈,靈器空間的一切都在胡嘉的掌控之中。念頭一動,李府的面積就擴大了數倍,裝下三百多個女孩子全無問題。
此時跨入李府,就見滿眼都是花花綠綠的女孩子,而且個頂個有姿有色。李默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此刻卻也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