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林蔭道上,秋風習習,時不時傳來遠處悠揚的歌聲。
張竹雅小鳥依人地挽著馮志,兩人邊低聲說著,邊沿著大道往前走。
這江堤經過前年的整治,變得比以前更加結實寬敞,每隔十多米,就是一株從森林裡移栽來的古樹,需要兩個人才能合圍過來,而原來江邊的那些垂柳,卻被新任市長下令全部砍去,連根挖起。
兩人走到江邊的一個涼亭,並排坐在那裡,欣賞著江上點點燈火,可惜並是漁火,少了幾分詩意。
不然的話,倒真有了月落烏啼霜滿天的意境。
享受著這寧靜的夜色,似乎一切的言語都是多餘,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偎著,直到一個小時後,感覺夜已漸涼,這才起身走到停車處,上車回去。
馮志洗澡出來,張竹雅慵懶地躺在床上,望著馮志,突然柔聲說道:「馮志,我聽說撞我們車的那個孫鵬,還有他的手下,前幾天都被警察擊斃了,這是不是真的?」
馮志邊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邊說道:「是有這麼回事,聽說孫鵬涉嫌販毒,被警察捉了現場,這個孫鵬,還有那個打你的古蒙,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拒捕,最後孫鵬和他的幾個得力手下,全被警察擊斃,這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定會報啊。」
從丈夫的口裡證實了傳言,張竹雅的心裡踏實多了,上次的事,雖然孫鵬不得賠了自己小車的修理費,但想到對方畢竟是混黑社會的,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現在這幾個人都見了上帝,自然不用擔心有人會對自己不利了。
張竹雅心情一高興,這個晚上就要了三回,饒是馮志身強力壯,最後也是筋疲力盡的睡去。
機關單位的日子都是平淡而重複。馮志回到縣裡後,每天不是開會,就是聽匯報。或者到下面檢查一下工作什麼的,好在石俊濤知道馮志在謝建東心裡的地位,而魏麗霞一直對馮志十分支持,馮志在平湖縣的工作。還算順利。
金艷玲的物流公司,現在已走上了正規,其實南江省的物流公司並不多,競爭也不是很激烈,這主要是郝玉虎的原因。這郝玉虎在江城物流業是數一數二的老大,那些想開物流公司的人,只要背後的勢力稍稍弱一點,被郝玉虎一番威嚇,就打消在涉足這個行業的念頭。
而志豐公司,因為上次馮志和郝玉虎較量了一下,讓郝玉虎知道自己的厲害,從此後不再找志豐公司的麻煩。其業務自然蒸蒸日上。
現在的志豐公司。隱隱佔了江城物流市場的三分之一的份額,只比郝玉虎的虎威公司,稍遜一籌。
這天,馮志正在辦公室聽石傳勝匯報工作,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一看。是金艷玲打來的,就對石傳勝說道:「傳勝局長。這事就先說到這裡吧,你回去把工作再做細一點。然後我們再商量。」
石傳勝知道馮縣長在下逐客令,自然恭敬地站起來,說了一句:「馮縣長,那我先回去了。」
馮志點了點頭,石傳勝立即拿起公文包,離開了馮志的辦公室。
「金總,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馮志對著電話笑著說道。
「馮哥,我到平川來了,想讓你請我吃飯。」金艷玲在電話中脆聲說道。
「好啊,能請美麗的艷玲小姐吃飯,那是我的榮幸,這樣,我馬上趕過來。」馮志聽到金艷玲到了平川市,心裡十分高興,金艷玲一個農村女孩,能自己打出一片天地,讓馮志心裡充滿敬佩,再說,兩人還是合夥人呢。
當然,骨子裡,馮志對美艷動人的金艷玲,有沒有不良企圖,就沒有人知道了。
馮志打電話給錢墨,說自己有事到平川一趟,讓他通知老賈把車鑰匙送過來。
錢墨一聽,就知道老闆有私事要辦,自然立即通知老賈,然後跑去把車鑰匙取了過來。
馮志想到自己到市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在電話中向石俊濤說自己有點事要到市裡。
石俊濤對馮志這種自覺遵守工作紀律的做法,還是十分高興,縣府辦早就出了相關規定,要求各位縣級領導工作期間離開縣裡,要通報主要領導並讓辦公室備案,但很多副縣長都沒有嚴格遵守,只有馮志,只要工作期間離開縣裡,都在電話中向自己說明。
「馮志縣長,有事你只管去忙,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們電話聯繫。」石俊濤爽快地點頭說道。
當然,他點頭這個動作,馮志在電話一邊,並沒有看見。
馮志到了市裡,打電話聯繫金艷玲,得知金艷玲在平川大酒店,馮志把車開到酒店的停車場停好,然後直接到了金艷玲所住的房間。
隨著馮志的敲門聲,金艷玲嬌艷的臉出現在門口,看到一臉是笑的馮志站在面前,她的臉上呈現一陣嬌羞,然後就嬌聲讓馮志進去。
金艷玲入住的,是一個商務套間,外間是一個佈置得十分精緻的會客室,至於裡間的臥室,因這房門虛掩著,只看見粉色的被子的一角,其他的,則不能看見。
「馮哥,喝酒還是飲料?」金艷玲把房門關上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馮志問道。
「隨便。」馮志打亮了一下這房間的格局,隨意說道。
這平川大酒店,馮志也入住過幾回,只是他入住的,都是標間之類,像這種商務間,他還沒有享受過。
「那就飲料吧。」金艷玲遞過一筒加多寶,自己也開了一筒,優雅地喝了一小口,挨著馮志一側坐下。
馮志走進金艷玲的房間後,心裡就有一種似乎要發生什麼事的感覺,他認識金艷玲民已有兩年多了,那時金艷玲還是金髮建築公司的老闆,沒想到兩年的時間,一切變化這樣大,馮志和金艷玲竟然變得十分近乎,而且還成了合夥人。
兩年前,馮志剛認識金艷玲的時候,因為聽說她是靠著某位領導才開起金髮建築公司的,而那位領導,可是比馮志高了好幾級,馮志對金艷玲自然是敬而遠之。
沒想到金艷玲所倚仗的那位領導,卻突然因病去世,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捲入了金艷玲和鄧浩的事,從此兩人的關係,就在不知不覺中走近。
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金艷玲,和她合夥開這個志豐物流,到現在為止,馮志也沒有想清自己的真實想法。
看到金艷玲那吹彈欲破的臉蛋,馮志不由感覺心裡一陣燥熱,他趕緊喝了一口飲料,問道:「金總今天到平川,有何貴幹?」
「我說特意來看你,你相信嗎?」金艷玲揚起好看的臉龐,撒嬌般的說道。
馮志聽到這話,心裡無來由的一悸,忙笑著說道:「金總說笑了,我馮志何德何能,勞駕貌若天仙的金總。」
「馮哥,我說的是真心話,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動心的男人,除了你,還真沒有第二個。」沒想到這金艷玲還真的直白,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
馮志聽在這話,感動之餘,卻是無限的惶恐,他沒想到金艷玲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說實在的,要說馮志面對美麗動人的金艷玲,沒有一絲想法,那是不切實際的。
這男人和女人並不完全一樣,有句話說,叫做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三妻四妾,永遠是男人不滅的夢想。
只是這種夢想,大多只能想想而己,真正能做到的人,卻是微乎其微。
男人天生就有佔有慾和征服欲,不是有句話說,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
「金總,你這話讓我太汗顏了,我馮志何德何能,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說自己長得帥,那也是自己往臉上貼金,金總,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馮志還是不相信金艷玲所說的話。
「馮哥,你是不是在心裡看不起我啊?」金艷玲竟然淚眼朦朧的說道。
馮志沒想到金艷玲會這樣,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突然覺得隱隱發痛,他忙轉過身來,凝視著金艷玲,說道:「艷玲,在我心裡,你一直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美麗女孩,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的時候。」
金艷玲聽到馮志這話,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撲進了馮志的懷裡,淚流滿臉地說道:「馮哥,那次你毫不猶豫地保護我後,我就知道自己愛上你了,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女孩,配不上馮哥,也曾想在心裡把馮哥忘記,可是無論我怎麼做,我都忘不掉,馮哥,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看著金艷玲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馮志的心似乎都在疼痛,他愛憐地伸手替金艷玲拭去腮邊的淚珠,溫柔的說道:「艷玲,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我理解你這幾年的艱辛,更佩服你的堅強,不過你也知道,你馮哥是有家室的人,你嫂子很賢惠,而且我們感情很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她的。」
「馮哥,我只希望在你心裡,有我的位置就行了,我不會影響你的家庭的。」金艷玲望著馮志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馮志心疼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