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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時候,馮志讓周立國通知林長春和分管農林漁牧的副鎮長謝小桃到辦公室開會,另外,馮志還特意讓周立國通知鎮水利站的盛世光站長,也到辦公室開會。
鎮裡的水利建設工程,涉及農業這一塊,自然也屬於謝小桃的分管範圍。
謝小桃接到周主任的電話,說馮書記通知她到辦公室開會,自然立即放下手裡的事,快步向馮志的辦公室走來,至於林長春,待周立國離開後,又坐在椅子上抽了一支煙,在心裡琢磨了一陣馮志開會的內容,這才拿著筆記本,不快不慢地向馮志的辦公室走去。
水利站並沒有在政府大院,而是在街上另外有一幢小樓,這個部門,是縣水利局的直屬機構,雖然名義上也接受越江鎮黨委政府的領導,不過因為其工資和人事都由縣水利局負責,所以這水利站長盛世光,對鎮裡的領導,並不怎麼敬畏。
「小桃鎮長,我聽說鎮裡那個河堤保護工程,進展並不順利,你是分管這一塊的副鎮長,等會林鎮和水利站的盛站長來,你先把情況說說,然後我們再去實地看一下。」馮志待謝小桃坐下後,直接說了今天把她叫來的目的。
兩人說了一會,林長春就雙手捧著茶杯,夾著一個筆記本,走了進來,看到馮志正和謝小桃說話,頓時笑道:「還是小桃鎮長人年輕,到得早點啊。」
謝小桃一看林長春來了,立刻站起來,含笑說道:「林鎮正是年富力強啊,其實我也是剛到。」
馮志招呼林長春坐下,這時周立國過來,端過林鎮的茶杯,續了點水,又幫馮志和謝小桃的杯裡添了點水,這才恭敬地在一邊坐下。
馮志剛才已明確吩咐,他這個黨政辦主任,要參加今天的會議的。
馮志掏出煙來,遞給林長春和周立國,周立國立即慇勤地先替馮志點上後,又忙著替林長春點上。
馮志悠然的吸了一口,望著周立國問道:「周主任,讓你通知水利站的盛站長,你通知沒有?」
「馮書記,我親自打電話通知的,盛站長說馬上過來。」周立國連忙答道。
林長春一聽,立即猜到馮志這次是商量河堤保護工程的事,心裡就有點彆扭。
為了這個工程,他親自跑了幾趟水利局,沒想到往日那個熱情的郭家輝,竟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甚至林長春邀請他和局裡的領導喝酒,郭家輝都斷然拒絕,弄得他感到很沒有面子。
以前郭家輝對自己並不是這樣,見面總是熱情招呼,稱兄道弟的,現在看到自己在彭書記那裡失了分,就擺出一副臭臉孔,你說林長春心裡能不難受。
再加上馮志當初應承下來的兩個項目,現在都已落到了越江鎮,而自己負責的河堤保護工程,卻八字沒有一撇,讓他這個鎮長心裡不窩火,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就鎮裡的一些工作,扯了大約十來分鐘,長得油光水滑的盛世光,才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馮志等幾位都在屋裡,他連忙說道:「馮書記,林鎮長,不好意思,剛才單位上有點急事,耽擱了幾分鐘,讓幾位領導久等了。」
雖然他在陪罪,可是聽在馮志的耳裡,並沒有半點誠意。
「呵呵呵,沒關係,坐吧,盛站長。」馮志淡若無事的招呼盛世光坐下,周立國自然立即過去,替盛世光泡了一杯茶。
「人都到齊了,小桃鎮長,你把情況說說吧。」馮志並沒有解釋通知盛世光來開會的原因,而是直接吩咐道。
謝小桃翻出筆記本,開始認真地介紹越江鎮那段河堤保護工程的情況,這個事,謝小桃接手後,曾專題向林長春匯報過幾次,而且也跟著林長春到水利局去匯報過,自然知道這個工程項目的來龍去脈。
用了大約半個小時,謝小桃把那段河堤的情況,作了詳細的介紹,至於向水利局申請項目的事,她自然只是一筆帶過。
這事是林鎮長在跑,謝小桃自然不會去多說的。
接下來,林長春也就這個河堤保護工程的緊迫性和必要性進行了闡述,當然,關於水利局卡著不批的情況,他也是明智的沒有說。
馮志認真聽完兩人的介紹後,他抬頭望了坐在一邊,有點心不在焉的盛世光一眼,說道:「盛站長,今天把你請過來,就是準備向你商量這個事,你是水利局派駐我們鎮的水利站站長,負責全鎮的水利建設等工作,現在鎮裡臨河那段的情況,相信你也知道吧,如果再不採取措施,到了明年汛期,恐怕會出大問題的,這個事還得拜託你,多向局裡反映一下,爭取讓這個工程項目早點動工。這樣,我們乾脆到那臨河那一段實地察看一下,到時盛站長幫我們向局裡爭取,心裡也好有個底。」
馮志的語氣和緩,但卻充滿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盛世光本來想說兩句推脫話的,不料馮志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提出大家去實地看看,盛世光的眼光閃了兩閃,猶豫了一下,只得跟著馮志、林長春、謝小桃和周立國,往越江鎮臨河急需實施保護的地段走去。
路上,馮志和盛世光隨意地聊著,每到盛世光想把話題轉到這個水保工程時,馮志卻很有技巧地把話岔開,根本不給他提這事的機會。
到了那段街邊,謝小桃指著那垮塌的地方,開始進行介紹,而周立國,卻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相機,在一邊拍照。起初,盛世光還沒有察覺,到了後來,他才發現,這周立國拍照似乎很有針對性,很多鏡頭都把自己擺在中心位置。
不過,盛世光並不以為意,這是馮書記和林鎮長他們有求於自己,自己的鏡頭比書記鎮長還多,他心裡還頗感驕傲。
走了一段,不知怎麼的,就圍了不少住在這一段的居民,看到馮書記、林鎮長他們陪著水利站的盛站長,站在一邊指點邊議論,有人就熱情地問道:「馮書記,林鎮長,鎮裡是不是準備修河堤了?」
馮志一看這人自己認識,就是住在這裡的張大爺,就微笑著說道:「張大爺,你是這條街的老街坊了,這越江鎮夏天發大水的時候,有沒有淹到街面啊?」
「怎麼沒有,我就親眼看到了四回,第一次是我小時候,那時這裡還沒有解放,一連下了三天的雨,那雨可真大啊,就像有人用臉盆從天上往地上倒一樣,我親眼看見這河水一寸一寸的往上漲,先是淹了這片房屋的基腳,隨後那水就漫進了屋裡,到了最後,這片街有些人的家裡,那水直到脖子。幸好那次漲水是白天,大家看到水漲起來了,都跑到那邊的屋裡去。」說到這裡,張大爺還抬手指了指那片高地上的房屋。
……
張大爺嘮嘮叨叨地把越江河發大水的情況介紹了一遍,聽他說,這片街的房屋之所以開始傾斜,就是因為這幾次大水,把基腳泡軟,導致房屋變形的緣故。
馮志他們在那個河段呆了不一會兒,周圍就站滿了街坊鄰居,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這河堤早就該修了,更有的人還說什麼省裡已下撥了水利專項資金什麼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馮志靜靜地聽了一會,突然大聲說道:「看你們都胡說些啥,鎮裡和水利部門一直很重視水利建設工程,這不,我們鎮水利站的盛站長,不是也來實地查看了嗎?」
聽到馮志這話,那些議論紛紛的人,頓時住了嘴,馮志這個書記,雖然人年輕,但隨著鎮裡那個學習活動的開展,再加上鎮裡的一系列人事變動。讓有心人對馮志還是心生敬畏,特別是知道那個山羊基地和那二十公里的鄉村公路,都是馮書記到縣裡爭取來的,對馮志的的能量,有了新的認識。
「就是,盛站長知道這段河堤的情況後,心裡非常著急,多次向縣水利局匯報情況,積極爭取資金,要不,我們請盛站長給大家講幾句。」這林長春也不是一般的陰,聽到馮志這話,立即附和,把盛世光推到前台。
盛世光聽到林長春這話,心裡殺林長春的心都有,不過,當著這麼多街坊鄰居的面,他剛想推辭兩句,馮志在一邊輕推了一把,鼓勵道:「盛站長,沒事,你就隨便說兩句吧。」
盛世光這時才知道自己被馮志和林長春算計,不過沒有辦法,只得清了清嗓子,簡單就這段河堤的事說了兩句,馮志待盛世光說完後,自然又補充了兩句,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那段街。
在回來的路上,馮志對周立國吩咐道:「周主任,你去越江飯店安排一下,盛站長好不容易有空,今天中午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喝幾杯,這樣,盛站長,我們這邊,就林鎮,謝鎮、周主任和我,你那邊的人就由你安排了,我聽說你們水利站有幾個喝酒的高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檢驗一下,今天你可一定要給我和林鎮這個機會。」
盛世光今天哪有什麼心情喝酒?可是人家馮書記已發話了,自己怎麼著,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吧,雖然他並不是自己的直接領導,但馮志和林長春兩人,可是貨真價實的正科級幹部。
沒有辦法,盛世光只得笑著答應,並掏出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幾個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