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出去,再不出去的話,我可要報警了。」馮志一雙眼睛盯著那個青年男子,感到怒氣不斷上升。
「**的算什麼東西,敢對秦少這樣說話?」突然跟在那個青年後面的一個年輕男人衝上來,順手就給馮志一個耳光。
馮志沒想到這人竟然敢在大眾廣庭之下,動手打人,驚愕之下,反應卻並不慢,右手猛抬,就捏住了那人的手腕,十多年練武的本領這時表現出來,那個男人只覺得手腕被捏處一陣劇痛,不由叫出聲來。
那個叫秦少的男人,臉上閃顯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浮出陰狠,只見他頭微一揚,另幾個男人,立即蜂湧而上,更有的人竟然順手把酒瓶敲碎,捏著撲了上來。
馮志看到白茹夢牟敏和謝淑雲三個驚得花容失色,深怕這幾個傷到她們,閃身上前,順手操起一張凳子,擋在白茹夢她們面前。
「小子,就你這副鄉巴佬樣子,還想表演英雄救美?今天本少爺就成全了你。」那個叫秦少的惡狠狠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隨著他的大手一揮,那幾個人衝到了馮志面前,頓時就是一場亂戰。
不過這些流里流氣的人,跟著那個秦少,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遇上那些怕事的人,自然是大顯神威,而且這江城,還真沒幾個敢不給秦少面子的,只有從新原來的馮志,雖然也在江城生活了幾年,不過那都是在大學校園裡生活,很少接觸社會,對像秦少這樣的人,哪裡接觸過?
馮志瞟見一個瘦臉男人手裡那碎酒瓶閃著寒光,直往自己的臉部而來,如果被他捅中,那還不破相?心裡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手中的凳子閃電揮出,斜擊在那人的手臂上,只聽卡嚓一聲,那人的手臂被馮志擊中,那酒瓶還差三寸就到了馮志的臉上,不過再也不能如願了。隨著手臂的骨折,那個男子斜竄幾步,慘叫一聲,左手捏住右手臂,哀號在一邊。
另幾個男子,卻並沒有被同夥的慘叫聲嚇住,反而是更加瘋狂地衝上來,馮志從小就在新原縣和那些混混打架,為此還挨過父親不少的打,但這打架的經驗卻是鍛煉出來了,再加自己一直在練武,這些人哪裡是他的對手?不到兩分鐘,圍攻他的四個男子,全被他打倒在地上,只是這幾個沒有第一個那樣慘,雖然躺在地上慘叫,身上卻並沒有受什麼重傷。
那個叫秦少的年輕人看著被打得一片狼籍的包間,如同石化一般站在那裡。
這時,三個穿著警服的男子,急沖沖地跑進來,秦少看到三人趕到,頓時鬆了一口氣,指著馮志惡狠狠地叫道:「龍所長,你們公安是幹什麼吃的?竟然容許暴徒在這裡公然行兇?」
那個走在前頭的警察,顧不得擦拭額上的汗,點頭哈腰地對秦少說道:「秦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依法進行嚴懲,給您一個交待。」
說完,龍所長十分威嚴地對跟在後面的兩個手下喝道:「張軍、林華,我命令你們立即把兇手帶回所裡,嚴加審問,看是不是那個被通緝的羅四龍的同夥。」
「是,所長!」張軍和林華把胸膛一挺,大聲回答,然後迅速掏出手銬,向馮志走來。
「你們要幹什麼?是他們先動手打人,我是正當防衛。」馮志沒想到這警察還沒有問清楚情況,就把自己定性成了兇手,而且還和那個叫什麼羅四龍的通緝犯掛上了關係。
羅四龍是什麼人?是全國通緝的a級殺人犯,現在公安部已下了格殺勿論的命令。
「少囉嗦,跟我們走一趟,是不是正當防衛我們說了算。」那個警察拿著手銬,走到馮志身邊,另一個警察粗暴地抓住馮志的手臂,那手銬立即緊緊地拷在馮志的手腕上。
馮志空有一身本事,面對這種代表國家權力的警察,只能任憑他們拷上,白茹夢見此,頓時兩眼含淚,衝了上來,怒視著那個龍所長。
「你們憑什麼抓人?我們在這裡吃飯,並沒有犯法。你們放著真正的壞人不抓,你們還算人民警察嗎?」
龍所長看到白茹夢氣度不凡,一時弄不清白茹夢三人的底細,就把眼光看向一邊的秦少,秦少不懷好意地把手一指,對龍所長說道:「龍所長,這三位是和那個人一夥的,希望你把她們也帶回去,好好查查。」
龍所長聽出秦少那不懷好意的話,頓時把臉一沉,喝道:「林華,把她們三位也帶回所裡,我要親自審問。」
「走就走,我就不信這江城沒有王法了?」白茹夢把頭一甩,帶著牟敏和謝淑雲往外走去。
齊總這時終於趕到了,看到馮志被拷上,和他的朋友正被龍所長的人帶著往外走,急忙上前陪笑著說道:「龍所長,這人是我的一個朋友,能不能看我的面子,不帶他們到所裡。」
龍所長看向齊總,正遲疑間,秦少在一邊冷冷地說道:「龍所長,這人可是和通緝犯有牽連,我已經給你們分局的蘇局長打了電話。還有,這花園大酒店竟然窩藏通緝犯,這事我希望你們公安機關好好查查。」
龍所長聽得心頭一顫,知道秦少這次是鐵了心要收拾面前這人了,想到秦少背後的勢力,他不寒而慄,如果惹火了秦少,不但自己這個所長的位置保不住,就是這身警服,可能也不想再穿了。
想到這裡面的厲害,他立即大聲說道:「齊老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事發生在你的酒店裡,還請你跟我到派出所配合調查一下。」
馮志他們被帶到柳樹街派出所,馮志立即被關進了一間黑屋子,他蹲在一角,兩眼冒出怒火,他的腦子裡不停地顯現剛才的經過,想到白茹夢她們三人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心裡更有一種痛徹入骨的感覺。
這時的馮志,心裡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絕望,他此刻才知道權力的重要,如果自己是大權在握的人,那個所長敢這樣對自己?
自己雖然身手不錯,但當面對代表國家公權的機關時,那又是何等的弱小,根本就是束手無策,這個時候,他心裡對權力有了一種無比強烈的**……
過了半個小時,小黑屋的房門被打開了,幾個人黑著臉走了進來,隨著電燈的亮起,馮志抬頭一看,發現那個秦少赫然在其中,臉上掛著陰險的獰笑,他的心裡一沉……
曹艷容在秦少走進馮志的包間,和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就從舅舅慌張的電話裡知道出事了。她聽到是那個秦少,心裡一涼,秦少的底細,曹艷容是再清楚不過了,秦少名叫秦楓,是市裡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仗著父親是江城市政法委書記,在江城一向揚武揚威,欺男霸女的事幹得數都數不清,據說還強姦了幾個不滿十二歲的幼女,可是就因為他父親是政法委書記,就算有人去報案,也沒有人敢查。
自己雖然在市政府辦公室工作,但和秦楓的勢力比起來,那是根本沒有可比性,她想了一下,咬牙拿起電話,給杜波打了過去,杜波聽到曹艷容說馮志在花園大酒店惹著了秦楓,當下一急,說道:「艷容,你立即趕過去看看情況,我隨後就到。」
這秦楓雖然在省城飛揚跋扈,但因為從來沒有惹著自己,所以倆人並沒有什麼接觸,而這次他欺負到了馮志的頭上,依馮志的個性,肯定會動起手來,只怕這時馮志已被公安抓走了。
杜波坐在辦公室裡,並沒有急著趕過去,而是點了一支煙,在腦子裡思考了半天,然後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在電話中和一個人說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又接到曹艷容的電話,說馮志和他的朋友被抓到柳樹街派出所去了,自己正往那裡趕。
杜波說了一句我立即過來,就放下電話,迅速下樓,駕車直往柳樹街派出所趕去。
在路上,杜波在電話中和人說了幾句,讓對方立即趕到柳樹街派出所,掛斷電話後,杜波心急如焚,一踩油門,小車迅速向前飛竄。
到了柳樹街派出所,看到曹艷容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他把車停下,跳下車來,對著曹艷容問道:「艷容,情況如何了?」
「杜波,我看到秦楓帶著幾個人進去了,我怕馮志已遭了毒手。」曹艷容顫聲說道。
「哼哼,我看這秦楓是越來越放肆了,如果馮志有個什麼,我絕不會放過他。」杜波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曹艷容知道杜波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就在這時,兩輛警車駛進了派出所,一個精壯的男子從車上跳下來,帶著幾個警察跑到杜波的面前,說道:「杜哥,我們來了,接下來怎麼辦?你只管吩咐。」
「強子,你們辛苦了,我現在懷疑有人在派出所裡濫用警力,刑訊逼供,你是廳裡的督察,這事就交給你了。」杜波指了指派出所,說道。
龍所長並沒有陪著秦楓幾個進黑屋子,而是在辦公室裡喝茶,本來他想去審問一下白茹夢三人的,可是想到秦楓和那個被抓的小子發生打鬥,十有**都是因為這幾個女孩。
秦楓讓自己把三個女孩帶回所裡,肯定是瞧上了她們,所以自然不會去沾邊。
聽到派出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他端著茶杯出來,看到一個並不認識的年輕人和一個女子在門口說話,正想去詢問一下,卻見兩輛警車駛了進來,一看牌證,正是省廳的車,心裡不由一震,慌忙放下茶杯,端正了一下帽子,急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