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張竹娟跟著姐姐來到了馮志的家裡,姐妹倆高興地挨在一起說著悄悄話,讓馮志心裡莫名的失望,原以為張竹娟至少要明天下午才過來的,那樣一來,晚上自己和張竹雅還可以激情一回,沒想到張竹娟竟然給班主任老師說了,晚上不回學校去住,反正明天下午補習就結束了。
既然張竹娟過來了,馮志和張竹雅詢問了一下她的數學情況,馮志聽了張竹娟說他的數學只能考六十分以下,不由皺了皺眉頭,數學可是高考的重頭戲,張竹娟這個成績,確實不容樂觀。
於是,馮志拿出下午特意讓大姐找來的數學試卷,讓張竹娟進屋去獨自完成,張竹雅在客廳陪著蔣曉梅說了一會話後,就端著一杯水,走進了馮志的那間屋子,守著妹妹做卷子。
馮維軍飯後到院裡走了一趟回來,看到兒子坐在一邊看電視,就過去坐下,開始詢問馮志的工作情況。
馮志負責離退休人員這一塊,剛開始的時候,心裡還是很失落,不過後來想到既然已經這樣了,還得把工作幹好,還真別說,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他還對這工作多少有了點感情。
馮維軍聽了兒子的回答,看到他的心態已經調過來了,就又提醒了幾句。
這時,放在一邊的電話突然響起,正坐在沙發上打毛線的蔣曉梅放下手裡的活,過去拿起話筒,一聽是找馮志的,就轉頭對馮志說道:「小志,找你的。」
馮志接過話筒,卻是杜波打來的,在電話中,杜波關切地詢問了馮志的工作情況,得知馮志分在新原縣政府辦,心裡還是替他高興。
馮志沒想到杜波這時會打電話過來,同住一間寢室的室友分別後,也曾聯繫過幾次,但大家都在忙著分配的事,所以彼此間的話也少了。
「杜波,你的工作單位定下來沒有?」杜波在上次的電話中說他要先到燕京去玩一段時間,回來再上班,所以馮志到現在還不知道杜波被分到什麼單位。
「呵呵,定下來了,昨天去報了到,今天正式上班,這不,我打電話給你,就是告訴你這件事。」電話那頭的杜波,看情形,心情不錯。
「什麼單位啊?聽你的口氣,應該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單位。」馮志問道,這杜波,在同寢室的同學中,算是處得最好的,好朋友能有一個好的單位,他心裡也十分高興。
「也不算什麼好單位,不過是在省委組織部當個小兵罷了。」杜波的語氣中透出一種不以為然。不過聽在馮志的耳朵裡,卻無異是一種震驚。
「省委組織部還是不是好單位?你就知足吧你,那可是別人燒了幾輩子的高燒,也進不了的單位。」馮志不由大叫道。
在學校的時候,他就隱隱猜到杜波的家世並不簡單,只是這杜波為人十分低調,在寢室裡也從不談家裡的事,所以大家只知道他的家就在江城,至於父母是幹什麼的,卻是誰也不知道。
「哈哈哈,馮志,不說這些了,這是我的傳呼號,你記一下,有什麼事就給我打傳呼,還有,如果到了江城,一定跟我聯繫,到時我們好好聊聊。」待馮志記下了他的傳呼號後,杜波才放下了電話。
杜波家裡的電話,馮志是知道的,不過他上次打過去的時候,聽到接電話的是一個禮貌而又透出一種無形威嚴的女人的聲音,得知他找杜波,就在電話那頭叫杜波接電話。
後來杜波告訴他,那個接電話的人,是他的母親。
既然杜波已經上班了,想來其他的幾個同學的工作,也定下來了,於是馮志翻出通訊簿,逐一給班上幾個耍得好的同學打電話,在電話中熱情地談了幾十分鐘,這些同學的工作單位都搞清楚了。
杜波分到省委組織部的幹部二處,姜平才則分到了南江省國土廳,孫華成分到了陽平市扶貧辦,曹艷容分到了江城市委辦,江永芳則回到平川市進了財政局。**到了南方的深圳,直接進了他舅舅的公司,只有吳大明,聽孫華成說是回了壩底縣,至於具體分到什麼單位,卻不知道。
放下電話後,馮志面對著自己通訊簿上的記錄,有點失意地搖了搖頭,和自己處得好的大學同學,除了那個吳大明外,其餘幾個的工作單位,都比自己好了很多,唉,沒想到一出學校,這差距就這樣大。
現在自己在政府辦負責離退休人員,其實就是一個打雜的腳色,剛才幾位好友問起自己的工作,都不好細說,只是含糊地說分在政府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出頭的那一天。
張竹雅出來說妹妹的試卷已做完了,馮志打起精神,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裡屋,接過試卷,坐在椅子上仔細看起來。
果然,張竹娟的數學正如她所說的,有點糟糕,不過馮志仔細看了一下,發覺其實她的底子還是不錯的,只是一些題多了幾個彎,就把她搞糊塗了,還有就是對一些概念定理的掌握不是很牢。
知道張竹娟的數學差在哪些環節後,馮志心裡就有數了。
不過張竹娟才利用了兩個小時,完成了這張試卷,馮志也不忍心現在就開始輔導,想到張竹娟少有機會到外面吃東西,就跟母親說了一聲,帶著張竹雅和她妹妹,到街上尋了一個小攤,吃了點東西,這才把兩姐妹送回家裡。
張竹雅和她妹妹佔了馮志的房間,馮志想到就算自己睡在客廳裡,兩人也沒有親熱的機會,乾脆叮囑了張竹雅幾句後,就回到政府大院的宿舍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馮志中午和下午下班後,如果單位沒有其他事,他就立即回家,吃過飯後,幫張竹娟補習功課,他替張竹娟制訂了補習計劃,把她沒有弄懂的章節全列了出來,然後進行講解輔導。
張竹娟其實人很聰明,只是因為自己的數學成績在班上算是中等偏下,數學老師的眼光也就不怎麼放在她的身上,這樣一來二去,自己對數學也就產生了畏難情緒,現在有姐姐守在一邊,然後聽著馮志的講解,她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看向馮志的眼光裡,也有幾分崇拜。
機關職工家屬樓的防水工程完成後,馮志向老王建議在重陽節的時候,是不是組織這些退休人員搞一個慶祝活動,老王聽到這話,就笑著讓他先去徵求一下這些離退休人員的意見,然後制定一個方案出來,再向科裡匯報。
聽到老王支持自己,馮志自然興致勃勃,他下班的時候,專門來到家屬樓下的小院裡,瞅見薛富民和江前功在那裡的石桌上下象棋,就走過去,喊了一聲兩位領導好,就在一邊靜靜地觀看。
薛富民看到是政府辦的小馮,那眼睛只瞟了幾下,並沒有說話,仍然專心致志地和江前功對弈。
馮志也不說話,只是在旁邊當忠實的觀眾,這兩位雖然已經退休在家,但畢竟曾是新原縣政壇上的風雲人物,那多年積攢下來的官威和氣度,也是非同小可。
一盤棋下完後,薛富民看到馮志還是靜靜地在一邊觀看,就猜到這小子肯定是有話要和他們倆說,和江前功對視了一眼,兩人又專心下了一局。
發現馮志還是沒有離去的意思,而且也不在旁邊插話,薛富民不由對這個很有禮貌而又沉得住氣的小伙子另眼相看。
「小伙子,你也懂棋?」薛富民隨意地問道。
「薛縣長,我只懂一點皮毛,可不敢和兩位領導比。」馮志謙虛的說道。
「哦,」薛富民沉吟了一下,兩眼盯著馮志,直看到馮志心裡有點發慌,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有什麼事?你說吧。」看到馮志仍然鎮定如常,薛富民放緩了語氣,問道。
「兩位領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重陽節就要到了,我們準備組織機關的離退休人員搞一個活動,想聽聽兩位領導有什麼指示。」馮志恭敬地問道。
「活動?」薛富民和江前功對視了一眼,頓時產生了興趣,兩人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就遠離了新原縣的政治中心,前來匯報看望的人一下子少了許多,真有點門前冷落馬蹄稀的味道,沒想到這個小伙子竟然會為了這個事,前來向自己請示,兩人無來由地對面前這個小伙子產生了一點好感。
隨後,薛富民和江前功表示了對這個活動的支持,然後作了幾點指示,馮志當然是掏出筆記本認真地記在本子上,說回去後再向科裡匯報一下,等正式的方案出來,再來向兩位領導匯報。
看著馮志離去的背影,薛富民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這小伙子不錯。」江前功在一邊點了點頭。
馮志回去晚上加了一個班,把活動方案做了出來,然後拿去讓老王替自己把關,老王看到這份字跡工整的活動方案,仔細看了一下,覺得不錯,然後帶著馮志到了張越立的辦公室,把這個設想向張科長詳細匯報了一遍。
張科長聽了,表揚兩人這個想法不錯,他會盡快抽時間向郭主任匯報,爭取讓領導支持這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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