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煙忙一溜煙跑進房中取出胃藥,常薇早將準備好的溫開水遞過去給冷若冰服藥。大家也都無心再吃飯,靜等冷若冰的胃好起來。然而十多分鐘過去,並未見好轉。
「煙兒,快叫救護車!」夏月芹慌了,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我觀冷總這胃病是老毛病,我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水能緩解像這一類的病症。冷總願不願試試?」肖寒在冷煙還未打電話時急忙說道。
「水能治病?連醫院都根治不了,水能管什麼用?開什麼玩笑?」
早已對肖寒忍無可忍的冷煙氣不打一處來,這下自己的父親舊病復發,他卻說用水來治,豈不是拿病人開玩笑?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氣,再次跟肖寒發火。
夏月芹和常薇也都有些生氣:人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打什麼鞦韆啊?
「我可不是開玩笑?冷總都這個樣了,我還有心情開玩笑?再說我還有求於冷總。」肖寒急道,「這種水若在十五分鐘內沒有效果,我願出冷總住院的一切費用。」
「世上哪有水能治胃病的?」冷煙幾乎怒吼起來,而手上卻不慢,迅速撥通了「120」叫了救護車,不要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就算是一般毛病,她也不屑肖寒來表現。
「煙兒不可對客人無禮!我願試試。反正我這也是老毛病,也不急在這一刻鐘。肖寒,你的水在哪兒?」冷若冰說完這句話後,已是大汗淋漓,整個身子捲縮得越發厲害。
一見冷美人冷煙怒火填膺,就欲給自己兩耳光的氣急模樣,再加上旁邊也是一臉不善的夏夫人和常薇,肖寒只得閉口。
他可是來求人的,不是來治病的,再說了,用水治病,誰能相信他?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熱情過度,而且是拿別人的生命來開玩笑。想至此,不覺自嘲的苦笑。
不一會兒,在救護車震耳的尖叫聲中,肖寒悻悻的與臉色不善的幾人分了手。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他本想背冷若冰上救護車以將功補過的,不想,冷煙居然不讓他背,而是叫了一個拉三輪的小伙子來背,讓肖寒又是一陣尷尬和羞愧。
「我這一走便又顯得不夠禮貌,何況以後與冷總可是要常打交道的。雖然冷煙對自己印象不好,但這無關緊要,我又不跟她處對象,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以後與她也沒什麼交集。初次有求冷總,自得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還是買一點水果去看看冷總為好。」
肖寒思忖了一陣,走到街上,什麼蘋果、沙梨、香蕉等撿上好的買了一大堆,坐上一個三輪車來到醫院,循著護士的指點來到病房,冷若冰正臉色蒼白的倦縮在床上,一個醫生正在給他作皮試,看來,想輸液還得要一陣子。
夏夫人含著淚緊緊的握住冷若冰的雙手,似是巴不得為丈夫分擔一點痛苦,冷煙則焦急的不斷在病床邊走動,常薇則一直勸說安慰著母女倆。
肖寒一時呆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顯得尷尬萬分。
常薇一見肖寒,示意他進去,肖寒自是提心吊膽的走進了病房,將水果輕輕的放在桌上,噓噓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冷煙一見肖寒,玉臉一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轉頭他望。
夏夫人則友善的朝他點了點頭,對肖寒的這種處事態度自是大為讚賞,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一見肖寒出現,痛苦難忍的冷若冰就好像找到了救星,顫抖著聲音朝肖寒喊道:「快把你那水給我喝幾口,真是痛死我了。」
肖寒臉色一變,連忙將眼光從冷臉的冷煙面上掃過,最後投注在了夏夫人的臉上,徵求她的意見。此時那護士已經作完皮試走出了病房,看來是去取藥。
「給他喝幾口吧,能喝的水喝不死人的。」夏夫人的話充滿了無視和不屑。
肖寒一怔,這話分明就是對他的輕視,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怒氣,但他還是強自忍了下去,這一家人暫時不能得罪,他還有求於冷若冰呢,小不忍則亂大謀。
「君子不與小人鬥,好男不與女鬥!」肖寒寬慰自己道。
「冷總,這水不過是山野地下的泉水,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算了,你還是安心的接受醫生的治療吧,水怎麼能與藥相比呢?」肖寒邊說邊走到眾人的身後,免得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冷若冰歎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這水不能治病,只是人家肖寒是一番好意,卻是被一直對肖寒有成見的女兒給誤會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冷煙,頑固的老胃病發作本就讓大家心急火燎,可肖寒卻不合時機的插進來說他那髒兮兮的水壺中的水居然能緩解疼痛,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肖寒不是幫忙而是給大家開了一個十分討厭的玩笑。
夏夫人一見,就知道自己的話傷了面前這個好心年輕人的心,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便緩和著對肖寒說道:「你是一遍好心,可這是病,不是口渴!」
肖寒點點頭,似是理解,對冷若冰道:「在下山野之人,不知禮儀,說話不知輕重,望冷總多多包涵!」
「你是好心,怎能怪你?說不定,你那水有什麼特別之處,真的能治病也說不定呢!」冷若冰強忍道痛苦微笑道。
旁邊黑著粉臉的冷煙扁了扁嘴,似是不屑一顧,看來對肖寒的印象真的太糟了。
常薇則同情的看了一眼肖寒,然後走到他身邊勸道:「我看你不如改日再來。」
肖寒知道這是常薇不讓他太過難堪方纔這樣說的,感激的拱拱手道:「如此,在下便告辭了,冷總若將苗子寄回來便通知在下一聲,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說完將電話號碼寫在一張小紙條上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便朝外走去。
屋內的眾人都各懷心情的鬆了一口氣,可肖寒的身影又出現在在門口,對冷若冰道:「不好意思,我那花果山可能沒有信號,到時也許吸收不到冷總的電話,可能還得麻煩冷總派人將苗木給送到花果山呢。」
肖寒這是故意返身的,他的主要目的可還沒有達到呢!
「這有何難?但運費可得你出!」冷若冰此時身上已經被疼痛給折磨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強忍著說道。
冷煙一見自是心疼不已,連忙扶住冷若冰,怒聲道:「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到底有完沒完,我爸都痛得這個樣了,你還三番五次的打擾他。」
肖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對滿臉怨恨的冷煙吼道:「在下本是一番好意,可冷姑娘卻是一直冷言冷語,讓人心寒。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況在下一堂堂七尺男兒。氣你也出夠了,在下也忍夠了。我今天本是來找冷總幫忙看看我這新研製的水怎麼才能打開銷路的,沒想到你冷煙如此小肚雞腸。俗話說得好: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有好貨還怕銷不出去?何必在此受你的窩囊氣?」
肖寒說完,怒氣沖沖的轉身自顧大步而去。
肖寒的發怒讓冷煙一家人和常薇都呆住了。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水,多的是。你這大色狼最好滾得遠遠的,從此別再碰見!」冷煙也來了火氣,衝到門口對著肖寒的背影大罵。
「煙兒!」夏夫人急忙將女兒喝止住。
「等一等!」冷若冰一聽肖寒這話,心中一動喊道。
冷煙急道:「爸——」
冷若冰擺擺手制止道:「這年青人並非常人!那水也許真有特別之處。」
轉頭對常薇道:「快把他追回來!」
常薇點頭,急忙追了出去。
「等一等!」
常薇小跑著在醫院門口追上了一臉怒氣的肖寒,一把伸手拉住了他。
「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