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蒂不好意思的縮回手,可那目光仍然緊緊的盯著玉米饃。
肖寒將玉米饃分成三份,內恩斯一家三口一人一份,香噴噴的吃起來。
「這外國人吃東西就是與我們不同,我們喜歡大魚大肉,他們卻偏偏喜歡這些粗糧什麼的。」母親感歎著說道。
肖寒突然想起帕斯蒂一家的飲食習慣,連忙對肖楊道:「去告訴三孃,多做一些蔬菜,味道相對淡一點,不要放太多的辣椒。」
可晚飯時,已經吃過玉米饃的帕斯蒂一家還是吃得很少,肖寒將水果擺出來,他們才各自吃了兩個,一頓飯就這樣不倫不類的結束。
「客人怕沒吃飽吧?這些飯菜是不是不合他們的胃口?」母親將肖寒拉到一旁問道,她心中的不安顯露無遺。
「放心吧,媽!帕斯蒂一家就像是自家人一樣,豪爽得很,他們的食量也就那麼大點。」肖寒安慰媽媽。
「那老五,你說那個姑娘是不是你耍的女朋友?」母親趕忙換了話題。六兄妹裡面,到現在為止,也就肖寒沒有對象,肖寒每回家一次,當媽的都會過問一下終生大事。
「說什麼呢?媽,人家可是來這兒旅遊的!」肖寒連忙否認。
「唉,我看那姑娘還不錯,跟你又那麼親熱,還認為是你耍的對象呢!」母親的臉上充滿了失望,突又勸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得盡快解決終生大事!別讓爸媽操心!」
「放心吧,媽!我的事情肯定會圓滿解決,而且包你們滿意!」肖寒笑道,可心中卻是湧起一股苦澀。
前後與三個姑娘發生關係,楊芸已經成了人家劉局長的夫人,現在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出入有車,應對的全是上層人物,而格菲、卡妮則早已回國,而且自己與她們也就一日情,又是在淫羊花的催情下發生的,當時兩女怕還有尋求一種對恐懼心靈的安慰和出於報答救命之恩而情動的,根本談不上男女朋友關係。
「老五,有沒有合適的對象?」母親每次與兒子在一起時就會關心這成家立業的事,這一見兒子臉上的變化,好像猜到了幾分。
父母共有六個兒女,肖寒排名老五,家裡六兄妹除肖寒外都成了家,老六肖馨雖還未正式過門,但農村習俗,早就呆在了男方家裡,只等雙方抽一個合適的時間去鄉上登記領取結婚證,再看一個日子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就成。
「媽!我現在正是發展事業的時候,那有時間談情說愛?」肖寒只得敷衍了事,他總不能將自己在學校上當受騙的醜事給抖露出來,更不能將與楊芸和兩個外國姑娘的事說出來。
「都二十三的人了,怎麼還不心焦自己的終身大事?你小妹都快有孩子了,你落在後面,可是會讓別人說閒話的。」母親想的永遠是孩子的一輩子幸福。
「放心吧,媽!我自有分寸,到時保證給您們帶回來一個美麗漂亮的好媳婦!」
「這還差不多!」母親笑了。
「你雖然會掙錢,但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得好好存一點錢過日子,不要總是給家裡帶錢回來,現在你們六兄妹都已長大,不需要我們再負擔,我們的生活已好過得多了,每天有吃有喝,一點都不愁。」母親說著,蒼老的臉上還是佈滿了快樂和自豪。
「我知道,媽!您們苦了一輩子,總得享享清福了,待我事業有成,一定盡早將您們接去好好享福。」肖寒心中展望著花果山的未來前景,充滿了遐想。
「等你找到女朋友成了家再說,我們還要看好這一遍山林呢,暫時可捨不得走。再說了,現在有那一個媳婦能跟公公婆婆處得來?我們可不想討氣漚!」母親總是患得患失。
肖寒一笑道:「放心吧,與您們處不來的媳婦我才不要呢!」
「人心隔肚皮,誰說得清?」母親臉上有一點欣慰,但又有一絲愁心。
肖寒心中一顫,母親的擔心並非多餘,看附近的又有幾家婆媳關係處得好的?往往在婆媳關係上鬧得一個好好的家庭雞犬不寧,有的還將公婆攆出了家門,讓公婆過得像叫花子一樣,有的則將公婆給活活氣死。
「我一定會找一個孝順的媳婦的,一定!否則寧願終生不娶,當一輩子光棍也要孝敬好父母!」肖寒心中暗暗發誓。
「對了,老五,你如今混得也算有頭有臉,若有機會,也幫兄妹們一把。」母親的心中永遠都裝著兒女,都希望兒女們能過得好。
肖寒苦澀一笑,幫兄妹們,自己暫時自身都難保,況且幾個兄妹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各有心機,這忙可不是那麼好幫的,在他們的眼裡,自己現在可是工作的人了,掙大把大把的鈔票,他們巴不得把自己給啃了?可實際上自己現在不過是一農民,一旦被大家知道怕不鬧個天翻地覆,只怕父母不是被媳婦給氣死,而是被自己給氣死,被難咬舌根的人給說死,被看笑話的人的唾沫給淹死。
可肖寒卻不敢說出來,只是敷衍道:「有機會再說吧,我現在都還沒有站穩腳跟呢。」
夜晚,肖寒瞅準沒人時,將自己在省城和縣城買回來的東西全部取出,堆了好大一堆,取了幾大包給大伯大娘他們帶過去。然後鋪了兩間軟和的床,讓帕斯蒂母女倆一同睡一間,內恩斯單獨一間,其他人都睡舊床鋪或直接在樓板上睡地鋪。
第二天,幾家鄰居老人很早就來到肖寒家,包括昨晚睡得很遲的大伯、大娘兩人,看來不僅對肖寒回來好奇,更好奇的是來了外國人,這種大山裡可說是絕無僅有的奇聞,說說笑笑一陣,一直到肖寒兄妹們陪內恩斯一家上山玩樂去,這些老人都還沒走。
一天之中,大家挖了一些山藥,打了一些鳥,其中還有兩隻野雞,很幸運的是還碰上了一隻野豬,被槍法准的肖雄給解決了。
一切都被內恩斯給拍入了相機,帕琳娜則在肖寒的母親陪同下去學做昨晚肖寒做的厚璞玉米饃,另外還去學餵豬、雞等,倒是樂在其中。
帕斯蒂則一直歡樂的跟著肖寒,學學挖山藥、打鳥兒,雖然一樣也沒學成,但那種快樂還是感染了所有人。
早上時,肖寒的四個表兄妹一家也來了,大概是聽說了肖寒帶著三個外國人一同回來,好奇的早早來看看的。
晚上,肖寒一家基本沒再做晚飯,而是準備做一頓燒烤,山藥燒烤和野豬、野雞燒烤。野豬有近百斤,一次性是不可能燒烤熟的,故分成了兩次。
內恩斯一家自然對這種做法有濃厚的興趣,爭著幫忙,而拍照的工作反而交給了肖寒。
房外雖然天寒地凍,但在那熊熊的大火下,四十多人還是興致勃勃的打鬧著,談論著,七手八腳的幫做燒烤。
肖寒的父親在白天時已經殺了兩隻雞,這時一併進行燒烤。隨著烤在火上的野豬肉冒出滋滋的聲音,再加上那一陣陣噴香,第一次享受這種樂趣的內恩斯一家可是連吞著口水。
帕斯蒂總是不時的伸出手中的竹筷去撥弄已經金黃的野豬肉。
兩個小時後,第一批野豬肉已經烤熟,肖寒先用刀切下幾大塊,分別遞給內恩斯一家、父母和大伯大娘,再將餘下的分割成小塊,遞給那早就口水直冒的十幾個小傢伙。
看著帕斯蒂那狼吞虎嚥的樣子,肖寒搖搖頭,小聲道:「等一會兒可還有東西,現在不能吃得太飽了。」
帕斯蒂一怔,連忙拿過肖寒手中的刀將手中的那塊約有一斤的肉給切成兩塊,將其中較大的一塊遞給肖寒道:「給,你也餓了!」
肖寒笑笑,伸手接過道:「是不是想留一點餘地?」
「嘿嘿,你不是說還有東西嗎?我知道了,還有野雞、鳥和山藥,我可是都想償償呢,現在先吃一點。」帕斯蒂狡黠的一笑道。
肖寒覺得這帕斯蒂真是可愛,便想逗逗她,一指手中的肉說道:「這塊是不是你啃過的那塊?有沒有口水?」
帕斯蒂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咯咯一笑,小聲道:「是不是有我的口水你才吃?那不如娶了我得了,想吃,什麼時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