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急迫的楊芸那還有心思上班,好容易挨到三點過,實在熬不下去的她便給主任說了一聲後,匆忙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急急的趕到與肖寒匯合的約定地點。
兩人一見,就像是如隔三秋一般,緊緊相擁,楊芸甚至主動的熱吻上了肖寒的嘴唇。如果不是覺得這是公共場合,有傷風化,肖寒真想一直這樣下去。
回到花果山中,楊芸真將這當成了自己的家,十分勤快,又是餵豬、喂雞,又是做飯,讓肖寒足足實實的享受了一回家的溫暖。
晚上,兩人親親我我的,乾柴碰上烈火,睡到了一張床上,一夜纏綿,性福無比,肖寒保留了二十三年的處男之身宣告結束,同樣楊芸保留了二十四年的處女之地也被開墾。
從此以後,連續三個星期的週末,肖寒就迫不及待的將楊芸接進花果山,倆人濃情蜜意,感情與日俱增,如膠似漆,幾乎到了無法分離的地步。
可好事不長久,逐漸感覺女兒變化的楊父楊母開始懷疑女兒,旁敲側擊的打聽肖寒的背景和身份。經驗不足的楊芸又哪能鬥得過飽經世故的父母,話語難免出現漏洞,被母親抓住深究到底,迫於無奈,楊芸不得不說出了肖寒的農民身份和貧窮的家庭及六個兄妹。
楊父楊母當場就幾乎氣昏了,楊父氣得直接就給了不爭氣的女兒一耳光,再一泡口水噴在女兒臉上,然後丟下一句話:「老子找楊軍算賬!」
「彭」的一聲關上門,氣怒的出去了,可以想像,楊軍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楊母則是伸手對淚流滿面的女兒又拽又敲,好好的修理了一頓,直到累了才放言:「你若再去找那姓肖的,老娘就死給你看!」
沒收了女兒的手機,將女兒關在家裡,等到晚上,楊父在侄兒楊軍身上出夠了氣回來,老倆口又合計開了。
肖寒失眠了,這個週末沒接到楊芸,打電話則又被楊母給接聽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姓肖的,給老娘聽清了,別癡心妄想!我女兒不可能性嫁給你這種人,你也不屙泡稀屎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麼人?」
然後,連肖寒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啪」的一聲關掉手機。
肖寒腦中「嗡」的一聲響,暗道:「完了,漏餡了!」
可不死心的肖寒又給楊軍打了電話,誰知聽到的卻是楊軍這個看似強硬的男子中氣不足的哭喪著臉的聲音:「對不起!肖老弟!楊芸熬不住追問,不得不說出你的底細,我姨父姨母當場就打了楊芸,還將她關了起來,沒收了手機,不讓她與你通話。姨父還來罵了我一頓,連我父母都加入了討伐我的行列,我也是內外交困,整個一下午都被他們折磨啊,我現在滿臉滿身都是唾沫星子,全身都酸痛。如果你還是男子漢的話,就來帶走表妹。」
「好!我明天就來,我說了,除非楊芸不要我,否則我必將她帶走。」肖寒胸中一股憤怒直衝腦門,一種久違的駭人氣勢磅礡湧出。
第二天,肖寒到達楊芸家裡時已經是早上十點過鐘。可楊芸家緊緊閉著門,根本沒有人。肖寒又打了楊軍的電話,沒想到楊軍直接跟他說了楊芸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一同出去了,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空跑了一趟,肖寒心裡別提有多憋氣,胡亂的打了個的士在市裡大街小巷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楊芸一家的蹤影。
最後實在憋不住氣的肖寒在濱河邊狂吼了幾聲,發洩了一通後方才返回花果山,當然,給在場的市民留下了一個神經病的印象。
肖寒每天都打楊芸的電話,可都是關機,然後又打楊軍的電話,可楊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關了機。漸漸傷心絕望的肖寒迷戀上了酒,成天借酒澆愁,昏昏沉沉,早將研究白茶基因改造的大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時間在肖寒的消沉和頹廢中慢慢的過去了一個多月,而花果山中桃花溪的地上也多了滿地的酒瓶。花果山的冬天也正式進入了最寒冷的時節。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肖寒的腦中如暮鼓晨鐘一般出現了這一段話,而且是以聲音的形式出現。
肖寒聳然而驚,突然長笑不止,然後將手中的酒瓶一甩,邁步朝山外走去。
再次來到楊芸的家,這次一家都在,可肖寒直接就被眼露冷光,手拿拖把的楊母給阻擋在門口。
楊父則站在她身後,手上正端著茶盅,看來有喝茶的習慣,楊芸應該在廚房中,這時一聽肖寒來了,急急忙忙就衝了出來。
「你還敢到我們家來!鄉村野夫,想騙我們家女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是什麼德行,什麼身份?」
楊母一見肖寒就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肖寒今天穿的並不是那套漂亮合身的西服,而是那復古的陳舊中山服,腳上套著一雙舊膠鞋,十足的農民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難聽的話。
肖寒忍著氣,冷冷的對楊母道:「我今天不想跟你吵,讓楊芸出來,我就想聽她一句話!」
「喲!還想要楊芸一個女孩子家保護你啊?」楊母鄙夷的道,然後一泡口水直接噴在肖寒的臉上,厲聲罵道:「呸!沒門!我家楊芸已經有了更好的對象。常務副市長的兒子,市工商局副局長。你算那根蔥?識相的快滾,否則我可要開攆了。」
肖寒沒有動,也沒有躲,任由那唾沫噴了自己一身一臉,可雙拳卻是緊緊的捏起,一股幾乎無法控制的滔天怒火在胸膛猛烈的燃燒。
要不是他與楊芸已經發展到那種親密的地步,要不是看在楊芸的面子上,他就想一拳轟碎面前這個勢利的女人。
「讓楊芸給我一句話!」
肖寒的聲音如冰窟一般直竄入楊父楊母的耳中,讓一向凶狠的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子,這是什麼地方?那容得你在此撒野?」
瞬間恢復氣勢的楊父將手中的茶盅一放,操起一把菜刀衝到了妻子身邊,怒目而視。
現場一下成了一觸即發的僵局,雙方眼中的怒火在迅速上升。
「爸,媽!讓我跟肖寒說清楚吧?」
一見雙方火藥味十足,情勢不對,流淚躲在父母身後的楊芸急忙排開兩人來到門邊。
「楊芸,我等你給我一句話!」
肖寒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面對楊芸,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火的。
「肖寒,你就放手吧!只怪我們今生有緣無份。」
楊芸說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傷感,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淚水從指縫中滑落。
肖寒心中一痛,那股剛平息的怒火再次衝上頭頂,一把抓住楊芸的手:「跟我走,我看今天誰阻得了我們!」
「你敢!」
楊父楊母幾乎同聲大喝,一個舉著拖把,一個舉著菜刀,瞪著肖寒,那情勢若肖寒動手就會招呼向他的身上。
「我不會跟你走的!肖寒,你保重!記住,我楊芸終生只愛你一個!」
楊芸奮力的掙脫肖寒的手,轉身蹣跚的走進屋內。
「我明白了,政治婚姻,對吧,偉大的楊主任,劉秘書?」肖寒是聰明人,立刻就從楊芸的話中領悟了某些做人的真諦。
楊父、楊母被捏住了背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抹羞憤漸漸浮現在臉上。
「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