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1
只聽嗷嗚一聲喊,倆門都跟著匡當了一聲。神算子一看這架勢,頓時就慌了神,匆忙走上來勸著張大娘:「張大姐,您……您別這樣啊您,您又不是不知道,當時的我連自保都困難,更別說照顧你娘倆了……」
「狗蛋,趕緊過來,喊爹,這就是你那挨千刀的爹啊。」
張大娘扭頭,對著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接著,一個腦袋上剃著套型圖案的小伙子,緩緩從後邊露出了腦袋,露出一雙潔白的小虎牙,沖神算子嘿嘿笑了笑。
「啊!」看到這小孩子,神算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是誰?」
「這是你兒子啊,你個神算子!」張大娘滿臉幸福的宣佈著。
「啥?我兒子?」神算子頓時便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那小孩,最後是嗖的一聲,從地上彈跳了起來:「他娘的,我最煩小孩子了,我說張大姐,你可別跟我開玩笑啊。」
「爹!」狗娃看到神算子,興奮的喊了一聲爹,而後匆忙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神算子的大腿。
啊!救命啊!
神算子當場就愣在了原地,扯著嗓子大喊,我苦笑連連,沒想到神算子還有這樣的缺點。以後對付神算子,終歸是有法子了。只要讓這個小孩子到他跟前耍一耍,絕對能讓這個人臣服。
狗娃興奮的抱著神算子的大腿,哀嚎連連,音量不亞於張大娘的聲音:「爹啊,你咋那麼狠啊,把俺們娘倆丟下一個人走了,你知道這麼多年俺是咋過來的不,你知道俺和俺娘吃了多少苦不?你都沒法想像啊。俺以後就跟著你了,一定得養活俺們娘倆。」
看那狗娃,倒是可愛得緊。哭的稀里嘩啦,神算子卻束手無策,相反還是一臉緊張,無處下手的窘迫模樣。大概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吧。
神算子不斷的衝我使眼色,向我求救。畢竟我還欠他點人情,正好藉著這個機會還給他,於是走上去,將狗娃抱了起來,說:「狗娃,跟哥哥出去玩會兒,讓你娘和你爹在這兒多嘮會兒吧。」
「好。」狗娃很聽話的點點頭,而後乖巧的用白胖的小胳膊,摟住了我的脖子,一臉的親暱。
我對神算子笑笑,示意他要把握機會,便抱著狗娃走出去了。
而張大娘這個時候也收拾好了情緒,從地上站起來,躺到了床上。那神算子當場就嚇傻了,而張大娘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還裝啥處男啊,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俺不知道?放心,是你喜歡的蕾絲。」
最後兩個詞兒,徹底的將神算子的底線給觸動了。他好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嗷嗚慘叫一聲,而後身子好像奔馬一般,撲向了張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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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王慧,我徹底的陷入了沉思。這麼好心的女孩,若是知道是另外一個女人用生命,替他挽回這條性命的話,會不會過於激動?會不會吵著鬧著要將自己的這個機會,給還回去?
今天,是龍王答應用釋迦摩尼傳人血液驅逐古煞蟲咒的日子。經過這幾日的藥物調理,王慧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血紅紅潤,基本上和以前差不多了。
若是不仔細看的話,絕對不會發現這是一個生病的人。
看她躺在床上,我的心裡別提是多困頓了,她肯定受了不少的折磨吧。這樣活潑可愛的一個女孩,被固定在輪椅上,那得是多大的煎熬啊。
「都準備好了嗎?」荊棘冷冷的聲音,鑽入我的耳畔。我仰起腦袋看了一眼荊棘,笑笑道:「嗯,都準備好了。」
「那我就去找龍王了。」荊棘表情平淡的說了一句,而後轉身離開了。看著荊棘離去,我的心裡說不出的酸楚。成敗就在這一刻了,要是龍王不能成功的話,對我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鳳姐甚至奉獻出了自己的性命,若是這樣還不能成功的話,我真的懷疑自己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了。
「等不急了吧!」張雪莞爾動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立刻扭頭看了一眼張雪,發現他正緩步走來。姿勢很好看,就好像是專業的模特一樣。
「嗯。」我衝他笑著點頭:「畢竟這可是關乎一個人性命安危的大事兒。」
「行了,少在這糊弄我了。」張雪瞪了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頭打得什麼算盤。」
「放心吧老鄭,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黑熊也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龍王威力大得很,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這點小事兒,小菜一碟而已。」
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眾人都變了很多,最明顯的就是黑熊會安慰人了。我自然知道眾人為何會有如此變化,很明顯,那是魔王即將復活,對眾人的心理都造成了很沉重的影響。
「老鄭,開心點。」神算子也帶著一家老小走了上來。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和張大娘以及狗娃的關係,更進一步了,畢竟是血濃於水嘛。
雖說我和王慧並沒有血緣關係。不過當初王老已經將王慧寄托給我,我怎麼見死不救?想起和他在學校捉鬼的點點滴滴,我的心裡就是一陣酸楚,有種想哭的衝動。如今的她,和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相差實在太大了,大到我有些不認識這個小女孩了。
「都準備好了嗎?」就在這個時候,龍王的聲音,在我耳畔傳來。我的視線頓時集中過去,果然發現了龍王。
「龍王。」我沖龍王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龍王道。
一個柔軟,似乎有些冰涼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冰涼的手指無意間觸動了我的脖子,出於非條件反射,我全身顫抖了一下,急忙扭頭,卻發現竟是龍女。
「龍女。」我莞爾笑笑。龍女看上去比以前更白嫩了,手指也更修長,看著就好像是一個模特兒。
「嗯。」龍女點點頭,道:「節哀順變。」
可是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詞兒用的有些不是地兒,雖說都是安慰人的詞兒,可是明擺著不是用在這個場合的,說完之後,整張臉都紅潤了起來,紅裡透白的模樣,別提有多俊了。
「呵呵,沒關係。」我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龍女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入土為安!」
「……」
我現在有些懷疑,這龍女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故意打擊我的。什麼節哀順變,入土為安,明擺著是在詛咒王慧嘛。
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對這一切都是渾然不知,於是我決定暫時不去追究這件事,畢竟;龍女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龍王走上前,仔細查探了一番王慧的病情,最後衝我點點頭:「嗯,現在可以開始了。」
我的擔心,一下子消失全無,立刻點頭,對龍王道:「龍王,我該做什麼呢?」
龍王看了一眼龍女,並未多言。龍女則是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走上來,看了我一眼之後,苦澀笑笑:「行了,把你的手腕伸出來。」
於是,我便乖乖的將手腕送了出來,龍女衝我淡淡笑笑,手中的砍刀,則是朝著我的手臂,用力的揮砍了下去,我當時都快嚇傻了,找她這裡力道,把我的手腕砍斷都不成問題。
我沒有多想,想快速的收回手掌。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儘管我已經用了全力,可是手臂根本就沒法動彈,真是沒想到,龍女什麼時候鍛煉出了這般的力道來。
眼睜睜看著龍女手中的大砍刀砍了下去,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完了完了,這下我的胳膊……當初釋然道姑只是說挑破動脈就可以了啊,也沒說把整條手臂都給砍斷啊!
「行了。」我還沒感覺到任何的痛苦,耳畔便傳來龍女的聲音,我立刻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完好無損的手臂,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要剁掉我的手腕嗎?這是……
我看了龍女一眼,她卻是滿臉不屑的罵了一句:「妖精的血,都有很強的反抗意識。剛才那一砍刀,只是逼迫妖精的血液自動從你體內跳出來而已。」
說著,她給我看了看手上的一個棉簽,面前上邊的棉球已經被紅色的血液染紅了,看著並沒有多少。
「這麼少,夠嗎?」我看著龍女,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夠的話,你還會再去要嗎?」
「會!」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到底夠不夠?」
「服死你了。」龍女無奈的歎口氣,衝我搖頭笑笑:「行了,足夠了,情癡。」
不得不承認,龍女微笑的時候,十分的好看漂亮,就跟一電影明星一樣。
龍女將沾染著血液的棉棒,送到龍王跟前。他看了一眼,便是閉上眼睛,開始默默念叨了開來。也不知龍王念叨的是什麼咒,反正我是聽不清楚聽不明白的。
窸窸窣窣的念叨了好長時間,龍王才是將手中的棉棒,塞入了王慧的鼻孔之中。
接著龍女將早就準備好的柳枝和白酒,遞給了龍王。他接過了這兩件東西之後,便是目光迥然的盯著遠處望了一眼,而後將目光縮到王慧的身上,倒吸一口涼氣,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的白酒,而後是用力的一噴,直接將口中的白酒,噴到了柳枝之上。
瞬間,柳枝竟是在快速的蛻變著顏色,幾秒鐘之後,由以前的綠色,徹底變化成黃色,而那團綠色,則是組成了一個綠色的氣囊,鑽入了王慧的鼻孔中。
看綠色氣團組成的形狀,竟好像是一條長蛇。又細又長,最後徐徐鑽入了王慧的半空。
待得綠色氣息徹底消失不見,龍女才是將沾染鮮血的棉棒,從王慧鼻孔間取出。不過那棉棒,早就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顏色,白白的,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兒?」我看著白色棉簽,心中一陣困頓。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龍女狠狠瞪了我一眼道:「這是妖精的血,被柳枝完全吸收了的緣故。」
我連連點頭:「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雖說我並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不過這會兒我心中只關心王慧的並且,所以並未過多的詢問。
那團綠色的氣團,進入了王慧體內在會後,卻並沒有發生任何異樣。她好像睡著了一般,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虛弱了。我開始擔心,這到底起不起作用。
「給!」看我急得滿頭大汗,荊棘將她的手絹遞給了我。白色的手絹,讓我一下愣住了,因為我怎麼都沒想到,荊棘這個假小子,竟也是會在懷中揣手絹……這未免太女人了點吧這。
呸,我想什麼呢,人荊棘本來就是女孩子,只不過她一直以來都給我一種男人的假象而已。
我接過手絹,擦了擦額頭,原本光潔的手絹,上邊瞬間多了不少的黑色污漬。看著上邊那些黑色的污漬,我有些不好意思還回去了。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將手絹藏入了懷中,衝她淡淡笑笑:「荊棘,你的手絹有些破舊了,改日我給你買條新的。」
荊棘卻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把手絹給我,女孩的手絹,男人怎麼能隨便要。」
沒辦法,只好將手絹遞給她。當她看到上邊黑色污泥的時候,連連苦澀笑笑,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手絹揣了起來。
這段小插曲並未影響我的心思,我的目光依舊是集中在王慧的身上。此刻的她,額頭竟也滲透出了細密的汗珠,表情凝固住,依舊是那種淡淡的微笑。
身體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身上卻冒出了一層若隱若現的白霧。我在心中祈禱著,觀世音菩薩,你一定得發揮大慈大悲的人格來,把王慧還給我。這是王老交託給我的,我一定不能辜負了王老的托福。
「快看,動了,動了!」就在我在心中為王慧祈福的時候,卻是忽聽神算子喊了一聲。我立刻將視線集中到王慧身上,卻發現她依舊是安靜躺床上,並沒有神算子所說的什麼動了的跡象。
「神算子,哪兒動了?」我看著神算子,問到。
「奶……胸口!」神算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