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9
「你娘!」鳳姐也是罵了一句髒話:「被你害慘了,這人咱可不能輕易得罪啊,完了完了,這下連帶我都要跟著倒霉?」
「鳳姐,你可以當不認識我。」我對鳳姐義正言辭的道:「我不會怪罪你的。」
「呸!」鳳姐扭頭瞪了我一眼:「你還真把我當成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啊,告訴你,老娘不是。」
在我們說話的當兒,那傢伙已經是腳步輕緩的朝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當他靠近的時候,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這玩意兒肯定就是關谷那傢伙。
這傢伙,怎麼會跑到這個地兒來了?難不成,他早就已經到陰陽之門裡邊等我們了?想到這兒,我的神經緊繃起來,隨時準備和這傢伙決一死戰。
「你……你怎麼在這兒?」我看著關谷,咬牙切齒道問到,恨不能用牙齒,生生將他咬死。
「哦,你認識我?」關谷忽然瞪大了眼珠子,而後是滿目驚詫的看著我,看著倒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我心想這傢伙演技真是夠牛叉的啊。
「當然認識。」我冷哼一聲:「牛*逼哄哄,一朵梨花壓海棠的關谷。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這兒?」
其實我和他說話,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我問出的問題,也基本上是廢話,這關谷知道你我們在這,明擺著黑屍教的人告訴他的。
難道,他知道龍王會來幫我們,所以才會躲到陰陽之門裡邊傷害我們的?這關谷,心機可真是夠深的啊。
「關谷?我叫關谷嗎?」聽我這麼說,那傢伙頓時間愣住了,疑惑的仰頭,而後自我沉思了片刻,良久之後,才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滿臉興奮的衝我彎腰鞠躬:「多謝你了啊,讓我想起了我的名字,呵呵,關谷,我叫關谷,真是好聽的名字呢。」
而我,則開始犯渾了,咋回事兒?關谷終於遭報應了,腦子出現了問題,變成現在這幅癡癡傻傻的模樣?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鳳姐扭頭,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估計是了。」我回答道:「行了,別管這玩意兒了,估計這傢伙真的瘋了,對咱們沒啥傷害。」
說著,便是拽著鳳姐往裡走。
可是,我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被鳳姐給拽住了:「站住,別動,這黑水潭看著不正常,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是嗎?」我扭過頭來,好奇的看著鳳姐道:「的確是有些不正常。不過這玩意兒實在是詭異的很,要是真的陷入裡邊的話,可能會被傷害到。」
「這兒其實一點都不正常的。」那關谷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你們要是進來的話,一定會被這裡邊的黑水給泡沒了。」
「嗯?」我的眉頭,忽然用力的皺了一下:「開什麼玩笑,連殺人不眨眼的關谷,都開始關心起我們的問題來了?這也忒有點不正常了吧這。」
「你他娘的別在這兒充菩薩心腸,當老子不知道?」我瞪了這傢伙一眼:「哼,他娘的有多遠,就給老子滾多遠,我可沒心思和你在這兒瞎落落。」
「你和我有仇?」那傢伙頓時就愣住了,而後是滿目不可思議的盯著我看,好像是在看某一個奇特生物一般。
「我呸你老祖宗。」我深惡痛疾的沖那傢伙吐了一口吐沫:「當老子傻逼?你小子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我冷哼一聲,而後是滿腔怒火的盯著面前的傢伙道。
「嗯?」那傢伙更疑惑了,苦澀的笑笑:「看來,你和那關谷,的確是有深仇大恨。」
看著傢伙在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有些憤怒了,這玩意兒真他娘的難搞啊,簡直是吃飽撐著了,狗日的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我們之間的仇恨簡直是比天齊了,這會兒卻裝糊塗人來了。
「你個狗日的,我沒心思和你較勁。你要是想攔著我,那麼就上來阻攔我們吧。要是不想阻攔,就乖乖的滾到一邊去,別當老子的道兒。」
說著,我便是踏出一隻腳,準備順著山壁走過去。可是我還沒搞明白狀況,雙腳忽然下陷了一下。我頓時之間便愣住了,立刻明白這腳下的沙子,鬆軟的就好像是水,任何一個人踏進去,都是會陷下去的,就好像是才在水源上一般。
「什麼狀況?這是什麼狀況?」看著面前的這玩意兒,我頓時之間便愣住了,快速的收回了腿,雙目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這玩意兒看。
「這……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鳳姐快速伸手,拽住了我的衣服道:「這裡邊的水澤很不乾淨,還是小心點的為好。」
我沖鳳姐點點頭,而後再看面前這水澤的時候,心中的困惑,竟是明朗了幾分。
「要我說啊。」最後,那鳳姐歎了口氣道:「咱還是繞過去吧,這兒說不定不是釋迦摩尼的修仙之地呢,可能只是這混蛋的地盤。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等等!
我攔住鳳姐道:「不對勁,如果這兒到處都是水沙的話,為什麼關谷不掉下去?這裡邊肯定有蹊蹺。」
聽我這麼說,那鳳姐也是立刻來了精神,連連點頭:「我早就已經注意到這異樣了。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明白,要不然這樣吧。」鳳姐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咱不如問問這小子,說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我搖了搖頭,對鳳姐道;「鳳姐,這下子幾斤幾兩,我比你還清楚,要是咱們相信了這傢伙的話,咱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的想法是,萬萬不可相信這傢伙。」
「看來,你和那一個我之間,還是有一些誤會了。」關谷笑了笑。而後朝著我走了上來:「你們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麼我能漂浮在水沙上,是不是?」
等等?我有些疑惑,這傢伙剛才說什麼來著?說另一個他?難不成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關谷不成?可是沒那麼湊巧吧,這兩個關谷也忒像了點,而且面前這個關谷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都和那一個關谷,一模一樣。
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弄明白他為什麼能懸浮在水沙上這個問題再說吧。
當下我便是接著他道:「為什麼?」
「很簡單。」他冷冷笑笑道:「因為,我只是半個人。」
「半個人?」當時我有些困惑,因為面前的傢伙,沒缺胳膊少腿啊,難不成是太監?
「嗯。」他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是另外一個人的映射,是好的一面。」關谷道。
「放狗屁吧。」鳳姐估計被他這個回答給繞暈了,眼睛囫圇的轉:「什麼好的一面?難不成還有壞的一面不成?恩?我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的我,總算是開竅了。據說,人生下來,便是有兩個意識在操控。其中一個是好的意識,另一個是壞的意識。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好的事情往往都會和壞的事情,在腦海裡邊爭執。好的意識,自然是希望辦好事兒,而壞的意識,則是損害他們的利益,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自古以來,這黑屍教便研究如何將人的兩股意識分離開,沒想到他們的這個邪法,竟是真的弄成了。這關谷竟是將自己的好意識,和他的壞意識徹底的剝離開了。
面前這個一臉慈悲的傢伙,自然是關谷好的意識,而那個一直損害我們的傢伙,則是關谷壞的意識。關谷為了不讓自己壞的意識逃出去,控制他的身子,竟是將自己壞的意識,鎖在了這兒?
這個認知,讓我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很多壞人都是死在自己一絲善念之間的。若是他們從頭凶到腳的話,怕是他們就能多活幾年。這關谷……真是太沒人性了。我這樣想著,全然沒注意到,鳳姐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旁邊了。
我立刻回頭,沖鳳姐笑了笑:「鳳姐,我弄明白了。」
聽我這麼說,鳳姐倒是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什麼你弄明白了?」
「這傢伙,是關谷的另一半,是他好的意識。」
畢竟鳳姐也是和陰陽兩界打交道的人,也知道黑屍教這種邪法,聽我這麼說,頓時便是恍然大悟:「你這麼一說,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黑屍教的那個實驗,成功了?」
「沒錯。」我連連點頭:「成功了,而且是非常的成功。你看這個好的意識,甚至都把自己的名兒給忘了,這種大無私的境界啊。」
聽我這麼一說,鳳姐是頭如搗蒜:「我還以為遇到你仇人了呢。現在看來,是好事兒啊。」鳳姐說著,便是沖那傢伙笑笑:「大哥,剛才的事兒是一場誤會,我就是想問問你,裡邊是不是有釋迦摩尼的傳人?我們能不能到裡邊找釋迦摩尼的傳人?我們有些事兒想咨詢他老人家。」
「釋迦摩尼的傳人?」關谷稍冷片刻,而後看著鳳姐:「你們說的是,釋然道長?」
「釋然道長?」聽關谷這麼說,我的心立刻澎湃了起來,心想這釋然道長肯定是釋迦摩尼的後代,要不然咋和釋迦摩尼一個姓呢?當下便是連連點頭:「是啊,我們就是要找這位釋然道長。」
「哦。」他有片刻的失魂落魄,片刻之後,才是終於回過神來,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們找釋然道長幹啥?釋然道長很少見外人的。就算你們能找到他,他也不一定會見你們。」
「你放心。」我沖關谷嘿嘿笑笑:「你只要幫我們找到他就行了。」
「你們是我的朋友。」關谷道:「自從我被他關到這裡之後,你們是陪我說話最多的人。我會給你們指引釋然道長修行的地方。」
我心中一喜,繼而有些疑惑:「你肯定認識釋然道長吧。你和釋然道長在一塊呆了那麼長時間,應該他陪你說話最多。」
「不!」關谷連連搖頭:「釋然道長,是啞巴。你們要想問他東西,真的很困難。」
我沒聽錯吧。我使勁的掏了掏耳朵,滿臉的不可思議:「開啥玩笑您,釋然道長是啞巴?」
「當然。」關谷點頭:「怎麼,你們不知道?」
「……」
直到現在,我都有些不肯相信。
「釋然道長覺得,禍從口出,而且當初為了不像別的和尚那樣吃齋念佛,就把自己的舌頭給割掉了。」釋然道長道。
聽他這麼說,我頓時之間就愣住了:「開玩笑吧,釋然道長會親自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可是看關谷,一點都不像是說謊。我不由得更疑惑了。
「算了,你還是先指引我們,該怎麼找到釋然道長吧。」我看著關谷道。
關谷沒有猶豫,也沒有藏著掖著和我們交換什麼東西,只是指了指那雕刻著黑水潭仨字兒的石頭,衝我笑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跳上去。」
這關谷,是好的意識,所以不會有害我們的心思。我沒有猶豫,雙腿一彈便跳了上去。說來也奇怪了。在我跳上去的瞬間,便是忽然感覺腳下的石頭在輕微的挪動,而我就好像鐵塊被磁鐵吸住了一般,任憑石塊如何的往前挪動,我就是不摔落下去。
這一幕,把我給鎮住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兒,而後是有些質疑的看著旁邊的鳳姐:「鳳姐,你還愣著幹啥,快跳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