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2
又交談了良久之後,我們之間總算是熟識起來了。有的時候我發現,這種超出界限的玩笑,會瞬間拉近我們的距離。之前我還對這兩個高高在上的女子,有些忌憚,不過現在,我發現我們就是幾十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天南海北天上地下的,什麼都談得來。
我故意將話題往她們祖墳上牽引,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之後,我才小聲問道:「楊咪咪,你們可知道釋迦摩尼嗎?我好像聽說你們四個女孩之中,有人和釋迦摩尼有關係啊。怪不得今兒個那局長對我是俯首稱臣的,原來是看在釋迦摩尼的面子。」
蔡依依撲哧一聲就笑了。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那蔡依依病態的臉,竟也是恢復了不少血色,看上去倒不像是大病初癒的病人。
「你怎麼知道我和釋迦摩尼有關係呢?咯咯!」那蔡依依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而後一雙媚眼,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我。
「哦?你真的和釋迦摩尼有關係?」我故作驚詫的看著她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那釋迦摩尼是真實存在的人嗎?你怎麼不姓釋?」
「屁,你知道啥!」蔡依依狠狠瞪了我一眼:「這釋迦摩尼,是印度人,再說了人也不姓釋啊。你可真能想。不過我說我們家和釋迦摩尼有關係,倒不是假的。因為在我家的祖宗牌位上,有釋迦摩尼的排位。我曾經也問過我的父親,不過我父親卻並沒有告訴我,我們家和釋迦摩尼到底有什麼關係。」
聽她這麼一說,我的心激動無比,碰碰狂跳,差點沒從胸腔裡邊跳出來。王慧康復是有望了啊。
「哦,據說釋迦摩尼傳人的血,有驅毒治病的功效,不知是不是真的,要不,你借給我一滴?我有個朋友得了頑症,正好可以試試看。」
那蔡依依卻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行了吧你,哪有這麼神,我這血和正常人的一樣,哪有這種功效,你是神話小說看多了吧。」
我呵呵笑了一聲,並未強求,只是心中一直在盤算著如何才能取得她一滴精血。
最後終於是被我想起了一個方法來,便對蔡依依說:「你這種病可能會在體內殘留病毒,若是處理不好,日後可能會復發,我抽點血,化驗一下吧。」
那蔡依依倒也並未懷疑,再說我看她聊了這麼長時間,有些累了,並不準備繼續打擾。
蔡依依的胳膊相當的瘦,所以根本就不用特殊方法處理,就能直接看到紫青色的血管來。看來她被病魔折磨的,真是不輕啊。
我有些心疼的抽了一些鮮血,蔡依依就感覺頭昏目眩了,我對楊咪咪說,她太虛弱了,還是安靜修養吧,我們先走了。那楊咪咪看蔡依依挺虛弱,也沒有挽留我們,只是暗中遞給了我一個銀行卡,說密碼是我的生日。
暈。看來這女人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啊,暗中對我進行調查。不知她有沒有調查到我是國安七組的身份?要知道為了掩飾我的身份,組織上對我安排的真正身份,依舊是公安局哪兒的一個小警員而已。
雖然只是掛名的,可是糊弄楊咪咪這樣的人,應該已經足夠了。
告別了兩人之後,我便帶著荊棘,先去攀枝花的地兒去了一趟。
攀枝花對我們所做之事,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我們幫她祛除了一個災難。她心中怎能對我們不感恩戴德?
只是,臨走之前,我一再交代他,定然要找到張奉。我懷疑那張奉和黑屍教有關係,而上次我們差點死在王光的手中,也是張奉一手策劃的。
當然,我也懷疑了攀枝花,或許攀枝花也是這次密謀的一個參與者,為的就是想讓我找到王光,安排下那桌酒席,然後殺死我。可是後來想想,攀枝花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死我的,不至於這麼複雜拐彎抹角的。
攀枝花自然也施展了母老虎的威力,讓那骨神跟著我們走了。那骨神聽攀枝花這麼說,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娘的,真是沒想到,連龍王都大為讚賞的傢伙,竟是如此的不堪,我有些懷疑找錯人了。
說實話,我要是做人做到骨神這份上,估計早就已經割脈自殺了,丟人倆字知道咋寫不?
帶著骨神匆忙趕回來之後,我便是將蔡依依的血拿了出來,對龍王說這是釋迦摩尼傳人的血。
那龍王聽說了,滿臉都不可思議,最後反應過來才小聲道:「我說小鄭,你該不會是拿豬血啥的糊弄人吧?那釋迦摩尼的傳人,咋這麼好找?」
於是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龍王交代了個清清楚楚。龍王聽說了之後,自然是選擇死馬當活馬醫。
不過他覺得還是在晚上動手比較安全一點,畢竟在晚上陰盛陽衰,若是施法不小心將王慧的靈魂逼出身體的話,還不至於被濃濃的陽氣傷害靈魂。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他便會去招待骨神了。
從他之前斷斷續續對我講的魔王大戰上,我也知道參加當年那場大戰的世外高人差不多都死翹翹了。能夠在幾十年後,碰到當初一塊出生入死的戰友,他心中怎能不興奮?怎能不感慨萬千?
龍王讓我陪他們喝兩杯,不過我看王慧臉色有些不好,她這麼活潑好動的人,被強行壓在床上沒辦法動彈,肯定憋屈的很,我便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在這兒陪著王慧。
她的臉色有些蠟白,以往那種活潑可愛已然不在,有種蠟像的感覺。長長的頭髮,整齊的披在肩膀上,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寬鬆睡袍,被褥也全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臉色有些蠟黃的話,怕是從遠處看,會把她當成睡美人。
她這麼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一定很寂寞吧。於是我便是將我這次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王慧聽。講到精彩之處,還不忘加一句,如果當時你在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講完了之後,我又回憶了一下我們以往的記憶,想起那個在女生宿舍裡邊捉鬼的丫頭,想起那個冒著生命危險捉食屍鬼的小姑娘,那個時候的她,是如此的活蹦亂跳,可是如今呢……竟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想,我講這麼多有趣兒的事兒,她或許會從床上跳起來,然後抓著我的手說,走,咱們去看看那張奉,看看那黑屍教,我之前是睡著了逗你玩呢。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從始至終,王慧都是安靜躺在床上,嫣然一個傾聽者,又或者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
當時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心中暗罵老天你這是做啥孽啊,你讓這麼好看的小姑娘躺床上不動彈,你忍心嗎你?
就在我望著她發呆的時候,卻忽然感覺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急忙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是龍女。
我沖龍女笑笑:「龍女,你執行任務回來了?」
龍女點點頭,然後在我身邊坐下:「聽說你找到了釋迦摩尼傳人的血?」
沒想到這消息傳得倒是挺快。我點點頭,表示肯定。
而後龍女幽幽的眼神看著我,有些苦澀的道:「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你還會費盡心機去找釋迦摩尼的血嗎?」
我毫不猶豫的說:「會!」
「為什麼?」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而後是目光迥然的看著我。
「我們是朋友啊。」我再次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吧,我承認當時的我,腦袋有些榆木疙瘩,龍女這麼露骨的暗示,我都沒能看出來。或許是因為我沒一沒經驗二沒情商的原因吧。
「白癡!」龍女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後,就走開了,而當時我愣是在原地坐了好半天時間,琢磨龍女所說的白癡,到底是何意義。
在這種折磨中,終於是等到了夜幕的到來,我們幾個人,這次共請來了四個人。四人陪龍王一直喝到現在,喝的龍王面紅耳赤。
當他走到王慧房間的時候,我分明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在房間瀰漫。
我看著龍王,道:「龍王,您喝了這麼多酒,行嗎?」
龍王大手一揮,滿臉不在乎的說:「沒喝多,我有分寸。」
看龍王走路不慌,說話平穩,倒真不像喝多的症狀,當下只能是自求多福,希望龍王真的沒喝多。
龍王將蔡依依的血拿了出來,而後打開試管,用面前沾著血液,塗在了王慧的面部五竅上。龍王解釋書,古煞蟲大部分都集中在五竅以及腦海中,這樣才能控制人的全身。
全都點完了之後,龍王這才是將剩餘的鮮血,全都拋到了半空。他的手勢怪異,所以在鮮血拋上去的時候,竟是組成了一副怪異的畫面,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字兒。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用,當下只能是瞪大眼珠子,看著那個字兒。在血被拋上去之後,龍王的大手,便是快速的捏在了王慧的下巴上,將他的嘴給撐開,然後看著組成字兒的血液,徐徐下降,幾秒鐘的時間,那個字兒便是華為了一條長方形形狀,從半空墜落下來,鑽入了王慧的口中。
在血液闖進王慧口中的瞬間,王慧的身子,竟是瞬間被一股紅色的光芒所充斥,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是散發出盈盈紅色。
看著這股紅色,我是驚的不得了,因為我知道,這是靈魂出竅的徵兆。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龍王失手了?所以才會讓王慧的身子,出現靈魂出竅的情況?
就在我望著王慧體表的血紅,驚訝的目瞪口呆的時候,龍王卻是爆喝一聲鎮魂符,而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符咒,狠狠的貼在了王慧的額頭上。
在那鎮魂符貼在王慧腦門上的瞬間,紅光頓時便是暗淡了下去。瞬間,王慧面部五官上的血點,紅色也是同樣退去,最後竟是消失全無,就好像是被蠟黃的肌膚給吸收了一般。
砰!
一聲響過後,鎮魂符竟是爆炸了,而龍王,則是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最後撞在門板上,勉強站穩身子。咳嗽一聲,吐出一口猩紅色鮮血。
「龍爹。」看龍王這幅模樣,龍女匆匆忙忙的衝了上去,攙扶著龍王的身子,輕輕捋著他的後背,替他順氣兒。
而我,則是目光熾熱的看著王慧,真希望她能從床上跳起來。直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王慧到底有沒有從昏迷狀態中甦醒過來。可是,事實是殘酷的,儘管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是那王慧就是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甚至連動彈一下的跡象都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釋迦摩尼傳人的血,也不可解決古煞蟲咒嗎?
質疑的目光,迅速的投向龍王。龍王卻是滿臉憔悴,雖說有些疲憊神色,不過看上去並無大礙。
他拍拍龍女的手,示意她不要再拍自己了,而後走到我跟前,拍著我的肩膀道:「雖然這次並沒有喚醒王慧,可是卻也快了。那鮮血,並不是純正的釋迦摩尼傳人的鮮血,很可能摻雜著別的血液,所以才會讓那王慧差點魂飛魄散。若是能順著這個線索繼續找下去的話,肯定能找到釋迦摩尼純正的精血的。」
我聽了,原本失落的心,竟也跟著沸騰了起來。是啊,蔡依依這都是釋迦摩尼多少代傳人了,釋迦摩尼的血肯定被稀釋了無數倍了,若是我能順著蔡依依,往他祖墳上拋,肯定能找到一個血液濃度夠格的人的。
當時我就有趕緊去找蔡依依刨祖墳的想法,可是這時才發現外面黑漆漆的,這深更半夜的去找蔡依依,人肯定會誤會的。
當下只能是無奈歎口氣,而後壓抑住急躁的內心,準備明日再去,逼近還有三百六十多天的時間給我。大爺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龍王簡單的勸慰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荊棘和龍女和我道過晚安之後,也走了,只有張雪一個人還留在原地,滿臉戲謔的看著我。
「小鄭,別灰心,天下女人多的是。」
我看了一眼張雪,然後有氣無力的說:「你準備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