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9
「不用找了,雪慧。」我鎮定下來講道:「雪慧,你去隔壁,讓阿亮接電話。」
「讓阿亮接電話?」唐菲菲疑惑了一句:「你認識他嗎?找他有什麼事兒?」
「你別問這麼多,儘管去就成。」我對唐菲菲講道。
唐菲菲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很快的便應了一聲,再然後,電話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看了一眼荊棘和阿亮媽之後,講到:「阿亮在城裡是不是做空調維修的工作?」
「啥是空調?」阿亮媽很是疑惑。
「沒事了。」我搖頭,一臉苦澀。
「阿亮說過他是維修東西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維修什麼空調的。」阿亮媽見我不耐煩,本來不想再說什麼,不過最後想想,還是補充了一句。
我釋然,這麼一來,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看來這那個阿亮,正是我們要找的阿亮了。
很快,電話中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一個慵懶沙啞的聲音傳來:「誰啊!」
「是我啊,唐菲菲。」唐菲菲爽朗清脆的回了一句。
「哦,小慧姐啊。」很快的,電話裡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陽光清脆的男聲傳來:「小慧姐,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兒?」
「有人找你。」她神秘的將電話遞給了阿亮。
「找我?」阿亮疑惑了一句,然後將手機貼到了耳邊,問道:「你好,我是阿亮,請問你是……」
「阿亮,阿亮,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阿亮媽一把搶過電話,然後哭哭啼啼的大聲哭喊著。
「媽,怎麼了?」電話那段的阿亮聲音很是緊張,充滿疑問,他不明白母親怎麼會有小慧姐的電話號碼的。
「沒什麼,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這段時間沒有遇到怪事吧,工作不忙的話,就回來休息幾天。」阿亮媽雖然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過聲音最後還是顫抖個不停。
「嗯,好的媽,對了,阿翠在那裡嗎?」阿亮開口問道。
一提到小翠,阿亮媽再也受不了了,兩行熱淚順著臉頰呼啦呼啦的就流下來了,我見他泣不成聲,便把電話接了過來:「阿亮,你好,我是本地警察,明天請你回來一趟,我們這裡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什麼案子?」阿亮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同時再次大聲嚷嚷:「阿翠呢?阿翠在不在那裡?讓阿翠和我通話。」
「對不起,阿亮先生,阿翠已經死了,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
啪嗒!
電話那邊是一陣忙音,看來是阿亮聽到阿翠死去的消息,極度震驚,所以才會丟掉了手機。
不過很快,電話再次響起,我看了一眼,是唐菲菲的號碼,便提起了話機:「雪慧,明天你也來一趟吧。」
「嘎嘎,嘎嘎!」
電話那端沒有傳來我期盼的聲音,只是傳來這陣陰森恐怖的尖銳笑聲。我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滿臉不解的盯著胖子,示意他拿出手機,錄下來下面的聲音。
「你是誰?」我開口問道。
「你記不起我了嗎?」電話那端傳來一個響亮的男子聲音,聽起來似乎是貼在電話筒邊講的。
「唐菲菲和阿亮嗎?」我大喊著,同時閉上眼睛,想通過手機感受那邊的情景。
當我通過強大的能量,將這邊和那邊用手機連接在一塊之後,總算將那邊的情景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阿亮正拿著手機,對著電話講話,剛才聽到的聲音,正是從阿亮的口中講出來的。
而唐菲菲則是看著表現如此怪異的阿亮,滿臉的不可思議,不知這傢伙究竟搞什麼鬼,剛才的聲音還很正常,這會兒怎麼變成了這幅陰森的嗓音。
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硬硬的嚥了一口吐沫。
「雪慧,快點回房間,快點回房間。」我對著電話筒大聲的喊著,希望能讓唐菲菲聽見。可是遺憾的是,電話筒的聲音很小,任憑我用多麼大的聲音喊,那端都沒有任何反應。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別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我用言語激勵著對方,希望他能被我激到,不對唐菲菲下手。
「我為什麼不能對一個女人下手?她就站在我面前,好像是一頭溫順的小羊,等待著我去斬殺。嘎嘎!」電話那端的聲音越來越恐怖,而唐菲菲似乎也發現了阿亮的不對勁,她的雙腳正在緩慢的後退。
幸運的是,阿亮並沒有發現唐菲菲的後退,只是目光迥然的望著對面的牆壁,在電話裡面和我對話。
我現在能做的,便是和阿亮對話,給唐菲菲爭取時間,讓她盡快躲回房間裡面。
「阿亮,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佔用阿亮的身體,不過我希望你能做一個光明正大的鬼,不要總是暗地裡做一些卑鄙下流的事。」
「可是,難道你不知道嗎?這人最喜歡做的便是卑鄙下流的事了。」
話音剛落,電話便猛然被掛斷,在電話掛斷的前一刻,我聽到唐菲菲關門的聲音,
而呈現在我腦海中的模糊影像,也在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徹底的消失。
我沒有回撥過去,只是快速的撂下了電話,然後掏出了一張符咒,三下兩下的便折出了一隻紙鶴,在上面施展了符咒之後,便是看了一眼荊棘:「荊棘,用一下你的血。」
荊棘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伸出了手指。
我立刻抓住纖細修長的手指,然後用早就準備好的銀針輕輕的紮在了荊棘的手指上,很快,兩滴紅色的血液便是從手指中流了出來,我快速的將兩滴血染在了紙鶴上,然後輕輕的一揚,紙鶴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的飛了起來,最後飛到了半空中,圍繞著房子轉了一圈之後,便是飛了出去。
房間裡的人都被我的小魔術給震到了,即便是剛才一直哭哭啼啼的阿亮媽,也是停止了哭泣,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好半天沒抽出思緒來。
「胖子,快點,開車去唐菲菲的住所。」我拉著胖子便是衝了出去。
就在我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忽然從大門口的位置走過來一個人影,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是韓明。
看到是我們,人影終於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的講道:「奇怪了啊,剛才我竟然看到一隻紙鶴飛起來了,紙鶴怎麼會飛?」
我來不及理會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和他擦肩而過,然後上了警車。
胖子開車的技術不算差,我叮囑他用最快的速度飛奔,他也按照我說的做,所以車子幾乎是在顛簸中飛行的。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
那是紙鶴的眼睛所看到的景物。
飛躍了一出出安靜異常的深夜,然後是繁華的都市,再然後,紙鶴便飛到了唐菲菲所在的公寓。
因為它是按直線飛行的,加上紙鶴的速度超快,所以紙鶴很快便來到了唐菲菲所在的公寓。
現在,我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門口,因為他是臉朝著裡面,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他長得高高瘦瘦,雙臂很長,就好像是一個大猩猩一般。
此刻,他正舞動著修長的雙臂,瘋狂的敲打著門板,砰砰砰,砰砰砰的聲音很是刺耳,而房間裡,偶爾傳來唐菲菲因為害怕而小聲啜泣的聲音。
我命令紙鶴透過窗戶鑽進去,紙鶴很聽話的順著窗戶鑽了進去,然後我的視線便轉移到了房間裡面。
唐菲菲渾身顫抖的蹲坐在牆角處,她的身上貼滿了符咒,連牆壁上和門上也都被各種符咒給貼的滿滿的,她的雙手抱膝蓋,一動不動,只是偶爾敲門的聲音猛然大而且急促起來的時候,她會嚇得渾身顫抖。
我故意將紙鶴控制著飛到他面前,通過千里傳音小聲的講道:「雪慧,不要害怕,我正在往這邊趕。馬上就要到了,堅持一小會兒。」
我曾經在她面前顯露過紙鶴的絕技,再聽到我的聲音,她立刻就相信了,然後衝著兩隻眼睛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鄭大哥,你快來,阿亮……阿亮中邪了。」
「嗯,好,你身上有符咒,那隻鬼是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你乖乖的在那裡呆著,什麼地方也不要去。」
「嗯。」
簡單的對話之後,我便將紙鶴升到了半空中,盯著唐菲菲看。
一隻黑乎乎的小手,緩慢的從地板下面伸出來,黑的好像是煤炭一般,表層的皮膚也裂開了,黏糊糊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他緩慢的抓向唐菲菲的腳腕。
唐菲菲努力的抬起腳,然後奮力的踹下去,想要將那隻手給踹掉。
在她腳上的符咒觸碰到黑手的瞬間,符咒竟然釋放出一層明燦燦的光芒,好像是一個霓虹燈一般的耀眼,那只怪手很快的便消失不見。
而另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則是從唐菲菲腦袋上面的牆壁上悄悄的抓下來。手臂似乎被折斷過,七扭八歪,扭曲的很厲害,骨頭也是從裡面皮肉裡面伸了出來,很是恐怖。
手臂下伸,一把抓住了唐菲菲的頭髮,然後用力的拉拽。
啊!
唐菲菲慘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從身上摘下來一張符咒,朝著那拽住他頭髮的黑手貼去。
嗖嗖,嗖嗖!
兩聲響過後,那只黑手快速的縮了回去,不過與此同時,更多的黑手從唐菲菲身邊的牆壁上伸出來,要抓住她的身體。
不過她身上的符咒很快的擋住了不少手臂的阻擋,不過還是有少量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身體,要把她拉拽到牆壁裡面。
唐菲菲雖然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可是還保持著理智,兩隻手上各自抓了一張符咒,狠狠的貼向牆壁,將那幾隻手臂給打了回去,然後用符咒將牆壁封住,這才敢坐下去。
做完了這些之後,她才抬起掛著淚珠的臉,看著紙鶴,我聽得到他的心聲,他在問。鄭大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到?
砰砰砰!
似乎感覺到黑手受到了阻撓,站在外面的阿亮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力,甚至到最後,改成用踹的方式了。
砰砰砰的聲音在走廊內迴盪著,儘管這聲音很大,可是沒有一個鄰居走出來質疑的,我知道他是用結界,將這個地方給封印起來了。
似乎感覺踹依舊無法打開門,早就紅了眼的阿亮走回了房間,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長刀,砰砰砰的用力看著那扇木頭門。
在他大力的揮砍之下,木頭門竟然裂開了一個大洞,不多時,門便出現了一個裂縫,阿亮紅通通的眼睛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裡面。
當他看到唐菲菲渾身上下都被符咒沾上的時候,火氣更大了,砍刀的力度也加強了不少,砰砰砰的砍了下去,沒過幾秒鐘,那扇門裂開的縫隙更大了,他的手臂伸直都可以伸進去。
他將手臂輕輕的伸上去,準備從裡面將門打開。
而唐菲菲看到這場景,眼圈一紅,知道他要進來的,鼓起一口氣,抓起兩張符咒衝到門口,將符咒貼在了手臂上。
可是,阿亮的身體還是陽身,對符咒根本沒有任何的牴觸,所以並沒有縮回去,反倒是四處亂抓,一把抓住了唐菲菲的胳膊,將她拉到了門上,死死的鎖住她的喉嚨。
啊!
我被這場景給震住,沒想到阿亮盡然如此狠心,對一個女人下如此狠手,我心裡的怒意可想而知,真想將這個傢伙給弄死。
奈何現在我和他之間還有一段距離要走,只能放棄這個想法,轉而將思想集中到如何才能拯救唐菲菲的事上。
「雪慧,看到檯燈了嗎?」我控制著紙鶴飛到唐菲菲面前,然後滿臉擔心的看著早就被憋得臉色發紫的唐菲菲道。
唐菲菲的眼睛稍微傾斜了一下,看到了那盞孤零零豎立在書櫃上面的檯燈,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意思是看到了。
「把檯燈打破,用玻璃碴子扎他的手臂。」我咬著牙齒,惡狠狠的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