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去忙吧。」唐菲菲嫣然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我覺得她差點就說出來接下來那一句「孩子和家交給我,不用擔心!」
坐在荊棘的這兩軍用悍馬車上,我感覺威風十足,嫣然一副皇帝下巡的架勢。
「荊棘,這次咱們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我開口問道。
「死人了。」
「死人?不是很平常嗎?這個世界天天都有人死,咱們國安第七小組不會連這點屁事兒也管吧。」
「死了兩個人。」
「兩個也不多啊,我還見過死一個村子的人呢。」
「死了一個女人。」
「那咱得管管。」我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
當車子停在這處荒郊野外的破爛村莊的時候,我竟然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又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村莊,而且看上去比台灣的那個小村莊還爛,如果不是聽荊棘說,這個地方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話,我才不來這個鬼地方呢。
車子剛剛停下來的時候,剛才在一旁嘮嗑講黃段子的大媽大嬸以及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湊了上來,好奇的看著這輛車子。
看來死人的案子對他們影響並不大,否則他們也不會在這裡神情悠閒的聊天找樂。
我勉強將車門打開一條縫,從裡面擠出來,然後看著這群如豺狼似虎豹一般盯著我看,一副要吃掉我的模樣,竟然感覺到森森寒意。
雖說大部分都是大嬸級別的人了,可是還是有幾個風韻猶存的少婦,還有幾個年輕的漂亮小媳婦兒,都在沉默的衝我放電。幸虧我的定力超強,hold的住,否則早就被她們放的電給電死了。
「呵呵,警察同志,你們是來調查阿翠一家的案子的吧,我是他們的鄰居,我對他們的事知道的多。」一個明顯寂寞難耐的大嬸走上來熱情的講到,拉著我的胳膊,吃我的豆腐。
「阿明他媽,你可別在這瞎說了,誰不知道你一到晚上睡覺就呼呼的打呼嚕,睡得比豬還死,你能聽見阿翠家發生的事?」
「就是,就是,要說大半夜睡不著覺的,還不得是國偉他媽,沒事兒就喜歡聽人家小年輕晚上的甜言蜜語。」
「切,總比某些人喜歡聽人家那種聲音強吧。」
「你這個老狐狸精。」
「哈哈哈!」
「……」
這群放*蕩的大嬸徹底的額征服了我,我一臉尷尬的看著這些你一眼我一語性騷擾我的大嬸大媽,苦澀的笑了笑:「請問村長在什麼地方?」
「村長正在阿翠家安慰他老娘呢。」那個被稱為國偉他媽的大嬸熱情洋溢的講道。
「啊,警察同志來了!」一個滄桑無比但是卻充斥雄渾男人味的聲音從人群的後面傳來,然後那聲音忽然變得充斥著雄性氣息來,罵了一句:「你們這些長嘴潑婦,瞎說什麼呢,趕緊給我讓開,別圍著警察同志。」
「喲,村長,你怎麼才來啊,人家小警官在這等你好半天了。」
「就是,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的話,我真擔心人家小警官會被國偉他媽拉到床上呢。」
「我真懷疑警官這小帥給上了國偉他媽的床,會沒命走下來。」
「瞎說什麼呢,難道我還能把他給吃了不成?」
「那也說不定!」
「嘎嘎,嘎嘎!」
「……」
聽著這群開放爽朗的大嬸大媽的交談聲,我的腦袋都快爆炸了,一臉無辜的看著站在車子另一邊的荊棘。
荊棘的面容嚴肅,額頭冒出一絲黑線,看上去是憤怒了,就在她準備發作的時候,村長卻是從那群老娘們裡面擠了出來,然後滿臉堆滿微笑的衝我講道:「警察同志,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些農婦都沒素質,走,我帶你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嗯。」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和這群望著我,饞的直流口水的大嬸大媽們告別。
「小帥哥,大姐我對阿亮瞭解的一清二楚,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過來問我就行啊。」
即便我走的時候,她們依舊不準備放過去。
我只能是皺了皺眉頭,然後看著滿臉歉意微笑的村長,問道:「村長,阿亮是什麼人?」
「阿亮就是死者之一,以前都是在外面打工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今天早上鄰居發現了這裡的尖叫,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兩個人死了,哎,到了,進去吧。」
村長指著一座有些新的農家小院講道,同時伸出手指引我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不大的院落裡面被悲痛的哭喪聲滿滿的佔據,還從嶄新的木頭門縫裡面傳來,大門口上掛著白色的紙錢,地面上也凌亂的散落著一大堆的白紙,以及一些紙灰元寶。
我輕輕皺皺眉頭,那哭喪聲實在是有夠悲痛,聽得我都有些動容了。我看了一眼荊棘,卻發現荊棘依舊是以往那副冷冰冰的面容,似乎根本沒發現這悲痛的聲音。
這個女人,真是一絕情女人。我這樣講著,然後走到村長跟前。
村長推開了虛掩著的木頭門,然後看著裡面的場景。不大的院落裡面站滿了人,應該都是死者家屬和親戚吧,身上都繫著白色的布條,站在院落的兩邊,
正當門的房間裡面,擺放著一張大大的床,死者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腦袋朝著裡面,我們只能看到四隻腳對著我們,而在床頭的旁邊,則是一個少婦哭天搶地,哭的跟個淚似的,跪地不起。
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是人生一大悲痛,她哭成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我和荊棘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卻是氣得臉色發紫。
我倒還好一點,並沒有當場發作,而荊棘就不行了,這女人就是一直腸子,容不下任何一點的怨氣,用一雙近乎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村長老土,用盤問罪犯的語氣逼問道:「誰讓你動犯罪現場了?不是說犯罪現場不能動嗎?」
村長卻是老臉一拉,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跪倒在床前哭的不像樣的村婦,走上去硬生生的將村婦從裡面給拽了起來,丟到我們跟前,用一副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罵了一句:「阿亮他媽,你給警察們解釋吧,我早就說不讓你們動犯罪現場,你們偏不聽。」
荊棘卻是盯著這個哭成淚人的農婦,等待著她的回答。
「阿亮啊,你死的好慘啊,你好絕情啊,丟下我這一個老婆子,還讓我怎麼活啊……」老婦人根本不理會我們兩人,反正對她來說,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人,會怕你一個小小的警察?
我很理解她。人在悲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行為思想都會被悲憤情緒佔據,根本不會按理智辦事。
我看荊棘一副即將發怒的表情,忙拉住了她的胳膊,衝她搖了搖頭。
她大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沖村長講了一句:「好了,我不追究你們破壞現場的責任。」
村長如釋重負的長長舒了口氣,走到阿亮媽面前,滿臉感激的喊道:「阿亮他媽,你還不趕緊謝謝警察同志。」
她依舊是哭個不停,嗓子都啞了,我感覺耳邊有一大群的蚊子嗡嗡響,有些煩躁,只好讓村長叫來幾個人,把他重新扛到了死人床前。
「兩位這邊請,按照咱們農村的習俗,死人三天之內都是要下葬的,否則可能會起屍,阿亮媽也是擔心這一點。哎。」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引著我們坐到旁邊的座位上,也是滿臉悲哀:「警察同志,你們有什麼想要瞭解的,我可以給你們解答,我多少知道個事情的大概,可以給你們講講。」
「嗯,好。」我點點頭,看著滿目白色,覺得這悲涼氣氛讓人感到絕望,就想著快點瞭解事情真想,然後離開這裡:「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村長用欠扁的普通話講完之後,我大致的在腦海中想像出一副畫面:
大概是清晨六點半,阿亮媽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簡單的湊合了一頓早餐之後,便準備下地幹農活。老頭子死得早,家裡的三畝地都靠她一個人忙活,所以不得不拚命的幹活,養家餬口。
可是,剛剛走出家門,就聽到隔壁的兒子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聽那聲音,好像是兒媳婦兒阿翠的。
阿亮媽感覺那聲音竟然是如此的悲涼淒慘,應該是出了點什麼事兒,乾脆是放下手中的農家器具,走到隔壁的院落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剛剛睡醒的阿亮媽意識還迷迷糊糊的,聽到裡面傳來了女人聲音之後,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踏實了,或許剛才是阿翠看到了長蟲(農村對蛇類的統稱)才尖叫的,卻也並沒有當回事兒,便是簡單的應了一句,轉身便是重新扛起農家器具,準備下地幹活。
可是,阿亮媽在往地裡走的時候,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一隻老鼠爪子,不斷的在心裡撓一樣,讓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