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1
在我的腳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異常再次發生,原本正常明亮的燈,竟然開始閃爍起來,而且頻率非常的高,晃得人眼睜不開。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可是,在我的身體剛剛往前挪動了沒多久,門竟然砰地一聲關閉了,我的心也跟著狂跳了一下,藉著忽明忽暗的光芒,用力的扳動著門板,想要將門打開。
可是,門卻死死的焊住了一般,任憑我如何的努力,就是打不開門。我有些急躁起來,罵了一句:「該死的雨女,肯定是她在搞鬼。」
啪!
話音剛落,那盞一直在閃爍的燈,竟然啪的一聲碎裂了,碎玻璃碴子掉落到了地上,發出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音,而我周圍,則是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濃濃的黑暗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的心臟突兀的跳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轉過身來,後背靠在牆壁上,手中抓著一張符咒,提防著面前任何一種可能出現的危險。
「嘎嘎,嘎嘎!」尖銳的笑聲,刺人耳目,聽起來很是難聽。
「誰?」我緊張的喊了一聲,然後快速的開通了陰陽眼。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長著美麗臉龐的少女,她衝我微笑,而且微笑看起來很好看,兩個小酒窩深深的陷下去,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青澀。
「你……是什麼人?」我疑惑的問了一句,因為我感覺到,他是一個人,而不是鬼。
他嘎嘎的笑了兩聲,發出老太婆一般嘶啞尖銳的聲音:「呵呵,小伙子,你長得好好看啊。」老太婆用不怎麼標準的漢語講了一句,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盛放胭脂的盒子,遞了上來,微笑著講道:「我看你這麼好看,就把這一盒胭脂送給你吧,這一盒胭脂,可以讓你的面容長得更好看。」
那少女一邊用蒼老的聲音說著,一邊緩緩的走上來,緩緩的將手中的胭脂盒子遞給我。
他是人,不是鬼,我從他身上的氣息上,便已經感覺到了。
可是,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剛才我為什麼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難道說,他也會法術?強大到足以隱身,或者是從太平間的外面,瞬間進入到裡面來?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搞什麼花招,便緩緩的接過了那個盒子,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白色的盒子,上面貼著一張標籤,寫著白粉兩個字,其餘的則都是一些日文,歪歪扭扭,很難堪。
她用嘶啞的聲音繼續嘟噥著:「嘎嘎,小伙子,你深更半夜的來這個地方幹什麼?」老人一邊轉過身,一邊打開了其中一個冰櫃,緩緩的躺了進去。
我的頭皮立刻發麻了,沒想到這個老嫗竟然生活在這個冰櫃裡面。
「老人家,你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了?為什麼會住在這裡面?」我聲音顫抖的問道,我看得出來,老人家肯定在這裡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她似乎對這一切都比較熟悉。
「哎,自從中國和日本發生戰爭的時候,我就已經住在這裡了。那個時候死人太多,有很多日本的鬼魂死在異地,無法回到日本,成了孤魂野鬼,我便被日本天皇給派遣到了這裡,專門給死在中國的日本冤魂引路,將他們引回日本去。」
「後來戰爭結束了,有很多的日本軍人在此處剖腹自殺,無奈之下,我並沒有跟隨部隊回去,而是繼續在此處引渡日本軍人的鬼魂。後來,他們就把我給遺忘在了這裡,我一個老人家也沒有本錢回去,就住在了這裡。」
「哎,原來這裡是一個亂墳崗,後來他們把亂墳崗給拆了,成了一個工廠,我就隱身,躲在工廠的倉庫裡面生活。後來這裡的工廠被拆除了,我就變成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宅院,我就躲在這個富豪幾間比較空閒的房間內。而後來,異常再次發生,大富豪破產,無錢償還債務,這裡便被政府收購,建立了現在的公安局,我見沒有地方可躲,只好住在了太平間裡面。咦,對了,小王同志怎麼沒來?這已經好幾天了,也沒有看到他來上班,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了。」
她躺在冰櫃裡面,好像是躺在臥室的床上那般的舒適,用輕柔的嗓音開口問道。
「老人家,您給我的這個盒子,是幹嘛用的?」我並沒有將小王遇害的消息告訴她,免得節外生枝,死人死去就死去了,不能因此影響活人的秩序。
「這裡面裝著一些日本的鬼魂,是一些不願回去,而留在這裡準備為禍人間的日本厲鬼,我把他們的魂魄收起來,然後封印起來,準備慢慢的消磨了他們的戾氣之後,引他們回日本的。而這個盒子,則是我們祖傳的法器,可以將一些法力不是很高深的鬼魂,給吸入其中,對日本妖怪尤其是起作用。我看最近這附近出現了很多的日本妖怪,想可能會影響人間的秩序,我老了,也不方便出面了,這收復日本妖怪的任務,就交給你吧。答應我,等到盒子裡面厲鬼的戾氣被消磨乾淨了之後,一定要把他們給引渡會日本。」
老者語氣和善的講道,面容恬靜,那張原本俊俏的臉,安靜下來竟然也是如此的漂亮美麗,甚至比我所見到的許多女白領都要好看。
可是,我知道,這張臉不屬於這個老者,他們兩者之間的氣息,實在是相差甚遠。
老者看我一直盯著他的臉,滿臉疑惑的表情,似乎也看出了困擾我的問題,衝我淡淡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感覺,我這張臉很奇怪啊?」
「是啊。」我應了一句。
「哎,其實我也是日本妖怪之中的一個種類而已,只是因為時間久了,修煉出了人的氣息而已,否則,你以為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隱身生活那麼長時間?而且只需要吃些死人身上的死氣就能生活?」
「您……是日本妖怪?」我滿臉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老人,滿心的懷疑。
「是啊。」他點了點頭:「我其實是日本傳統妖怪之中的白粉婆。」
「白粉婆」我聽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很是詫異的盯著她看,有些不明白這三個字之中的含義。
「其實,這是在日本很出名的一個妖怪,平時以一副和藹可親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現,喜歡欺騙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騙她們用自己做的一種白粉(類似與當時的胭脂的化裝品)塗臉,稱此粉能讓少女們更加白皙漂亮,但塗抹了這種白粉的少女整張面皮會脫落下來,而白粉婆就將少女的面皮收為自己用。我臉上這張美麗的面貌,就是我年輕時候,在日本騙取的一個日本妓*女的面龐的面容。哎,往事不堪回首啊。」老者講完之後,身子竟然開始逐漸的變得半透明起來。
看著老者近乎半透明的身子,我滿臉詫異。
「有人繼承了我的魂盒,我身上的妖氣就會慢慢的揮發乾淨,直至死去。」老者表情慘淡的講道。
「老人家,你告訴我,雨女是怎麼回事?也是日本的一個妖怪嗎?」我聲音急促的問道。
「雨女?」老妖怪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怎麼?你撞見雨女了嗎?」
我立刻點了點頭。
「雨女也是一種妖怪。雨天,一女子立在雨中,如果這時候有男子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傘的話,那她就會永遠跟著他。此後,該男子就會一直生活在潮濕的環境中,因為普通人難以抵擋這麼重的濕氣,所以不久就會死去。」老妖婆講完之後,便是好奇的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最後搖搖頭:「我看你好像並沒有侵染到雨女啊。」
「是我朋友遭遇的而已。」我隨隨便便的找了一個借口,然後目光迥然的看著這個屍體,心中卻感覺感慨萬千。
「我要走了,你要幫我把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日本妖怪給剷除,然後將那些被磨礪掉煞氣的鬼魂給引渡會日本,千萬不要再出差錯了。」他這樣講道。
「好的。」我和她並沒有什麼交情,所以在她說到她要離開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惋惜。只是感覺她帶走的那張臉皮,實在是過於妖艷過於漂亮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人,那該是多麼的令人惋惜啊。
等到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櫃子中之後,我這才將櫃子給重重的關上,然後瞪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小黃,講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幫我去把胖子找回來?」
小黃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魂盒,最後呲牙咧嘴的罵了一句:「該死的老巫婆,真是吃飽撐著了,把那玩意兒交給他幹嘛?你這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見他囉嗦,舉掌便要打他的魂魄,他見勢不妙,立刻扭頭便跑:「行,我算是徹底看透你了。」
我轉身,然後走到門口,很輕易的便將鎖打開了,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照明,發現現在天色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