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6
我一個鯉魚打挺,麻利兒利索的從床上翻身起來,看到唐菲菲的房間依舊是大門緊閉,還以為是這丫頭貪睡呢,並未準備打擾她,而是悄悄的走向門口,準備買來一份早餐。
可是,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唐菲菲正一頭披肩發的從樓梯下面走上來,看到我之後,衝我舉了舉手中的幾個塑料袋:「我出去買早餐了,你一定餓了吧。」
我衝她點了點頭,然後退回了房間,兩蒸屜小籠包以及一份豆腐腦很快的便被我消滅掉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尖銳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早晨的這份安靜和浪漫氛圍,心中那種曼妙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衝她抱歉的笑了笑,也不知為何是面帶歉意,只是覺得很是抱歉而已。
我按下了接聽鍵之後,那邊便是傳來了胖子急促的聲音:「我說老鄭,真有你的啊,咱們去調查取證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這個關鍵性的證據,你小子一回來,立刻就找到了案子的關鍵因素。昨天你給我的那個手掌印,經過仔細的分析比對,我們發現那血液和本地一個居民相吻合,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去把嫌疑人控制起來吧,免得出什麼問題。」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是立刻來了精神,點了點頭,匆忙看了一眼唐菲菲道:「胖子已經發現了手掌印的主人,我們現在就去吧。'
「嗯。」性命攸關的大案,她也沒有時間猶豫,當下便是點點頭,然後隨我奪門而出,打了一輛的士之後,便是只朝著警局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我就看到胖子那肥碩的身體站在警車旁邊,看到我們的到來,他匆匆忙忙的飛奔過來,甚至比看到媳婦兒還要親切。
我看著他焦躁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我們……我們遇到大麻煩了。」他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語氣匆匆的講道:「剛才我給那家人打了一通電話,可是我還沒講話,那邊竟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嘶喊聲以及男人的痛苦呻吟聲,還有長刀卷刃的聲音,我判斷,現場肯定是出了什麼命案了。」
「現場有女人嘶喊的聲音和男人呻吟的聲音?」我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著胖子問道:「你確定?會不會是電視放大的聲音,或者是其餘的一些聲音。」
「我胖子做警察那麼多年,會分辨不出來女人嘶喊的聲音和男人呻吟的聲音?」胖子滿臉好奇的表情道:「老鄭,我怎麼發現你比以前謹慎多了?」
我緊皺眉頭看著胖子,最後一字一頓的講道:「有時候一件小事,可能要了你的命。」
「好了好了。」胖子不耐煩的講道:「你怎麼越說越瘆人?別說了。」
我接過胖子遞過來的哪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資料,仔細的看著,最後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胖子,這上面說,和血液上面的基因相吻合的人,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
胖子點了點頭:「是啊。」
「可是,一個小男孩怎麼可能在半夜殺死兩個成年人呢?」
胖子講道:「本來我是準備問你這個問題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算了,估計問了也是白問。」
我說廢話。
車子最後還是順利穩當的停了下來,我透過車窗望了望外面,發現這裡好像是郊區的鎮子,單單從兩邊破舊的樓房以及偶爾闖入視線中的瓦房就能判斷得出來。
看著這些破敗不堪的樓房,我想這裡不鬧出一點鬼事才是稀奇呢。
順著案宗上面記載的地址,我們最後終於尋找到了那家人的住所。
這是一所比較破敗的建築,瓦房上面的瓦片,都被雨水沖擊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和顏色,甚至於有不少的瓦片都從上面脫落下來了,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瓣,也沒有人去收拾,不算是很大的院落裡面,堆砌著許多的瓶瓶罐罐,應該是這戶人家醃製鹹菜用的器具吧。
胖子喊了一聲:「請問這裡有人嗎?」
聲音在蕭索破敗的建築內迴盪,好像是有一隻隻的鬼在哀鳴慘嚎一般。
只有胖子的回音回答我們。
胖子皺了皺眉頭,然後再次喊了一聲,和前一次一樣,回答我們的,只有胖子的回音。
「你們來這裡找人啊。」就在我們滿臉失望,準備硬闖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老嫗的聲音,我立刻警覺的回頭,卻發現,聲音的主人竟然是一個足有七八十歲的老嫗,她的身體佝僂著,好像是一個大大的問號,一張老臉上面的皺紋,耷拉下來,就好像是一隻哈巴狗一般。
我立刻對她身上的氣息進行檢測,發現陰陽二氣倒也平和,並沒有什麼危險,當下便是放鬆了心情,恭敬的對老嫗講道:「老人家,請問你知道不知道這戶人家去了什麼地方?我們是公安局的,有些事要找他們調查。」
「你們是公安局的?」她用沙啞渾厚的聲音問道,眼睛裡面釋放出一絲明亮的光芒,似乎很激動。
「是啊。」我點了點頭,然後胖子麻利兒的將隨身攜帶的工作證遞到了老嫗面前,給她看。
她看完之後,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是驚擾海浪一般的洶湧澎湃:「你要救救我們啊,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我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內心非但沒有疑惑,反倒是變得興奮激動起來了,看來我們這步棋走的沒錯,果然找到了怪異之處。老嫗肯定和這件案子有關係。
我連忙彎下腰身,將老嫗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講道:「老人家,有什麼話您就儘管說。不如,咱們到裡面坐著說吧。」我下意識中將老人家當成是這棟宅院的主人了,畢竟這麼老式的建築,也只有一些封建原始的老人懷舊,才住在這裡面了。而且看著老人,身上穿著唐裝,應該也是一個比較封建的女人吧。
「不,不能去裡面,不能去。」老嫗連連搖頭,然後好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的抓著我的手道:「警察同志,你們跟我來,跟我來。」老嫗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我和胖子唐菲菲三人對視一眼,最後也都齊刷刷的跟了上去。
「這個老傢伙,會不會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胖子用懷疑的語氣質疑道:「我怎麼感覺著老傢伙瞞著我們什麼東西呢?生怕我們知道一樣。
「是啊,不僅僅是你有這個感覺,我也有。」唐菲菲也是用顫抖著的語調答道,講完之後,還有些不確定的拉拽了一下我的胳膊道:「鄭大哥,你覺得呢?」
我搖了搖頭:「咱們快跟上去吧,老人家肯定會給我們指引一條明路的。」講完之後,便是加快了腳步。
一路之上,我們遇到了不少鎮子上的居民,他們都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們,好像我們跟在老嫗的身後,十分的不正常。
我也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只是繼續跟在老嫗的身後,朝著前方行走著。
我們走到了鎮子的盡頭。
這是一處十分荒蕪的地方,只有一棟比較古老的房子,從懸掛在門口的兩隻破敗的大紅燈籠,也能勉強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是一處地主大院,可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頹廢到了這樣的地步。
單單是看到這個院落,我的內心就感覺到一陣恐懼感緩緩的在內心中瀰漫開來,就好像是一團被鬼釋放出來的濃霧。
老嫗的身體在前方行走著,吱吱呀呀一聲,打開了那扇似乎被蟲子吃掉了一半的蟲子。
我站下腳步,觀察了一下鎮子的盡頭。那是一條河……哦,不,應該說是臭水溝,因為此地應該是全鎮人的垃圾場,塑料袋啦垃圾啦什麼的,被隨意丟棄在地面,將地面上的雜草都給覆蓋住,全然看不到丁點的綠色。
甚至於有一兩隻死動物的屍體,也被凌亂的丟棄在亂七八糟的垃圾之上,生出了一層層濃濃的蛆蟲,濃濃的汁液順著蛆蟲的身體流淌下來,將周圍的空氣都給染成了臭烘烘的味道。
真的難以想像,竟然還有人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實在是太讓人驚奇了。
我看了一眼胖子和唐菲菲,他們兩人好像著魔一樣的走了進去,緊隨在老嫗的身後,全然不顧周圍的那些亂七八糟散發出臭烘烘味道的垃圾。
左面緊鄰河流的牆壁,倒塌了,腐朽的磚頭倒在了河流之中,隨著河流和時間的作用,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逐漸變得斑駁不休。
這裡很安靜,除了河流中偶爾散發出一兩聲怪異的聲音之外,我只能聽到我們的腳踩在草叢中而散發出來的輕微聲音。
「請進吧。」不知什麼時候,老嫗已經打開了當門的那間古老的瓦房,一股腐朽的味道從裡面釋放出來,好像是一條狂奔的河流瀑布,失去了任何的遮擋而瘋狂怒吼一般。
我屏住呼吸,等到那股發霉的氣息終於消散的差不多之後,我才踩著小碎步,謹慎有餘的走了進去。
胖子和唐菲菲也被裡面的晦氣給振奮了精神,剛才那絲昏迷的意識也被喚醒。他們緊緊跟在我身後,一步不敢離開。
房間內有些黑暗,不過藉著從瓦房上方的空洞照射進來的光亮還是能勉強看清楚房間內的家居擺設,甚至於連飄蕩在半空中的灰塵都能看得到。
我步入其中,盯著老嫗佝僂的身體,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小聲講道:「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老嫗並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挪動著顫顫巍巍的步伐,等走到了破敗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將枴杖小心的放在床邊,用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死!」她咬著牙齒發出了這個音節,渾濁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好像是陣陣寒意鑽入我的心裡。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我沖老嫗淡淡的笑著,走上去,手上的金錢劍隨著我的靠近,逐漸的釋放出淡藍色的光芒,直到最後我距離他只有幾米的時候,上面的光芒已經強盛到讓我睜不開眼睛。
「狐狸尾巴?」她竟然很是詫異,好奇的仰起頭來望著我:「你覺得,我就是那隻狐狸?」
「難道你不是?」對於她的反問,也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滿臉好奇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在質疑我的觀點。
「嘎嘎!」她的聲音尖銳的好像是有一把尖銳的鋸子,鋸著一塊木頭,聽得人心發寒:「我當然不是,我根本不配。」她瘋狂的笑了起來,一直笑到身體發顫,聲音發虛,直至最後一動不動,眼睛發白,好像死了一樣。
「鄭大哥,她……她怎麼了?」唐菲菲的腳步有些戰慄的走過來,滿臉好奇的開口問道。
「死了。」我這樣對她講道,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小型手電筒,在她的眼睛上照了一下,又在她的喉管處摸索了一番,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我對唐菲菲將:「這個人已經死了一年了吧。」
「死了一年了?」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嘴巴張的大大的:「怎麼可能?死了一年了?剛才她明明還活著的,還和我們說話,把我們從那個地方帶到這裡來……怎麼可能,你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我搖搖頭:「我說的是事實,她其實是一具活屍。」
「活屍?」胖子也湊了上來,驚詫的重複了一句我剛才那個信息按名次:「什麼活屍?我怎麼沒聽說過?」
「活屍就是能移動的屍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和美國的喪屍有共同點,不過好處是不會攻擊人,而且屍體不會腐爛。」我收起了金錢劍,然後將老嫗慢慢的平放到了石板床上,將手中的一張符咒貼到了老者的面門,同時念動《九九歸真咒》,將老者的魂魄送到西天,轉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