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0
幾秒鐘過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爆破聲,同時一股濃濃的陰氣激盪而來。
我立刻意識到對方已經出現了,一個腳步便出現在門口,然後看著裡面的場景。
接著昏黃的燈光,我看到房間內的場景都沒有變換,唯一讓我感到不自在的是,小護士的身子,反轉了一百八十度,正面朝上。
她的肚子,好像孕婦一樣的打了起來,輕輕的蠕動著。流水的聲音,正是從她的肚子裡面傳出來的。
我使勁的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卻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個嬰兒屍體,不會是躲藏到了女屍的肚子裡面去了吧。
正當我想著的時候,女屍的肚子果然砰地一聲爆炸了。頓時血肉橫飛,碎片亂濺,砸落到我的身上,濃濃的血腥味迎面撲來,讓我一陣窒息。
我立刻屏住呼吸,然後凝眉盯著女屍的肚子。
一個嬰兒大小的肉塊,緩緩的從碎成兩半的肚皮裡面鑽出來。他全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鮮血,以及白色的羊水,他努力的掙扎了好久,才終於從那團黏糊糊的東西裡面掙脫出來,然後動作敏捷毫不猶豫的跳到了地上。
他全身被羊水和鮮血所沾染,每走一步路,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紅紅的鮮血和白色的羊水組成的小腳印。他已經出具了人形,有了面部五官和四肢,可愛的小臉上,也是長著精緻的五官。他一步步的走過來,腳丫和地板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
胖子被這一幕給嚇傻了,瞪大了死魚眼睛,死死的盯著一步步朝著我們走過來的嬰兒,不久,便是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傳來。
他嚇得尿褲子了!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盯著這個嬰兒。抓在胖子手中的金錢劍感應到了鬼怪的出現,竟然開始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胖子,把金錢劍給我。」我盯著那個緩緩走過來的嬰兒,然後對胖子講道。
胖子還保存著最後一絲的理智,雙手顫抖著,將金錢劍緩緩的遞給了我。
他的手冰涼,好像是凍在太平間的屍體一樣冰冷刺骨。
我接過金錢劍,眼神中透露過森森寒光,手中的金錢劍即將刺上去。
「你陪我玩啊!」那個嬰兒,卻忽然開口講話。
他的聲音純潔無暇,甕聲甕氣,很可愛。
我怔了一下,消失的冷笑再次浮現在嘴角,手中的金錢劍再次刺了過去。
「不要鬧了,孩子,我們回家。」
就在這時,窗口的方向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幽幽泛著寒氣的聲音。我立刻望了過去,卻忽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長髮飄飄,五官精緻,身穿一身白色絲紗,讓她看上去好像一古典美女。她正緩緩懸浮在半空,然後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和胖子。
而那個嬰兒,在聽到她的召喚過後,竟然很聽話的走了過去,然後咯咯咯咯的笑著,抓著她細嫩蒼白的手臂。
「媽媽!」小男孩小聲的喊了一聲,幸福甜蜜。
「嗯。」女人笑笑的點了點頭,然後抱起嬰兒,飄蕩而去,最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砰!」
胖子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恐懼折磨了,雙腿一軟,身子整個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走到窗口的位置,看著漆黑的夜色,伸手抓了兩下,卻什麼都抓不到。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粉。」
「你為什麼衝我微笑?」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
夢境中的對話,再次在我的耳畔響起。那個女人,就是出現在我夢境中的女人。
她看上去,和古典美女無異,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
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她和六丁六甲,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它們究竟要做什麼?
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給我提供上一個女鬼行蹤信息的鬼,就是它了。
那麼,我們是朋友?
可是,她有為何要害死這些人呢?雖然不是她親手所為,可是兇手卻是她的兒子,這和她還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老鄭……咱們……咱們走吧。」胖子嚥了一口吐沫,然後拽了拽我的衣角。
「嗯。」我不甘心的望了一眼深邃黝黑的不正常的黑夜,然後點頭。並且很快的轉身,駕著已經癱軟在地的胖子的身體,走了出去。
經過玻璃門的時候,我看到一絲淡淡的虛影,緩緩的從小護士和男人的屍體裡面鑽出來,面色猙獰,臉色青紫,身上的怨氣,十分的沉重,簡直讓人窒息。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歎了口氣,然後丟進去一張符咒,算是化解他們的怨氣,超度他們吧。
我扶著胖子的身子,走到了前門,用力的拍了拍被報紙糊上的大鐵欄珊門。
啊!
外面的人聽到拍門的聲音,很明顯被嚇到了,傳來四五個人慘嚎的聲音。
我立刻高聲喊了一句:「你們不要怕,我們是警察,是從後門進來的。現在請你們打開門,我要瞭解一點情況。」
外面的人聽到我們正義凜然的聲音,剛才的驚悚感這才漸漸的消失不見,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快速的打開了大鐵門,把我們給放了出來。
我冷眼看著這只牢不可破的大鐵門,心中非常不齒他們這種愚蠢的行為。若是它想從裡面出來的話,這大鐵門根本不可能困得住它們。
在我們走出去的瞬間,門口兩邊的保安迅速的將大鐵門重新鎖上。忙完了之後,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臉色看起來白的發紫,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剛才的動靜給嚇到了。
「你們領導呢?」我看著這四個穿著制服的保安,開口問道。
「領導……領導在會議室。」其中一個看起來像領頭的傢伙,目光中充滿了佩服和畏懼的看著我講到。
能從走廊裡面走過來,面不改色氣不喘的人,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膽大包天的警察,第二種是被鬼上身不能控制自己的人。
很顯然,他們在這兩種抉擇中進行非常為難的選擇,不確認我是屬於哪一種。若是第一種還好點,若是第二種,我勒個乖乖,你還不如讓我自己抹脖子呢。
「會議室在哪兒?」我看著他開口問道。
「在二樓。」
「走。」我拽著胖子,朝著二樓走去。他的身體依舊有些發虛,臉色白的嚇人。不過為了不給警察丟人,還是強作鎮定的咬牙切齒,一臉凶殘模樣,讓他看上去很是怪異猙獰。
我順著樓梯,剛剛上到二樓的拐角,果然看到雪白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面寫著明亮的幾個大字,會議室,裡面還傳來一陣鬱鬱蔥蔥談話的聲音。
我輕輕的敲了敲門,交頭接耳的聲音立刻停止了,然後是一個渾厚深沉的聲音從門縫中鑽出來:「誰?」
「我們是公安局的。」我回答了一句。
裡面便安靜了,然後門被打開了,一個帶著眼睛的老者,站在門口看著我,禮貌的伸出手和我握手:「你好,你們是來調查樓下那件案子的吧,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請進吧。」
一邊說著,一邊邁動遒勁滄桑的步伐,離開了門。
我和胖子走了進去,然後在他的指示下,坐在了空餘的座位上。目光迥然的盯著院長,以及會議室內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是醫院各大領導的與會人員。
「警察同志,經過我們的調查,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那個小護士和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她這麼做,純粹是處於自我防衛,我們已經……」
「院長同志。」我早就知道他們醫院會把責任推脫的一乾二淨了,不想聽他和我講這些該死的謊言,便出聲打斷了他的演講:「您最近在會議室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會感覺有什麼東西,打您的頭呢?」
那院長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愣住了,而那些與會人員也都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不明白我這句話到底怎麼意思。
我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院長旁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院長,我有一些事要單獨和你說,麻煩你讓他們都出去吧。」
院長目光中充滿了敬畏神色,沖會議桌上的眾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離開。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院長之前的氣息鎮定的神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臉焦躁的湊到我的身邊,開口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經常會感覺到有東西砸到我的腦袋呢?」
「那是因為,你曾經害死過一個小護士。」我這樣講道。
「啊?你……你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啊,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罪?」
「當然可以。」我冷冷的笑了笑,然後盯著她的頭頂:「而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吊死在了會議室這裡吧。」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指著頭頂上那一根原本用來懸掛吊扇的鋼筋棍子講道。
「你……你胡說。」院長心虛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一副要找人幹掉我的表情。
「我胡說?」我陰冷的笑了笑,然後用強硬的手段將院長按倒在了椅子上,衝著他頭頂上空的空氣講道:「若是你想報仇的話,就報仇吧,我不會攔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丟出去了一根白色的布。
白色的布匹輕緩的飄向地面。可是在距離地面還有幾公尺的時候,卻猛然停止不動,幾乎是瞬間,便再次開始上升,緩緩的上升,組成了一個u字形,看上去就好像白色布匹的兩邊被人給拽著。
它一點點的飄向白髮蒼蒼的院長,u字形的底端,正對著院長的脖子。
院長被嚇得呆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目光驚恐的盯著逐步靠近的白色布匹,想動,可是身體卻被什麼東西給強硬壓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你……你要幹什麼!」院長歇斯底里的怒吼著。表面看上去慈祥寬宏的老者,生氣起來,竟然如同野獸一般的恐怖。
胖子對我的行為,並沒有阻攔,因為他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坐到了椅子上,才終於面前更沒有跌倒在地。
「你還我命來,你還我命來。」空氣中卻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尖叫聲,隨著布匹順利的套到胖子的脖子上,那犀利的女聲竟然發出一陣淒厲的狂笑聲:「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說,我說。」胖子終於是受不了恐懼的折磨了,大聲的喊了出來。
我笑了笑,然後念叨了幾句咒語,丟過去一個結印,便將女鬼給收拾了。
院長猛烈的咳嗽著,失去了壓力的身體,也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躲到了一個角落裡,惶恐不安的盯著四周。
「是她,她威脅我說如果不和老婆離婚娶她,她就把我們倆的事說出去,當時我年輕氣盛……而且……還是在事業的上升期……我不想因為她影響我的前程,就……就把她給吊死了。」
一邊說著,一邊仰頭看著房頂上面的那個黑色的鋼筋:「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驅魔人。」我鎮定自若的回答道:「剛才的事情,是那個被你吊死的女鬼告訴我的。只是因為她和你人鬼殊途,無法直接下手殺你。我幫忙給了她一個道具而已。」
「你……卑鄙!」他使勁的等了我一眼講道。
「隨便你怎麼講。」我沒有和他討論,我卑鄙不卑鄙的問題,而是直入正題:「告訴我,那間病房,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那間病房……是那個女人殺死了男人……」
「我說的是,這件事之前。」我憤怒的看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院長,走了上去,拽住了他胸口的領帶講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間病房的事,只能從院長的口中套出來。若是查檔案或者是新聞資料的話,只能是浪費時間人力物力。因為,醫院有著深厚的背景資料,早就將那件事給暗中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