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3
冰谷冰谷,顧名思義,就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山谷。這裡可不是一馬平川,到處可以看見白雪皚皚的雪山,重巒疊嶂。
這是進入冰谷後的第三天,蕭寒一言不發地走在隊伍的最見面,臉色黑黑的。就在昨天,兩名隊員由於大意,掉進了雪地下面的冰窟裡,屍骨無存。連帶著他們倆負責駐守的馬車和食物,也掉了進去,蕭寒連打撈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帶隊走人了。
今天早上,他開口對負責開路地斥候說,他將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如果斥候沒有發現冰面下的溝壑,他蕭寒將第一個死,所有探路的斥候都準備給他陪葬吧!
沒有錯,陪葬!蕭寒要是出了事,這些斥候的家族可不敢迎接四大家族的怒火,畢竟犧牲他們保全家族。
下雪了!
冰谷的天氣就樣,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在飄著雪花,其餘的時刻就是陰天加狂風。指甲大小的冰雹夾雜在鵝毛大雪裡,砸得人生疼,蕭寒一步一搖地走在齊膝深的雪地裡,睜開了雙眼仔細觀察著前面的道路。
「卡哧!」
從雪地裡抽出一根紅色的小旗,拍下旗桿上的碎冰,蕭寒把它遞到了後面的方柔手裡,「第一百七十三個,今天才走了不到十里路吧?」
每隔一百步擦一個紅色的小旗,這是蕭寒和斥候們的約定。在中土大陸,一步的距離差不多就是半米的樣子,也就是說,今天一天,整個隊伍的行進距離,也不過走了不到十里地!速度之慢,可見一斑。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雪大路滑,地底下隨時會出現溝壑,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雖然昨天蕭寒發了脾氣,烏鴉他們幾個斥候也拼了命探路,帶著十幾架馬車的送親隊,根本就走不快。
「嗯!」方柔輕輕地點點頭,接過蕭寒手裡的小旗,就默不作聲了。她的身後,有一個小小的拖車,車上堆滿了這樣的紅旗。
看了看把腦袋藏在白色帽子裡的女孩,蕭寒歎了口氣,「小柔,你怎麼不喜歡說話啊?我發現,你最近笑容少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在蕭寒的記憶裡,方柔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她是熱情似火的少女,是彪悍的女騎士,是一點就著的火系劍士。記得剛回到帝都那會兒,她可是連皇家信使也敢掀下馬來的大小姐呢。
怎麼這段時間,她的話就少了許多呢?
「沒事,只是天氣冷,不想說話罷了!「方柔淡淡地對蕭寒說道,然後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真的只是不想說話嗎?方柔這樣問自己?
曾幾何時,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麼的不屑一顧:他軟弱,他無能,他明明和自己有婚約,還去糾纏別的女人!自己惱他,怨他,最後乾脆上了當,用了偏激的方法傷害了他。
——可是就算那樣,方柔以前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只是,他回來了,一切都變了!
他成了星辰階強者,他戰勝了自己現在都戰勝不了的強敵,他成了長安最有名的明日之星,別人都叫他千年妖孽。
白月溪變了,喜歡上他了,然後突破了!他送她一個日曜級的魔寵;
薇薇安認識了他,喜歡上他,然後突破了!她說,自己非他不嫁!
殺手刺殺他失敗了,喜歡上他了,突破了,得神器了。現在小狐狸看他的眼神,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甚至自己以前瞧不起的傻大個熊壯,自從認了他做老大,然後就多了一個日曜級的師傅!現在也是星辰階,還有一件自己羨慕不已的神器!
只有自己,還是那個九級火系力士方柔,方家的大小姐。她們可以親熱地叫他「蕭寒」,自己只能叫他隊長。
她們可以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跟他有說有笑,跟他撒嬌。他也寵她們,有求必應。——自己只有遠遠地看著!
自己也曾經發誓,只要可以突破,自己甚至願意做點犧牲,可惜這個大木頭沒有聽出來自己的暗示!或者,他假裝沒有聽明白?
可是,自己能怪他嗎?方柔心裡很苦悶。
他是這麼完美:他癡情,他重義,他刻苦,他不屈。他多才,他浪漫,他英俊,他瀟灑。他身先士卒,他富有愛心,他一諾千金,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完美一千倍!
自己好像,真的配不上他呀?
方柔常常問自己:假如,假如沒有那件事,自己和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啊?他一定會像愛著狄菲那樣,把自己捧在手心呵護!——自己一定會幸福死的吧?
可惜呀,生活就是這樣殘酷,沒有「如果」。自己傷害了他,他就以一副完美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是**裸的報復嗎?
沒有錯,傲嬌的方柔大小姐,自卑了!內疚了!後悔了!所以,她選了當一個鴕鳥,把腦袋埋在沙子裡,不說,不想,然後就以為不會痛苦了。
可惜,看著蕭寒越來越優秀,她的話越來越少,心裡的苦悶也來越多——到了最後,她自己乾脆變成了一個悶葫蘆,蕭寒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了。
「呵呵,小柔,別擔心了!我既然打答應你,讓你在冰谷突破,就絕對不會食言!——你的突破時間,就要看那些王八蛋配不配和了!」蕭寒還以為,方家的大小姐在為自己的前途擔心,馬上開口安慰道。
真是個木頭呢!方柔苦笑不已。自己的心意對方沒有看出來,她有些委屈,「哼,蕭大木,我累了,你自己玩旗子去吧!」
少女把冰車的韁繩甩下,轉身就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蕭寒。
這,這是個什麼情況?自己好心好意地幫她,她怎麼還生這麼大的氣?莫不是那個來了,喜怒無常?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蕭大木自我安慰道。
方柔氣呼呼地走回了營地,「死木頭,大笨蛋!臭鴨蛋!」,女孩的嘴裡唸唸有詞,臉上全是委屈的神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自己明明不喜歡他,為什麼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流淚啊?一定是他的原因!他是千年妖孽,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卻不知道她的想法,實在可惡!
「砰!」
方柔推開了馬車的大門,看了滿屋子的夥伴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連忙擠出兩道笑容——可惜,眼角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墨小曉丟下了手中的紙牌,詫異地看著突然跑進來的方柔:這個母暴龍哭了?「小柔姐姐,你怎麼會來了?蕭寒哥哥呢?」
方柔和蕭寒在前面帶隊,這可是中熱你都知道的,為什麼她會丟下蕭寒一個人回來?墨小曉很擔心蕭寒哥哥的安危。
白月溪不著聲色的拍了拍墨小曉的後背,示意她不要說話了,沒有看見方柔哭著回來的嗎?你還張口閉口的蕭寒,不是在刺激她嗎?
「小柔,你怎麼了?蕭寒欺負你了?」不愧是好姐妹,白月溪一開口就看出了門道。
「沒,沒什麼!」方柔連忙擦乾眼角的淚水,開口應道。
看著閨蜜變成了大花臉,這麼堅強的女孩子哭成這樣,白月溪很是惱怒:「哼,蕭大木真是的,就知道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我找他評理去!」
看著白月溪要掀開門簾出去,墨小曉連忙拉住了她:「哎呀,月溪姐姐,你傻了!蕭寒哥哥現在正黑著臉呢?你去找他評理?——你不怕他凶你啊!」
蕭寒平時可是和藹可親,跟誰都客客氣氣的,誰都可以和他開玩笑,他也不惱。但是,一旦他黑著臉,你最好不要去觸霉頭,「誰去誰倒霉!」
上次傭兵任務的時候,白月溪觸怒了他,蕭寒硬是把白月溪趕了回來。這個女孩整整哭了三個月才獲得蕭寒的原諒,現在,叫白月溪去和黑臉蕭寒打交道,她敢才怪!
果然,聽墨小曉的話,白月溪的臉色發白,「哎喲,小曉,你這麼一說,我的腿都發軟呢!蕭寒發脾氣,實在是太可怕了一點,我的確不敢觸霉頭。」
白月溪的話,讓馬車裡的幾個女人都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蕭寒發脾氣六親不認的樣子,可給她們留下了小的印象。
看著眾人都同意自己的意見,白月溪心裡一喜,「小柔,你也不要傷心!蕭寒現在就是個強驢,逮誰踹誰,你就當被驢子咬了一口,啊?」
「撲哧!」
眾人掩口而笑,白月溪,你真有你的!蕭寒是驢子,誰都知道你喜歡她!——那是不就是母驢子啊?
看著方柔也破涕為笑,白月溪鬆了口氣,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樂呵的原因。
「小柔,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我讓他給你道歉!」白月溪拍著胸脯,開口說道。
讓蕭寒給自己道歉?方柔暗自心慌,他不會惱怒自己吧?不管了,都是月溪弄的,和我無關!該死的混蛋,誰叫你那麼可惡呢?
「蕭大木哦!」
看著方柔臉上忽紅忽白的表情,蓮心忍住笑歎了口氣,吹著哨子做家務去了。——主人,你真是太厲害了,又給我找了個女主人!
「想不到,就連看起來單純無比的月亮公主,也有這麼多彎彎道道。」皇千雲看著和方柔有說有笑的白月溪,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你作勢要出去,連衣服和靴子都不換呢?除了墨小曉那個小糊塗蟲和方柔那個傻姑,誰會上當啊?看來,要從這個女人身邊,把蕭寒奪過來,難度不小啊?
不過,我皇千雲也喜歡有難度的挑戰呢!
蕭寒,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