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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真假將軍墓 第一八二章 神秘國師 文 / 水之骨

    更新時間:2012-08-17

    這是一座高山,巍峨挺拔。山坡上,被人工開鑿出許多平台,而流雲帝國的帝都——石頭城,就坐落在這座高山上。

    在人類國度,很少有人將國度設立在山脈裡,但石頭城卻是個例外!它沒有長安郡那樣的華麗,沒有鸚鵡洲那樣的秀美,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石頭城地話,只有「古樸」才能準確地描述這個古老的帝都。它全部由石頭構成——巨大的石跳壘成的城牆,光滑的石板鋪成的街道,各色彩色巨石刻的雕像,石頭房子,石頭橋,連皇宮的大門都是巨石做的。

    紅巖廣場是石頭城裡最熱鬧的地方,血紅的雨花石鋪成的廣場,是為了紀念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烈士。廣場上,開國大帝流雲飛羽的巨大雕像,已經成了帝國的標誌!不管什麼時候,這裡總是人潮洶湧,來自帝國各地的小商小販們,可以自由地在這裡擺攤,出售各地的特產,完全不用擔心城衛兵的驅趕。這是源於流雲飛羽的一句話——

    「我希望,不管過去了多少年,我可以看見流雲帝國的繁榮富強!」

    所以,在開國大帝的雕像下,形成了帝國最大的買賣市場。在這裡,城衛兵的職責只有一個——維持廣場的秩序,特別是大帝的雕像下,絕對不允許擺攤!

    今天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紅巖廣場比平日更加的熱鬧,廣場上混日子的小販們,很高興地看見了又一個無知的鄉巴佬,在大帝的雕像下擺起了攤子——也只有那些剛進城的泥腿子,才會在大帝的雕像下擺攤。他們大概是在鄉下聽說了,紅巖廣場可以自由買賣吧?殊不知,這裡也有個禁區的!

    「哼,叫我的意思,帝國應該下命令,把這裡的鄉巴佬全部趕出去!」帝都古玩店的胖老闆於大,提著鼻煙壺,不屑一顧地對身邊的夥計說道。雖然他也是在這裡擺攤,騙騙那些路過的冒險者,可是,和那些臉上帶著謙卑笑容的泥腿子站在一起,於大覺得很丟面子!

    「老闆,聽說,太子陛下下個月要拍賣一批爵位,老闆應該志在必得吧?」說話的,是一個手拿賬本的先生,他的妹妹是於老闆的第八房小妾,所以說話才這麼不客氣。

    賬房所說的,是流雲帝國最近新出的一個舉措,皇室下令:任何有功於帝國的人,都可以受封進爵!——當人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有個商人因為捐獻了金幣支持和鸞鳳帝國間的戰爭而受到嘉獎!石頭城的商人們,爭先恐後地跑向皇宮,捐獻金幣,換取爵位。到了現在,太子倒賣爵位,已經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商人追求的,不過是更多的金幣。當他的金幣足夠多的時候——為了不讓人嘲笑為暴發戶,他們用優美的書畫裝點自己的別墅,甚至在族譜上,刨根問底也要和一些文化人沾上關係。他們舉行酒會,召集一些流浪歌者,吟遊詩人來表演,為的就是給自己標榜上「有文化」的外衣。

    如果,可以用金幣換取爵位,享受皇室的冊封,那些兜兜裡有足夠金幣的老爺們,全都會趨之若鶩。想起以後,那些泥腿子見著自己,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叫上一聲「於老爺」的樣子,於老闆的小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不過,眼前的這個老傢伙,卻把自己的胃口全倒掉了!

    一身灰褐色的緇衣,手持一桿浮塵,加上一把緊巴巴的灰鬍子,眼前的這個老傢伙,怎麼看都像一個招搖撞騙的老騙子——特別是當他配上背後那桿寫有「鐵口直斷」的三角旌旗的時候!

    「算命的,居然敢在大帝的雕像腳下擺攤,喲,挺悠閒的嘛!膽子真大啊!」於老闆看著老傢伙拿出自己的白饅頭吃了起來,樂了。

    「老傢伙,你算命?給我來一卦?」手下的夥計,已經去請城衛軍了。現在嘛,閒著也是閒著,於老闆決定逗逗這個老傢伙。

    「好啊!」老傢伙也不廢話,把手中的饅頭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輕輕放置在懷裡。然後整了整頭上的飾帶,挽了挽自己的髮髻,擰著浮塵,笑著開口說道:「客人問的是什麼呢?前程?財運?姻緣?」

    一般的商人,問的也不過是這幾樣。老傢伙一開口,於大就知道對方是個老騙子了:一口彆扭的帝都話,還夾雜著濃濃的鄉下土音,你還裝世外高人?

    「嘿嘿,那趕巧了,我今天不問姻緣,不問財運,也不問前程——敢問老先生,你猜,我等下會不會付你的卦費?」於大把玩著手中的鼻煙壺,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老先生提昂起頭,面對於大的挑釁,他搖了搖頭,輕聲歎了口氣,「等老朽算上一卦,自然當有定論!」

    老先生的掛攤上,擺放著幾塊破舊的龜殼,邊角已經褪了色,一看就有些年月。他從懷裡掏出三枚黃燦燦的銅錢,就那麼隨意地朝龜殼上一扔,「咚!」的一聲,銅錢撞在龜殼上,嘀溜著滾到了一邊,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形狀。

    「離中虛,坎中滿,水火既濟,風澤中孚!客人,我的卦象顯示,等下你不但會給我卦金,還會求著我收下——不然就是個家破人亡的結局啊!」老先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老傢伙的一口毒牙,差點沒有讓於大背過氣來。世人問卦,不就是討個吉利嗎?他倒好,你不給錢,就家破人亡!這尼瑪,不給也得給啊!

    「卦金一金,謝謝捧場!」老傢伙一手摸著自己爛糟糟的鬍子,一手伸到了於大面前。

    「誰在大帝雕像下擺攤?誰在大帝雕像下擺攤?」人群外,城衛軍的聲音傳來,看來,是自己的夥計把他們叫來了。

    「給錢?我給你個棺材錢!」來了撐腰的,於大對這個老騙子可不客氣。剛才又是被老傢伙咒家破人亡的,又是用語言相激的,於大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喲,於老闆,是你報的案啊?」來的城衛軍,明顯和於大認識,一見到那胖胖的身影,就開口問好。

    「嘿嘿,萬隊長,我抓住了一個老騙子,在咱們大帝的雕像下擺攤!」於大見到了別著短劍,頭頂西瓜帽的城衛軍,臉上堆滿了笑容。

    「我看看,哪個鄉巴佬這麼不懂事?正好號子裡還有空位,不知道你的卦金夠不夠付贖金的呢?」萬隊長是個人精,一看老傢伙就是鄉下來的老神棍,掏出鐵鏈嘿嘿一笑——哈哈,只要把這個老傢伙綁到牢房裡,還不怕他的家人過來交錢贖人?老於平日裡孝敬了自己不少,這次也算幫他一個忙吧!

    「老傢伙,讓你咒我!不交卦金,家破人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家破人亡!」於大把鼻煙壺往懷裡一揣,惡狠狠地說道。

    「本來嘛,你交了卦金,買賣爵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面對於大的咆哮和萬隊長的鐵鏈,老先生臉色變都沒有變,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商人重利,一金換自己的小命都不願意!城衛軍**,我還不相信,看來是老朽錯了啊!」

    「老傢伙,你說什麼呢?嚇唬我!」萬隊長嘿嘿一笑,黝黑的鐵鏈就往老頭的腦袋上罩去。

    老先生閉眼,雙手在胸前合一,口裡默默有詞。只見那髒兮兮的浮塵,突然閃過一陣耀眼的白光,圍觀的群眾和萬隊長他們,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衝擊開來。

    「嘶——啦——!」「嘶——啦——!」遠處傳來一陣魔獸的嘶鳴,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展翅向廣場飛來。

    「白色的,是白色的仙鶴!仙鶴,青羊觀的仙鶴!」

    「國師來了嗎?」

    「不知道呢?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國師他老人家!」

    白影漸漸逼近,廣場上的人群,才發現,仙鶴上,坐著一個蒙面的女孩,她一身紫色的薄衫,胸口,是一個八卦徽記,下面三個潦草的小字——青羊觀。

    「紫衣,你怎麼來了?」老者對於紫衣女孩的出現,也有些意外。

    「淳風小師弟告訴我的——師傅,我找到了那個人!應證了你的卦象,還有……」女孩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閉口不言了。

    老者看了看周圍人群八卦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徒弟有話沒有說。他手上的浮塵輕輕一抖,卦攤一下子消失不見,只見老者輕輕跳上仙鶴的背部,拍了拍仙鶴的腦袋,那只巨大的仙鶴就慢慢扇翅升起。

    「貧道袁天罡,乃青羊觀觀主,流雲帝國國師,請各位將下面兩人,交給漱玉館流**涵,讓她秉公處理,我在青羊觀等著她的交代!」說完,不理會廣場上跪倒一地的眾人,騰雲駕霧般離去了。

    神秘的流雲帝國國師袁天罡,第一次在普通的國民面前出現,這些在廣場做買賣的普通老百姓,只有用下跪這一種最基本的方式,表達自己對這位帝國守護神的尊敬!

    ——至於於大,家破人亡怕是免不了的,辱罵的國師,要不是想到要把他留給公主陛下處理,暴怒的群眾早就把他撕成了碎片!而萬隊長,早就在仙鶴到來的一顆,嚇趴到了地上,癱坐一地,面色蒼白,手中的鐵鏈掉在了地上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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