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9
杏子的頭好暈,眼皮好重,意識漸漸模糊,好像隨時會睡過去一樣。
「杏子,杏子,快醒醒,你又睡著了,當心師傅罰你哦!」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杏子打了哈欠,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了。
「你還笑,修煉時睡著了,不知道多危險!幸好師兄找到你了,來,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美味的飯團哦,北落師門親手給我們杏子做的!」
杏子接過師兄手中的飯團,嗯,飯團好香啊,師兄的聲音好溫柔。
「杏子,咱們鬼影宗雖然就你我兩個,但你也不要怎麼的拚命,好嗎?你才十二歲,多多享受生活吧!」男人一邊看杏子吃著飯團,一邊輕輕地給她按摩。
杏子點頭,眼睛都瞇了起來,師兄的按摩好舒服哦。
「哎,你就是不喜歡說話,那我就不說了!北落師門做的飯團好吃吧?嘿嘿,告訴你哦,杏子,師兄以後的願望,就是娶一個北落師門這樣的女人,溫柔,賢惠,嗯,只要會做美味的飯團就可以了!」
飯團很好吃,可是師兄說的話好氣人啊!杏子決定,七天,不,三天不理師兄了!
不過,第二天起,杏子除了修煉之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纏著北落師門,讓她教會自己做美味的飯團。可惜,到了杏子十五歲,成功晉級星辰級影忍,做出的飯團還是歪瓜裂棗,杏子決定,再學三年,三年之後,不管成不成,都去和師兄表白。
北落師門那年四十多歲,總是穿著白色的和服,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每次杏子見到她,她都會偷偷地賽兩個飯團給杏子,笑著對杏子說:「杏子,加油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你是鬼影宗的天才,比信長那個調皮鬼有用多了,師娘看好你哦!」
師傅就不一樣了,成天板著臉,對嘻嘻哈哈的師兄,他總是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對杏子,他永遠是那麼凶:
「杏子,辮子露出來了,你是笨蛋嗎?」
「杏子,今天不練完三千個隱身術,不許睡覺!」
「杏子,腰要挺直!聽見沒有!」
杏子笨笨的,每次修煉隱身術,都會睡著。每次,都是師兄翻遍附近的山巒,才把杏子找到了,山巖上,櫻花樹下,綠草從中,每當師兄像撿泥猴一樣把杏子抓出來的時候,她總是閉著眼睡著了。
每次吃完北落師門做的飯團,杏子總喜歡小憩一會兒,那個時候,杏子總喜歡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師兄,每次師兄都會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杏子,你不要那麼樣看著我,師兄好有心理壓力啊!哎,沒有辦法,誰叫師兄最喜歡杏子的呢?就給杏子唱一曲《櫻花頌》吧!」
「櫻花啊!櫻花啊!
暮春時節天將曉,
霞光照眼花英笑,
萬里長空白雲起,
美麗芬芳任風飄。
去看花!去看花!
看花要趁早。
……」
那一年,杏子十二歲,是被師傅撿回山後的第五年,小石山上,櫻花樹下,杏子聽著師兄唱的歌睡著了。
杏子好喜歡師兄啊!喜歡他在杏子睡著了的時候,像個丟了寶貝的傻瓜一樣,漫山遍野的找杏子;喜歡他溫柔給自己唱歌,輕輕地給自己講故事,嬉皮笑臉地逗自己開心;喜歡他永遠的守護著杏子,就算杏子被師傅罰站,他也會偷偷地送美味的飯團過來……
杏子不喜歡說話,師傅總是板著臉,北落師門是個女人,只有師兄,中是嘻嘻哈哈的,吃飯時逗杏子說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師兄是個笨蛋,杏子每次看著他哭著臉的時候,才會說上幾句話,逗逗師兄。小石山的小院裡,這個時候就會傳來四個人的笑聲。
杏子常常以為,四個人就會這麼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姬兒的出現。
姬兒是來看自己的小姨的時候和師兄遇見的,她是北落師門的侄女,那天在小院怯生生地紋路,師兄的眼睛都快掉了下來,杏子狠狠地踩了他兩腳他都沒有反應。
姬兒在小院住了下來,師兄也盡了一個主人的義務,天天帶著她到宗門四處閒逛,聽著師兄和姬兒的笑聲,杏子就沒有心情修煉了。
後來,師兄告訴杏子,他要和姬兒結婚了。姬兒不會任何忍術,但卻有一手了不得的廚藝,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師兄說,以後姬兒做了美味的飯團,歡迎杏子來品嚐啊!
杏子把懷裡的飯團,狠狠地砸在師兄身上,那是杏子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飯團,還特別用心的添加了櫻花花瓣。杏子在山上哭了一晚上,眼淚都把衣衫打濕了,夜風吹過,杏子好冷。
師兄還是會來找杏子,聊聊天,說說話,給她按摩,給她講故事。只是,杏子躲了起來,杏子現在厲害了,躲在師兄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看著師兄手慌腳亂地爬上爬下的找尋自己,杏子好開心;聽著師兄因為找不到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杏子的眼淚又下來了。
杏子不會告訴笨蛋師兄,自己為他哭過好幾次了,所以每次回到小院,她總是板著臉,不理師兄,搞得師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不尷尬。看著師兄落魄的樣子,杏子經常對自己說,只要這個笨蛋再向杏子道一次歉,自己就原諒他了!
杏子也常常想,要不要就這樣嫁過去呢?姬兒是個好人,應該會同意的。每天,杏子都可以去修煉,然後聽師兄講故事,吃著姬兒做的美食,那一定會很幸福吧?對了,還有師傅,北落師門,小石山,櫻花樹,還有那個小小的院落,杏子想永遠的生活在那裡。
「櫻花啊,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是櫻花。
如霞似雲花爛漫,
芳香飄蕩美如畫。
快來呀,快來呀,
一同去賞花」
……
那一天,杏子實在忍不住了,早早修煉之後就回到了小院,準備找笨蛋師兄表白,結果卻看到恐怖的一幕:姬兒靠在小院的院門邊,衣衫凌亂,昏迷不醒;師傅倒在院裡的木桌上,嘴角還有黑色的血跡,木桌上是翻倒的酒杯;北落師門右臂已斷,臉色蒼白。
師兄站在師傅面前,臉色平靜。
杏子嚇傻了,一動也不動。
「杏子,快跑,信長毒殺了師傅,搶了師門秘寶,還對我們欲行不軌,你快跑啊!」北落師門見到突然出現的杏子,臉色一變,眼睛轉了轉之後開口說道。
杏子還是沒有動。
師兄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杏子,最後又走到暈倒的姬兒面前,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小院。
「杏子,我到中原去了!想報仇的話,來中原找我吧!」臨行前,師兄臉色平靜地說道。
杏子大聲哭了起來。
第二天,杏子在北落師門的幫助下,埋葬了師傅。然後,北落師門帶著姬兒,投靠鄉下的哥哥,姬兒的父親去了,只留下杏子一個人呆在山上。
杏子把所有的櫻花樹偶砍掉了,當大火把小院吞噬的時候,杏子沒有哭,她提著一個小包囊,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石山,櫻花樹,還有那美麗的小院,永遠的消失了。
當蕭寒的歌聲停下來的時候,懷裡的忍者睜開了眼睛,她就那麼平靜地看著蕭寒,好像對自己在蕭寒懷裡一點都不吃驚。
「櫻花樹,雨花石,竹葉草,好久沒有見過了,真是懷念啊!蕭寒,剛才那首歌是你唱的嗎?」
「櫻花頌?是我唱的。」蕭寒笑著回答道。
「很好聽呢!」杏子豎起了大拇指。
「是嗎?謝謝了,狄菲也這麼說過!」蕭寒不好意思地說道。
「狄菲?那個你願意為她拚命的女孩嗎?」杏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血色,笑著問道。
「是啊,一個笨笨的傻瓜!」蕭寒的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蕭寒,他們都說,你是無所不知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人,還有下輩子嗎?」杏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蕭寒看著她滿懷希冀的目光,覺得自己一陣心酸,「不知道呢!不過,我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要想和信長結為夫妻,怕是要等上一千年哦!」
「一千年麼?呵呵,只要能和師兄在一起,一千年又算得了什麼呢?」杏子的臉上有了病態的潮紅。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不過,有一個東西可以告訴我們答案。」蕭寒手上的,是幾張破舊的羊皮紙。
杏子哆哆嗦嗦地接過羊皮紙,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杏子潸然淚下。
「笨蛋杏子:
不要哭,希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至少已經是中原人說的皓月級了,那樣才能為我和師傅報仇!師傅告訴我,只有驚天的仇恨,才能讓你的忍術快速的晉級,讓我對你凶一點,可是每當我看到杏子純真的眼神的時候,我就下不了手。
我在中原這幾年,為非作歹,想必你也應該猜到了黑狐就是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讓你更加的憎恨我!記住,無論我死在誰的手上,都不要找他報仇!我不希望,杏子的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我們鬼影宗的敵人,只有一個,他就是另外一個信長——織田信長!
北落師門和姬兒是他的人,前者潛伏在師門,至少十年了;後者為了引誘我,背叛師門。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鬼影宗的秘術——影舞之術!當你的影術達到皓月級,就可以學習我的鬼忍之術了,兩者達到皓月級,就可以同時晉陞為日曜級,成為上忍!
杏子,成為上忍之前,不許回扶桑報仇!切記,切記!
——永遠疼你的師兄:松下信長!
元武十八年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杏子捧著那幾張羊皮紙,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