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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文 / 西門吹燈零零七

    王茂如頓時想道瞭解禁報紙等媒體一定是民黨想出來的另一個奪權的方法,什麼言論自由都是狗屁,世界上就算是美利堅帝國也不是言論自由,所謂的要求言論自由便是動亂的開始。袁世凱是中國歷史上對言論放鬆的最寬的人了,其結果就是他被放開的言論罵的體無完膚。

    現在這個時候一旦真的放開言論,則很快這裡就會成為敵人的突破口。所謂的言論自由,只有在政體穩固,國家富強,國民收入達到一定水平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會實現。如今中國剛剛一統,列強環顧,租界尚未收回,世界各國各種思想相互撞擊的時候,驟然之間學習那袁世凱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茂如冷笑一番,立即要求內務部一定對造謠者與私自印刷報紙的人予以嚴厲打擊,時時注意不要讓反對政府的輿論擁有一席陣地。而王永江的方法更是嚴苛,直接下令那些妄圖呼籲開放言論管制的人全家被驅逐到了西域,那裡地廣人稀,你言論自由吧——實際上這些人的生死,早就被王永江定好了。

    王永江的確是一個狠角色,他頂住了壓力,眾多民黨僱傭的文人墨客紛紛被全家驅逐至西域,而在西域,這些反對王茂如獨裁政策的人又得不到民軍的支持——在西域的民軍都是支持王茂如的強硬派大漢族主義者,對不同政見者自然非常鄙夷,他們在西域生活舉步維艱,再也沒有了心思吶喊了,一個個都為了家女老小生活奔波。

    民國十二年三月二十日,吳兆麟從湖北襄樊乘坐國防軍的飛機抵達了北京南苑機場,吳兆麟一下飛機看到南苑機場挺著的一百多架飛機和一百多架飛艇,頓時合不攏嘴,驚呼:「此乃哪國天軍?」

    張奎安笑道:「畏三兄,這是我國防軍的路航飛機。這是北京南苑路航基地,是我國三大路航基地之一啊。」

    吳兆麟道:「三大路航基地?分別是哪裡?」

    「北京南苑路航基地,黑龍江薩爾圖路航基地,以及西域阿拉木圖路航基地。」張奎安一一介紹道,「最大的空軍基地是薩爾圖路航基地,那也是國防軍最早的路航基地,南苑路航基地則是為保衛華北核心而建立。至於阿拉木圖路航基地嘛……那中亞是我們剛剛打下來的土地,所以著重保護。」

    吳兆麟摸著山羊鬍子,不住地點頭,坐上了汽車才歎了口氣道:「王茂如啊王茂如,不愧是統一中國之唯一人選,武昌起義之後。我受袁世凱邀請前來北京擔當北京將軍府將軍,其實也就是一個閒散職位。那時候有許多名流士紳,我們相互討論之時曾聽人說過,誰能一統國家,有人便說過著最北面有一個狼崽子叫王茂如。唉,如今一想來,果真不假。」

    張奎安道:「畏三兄對做參議院次長如何看待?」

    吳兆麟哈哈一笑道:「我不參與黨爭。所有關乎黨爭的事情我一概不參與。」

    「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張奎安故作遺憾道,「你不參與,卻不知道若不是參議長師少陽力主,畏三兄便被民黨之人貶得一文不值了。畏三兄仔細想想吧,政治不是過家家,而是你死我活真刀真槍的戰場。我知道畏三兄心中有所抱負而來,作為參議院次長,畏三兄定然心中有不少方案為國為民。可是誰支持你呢?參議院中畏三兄若是不站在多數人立場上,你便是再有才幹也只能是做一個憤世嫉俗的閒人。」

    吳兆麟笑道:「定國賢弟倒是實話實說。」

    張奎安笑道:「明人不做暗事,聰明人不說瞎話,我張定國面對吳將軍這種大風大浪過來的人豈能有所保留。」

    吳兆麟道:「我這便準備一番,前往尚武將軍府吧。」

    張奎安道:「不用準備,府上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到了尚武將軍府上,王茂如早就等待敘舊。走過來握著吳兆麟的手說道:「吳將軍您好,昔日武昌起義之英雄,今日重新出山,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民族之榮耀,中華之幸啊。」一番談起北洋往事之後,王茂如說大家給吳將軍準備了一個歡迎晚宴,還請不吝前往。吳兆麟苦笑道如此豈不太過行事得意,張奎安說吳將軍乃武昌起義英雄第一功臣,十二年前受屈了,如今定要一朝得雪才是。這話讓吳兆麟心中感動不已,沒想到王茂如還想著為自己洗去冤屈,當初他作為武昌起義領袖之一,卻被民黨人和北洋人聯手排擠,許多人還誣陷他貪污庫銀,這讓他心灰意冷辭去了北京將軍府將軍一職回家做了個田舍翁。如今王茂如能夠重用於他,且為其洗去恥辱,怎能不讓他感動。

    歡迎宴會是在北京規格最高的六國飯店舉辦的,汽車抵達之後,吳兆麟與王茂如攜手從車上走出,門口的記者紛紛拍照,王茂如便對大家說道:「武昌起義最大功臣,吳將軍回來了,這一次他不再是將軍,而是為國主持立法的參議員,還請諸位記者多多支持,還請國人支持!」

    「嘩嘩嘩」的拍照聲不絕於耳,吳兆麟心中苦笑我本不願意參與黨爭之人,卻不得不介入黨爭了,真是應了張奎安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歡迎宴會中大多數為北洋官員,另外一部分則是外國名流、大記者、商團士紳們,不過一些人的到來卻讓吳兆麟明白了為什麼王茂如會提拔自己,原來是一些被貶的民黨黨員以及光復會的成員。吳兆麟心中不由得苦笑起來,別說身不由己了,現在這個漩渦就是在圍繞自己進行的,如果單單是宋教仁創立的華興會民黨黨員還好說,他們是比較平和的人,但光復會的那些人……那些以刺殺和暴力為手段的成員,便難說了。

    光復會大名鼎鼎,反清主力便是他們,在歷史上很多人將光復會成員視作民黨黨員其實是個誤會,這個誤會來源於後期很多光復會成員加入了民黨,包括蔡元培,但實際上光復會從來沒有一個明確的綱領和領袖,民黨三大成分中,光復會的目的就是反清復漢而已。這與華興會以宋教仁為領袖,興中會以孫立文為領袖不同,但因為光復會只針對滿清大臣,倒也落得個平安。再加上在後期民黨內部政權中光復會被孫立文和宋教仁聯手積壓,倒成了閒散成員。

    吳兆麟與光復會的成員們都認識,便走過去打好招呼,這些人都是民黨黨員身份,只是民黨中不同意孫立文見解者,對於吳兆麟倒是心生好感,一併交談起來。瞭解之後吳兆麟更加明白現在政府的情況了,民黨式微,往日那些與民黨有爭執的小黨藉著打擊民黨而派逐漸崛起。

    歡迎宴會結束之後,王茂如得到密電司從俄國傳來的消息,蘇俄紅軍終於在民國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923年3月份之前,將所有入侵俄國的中歐國家趕出了俄羅斯。同時,蘇俄居然對所有東歐國家放棄了征討,以柔和方式與所有曾經侵略過他的歐洲鄰國建交了。

    托洛茨基、圖哈切夫斯基、布瓊尼、葉戈羅夫等率領大軍幾乎以橫掃之勢將六國大軍趕出而來俄國,誰也沒有想到俄國在幾乎滅國之際,爆發出如此具有戰鬥精神的力量。這其中只有波蘭軍隊狀態好一些,因為波蘭的騎兵在與布瓊尼的騎兵戰鬥中達成了平手,波蘭軍隊不得不退換了全部佔領土地。

    俄國人以悲壯的必死態度打出了斯拉夫人的血性,他們硬著頭皮以二十萬人死傷的代價,逼著臨近的曾經傷害過他們的國家退回到自己國內。俄國人除了勇氣、除了必死的鬥志也什麼也沒有,他們子彈奇缺,他們糧食不足,他們的軍衣甚至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他們大炮還是二三十年前的大炮,他們的炮彈彈殼甚至都是多次使用的。可即便如此,他們打敗了東歐各個國家的侵略軍,取得了偉大的勝利。

    蘇軍軍事委員會總指揮托洛茨基也明白,現在每多一天戰爭,俄國舉要用一個月去恢復,於是他下令閃擊各國之後立即撤軍。而總書記斯大林認為應該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俄國的國家,兩人對此展開了辯論,其中圖哈切夫斯基這個二愣子居然站在了托洛茨基身前,這讓斯大林非常憤怒。

    而當緬因斯基將一份俄國國情評估放在斯大林跟前之後,斯大林最終才放棄了他的報復計劃,俄國人口銳減——經過初步統計,俄國如今的人口僅有不足六千萬,這還包括了收復了南方高加索地區之後統計的人口數量。而男女比例更是高達1:3,有些地方甚至高達1:10,戰爭怎麼打?這怎麼繼續打下去?戰爭最終打的是資源,是人口,是男性,讓僅有的斯拉夫人全部犧牲在前線嗎?克里姆林宮中斯大林還不是那個主人,他只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梟雄而已,蘇維埃最高軍事委員會集體表決決定撤軍,與西方各國保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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