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方熱熱鬧鬧地競選議員之時,國防軍司令陸軍總長王茂如並沒有閒置下來,他在北京接見了四川軍閥聯合會的代表團,川軍閥們以劉湘為首前來北京洽談川軍整編之事就在張作霖抵達湖南並逼迫湖南全體立即宣佈整編過後一天,四川軍閥們秘密集會,商議到底是死戰到底還是接受整編。大家圖的無非是權錢二次,人生在世熙熙攘攘只為財,這麼多年來川軍閥們打來打去,圖的不就是這些嗎?可是大家都是坐吃山空而已,自從國防軍斷了四川的煙土生意,川軍閥們過得便一日不如一日了。以前川軍閥們能夠從英國和德國洋行哪裡購買軍火,現在因為國防軍的一明一暗阻撓,川軍閥的軍火已經停了下來。如今川軍閥們有槍無彈,自己還自相殘殺。
以劉湘為首的川軍閥們終於決定,即靖川之戰後,再一次坐在一起商討四川未來。當川軍閥們商討的時候,湖南宣佈接受整編,幾日之後,廣東宣佈接受整編,壓力瞬間讓川軍閥們喘不過氣來。
幾日激烈的討論到了最終,還是四川省長劉厚存問了一句:「諸位,四川是四川人的四川,還是中華民國的四川?」包括劉湘在內所有軍官看著他,劉厚存道:「若是四川人的四川,咱們川娃拿出血性來,死戰到底。若是中華民國的四川,何必要做那分裂國家之事,只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自己的權力?」
大家低下頭來,劉厚存倒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一己之私。的確是一己之私。
見眾人無聲,劉厚存道:「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你們見了這人之後再說,如何?」便請人進來,大家見到一個穿著絳紫色馬褂頭戴瓜皮帽手拿文明中戴著一副圓底黑墨鏡的先生進來了,那人做了一個揖,用濃厚的北京味說道:「各位爺們兒。我先自個兒介紹一下,我是浦繼,紫徽星下凡的秀帥的拜把兄弟。」
浦繼的名字在座的諸位都知道。他出名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這人的幸運,與王茂如相交於患難,結拜為異性兄弟。這人能力平平卻一路官升至國防軍少將。還不是托了早年間的幸運?他的幸運比起走著走著天上掉下個七仙女還要幸運。他撞大運發財之後,那娶多少個老婆都沒有理會了,有錢,有權,有勢,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全國最大的靠山。
浦繼吊兒郎當地坐下來,說道:「你們是不是想把我抓起來。然後逼我義兄不得進犯四川?」
川人的語言屬於北方語系,浦繼與他們講話。除了有些口音需要考慮一下之外沒有任何交流障礙。川音屬於北方發音是因為四川每當歷史戰亂的時候,總會遭受重創。公元260年蜀漢帝國滅國,巴蜀之地人口十去七八;公元310年時有五胡亂華,四川被氐人屠四川;公元1250年南宋末期四川被攻克之後,又被蒙古人屠殺了一遍;明末張獻忠屠殺過一次四川,不過張獻忠屠殺大多數都是忠於朝廷的明朝知識分,導致四川無讀書人,惹怒了天下讀書人,被諸多讀書人罵為屠盡川人的屠夫;清初大清佔領四川,四川人進行了二十年的鬥爭。可以說四川幾經屠殺,又幾經人口遷徙,川人的口音越來越貼近北方,最終讓川音成為了北方語系。
浦繼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哈哈一笑道:「跟諸位開個玩笑。」
劉湘道:「三爺卻有意思,您此番前來是……」
「一來勸諸位接受整編,接受國家一統,不要搞獨立,二來給各位送禮,讓各位發財來了。」浦繼說道。
劉湘感興趣了,道:「發財?」
「對,發財。」浦繼自信滿滿地說道。
浦繼的發財招數也是東方宏想出來的,聯合川軍閥們,搞白酒產業,川人好飲酒,川人也好釀酒,兩人入川之後喝著四川白酒,大感川人釀酒技術遠超北方。於是浦繼感慨了一聲,要是這川酒買到北方,定然獲利豐厚。北方釀酒受氣候的影響,發酵不如南方,這導致了北方白酒多為烈酒,北方人也喝慣了烈酒。
這四川白酒既有北方白酒的烈,又有南方酒類的醇厚,可謂酒中翹楚。東方宏忽然一拍大腿說咱們入川以來一直想不到什麼方法開拓青年促進研究會,不如就用這川酒壟
斷生意吸引川軍閥,讓川軍閥支持我們青年促進研究會。他們若是支持我們,便會回到地盤使得民眾投票與我們,這樣一來,整個四川參議員席位都是我們的了。
浦繼很是驚詫這東方宏居然想利用軍隊控制民眾投票,這是明顯的作弊行為,豈能兒戲?東方宏忙說現在四川還沒有接受整編,川軍不算國防軍,咱們也不算是違背秀帥的要求,只是小小的變通而已。隨後東方宏又道:「三爺,可以依靠自己的身份,拉攏川軍閥接受整編,那邊又向秀帥報功,兩邊得了好處,豈不快哉?何必苦苦守著規矩,若人人都守著規矩也行,可是咱們青年促進研究會哪有時間成長?國民黨和進步黨,民族復興黨都是至少七八年的黨派了,咱們才建立第二年,沒有時間了。」
浦繼考慮之後,決定冒一把險,做一個掮客,這邊忽川軍閥,那邊忽王茂如,爭得王茂如和川軍閥的支持。王茂如是希望盡早統一,川軍閥是希望有足夠利益和權力,那麼自己就要做中間人,盡量爭取兩邊利益,也盡量爭取自己利益。
而川軍閥們給浦繼面,多是因為他是王茂如的結拜弟兄,而對於白酒生意,川軍閥並沒有覺得有多少利益,大家更關心的是大煙的買賣。若是禁煙總局放棄打壓四川煙土生意,這些督軍才能真正得錢。浦繼拍著胸口保證,絕對能滿足條件,而且川軍若是整編,諸位的軍隊只能多不能少。
浦繼嘗試給王茂如發電報,說川軍閥有意接受整編,只是一些條件他不敢做主。王茂如與陸軍部看到電報,有些難以相信,怎麼浦繼突然跑到了四川去了?而且他還搶了張奎安的活兒,拉攏川軍閥們大談整編,他知道多少關於整編的事情。不過既然川軍閥有意接受整編,而且張奎安又跑去了廣西遊說陸榮廷,這浦繼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兒,隨後發出了邀請函,請川軍閥們派代表團來北京詳談。
浦繼拿著這封電報讓東方宏潤色了一下,變成了秀帥熱情地邀請劉湘等人去北京授勳,並細談川軍整編一事。這種兩頭瞞賺取利益的事,浦繼並不拿手,倒是東方宏做的游刃有餘,兩頭取巧。浦繼見東方宏非常擅長,於是將這任務交給了他,由他全權處理,只要能討好了四川軍方,在國防軍控制並不嚴厲的四川,青年促進研究會一定能獲得選票。
劉湘等人考慮一番之後,決定接受王茂如「誠摯」的邀請,而且劉湘表示自己願意親自帶代表團前往北京。
浦繼又給王茂如致電說劉湘等人願意談判,但必須先接受國防軍授勳軍銜,他們才敢肯定國防軍有意和平。
王茂如心說這有何難,若是川軍閥接受整編,自然會進行軍制改革,他們的軍銜也將重新制定,於是發電說完全可以,介時自己可以親自為他們頒布軍銜授勳。
這下浦繼又跑到劉湘等人面前說王茂如準備親自給他們授勳,至於軍銜,自己並不知情,但是諸位要先表示誠意,誠意越深,將來軍銜越高,越是那些頑固不靈的,未來秋後算賬的肯定是他們。
川軍閥們商議之後,劉湘作為川軍總司令宣佈四川陸軍接受國防軍整編,並在前往北京接受授勳儀式。就在同一天,張作霖的鳳凰軍團在四川、貴州與湖南交界的鳳凰縣境內消滅了三千黔軍,震動了貴州的黔軍。
黔軍一直以來佔據四川湖南之地,搜刮兩省資源供養黔軍,然後國防軍收復湖南之後,張作霖下令第二十七師團閻錫山部立即開赴黔軍佔據的鳳凰、麻陽等八縣消滅黔軍。閻錫山和張作霖有著極深的矛盾,他知道這是張作霖再給自己穿小鞋。黔軍佔據的湖南八縣處在湘西少數民族山區,當地政權多掌握在各個土司手中,且地形複雜多是山區,易守難攻。不過閻錫山在派人打聽之後得知,由於黔軍的前任大佬劉顯世統治了湘西八縣,對當地少數民族實行嚴厲統治,並對該地區進行搜刮,倒是苗人、土人、侗人等對黔軍極大的不滿。閻錫山利用此點向各部落土司發出號召,驅逐黔軍,各個部族早就對黔軍不滿許久,這次更是與國家軍隊配合,為期帶路,放哨,打探消息,最終一舉消滅黔軍駐紮在湖南的三千軍隊,閻錫山更是憑借此戰名聲大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