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如開了一句玩笑,但沒有任何人笑得出來,中國人表情嚴肅,俄國人表情尷尬,王茂如也覺得無趣,便說道:「好吧,我們等待戰場消息吧。」當然是在等待著毒氣攻擊的效果,可這樣的等待的確是讓人心裡很不舒服,他們需要發洩,需要一種情緒上的發洩。
克拉斯諾夫內心也反對毒氣攻擊,畢竟毒氣攻擊不單殺傷敵人,還殺傷城市之中的俄羅斯市民,他是一個軍人,對於傷害到普通市民的行為內心之中很反感。他站起來,冷著臉說道:「接下來皇協軍即將進攻,我應該在戰場前方督戰,司令官閣下,我向您請示,允許我到戰場督戰。」
王茂如笑道:「將軍,你不是士官,你不需要在戰場前方。」
「不,為了偉大的俄國,我一定要在前方,我要親眼目睹叛軍的死亡。」克拉斯諾夫堅決地說道。
他是俄軍之中三個知道今晚將會使用生化武器的將軍之一,另外兩個人是亞利斯科夫和烏特金。而在明天的陸地進攻中皇協軍將會是主力,他們將帶著簡易的防毒面具衝進被化學武器襲擊過的伯克羅夫斯克,消滅那裡苟延殘喘的蘇俄軍隊。
當然克拉斯諾夫並不想讓皇協軍來做清潔員,他不是白癡也不是瘋狂的偏執狂,只做了簡單防護的皇協軍士兵冒然衝進城市中,他們將來一定會受到影響。可總司令是王茂如,是一個中國人。他怎麼拒絕?中國人是來幫助他們作戰,消滅對手統一俄國的。除非他辭去皇協軍總指揮一職。成為一個鴕鳥,將頭扎進沙漠之中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想擁有更多時間叮囑士兵做好防護準備,也不知道這些進入城中的士兵們還有多少能夠活著回來。
「好吧,請便。」王茂如冷笑道,等克拉斯諾夫離開,他這才笑著說道:「半夜把大家叫來,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是觀看總攻開始。我在此向大家表明,我是尊重大家的,並沒有在戰後發一條冰冷的消息,現在讓我們共同見證這一偉大時刻。第二個目的就是,我們準備接下來的主要進攻點還是察裡津,我希望大家在收復伯克羅夫斯克後積極配合伏爾加集團軍的工作。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誰不要扯自己人的後腿。接下來我將在伯克羅夫斯克留下一支軍隊防止蘇維埃俄國叛軍從這裡截斷我們後路。而關於伯克羅夫斯克戰役後續怎麼打,蘇俄叛軍會不會強攻此處,這都將是我們即將面臨的種種問題,我希望聽到大家的意見,大家暢所欲言吧,你們都是專家。」
李品仙與其他中國將軍相互看了看。心說秀帥你又要開玩笑了,這不是聽取意見,這是公佈作戰命令吧。只是俄國人心眼比較直,在座的俄國人紛紛獻計獻策,中國將軍反倒沉默不語。這讓在做的俄國人即佩服又鄙視,中國人還真是一問三不知。
幾經討論。俄國人的意思是由他們駐守伯克羅夫斯克,韃靼人的意思是由韃靼人佔領,兩方爭相不下幾乎打了起來。倒是中國人一句話不說,被問到了一個個都回答我們只聽秀帥命令,秀帥讓走我們走,秀帥讓留我們留。蘇俄人和韃靼人見到中國人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立即又開始了爭奪伯克羅夫斯克這座城市來。王茂如心中好笑這些人還真是閒得慌,敵人還沒有消滅,自己人為了爭取未來可能擁有的權力而打起來了。
見大家吵得火熱,王茂如拍拍桌子笑道:「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大家先休息休息吧。」他拍拍手,廚師們端著熱乎乎的烤肉和更多的伏特加烈酒走了進來,他笑道:「半夜叫大家來,一定都餓肚子了,在俄國似乎只有伏特加才能喝,大家吃飽喝足,欣賞勝利。」
「只有伏特加才配得上男人。」沙皇特使烏特金舉杯笑道。
「烏拉!」俄國人歡叫起來。
王茂如微微一笑,大家又吃又喝,不過他一口酒都沒有喝,幾個心腹軍官見他不喝酒,自然也不會喝酒。過了一會兒就會更加熱鬧了,總參謀長亞利斯科夫說道:「有酒怎麼能沒有女人?我們俘虜了那麼多叛軍女戰士,現在她們都很馴服,不如帶來大家歡樂歡樂?」
「烏拉!參謀長閣下,你真是善解人意。」彼得羅夫將軍笑道。
亞利斯科夫面向王茂如問:「指揮官閣下,您覺得怎麼樣?」
王茂如點頭道:「大家高興就好。」
「好,那麼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得很好。」亞利斯科夫興奮地叫道。
不一會兒,二十幾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蘇軍女兵俘虜顫顫巍巍地被押送進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模樣,亞利斯科夫走過去一把將一個女兵拉進懷裡,說道:「你們如果侍奉好這裡的軍官,我會放你們走,如果不然,我將會把你們賞賜給我的士兵們,直到你們死亡為止。」接著他對少女們吼叫道:「聽清楚沒有?」少女們連忙點頭。
亞利斯科夫挑了一個最漂亮的少女牽到王茂如面前,說:「指揮官閣下,這是一個漂亮的蘇俄處女,她的第一次歸你了。」
王茂如微笑著搖了搖頭,拒絕說:「我沒有你這樣充沛的精力,你們玩得高興一些吧。」他帶著心腹軍官到了另一間參謀會議室,說道:「你們知道俄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手下搖搖頭,他冷笑道:「書籍,酒和性!」他搖了一下頭,繼續說道:「書籍代表著他們追求知識和科學的先進性,酒代表他們做事衝動和不冷靜,更代表他們堅韌的性格,性代表著他們有著無窮無盡貪婪的**。所以我們跟俄國人是合作的關係,他們絕不是我們的兄弟,說到底他們是一群擁有貪婪的**的異族。現在我們就該想一想怎麼對付他們了,最好能讓蘇俄和沙俄兩敗俱傷,所有俄國人都死了才好,也省得我們動手。以後每逢消耗戰就讓他們打,追擊戰嘛我們來打,不要用我們的生命再增加他們的榮耀了。」
大家會心一笑,秀帥還真是奸猾,此時隔壁傳來**的靡靡之音,王茂如看手下並不為所動,心中讚歎了一下,放下心來,手下們能不為外界影響,可見他們將作戰作為第一目標,便說道:「俄國人,下半身生物,不足為懼也。」
「報、報告!」參謀部樊重孝臉色慘白地走進來,咬著牙艱難地說道:「啟稟秀帥,我、我部第十一騎兵師在追擊敵沃利斯克步兵師的過程中遭到敵步兵29師伏擊,師長郭布羅。龍慶——陣亡。」
王茂如心如晴天霹靂,大腦有些空白,聲音已經失去了控制尖叫道:「什麼?龍慶陣亡?龍慶陣亡了?」他搖搖欲墜,馬良忙一把扶住了他,總軍務處長何如飛連忙端了一杯水遞過來說:「先喝一口水緩一緩。」
王茂如接過水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輩急情緒,但是他不敢相信龍慶死了,「你說的是假的吧?假消息吧?他只是受傷,或者只是重傷?快,快,全力組織搶救,龍慶不能死,他不能死。」
樊參謀低著頭,道:「秀帥,他,真的犧牲了。」
王茂如咬著牙,瞪起眼睛道:「我要知道是誰殺死了他。」
「電報上沒說。」樊參謀說道,「只能等待第十一騎兵師的報告了。」
半天,王茂如才鬆了牙齒,他有些顫抖地揮揮手道:「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散了吧,讓我靜一下。」熊炳濤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歎道:「秀帥,節哀。」王茂如木然地點了點頭。
就在昨天白天,追擊蘇俄沃利斯克步兵師的第十一騎兵師遭到了蘇俄游擊隊組成的第29師偷襲,但是由於第十一騎兵師裝備精良,全師半數是蒙古族小伙子們組成,戰鬥意志特別旺盛,因此這次伏擊並沒有吃多大的虧。敵29師反倒為了躲避騎兵的追擊不得不逃進了沼澤,這才躲開了中國人的追殺。
但是萬事都有意外,這次意外的就是郭布羅。龍慶,他在巡視戰場的時候被一名炸暈過去的游擊隊員偷襲,而且居然還是被近距離的一把匕首扔出來紮在了脖子上失血過多死了。這一次的死亡或多或少還真是意外,或許就連游擊隊員也不知道他甦醒之後扔出去的匕首能夠殺死中國騎兵中將。刺殺的游擊隊員被隨後全刀分屍,卻換不回龍慶的生命了,親兵們抱著龍慶屍首痛哭不已。
參謀長張香久隨後向王茂如發電告急,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張鑲武以及部分親兵知道。張鑲武冷靜地建議隱瞞不發,否則將引起軍中士氣低迷。而且張鑲武隨後建議不要宣佈龍慶是在戰場被蘇軍擊斃,而是說他被偷襲,否則給敵人知曉會助長敵人氣焰。張香久怒道難道郭布羅師長死也不能體體面面的嗎?張鑲武歎了口氣說我們現在生死不由自己,還是靜等秀帥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