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歡迎宴會上,王茂如攜帶四位夫人四個子女出席,每個都是風采綽約甚為惹人注目,尤其是王茂如一襲軍裝高大英俊,頗讓在場的中外記者們驚歎不已。宴會上除了東北的士紳名流們就是外國領事和記者以及大商人,讓王茂如有些意外的是此間居然有猶太商團人代表參加。宴會期間,猶太商團代表艾爾.艾森伯格代表猶太商人對王茂如表達其保護中國俄裔猶太人,真誠地說:「尊敬的元帥閣下,我代表東方的猶太人感謝元帥對東方猶太人的庇護,並希望能夠在元帥閣下的領地內進行更多的商貿合作。」
王茂如早就想和猶太商團有合作打算,只是以前他政治影響力不足以影響到猶太商團,如今見他們主動拉攏,自然高興地說:「我本人和我所代表的地方政府同樣非常希望猶太商團能夠在東北投資建設,我將給與你們最優惠的政策。同時我注意到全世界許多國家都在排斥猶太人……」說到這裡,艾森伯格一臉的無奈與憤慨,王茂如繼續說道:「可是我向您保證,我所代表的武裝勢力,絕對真心誠意的接納猶太人,甚至可以為你們免檢頒發國民證,讓受到迫害的猶太人成為猶太裔中國人。其實我希望猶太人能夠給我的地方政府帶來科學,教育,化,藝術以及宗教信仰。」
艾森伯格驚訝道:「元帥您的話是說,您支持猶太教?」
王茂如道:「我對任何宗教都不排斥。我知道歐洲主流宗教從古至今一直排斥猶太教,可是在我的領地內,我允許猶太教自由傳教。」
艾森伯格興奮地說道:「謝謝,謝謝您偉大的元帥閣下,我想猶太人都會感激您。」
王茂如道:「我也希望能夠跟猶太人進行多方面的合作。」兩人相視一笑心中認可了對方的合作意圖。這算是雙方交往第一步,與美國的猶太財團走進的第一步,拉攏美國資金進入東北。只有讓更多的美國資本進入東北,日本才不敢對東北下手,只有東北穩固了。他才能統一中國。
結束宴會之後王茂如和夫人們早早的休息了,他睡得很不踏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躺在一側的烏蘭圖雅見他睡不著。趴在他身上問:「怎麼了夫君?」
「有人要殺我啊。」王茂如歎道。
「那咱們就先殺了他。」烏蘭圖雅精光一閃,蒙古女人該乾脆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想要殺死一隻老虎,就要趁它還沒有長大的時候殺了它。不要猶豫,我們蒙古男人對敵人從來不留情面,甚至毀其三族。」
王茂如拍拍她的香肩,笑道:「你說得對,該果斷一些,該狠一些。」
這一夜瀋陽到時有許多人沒有入睡,郭松齡就是其中之一。他坐立不安。心中總有一些事一樣,其妻子韓淑秀問他怎麼了,郭松齡也沒有敢說他的心裡和打算,便對妻子說他軍部有事要去看看。來到參謀部他先是去總參看了看沒什麼事兒,之後回到自己的練兵處辦公樓。他除了擔任副總參謀長還兼任練兵處處長,負責組建新軍和籌備工作。
一進大門,郭松齡便聽到有軍官在說話,話中到了郭瀛洲,便走過去問,大家見到是郭副參謀長。知道這人帶軍嚴苛,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郭松齡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個小軍官說道:「總軍務部檔案處處長浦定陞官了,他原來的職務由四十旅旅長郭瀛洲擔任。我們在說浦定浦處長以後定然扶搖直上,平步青雲了。」郭松齡再仔細打聽原來是第四十旅旅長郭瀛洲調入總軍務部做檔案處處長,而郭瀛洲是他郭松齡最大的軍方支持者,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警惕。
身旁一直跟隨的副官呂荷旭見他心神不寧,便給他泡了一杯熱茶,說:「參謀長,這個時間,您還不睡啊?夫人在家等著您呢。」
郭松齡道:「小呂啊,你跟著我多久了?」
呂荷旭撓撓頭笑道:「職下跟著參謀長將近三年了。」
郭松齡道:「三年啊,三年來我帶你如何?」
呂荷旭道:「參謀長待我如同自己的非常好,屬下感激不盡。」
郭松齡笑道:「這樣啊,你待我如何?」
呂荷旭道:「職下不會說話,只是在職下的心中,參謀長如同我的兄長一般。」
郭松齡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樣就好,縱使全世界我都不信任,但是小呂,你我是信任的。」
呂荷旭訕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醒道:「參謀長,水涼了。」
郭松齡喝了一口水,的確是有些涼了,放在一邊,道:「我從軍二十年,為得就是讓這個四分五裂的國家統一,為的就是我國成為一個強國,不被列強奴役。可是我覺得,我越走與我想要走的道路越來越遠,越走越偏。」
呂荷旭奇道:「參謀長,職下不明白,為何越走越遠?」
郭松齡道:「說起來還是因為秀帥,他越來越倚重日本人了。」到秀帥,呂荷旭頭默不作聲,郭松齡繼續說道:「唉,秀帥如今已經與日本人密不可分了,我唯恐有一天秀帥成為日本人的傀儡,也唯恐有一天秀帥反倒成為日本人的……唉!秀帥的才能一向被日本人欣賞,須知如果秀帥投靠日本人,則實為中國之禍啊。」
呂荷旭道:「參謀長不勸勸秀帥嗎?」
郭松齡道:「勸秀帥?怎麼沒有過,只是秀帥每戰必勝,位置越來越高,如今是越來越難以聽的進去意見了。可是我觀秀帥也越來越危險了,小呂啊。你知道嗎?日本首相居然邀請他去訪問日本,邀請地方政府軍閥訪問日本,這說明秀帥已經完全投靠了日本人了啊!」
「啊!」呂荷旭驚訝地叫道。
郭松齡道:「這樣吧小呂,你對張秘說,將日本首相邀請秀帥的消息傳遞給他,希望能夠拉回秀帥一把吧,不至於讓他越來越靠攏日本。成為民族罪人。」
「是。」呂荷旭鄭重其事地說道。
「啊……」
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從地牢中傳了出來,另一間地牢內,張四橫無力地癱坐在枯草堆上。披著一雙棉被在身上,身上也止不住的寒冷,不是因為天氣冷。而是感到害怕。昨晚,藏瀋陽在飄香院的張四橫被人連夜抓到位於皇姑屯附近的一處地下囚牢,就這樣不理會地放了一個夜,只是四週一直在傳出慘叫聲,讓他一夜都睡不著覺出於焦慮之中。
起初被抓的時候,張四橫還叫囂我是中央官員,你們膽敢動我,動我一下你們死定了,我是你們郭參謀長的座上賓,你們不想活了嗎?可是被扔進囚牢之後。尤其是隔壁傳來陣陣皮肉抽打聲,讓從未遭受過皮肉之苦的他害怕了,這種恐懼持續了一夜,讓他有些崩潰。
他坐在枯草上,前所有為有的恐懼忽然讓他回憶起小時候的故事。他的老家是江蘇松江府人。後來松江府改稱上海,許多外國人在此佔據租界,佔據黃浦江邊,那裡成了最富庶的縣城之一。可是他小的時候,那裡卻是非常窮的一個地方,在他的記憶中。小時候他每天都早下河去摸泥螺、捉黃鱔,小小年紀的他一邊一邊還要工作給家裡貼補生活。
小時候常常望著洋人店裡的一切新奇事物,對著玻璃後面那大大的蘋果流著口水,那時候他就告訴自己,長大了我一定要吃一口裡面的紅蘋果。長大以後他才知道,那是假的,是蘋果模型,否則也不會放在玻璃窗後幾年不壞掉。路過的洋人看到他流著口水趴在玻璃窗上望著蘋果模型,紛紛嘲笑起來,看門的印度阿三最喜歡拎著木棍追著這些中國小孩追打。在張四橫的記憶中,他小時候被印度人追了好多次,也被打了好多次,因此在他的心裡,極度憎恨這些印度阿三。而當他聽說王茂如率領參戰軍在馬六甲屠殺了一千多印度叛軍的時候,他痛飲暢醉了一回。
最喜歡吃的還是家鄉的醉泥螺啊,他心中想道。想著想著,張四橫睡著了,嘴裡似乎有了家鄉醉泥螺的味道一樣,咂咂嘴,忽然一個大嘴巴將他打醒,張四橫赫然見到四個身強力壯的大漢站在他周圍。他張開想說話,又被一個大漢一個嘴巴打趴在地上,聽那人說道:「帶走。」便有兩人揪著他的頭髮,將他帶到另一間刑室。
一進這屋子,張四橫立即腳軟了,因為屋子裡的血腥味和火盆上散著烤肉味讓他噁心的吐了出來,拽著他的一個大漢覺得他嘔吐的非常噁心,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將他踹翻在地。張四橫立即滾到一邊,趴在地上哭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打我,別打了我了。」
刑訊的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鬱悶滴說:「你全說?」
「是的,我全說了,我全說了,你們別打我,別打我。」
「媽了個巴子的,遇到個開眼的,肯定不是布爾什維克。」一個刑訊的低聲抱怨道。
另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說:「你說吧,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你們別殺我。」張四橫求饒道。
西裝中年人笑呵呵地說道:「你有很大的價值,我不會殺你的。」
「是不是我交代完了,你們就殺我?」張四橫聲音中充滿了害怕。
那人搖搖頭,道:「你交代了,就是出賣了原來的組織,既然都出賣了原來的組織了,不如賣命給我們,做我們的間諜如何?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我們是為秀帥服務的,你也知道秀帥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背後三十萬東北軍的大元帥,將來統一中國必然是他。也就是說,他才是中國正統政府,你這算是走向光明知道嗎?」
張四橫一咬牙一跺腳,說:「好,既然你們收留我,我就全說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