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宮藏平良的妹妹吧。」王茂如裝作很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爺保佑,你在這裡就好,就好。」又對岡村寧次感激道:「少佐,真不知道如何表達了,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十分感謝。」
岡村寧次道:「這不算什麼,幫助秀帥,也是我的責任之一,您還不知道吧,從上個月開始,我就是代表日本關東軍專門負責與秀帥打交道的特派員了。」
王茂如連忙握住他的手,激動道:「是嗎,太好了,太好了,能夠有岡村少佐這樣的聯絡員,真是我的福氣啊。」
岡村寧次也顯得頗為驕傲,道:「其實也是托你的福,因為作為特派員,我還官升一級,成為中佐了。」
「什麼?這是喜事兒,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也沒什麼事兒,咱們就為了慶祝你的陞遷一起喝頓酒吧。」王茂如道。
岡村寧次忙說:「您太客氣了。」
王茂如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對日本人更加防範謹慎,而且這個岡村寧次擅長揣摩人心,並且以各種手段拉攏人心,讓自己手下一定注意,但是嘴上卻露著笑容,說:「我們是朋友嘛,是朋友。」心裡卻暗自警惕起來,岡村寧次,可不是一般的毒蛇,那時毒蛇中的王者啊,這個美笑,會不會是他的間諜呢?
岡村寧次告別之後,王茂如才好好地看看這位宮藏美笑,各自一米四十幾,留著齊耳的娃娃頭,嬌小得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遠遠的臉蛋,***的皮膚,的確是像個瓷娃娃。越是看起來單純,王茂如越是心生警惕,日本間諜是無孔不入的。就算這女孩不是日本間諜,但是為日本服務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
王茂如笑著說:「良平的死,我很難過。唉,我竟然不知道他已經去世了。」
「再次感謝秀盛君。」宮藏美笑鞠躬說道。
王茂如擺擺手,道:「這樣吧,你是良平的妹妹。良平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妹妹看待。我聽說你上完了高小,準備讀初中了是不是?」
「是的。」
王茂如想了想,道:「我給你先安排家庭教師,教你說好中文吧。以後你在中國生活,中文不好可是不行的。當然,等你成年了,能工作了,你想回日本可以的,我不限制你。你可以把我當成哥哥一樣看待。」
「謝謝你,秀盛君。」
王茂如笑道:「不要叫我秀盛君,叫我大哥。」
「嗨。大哥。」宮藏美笑道。
「王鵬。」
「在。主子。」
「以後美笑就是我的妹妹了,給她安排一間好的住處。」
「是。」
王鵬帶著宮藏美笑,安排在督軍府後廂房中的一間,裡面一切都打典得非常好了,傢俱用器一應俱全,暖氣也燒的熱烘烘的。關上門。王鵬剛剛離開這院子,便看到二夫人玉琢的大丫鬟春蘭堵住了他。春蘭說:「王伯,二夫人有請。」
王鵬歎了口氣。心說這二夫人真是七竅玲瓏心,府上但有什麼事兒發生絕對瞞不過她的眼鏡,便跟著春蘭去了二夫人的院子,玉琢和玉蟬的院子挨著,中間還有一扇門連著,到了房中,果然見到二夫人玉琢和三夫人玉蟬都在。
「見過二夫人和三夫人。」王鵬忙彎腰鞠躬說。
「大管家這麼客氣幹嘛,坐,坐下來。」玉琢使眼色,春蘭忙給他椅子坐下,王鵬坐了下來,玉琢說:「大管家,這後廂房安置的是什麼人呢?聽說是個日本女人?」
「回二夫人的話,後廂房住著的的確是日本女人,不過是主子認的乾妹妹。」
「妹妹?」玉琢和玉蟬相視一看,玉琢道:「什麼妹妹,是不是要金屋藏嬌?今天的妹妹,明天就可能是奶奶了。」
王鵬忙說道:「我聽人說,這是宮藏平良的親妹妹,宮藏平良是主子的好友,曾經幫助過主子,給了他很大的幫助,要不是宮藏平良,主子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所以宮藏平良死後,主子自然而然地當起了她的哥哥。」又笑道:「至於有沒有兒女私情,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主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小的猜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兒女私情,就連兄妹之情也沒有。大概只是作為朋友的義務吧。」
玉嬋拉了一下姐姐的衣角,道:「姐姐,不會的,你多心了。」
玉琢氣得用手指點了點妹妹的頭,說道:「你啊你,傻妹妹,你知道什麼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更要防範起來。上次那個日本女人不是是因為你拉著,我才忍了嗎?這又來了一個日本女孩,而且還是跟爺無親無故的,你想想,她以後想要在府中生活下來,憑的是什麼呢?她若是不勾引爺,怎麼能生活的好,你啊你,想的就是少。」又對王鵬說道:「大管家,我們姐倆一直都是把你當成叔伯一樣看待的,你說是不是?」
王鵬點頭,笑道:「二夫人和三夫人放心,王鵬肯定是你們的人。」
玉琢笑道:「你以後多上上心,注意一下日本女人那裡。」
「那,大夫人那呢?」王鵬問。
玉琢笑道:「大夫人那裡嘛,自然也要關心的。」
「中,二夫人三夫人,王鵬下去了啊。」王鵬鞠躬告辭,離開二夫人院子。
玉琢歎了口氣,對妹妹說:「傻丫頭啊,爺不是以前的爺了,他不再是我們的了,想要讓爺多把心思放在咱們身上,你可得多長點心眼,知道嗎?」
玉蟬搖搖頭,說:「爺不會的。」
「唉,傻妮子。」玉琢眨著略微有些湛藍眼睛,望向天空。
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而且黑龍江省還是最北邊,但這裡的各處生活卻是極為安詳豐富的,廣闊的東北大平原和原始森林,為東北人提供了大量的資源,而滿清封關二百年,又讓東北的野生物不管是從數量還是從種類來說都極為豐富。
源源不斷的移民,在黑龍江省移民廳的計劃下,紛至沓來,給黑龍江省充斥了大量的勞動力。
民國六年,元月9日,俄國全國大罷工,中東鐵路因為俄國工人的罷工,再一次陷入癱瘓。
10日,巴布扎布殘部一千餘人從外蒙古一路趕來,自號「獨立軍」,妄圖襲擊呼倫城,遭到呼倫城的郭布羅?龍慶騎兵旅攻擊,大敗其軍隊,一直追殺到索倫山一帶,殘廢又遭到當地獵戶組成的護林隊攻擊,終於全殲。
15日,俄國工人大罷工蔓延到中國境內,哈爾濱中國鐵路工人響應號召,宣佈罷工,因為工人罷工,中東路徹底癱瘓。更讓霍爾瓦特感到意外的是,許多俄國護路隊士兵拒絕執行清剿命令。
此時王茂如給霍爾瓦特一個消息,說俄國布爾什維克黨已經滲透進入軍隊,發動同情布爾什維克的士兵,中東路正在醞釀一場暴亂,問霍爾瓦特是否需要支援和幫助。霍爾瓦特大驚失色,先前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清剿,本以為軍隊之中的布爾什維克黨徒已經被拔光,卻不成像他們就像是癌細胞一般繁殖如此迅速。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這王茂如沒安好心,便拒絕了王茂如的幫助,揚言說自己能夠搞定。
眼看著俄國即將陷入癱瘓,王茂如立即下令,著手調兵遣將,第三步兵旅趙增福部與第九騎兵旅郭布羅龍慶部,監視中東路呼倫貝爾段,第四步兵旅蓋天久部監視中東路西布特哈段,第一步兵旅李德林部,第二步兵旅任元星部監視黑龍江省境內中東路段,第五步兵旅李品仙部、第六步兵旅張奎武部、第八騎兵旅宮小旗部、第十炮兵旅劉健部、第十一步兵旅許正義部以及參戰軍第一師學生師何安定部,駐防薩爾圖,第七警衛旅、參戰軍第二師費朝貴部,暫時駐守齊齊哈爾。
王茂如大規模軍事調動自然瞞不過其他人,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到要狠狠地咬上俄國一口,俄國縱然已經是千瘡百孔,但是俄國畢竟還是那頭俄羅斯巨熊。別說日本人,俄國人,北京政府想不到,就連黑龍江省軍隊內部絕大多數軍官也想不到,督軍的目標是俄國人。
因為與日本人的交易,東北第一兵工廠順利建成,長柄手榴彈因為做工簡單而大量生產,立即第一時間配發軍隊,要求每個士兵必須配發五枚手榴彈。為此,北方兵工廠擴招兩萬工人,加班加點趕製手榴彈,第一兵工廠也因為這兩萬工人,成了此時中國最大兵工廠。
王茂如在等待一個時機,二月革命,對,俄國的二月革命。說是二月革命,其實這個二月是俄制舊歷二月,對於公歷來說,就是三月份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提前兩個月做好準備,等得就是二月革命俄國士兵暴亂。
二月份的俄國,氣溫驟降,大量俄國人被餓死,凍死,重新擔任安置處長的牛德祿驚訝地發現,俄國娘們的價格,居然降到了五塊大洋一個,這價格在中國還好說,但是對於俄國人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此時改名為張毅偉的張偉作為秘書,立即向王茂如報告,說俄國即將承受不住,望督軍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