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6
黑色亮堂的店舖裡面不僅有西裝,還有各種配套的服飾。易小幽在鍾伯的指引下很快就為李甲選擇了一整套的行頭。在她的催促下李甲不得不走進換衣間將所有的服飾都穿戴上,從內而外,從鞋襪到領結,襯衣和西服皮帶紐扣,甚至特意裝飾的古典腕表,李甲從頭到尾都煥然一新。當李甲走出換衣間的時候,不僅易小幽驚呆了,就連鍾伯有些渾濁的老眼也泛起了亮光。
「還不錯,挺舒服的。」李甲來回走了兩步先自個兒讚了起來。不過卻惹得易小幽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不錯。小哥如果有興趣,下次來我這裡我給你定做兩套。」鍾伯繞著李甲看了一圈臉上也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那就一言為定了,老伯的手藝果然不是吹的。哈哈哈。」李甲大笑了起來,「這是我穿過最舒服的西裝了。」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如果是安瑞來說,那就是人要靠衣服裝逼,佛要靠金身裝逼。穿上這一身黑色西服的李甲不僅沒有顯得耀眼,反而多了一股內斂的氣質,而這種氣質剛好與他的性格十分相似。李甲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在他看來,能夠達到自己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趁別人還不曾注意的時候去完成它。就像在暴甲系統做賞金獵人一樣,很多玩家實際上就是被他突然暴甲,然後順利完成自己刺殺任務。
易小幽看到完全大變樣的李甲,臉上露出了花癡一般的笑容。這個十五歲的小女生在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陷進去了而不自知。而李甲身上確實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只是不輕易顯露。
「哦,對了,我叫胖子他們也過來挑幾件。」李甲這時才想起那兩個傢伙,不過兩人這時候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哇靠,小馬甲,這還是小馬甲嗎?」安瑞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與李甲有關的東西都是這麼大驚小怪,因為他已經被李甲打擊得快失去信心了。不過也不能怪他,胖子的兩隻大眼珠也突出來了。兩個人圍著李甲團團轉,然後,安瑞就被周圍的服飾給吸引了。
「哇塞,我怎麼不知道諾爾頓還有這樣一家服裝店。太失敗了,太失敗了。」安瑞兩隻眼珠在一排排衣服上掃過,恨不得全部塞入自己的口袋。
「老伯,這些不會都是你做的吧?」安瑞終於看到了鍾伯。
和氣慈祥的老者並沒有因為安瑞的一驚一乍而有絲毫不滿,看到這個無賴青年帶著火焰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不過這個無賴青年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他給嗆住。
「哇塞,老伯,你這裡的衣服我全要了。胖子,打包。」安瑞是來真的,招呼胡圖就要動手。
「哎,慢著。」鍾伯嚇得不輕,然後看向已經快笑彎了腰的易小幽,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老伯,怎麼衣服上都沒標價啊?」安瑞這時候開口問。
「而且還沒有標誌。」胡圖也接口說。
「死胡圖,你真糊塗啊。你難道不知道有私人裁縫嗎?」安瑞鄙視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知道私人裁縫實際上也有他們自己的獨特標誌會縫製在自己製作的衣服上。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標誌性的東西。」胡圖解釋說。而李甲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米勒的衣服上他看不到品牌標誌,原來是私人裁縫做的,而鍾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管了,這裡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沒標誌就是最好的標誌。」安瑞這時候兩眼閃亮說:「胖子,很遺憾的告訴你,這裡沒有適合你身材的服飾。」
「安瑞,你還是選合適你自己的吧,別嚇著鍾伯,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易小幽見安瑞似乎是認真的連忙說。
「我是很認真的,老伯。」安瑞再次說出了讓鍾伯傻眼的話。
「你這些衣服太好了,我打算買回去送人。我看出來了,你這裡的衣服實際上是為三個年齡階層的人準備的,而我正打算買回去送人。你開個價吧!」安瑞看向心臟病快發作的鍾伯轉眼說:「嘿嘿,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我就挑幾套。」
「你這混球,」李甲瞪了他一眼。鍾伯也終於安下心來了,不過隨即心臟也跟著緊縮起來。兩排衣架,三十多套服裝都被安瑞取了下來準備打包了。
「老伯,你別介意。這些衣服需要多少錢,我都付了。」李甲看到安瑞的架勢十分無奈,然後轉向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鍾伯。
「這個,」鍾伯再次看向易小幽。
「鍾伯,他不缺錢,你就給計算吧。」易小幽大方地道。
「嘻嘻,小馬甲,哥這回可是要感謝你了。這些衣服真的很棒,頭兒跟叔肯定會很喜歡的。而且我穿不得的還可以送給其他人。我估計在聯邦也難以找到幾個像老伯這麼好手藝的裁縫大師。」安瑞絲毫不客氣地說。
「就你會做人情。老伯,等一下你也跟我量一下身材,我也訂幾套。」胡圖也朝櫃檯湊了過去。
安瑞終於選好了,一共三十八套西服,二十五件t恤和襯衣以及二十二條領帶和領結,加上李甲身上的算下來那也是一筆普通人無法承受的驚人費用。不過在李甲取出藍晶卡片的時候鍾伯的手還是顫抖了一下,然後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李甲。
「小甲,晚上你陪我回去。好不?」易小幽這個時候輕輕拉著他的手問。
「不邀請我們嗎?」安瑞看向她。
「你想去嗎?說不定可是鴻門宴?」李甲微笑說。隨即感覺手臂被易小幽寧了一下。
「就因為知道是鴻門宴才要去。好歹咱們是兄弟,而且我還拿了你的好處。」安瑞頗有兩肋插刀的氣勢,不過只惹得胡圖的幾聲調笑。
離開了鍾伯的店舖,李甲陪著易小幽也買了幾套服飾,然後才朝著頂層的停車場走去。凌伯看到煥然一新的李甲也是一愣,不過隨即默默地打開車門駕駛著車子離開諾爾頓商場,彷彿之前發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凌伯並沒有因為李甲對易小幽的冒犯而顯露絲毫不滿。而易小幽根本不知道兩人在剛才已經因為她而進行過一次精神意念的交流了。
安瑞和胡圖最終還是沒有跟去,不是易小幽不邀請他們,而是李甲不讓他們去。當然不會有什麼鴻門宴,但是到達易家必然會有一些小小的尷尬和不快。李甲越接近豪門世家,對於這種家族的感觸就越深。只從這個開車的老人就可見一斑。
「小甲,你知道大易王朝嗎?」沉默的車廂裡面因為沒有安瑞和胡圖的鬥嘴而顯得有幾分壓抑,易小幽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大易王朝?」李甲詫異了一下,聯邦的歷史他一知半解,銀河人類的歷史他只對那些有意思的記載感興趣。大易王朝?李甲確實聽說過,但完全不瞭解。不過他身上有一個萬能的歷史百科全書。
「哇靠,不會吧?」智能徽章這時候驚怪地叫了起來。
「你知道?」李甲暗中詢問。
「當然知道,本大仙上知銀河五千年,下知銀河一萬年。」
李甲沒有理會這寂寞的傢伙,但是聽智能徽章的口氣顯然這個大易王朝不簡單。
「你們家跟大易王朝有關係?」李甲不是很確定,畢竟姓易的人不多,卻也不少。
「你個白癡問題,這是百分之百的有關係了。奶奶的個熊,難怪我查不到聯邦易姓的家族,原來要從聯邦之前查起。」智能徽章嘀咕著。
「嗯,我爺爺說,我們是大易王朝的皇室後裔。不過都幾百年了,大易王朝早已成為銀河的歷史,很多人早就忘記了。而且,離我太遠。」易小幽感歎道。
「小姐,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大易王朝並沒有消失,所以你不該這樣說。」凌伯這時候說道。
「呵呵,」李甲突然莫名地笑了一下,「現在是聯邦,老實說,我對歷史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也知道大易王朝確實在七百年前覆滅了。」
李甲說的是智能徽章正在告訴他的。
「年輕人,有些東西很難說。尤其是歷史。王朝更替誰都說不清。聯邦成立三百年,誰知道下一個三百年還是不是聯邦。」凌伯從後視鏡看向李甲。
「您老說的有理。不過,我總算知道幽幽是大易王室的後人,呵呵,用在當年,幽幽,那你就是公主了。」李甲打趣道。
「你笑話我?」易小幽不滿地撒嬌道。
「不敢,幽幽公主。小的可是真心實話。至少凌伯待你肯定是像公主一樣。凌伯,是吧?」李甲嘴上說著,不過眼睛卻注視著後視鏡中老人。那一瞬間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凌厲的殺機和深藏的怒意。
「你覺得這是笑話嗎?」凌伯冷冷地說。
「不,我是很認真的。」李甲說:「大易王朝在銀河人類的歷史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七百年前因為一些原因分崩離析了,但是銀河人類歷史學家依然對它褒贊有加。因為大易王朝推動了銀河人類邁向星河的步伐。」
李甲說的是智能徽章告訴他的。那是一個古老的王朝,是一個建立在星空中的王朝。銀河人類的歷史從地球紀年2085年開始,在太陽紀年走過了1053年,而大易王朝的建立就是在哪一年。然後人類走出太陽系,走向銀河。這是人類在銀河之中建立的第一個王朝,也是人類最強盛的一個王朝。但是在銀河紀年308年,這個強大的星空王朝卻從內部分裂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無論是在廣袤的星空,還是在區區一顆彈丸行星之地,王朝的更替總是不以人類的意志而轉移。即便是很多政治歷史學者也無法解釋人類為何會從共和的聯邦走向獨裁的王朝,然後又會再次重複。
李甲現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總有一種滑稽的感覺,因為他彷彿不是在述說一段冰冷的歷史,而是在與這段歷史有關的人在進行對話。即便七百年過去了,李甲還是從老人的身上看到了大易王朝存在聯邦的痕跡。而現在,他即將要面對的可能是這個星河中僅存不多的王朝後人。
銀河自大易王朝分裂後就歷經戰亂,直到三百年前才統一形成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