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除了熊皇、熊南天和苦兒外,都是聶空的身邊人,當初一的話音落下後,都將目光投向了熊皇。
誰也沒有想到,初次見面,在還完全陌生的狀態下,聶空竟然一步到位,要與熊皇成為共享秘密的盟友,要知道,一旦熊皇反目,這些在獸族,很難離開。
熊皇坐在足夠四五個人輕鬆坐下的巨大座椅中,碩大的腦袋晃著,突的咧嘴笑道:「怪不得苦兒選擇你,卻有幾分膽略和見識,殺虎皇對我來說不難,對你來說,難,他的身邊,有一對雙胞胎,從小跟著他一起在長大,也有大能者實力,你們可敗他,殺他,登天之難。」
誰敢說這位熊皇是外面傳的那樣粗曠暴躁,全靠著狐族的幫助才戰勝虎族得到獸族之皇的位置,聶空這邊還沒表露出什麼,他已經知道了聶空的想法。
殺虎皇,不由獸族之人出馬,我來做。
「我其實還沒想好交換條件。」聶空見到熊皇主動提到這件事,也沒迴避,我不是不能,而是現在沒有讓我心動的等值交換。別提什麼大義,也別提什麼為了人類為了大千世界,那東西都是狗屎。
熊皇拍了拍座椅,站起身,兩米多的身高已經讓人很有壓迫感,再加上那雄偉的身軀,站到聶空身旁,完全就是大人和孩童的感覺。
「你不用想了,整個獸族,包括我,只要不是送死。聽你一回,哪怕因此而損傷獸族利益。」
熊南天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想到皇能開出這樣的條件,足見虎皇和虎族如今在他眼中的地位,是處之而後快,一刻都不想讓其活著,寧願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也要除掉對方。
聽你一回。這一回可以是獸族有關整個族群大決議時,聶空反對,決議作罷。
聽你一回。這一回可以是他要求獸族全體跟著他去參加一場戰爭,一場戰爭的長短不論,因為也是一回一次。
熊南天想開口。猶豫了半天又嚥了回去,這代價究竟大與不大,只有皇自己清楚。
「我需要一個局,一個足夠大的局,為此,可能需要你的一些權限給苦兒,可能會死一些你的嫡系。」良久之後,聶空點了點頭,應下了這場交易,他無需去肯定熊皇會不會執行。這是基於對方對等人格的一種信任,與關係好壞的信任無關,有些類似商家信譽卻又不太一樣。(看小說就到——)
熊皇連猶豫都沒猶豫:「可以。」
聶空笑了:「我喜歡跟對脾氣的人打交道。」
熊皇伸出要比聶空手打出三四圈的蒲扇般大手,與聶空的小手在空中揮起拍了一下,算是擊掌為誓:「我也喜歡。只是我更擔心你能不能做得到,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應付一頭瘋掉的傻虎。」
聶空正色:「殺人,也是一種修煉。」
聽完這句話,眾人都從聶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興奮,似每一塊肌肉都在律動,都處於興奮狀態中。
大家這才恍悟。自從聶空踏入修煉的世界開始,認真的執著一直是大家所看到的,回想起來,他絕不是那種苦修成才的人,一路之上都是在不斷的戰鬥中成長,戰鬥是他最信任的夥伴,這半年多以來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機器,他早已經厭煩,再有囚天籠擁有者的深藏不出,都讓他很是壓抑,出來了,就沒打算再回去做一個解毒的機器。
迅速的提升實力,才是根本,再多的人保護都只是權宜之計,如果我強到了不怕任何偷襲,還需要保護嗎?還需要被限制自由嗎?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越級而戰,在生死之間,在絕境中突破。
當熊南天聽得熊皇分析了聶空的性格和他做這件事的初衷後,熊南天除了瘋子二字,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詞彙來形容這個看起來有些書生氣的男人。
熊皇的分析準確,在於他對聶空的瞭解要遠遠超過一般人,當林靜還在不解聶空為何如此冒險的時候,除了他身邊的女人和同樣狂傲瘋狂的聶龍空外,還有一個熊皇這般瞭解他。
「你們,幫我擋住別的大能,虎皇,我一個人殺他。」
這就是聶空的安排,在那個局做出來之前,他已經給這場看似偷襲設陷阱實則是強殺的局定下了基調。
他相信這些人能夠殺了那兩個寸步不離的大能,而他們,也相信聶空能夠強殺掉虎皇。
大能者之間的強者,除了對方要沒有逃跑的心思和沒能力逃跑外,還需要殺人的一方擁有著絕對強過對方的實力。
聶空有嗎?
他很自信,但他並不知道虎皇究竟有多少實力,他的殺招即是殘咒臂,他的困招則是刃與團團的配合。[e點]
到了大能者境界,聶空一直以來都是接收到這樣的信息:大能者之間想要彼此襲殺很難;實力沒有絕對差距很難有殺招成功;戰可勝,卻難以殺了對方等等之類的話語,見到的和聽到的差不多,半年多以來又受制於要給別人解毒的環境中,可以說真正讓聶空顯露大能者戰鬥力的場合只有對上縹緲峰玉天老嫗那一次,在那之後聶空也還沒有完全意識到,直到到了那個地方,見到了那些大能者,他才發現,自己進入的是一個誤區。
大能者既然不是終點,那它就絕不可能存在不能殺這前提。
……………………
獸族擁有了一個人類指揮官。
獸族作戰從來都是聯軍作戰,充分發揮各個種族的優點配合作戰,往常都是狐族狽族等高智慧種族派人擔當智囊團,熊族虎族獅族象族等大型猛禽擔當指揮官。從來沒有一個人來擔任指揮官。
本來還不服,可當聶空展現出大能者的實力,苦兒又帶著智囊團出現在他身邊後,所有的質疑聲消失了,這支在一個位面與蟲族大規模對戰的獸族軍隊,擁有了第一任人類指揮官。
漫天遍野的戰鬥,早已經整個位面變成一片廢墟。在這裡除了一些角落或是山洞內,已經再也看不到人類的蹤跡。
獸族和蟲族的戰鬥,永遠都是力量之殘酷美的最真實寫照。在獸族眼中蟲族不過是一群小不點,現在成了能夠與自己對抗的部族,這簡直就是恥辱。必須將這些蟲子徹底消滅。
也正是因為這種思維,使得蟲族想要與獸族拉關係共謀大業的打算逐漸破滅,一次被打,兩次被打,三次被打,獸族一次次的消滅蟲子就是對蟲族最大的打臉,打的次數多了,蟲族的火氣也上來了,我還跟你扯什麼,打的就是大千世界。你獸族要參與,那就連你們都滅了。
蟲族面對獸族最大的資本是什麼?
繁衍速度。
蟲族喜歡大規模的集團作戰,因為它們擁有世界上最快的成軍速度,它死一百萬,也願意拚死你一萬。週期和數量都遠遠超過獸族。更不要說人類。
慘烈=熱血沸騰。
當一個喜歡戰鬥的瘋子站在這裡,一定會在下面慘烈的戰鬥中熱血沸騰,憋了半年多的聶空也是如此,揮劍,數以萬計的蟲子化為血霧。大能者的威力在面對低等級武者時,無限被放大。也很少會有聶空這種直接對下面小兵出手的。
他的出手,直接就瓦解了蟲族的隊伍,十幾劍揮下去,一個方陣的蟲子消失。蟲族的強者第一反應不是找原因,而是跑,它們對於比它們強大的存在,永遠都懷著一顆弱小者的卑微之心。
一場戰鬥,兩場戰鬥……
聶空先讓好戰的獸族衝下去,當第一輪衝擊殺夠了之後,他馬上出手,將蟲族殺的片甲不留。
估計,沒幾個大能有這樣的閒心情和變態心理。一個戰場的蟲子死的太多了,總會有蟲子來管一管,聶空這樣『不守規矩』的行為,也招來了蟲族大能。
嗡嗡嗡!
本是一尖嘴猴腮的女人,見到聶空後馬上就恢復了本體,是聶空最討厭的蟲子之一——蚊子,嗡嗡的煽動著翅膀,在聶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讓這蟲子躲過了第一擊就被強殺的命運。
命運的悲催就在於此,躲過了初一,沒有躲過十五。
半年多不停不休的吸入藍侵為別人解毒,聶空的實力也在不斷的累積中,當他用兩個戰鬥領域世界和一個虛無世界完美融合後,殘咒臂的威力被無限放大,團團的困成為了很多蟲子的惡夢。
沒有了虛無印真身,聶空的身體就是虛無印,達至極限的堅硬銳利之後才是溶液,在那之前,聶空不靠殘咒臂,也能有超乎尋常的絕對力量,足以像先祖聶龍空一樣,將悍勇的肉搏戰,發展成為街頭巷尾那種只有我揍你,你只負責倉皇逃跑的欺負戰。
大能者之間的差距,真的只有親自交手後才能看出來。領域世界的完整程度和願力化成的天地之氣濃郁程度、自身修煉累積氣的深度和自身戰鬥經驗、輔助器具的強大和自身身體的絕對素質強大,每一個,都有可能產生一點的優勢,這一點優勢會被勇敢者和智者抓住機會轉為勝勢,而當幾點優勢集合起來後,碾壓,同樣會出現在大能者中。
這蚊子,還稱不上真正的大能,至多與huā淳在一個級別,聶空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斬殺,死後將其內丹和屍體交給團團,他自身實力會提升的同時,虛無世界內的天地之氣,也會濃郁一分。
那些跟隨丹丹的虛無皇朝成員以及在蟲族內被聶空救走的族群,對天地之氣的反應不大,有了好的修煉功法和傳承技法後,他們就覺得擁有修煉好環境就是這個樣子。真正感觸深察覺出了變化的是來自聖天皇朝的武者們,當幾大門派漸漸凋零之後,皇室傳出了一些高等級功法和秘技,修煉的時候武者都會發現,天地間的氣息似乎正在便濃郁,時隔半年後會發現濃郁程度過了一輩有餘,這讓每一個曾經在境界中受到限制的武者都很興奮,這樣濃郁的天地之氣,讓他們順利跨越了曾經阻礙他們進步的屏障。
殺了一個大能,接踵而來的是兩個,三個……
聶空求救了,向獸族求救,熊皇派出了他熊族的一支部隊,遭遇到的卻是來自蟲族大能的圍殺,也證實了『貪功好勝』的聶空招惹了大麻煩,在獸族高層會議上是大罵特罵,對聶空愚蠢狂妄的行為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膺,奈何又不能不救,現在獸族內還有兩位大能身上的藍侵之毒還是聶空解掉的呢。
熊皇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定:「聶空說什麼也不能死,我會親自出馬去營救,他要是出了事,這場仗即便我們勝利,損失也要多三成,況且人類那邊也不會無動於衷。」
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反對:「皇,永狐苦兒在,聶空身邊還有大能,都陷入了困境,必是危局,你是我族之皇,絕不能輕易冒險,這邊還需要你來坐鎮指揮,要知道這邊的蟲族大能多大數十個。」
結果是肯定的,作為副皇,虎皇接受了這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帶著他的人,前往解救聶空,這本就不是什麼一環套一環的計策,也無需那樣,到最後還是實力在說話,賭的是虎皇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不相信也就不敢來了。
熊皇和熊南天都是這麼想的,卻忽略了一件事,虎皇帶走的,不光是兩個大能,而是調集了十位大能一起出發,理由很簡單,為了以防萬一,為了確保能夠救出聶空。
虎皇走後,熊皇皺起了眉頭,這局,不止這麼簡單吧,如果只是這樣,那這個聶空也不值得合作了,這太粗糙了,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帶了好幾位大能來的,現在身陷困境求救,去營救的人數自然不會少,他怎麼動手?
………………
在虎皇的眼中,聶空是一個天才修煉者,作為天才修煉者就有著一個共同的毛病。
傲,狂傲,修煉都能駕馭還有什麼事是駕馭不了的,這類人都是同樣的想法,曾經,虎皇也是一樣的想法,在慘敗給熊皇之後他才明白過來,此刻看帶著人與蟲族大能廝殺的聶空,再細觀林靜等人眉宇之間的那點無奈,什麼都明白了。
好大喜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