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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七十九章 圍殺聶空 文 / 孓無我

    拉斐爾的這份清單列得非常詳細,就算讓弗裡奧大叔來看,也只能再建議他找個好廚子。可見,十七歲的少年是很認真地在對待出海這件事,也曾經制訂過周詳的計劃。庫拉烏迪和他不同,他認為只有做一名海上男兒才能夠體現自己的價值,不管再苦再累他都不會放棄。至於有多苦、有多累,他是完全沒有考慮過。

    拉瘋子劍第一次認錯,他等待著來自這些失去親人的人怨罵,等待著他們對自己露出仇恨的目光,是因為自己,才有人無辜的枉死,如果……

    當周薇淒苦的笑著介紹那個小女孩就是她的妹妹時,瘋子劍突的覺得自己好想用眼睛看一看對方現在的神情,他不想用冰冷的神識和聽覺來『看』到此刻周薇的表情。也不想用冰冷的表情來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從沒有一刻,他覺得別人的指責能夠對自己的心境產生影響。

    「這怎麼能責怨你呢,是我們自己實力不夠,要不是你在這裡,估計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成為了這些該死蟲子的腹中餐。」

    「這是特殊事件,來的都是些超級蟲子,我親眼看過一個部族在短短瞬息之間就全部被殺,我們很幸運了。」

    「是啊,劍,因為有你,我們才躲過了這一劫,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

    「我們應該感謝你,沒有你,我們沒有生的希望。」

    來自周圍的不是指責,不是謾罵,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對自我的剖析,是聶空一直在大家耳中灌輸的思想,如果人人都能有一份擔當,這世界還需要救世主嗎?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救世主,每一個人,都能拯救自己的生命。

    對別人,無需指責。先審度自己,又何須指責別人。

    劍懂了,他終於懂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拿出了空間異寶,對著所有人說:「真正的戰場吞掉了我們太多的優秀武者,有一個地方更加需要你們。」

    瘋子劍沒說是什麼地方,也沒人問,經歷了蟲災,人們都認識到了,當自己被別人所需要時。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整日在這裡與蟲子廝殺,生命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換了一個地方又能壞到哪裡去,能夠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被人所需要,是榮耀。

    「大後方。接受最系統的訓練,會有最強的武者給予你們專門的教導,與蟲子的戰鬥不是短時間能夠結束,我們需要更多受過訓練的武者參加戰鬥,你們有信心成為能夠獨自殺掉一隻該死蟲子的強者嗎?」瘋子劍從沒有這麼慷慨激昂過,也從來沒有覺得內心到外是如此的舒暢,他也才明白原來自己不是那麼孤僻,而是過去遇到的那些傢伙都太過功利,能夠如聶空呼延無敵這樣的人太少了。

    現在他發現,這樣的人多了起來。他們能夠做到對自己負責,無論腸子拐了幾道彎,都不是個討厭的人。

    每一個人,都帶著笑臉走進空間異寶,就算出來的時候是個比這裡還要凶險的地方。能夠短暫的享受一下沒有戰爭的日子,安穩的睡一覺好好的吃一頓,過去從沒有在意過的東西,而今是那麼的奢侈,為了這份奢侈,寧願付出生命。

    ………………

    與瘋子劍大同小異。在這個位面的很多地方,都有一些人被接走。越是表現好的人,離開的速度越快,那些還指望著上蒼給予他們新生活的人,要麼在苦難中學會生存。

    不同的位面內,也有來自各個大門派的救援隊,半年的時間在強大的武者中間,聶空不再是異端,不再是發出極端言論的傢伙,他曾經的言論在現實面前完美的呈現,善惡是非論都不是主題,催人奮進也不過是輔助手段,他用自己的方式完美的讓人類有了一次自我崛起,只是付出的代價太過之大,半年時間,整個大千世界內死亡的人類總數無法做出準確統計,億這個數字,已經是死亡人數的基本統計數量單位。

    慘烈,是戰爭必須擁有的屬性。

    慘烈中的慘烈,更是讓無數的人死於這場戰爭中。

    聶空半年來始終沉默的坐在那裡,以神識看著大千世界內發生的一切,熟悉瞭解他的人都知道,死了這麼多的人,雖然得到了應有的結果,但聶空的痛苦沒有少,他每日都在承受煎熬,這麼多人死了,再冷再硬的心,都難以扛得住。

    血淚,已經不足以來表達聶空的心情。

    整整半年,他未曾合過一次眼,整日都在修煉,整日都在化解著藍侵之毒,越來越多的大能者加入了人類和蟲族的戰爭,越來越多的中毒者進入了最危險的區域參戰,越來越多輪換回來的中毒者集結,等待著聶空在給大能者解毒的空隙,一次性幫他們將體內的一點點藍侵之毒吸掉。【——*悠】

    蟲族方面也不是消息閉塞,棄遺之地內的強者參加戰鬥,身上沒有一點藍侵之毒,漸漸的蟲族也知曉了在大千世界內,有一個人能夠解除藍侵之毒。

    針對聶空的行動,也隨之到來,大千世界安排了大量的強者保護聶空,蟲族安排的行動也不是無端放矢。

    小看了蟲族大能者的數量,也小看了人類大能者反叛的數量,數千年來,誰也無法得知人類究竟有多少的大能者,獸族有多少的大能者誕生,有些大能者一旦晉級會有熱鬧的慶祝,會有家族和門派發出的慶賀,還有一些大能會選擇更為低調的方式,他們已經在無盡歲月中失去了親人和朋友,晉級後更多是在普通的位面生活,只要不觸犯他的利益,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這裡生活十年八年,再換一個地方生活十年八年,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和人生,在感悟中慢慢的體驗更高的境界。

    還有極少數的大能者,他們對未來很茫然,已經在長時間的修煉中迷失了自己,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漸漸的迷失了方向,靜不下心的同時也不知道如何繼續前行。

    這時,擁有跨出半步的人,就成為了他們的引路人。許諾指點他們達至那半步,已經不知道前路如何的大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自由,放棄了所謂的自己路自己走之修煉歷程,踏出那半步,擁有一個只由自己控制的位面,有一群完全的擁躉者。成為一方的神祇,享受萬民膜拜的滿足感。在一些人的鼓吹下,這就成為了人類修煉的極限。能夠成為億萬人心目中的神,還不是極限嗎?

    這小部分人的大能,就容易受到誘惑。代價也只是在需要的時候選擇陣營,在迷茫中看到一盞明燈,哪怕是讓他們與大千世界為敵,也都在所不惜,個人的利益總是會凌駕於集體利益之上,況且大千世界與他們有何關係,蟲族也沒有想過真的將人類趕盡殺絕,成為統治者是極限,這些大能者擁有屬於自己的淨土,在自己的位面世界裡做神滿足精神上的需求。付出一定的代價邁出那半步,有何不可?

    聶空所在的地方遭遇到了蟲族的大面積攻擊,站在其陣營的人類和獸族大能足有十幾位,能夠完美運送這麼多大能者不被發現,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囚天籠的擁有者出現了,二是李真機或是蟲族可能存在的半步大能出現了,後者,顯然幾率更小。

    這裡面存在著一個可能性,就是蟲族的這次攻擊沒有奏效,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承受來自大千世界大能者的圍攻。那個跨出半步的大能者,實際戰鬥力並沒有恐怖到可以無視其他大能,他不要命了嗎?殺了他,等於將他所用也都空間流放,要麼裡面的大能者強力破開位面而出在大千世界大能者的包圍下而戰,要麼被流放到異次元的空間中迷失。

    而擁有囚天籠的傢伙,完全可以潛藏在人類或是獸族當中,聶空是深有感觸,融合之後只要他不說,沒人知道他擁有囚天籠,也沒人能夠查出來他擁有囚天籠,也是這一次行動的最佳人選。

    大批量的中毒者被運到了這裡,留下了近十五位大能看守這裡,為的是保護聶空,加上本身中毒沒有解乾淨的大能,加上附近區域休整的大能,他們並不擔心蟲族有足夠的力量來這裡鬧事。

    錯了。

    蟲族真的就來了。

    聶空對於蟲族來說是必須除掉的對象。

    位面內,瞬間景色一變,先是幻境領域打所有武者一個瞬間失神,緊接著就是大能者之間的剿殺。

    大能者之間,殺戮太難,多打少是近乎於唯一的方式,剩下即是如聶龍空和huā淳那樣差距太大的對戰。

    聶空憋了半年的怒火,在瞬間被點燃,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數十位敵對方大能,血魔鎧、手中刃,殘咒臂,瞬間進入最強狀態,對著偷襲而來的李真機,轟出最強一擊。

    隨著李真機來襲殺聶空的人數最多,全部都是人類或是獸族的大能,一群蟲族大能根本不進攻,形成一道道厚重的防禦,來抵禦外面大千世界大能者的攻擊,最初的計算,十息時間,剿殺聶空。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李真機必須承受這份可能失去愛人甦醒的痛苦,未來慢慢去尋找聶空死後的虛無印,再打開那個空間找出李果果。

    聶空身邊,太攀龍象、永狐苦兒、幸符地藏以及數位隱世很久不出的大能者從虛無世界內出來,苦兒和地藏都擁有了大能者的實力,憋著聶空當初受傷的氣,此刻更是毫不留手的拚命一擊。

    李真機一揮手,在他身邊也出現了十幾個蟲族大能者,出來後的架勢也讓聶空嚇了一跳,完全就是自殺性的攻擊,還有一個蟲族大能衝過來竟然選擇了自爆。

    轟!

    位面被瞬間摧毀,李真機身前有一個蠶族大能拼著重傷替他擋住了大能自爆所造成的殺傷,李真機手一揮,所有參加近距離圍殺聶空的大能消失,只剩下他一人,追擊還可能存活的聶空,外圍佈置防禦的大能,則繼續與外圍的大千世界大能嘔血拚命。(看小說就到——)

    位面不存在了,實力在涅槃武神以上的存活了少部分,准大能活下來一部分,剩下全部被自爆所轟殺。

    聶空所能做的,是收走龍象等人,千算萬算準備齊全,沒想到蟲族竟然有如此猛士,以自爆的方式進行戰鬥,這在大千世界內是絕對不敢想像的,一群大能佈置防禦的時候,也忽略掉了這種可能性,在他們的心中,沒有大能會如此,甭管是什麼時候。

    蟲族的安排可謂是天衣無縫,凌駕於大千世界的安排,雙方不差什麼,差的只是蟲族有人會為了集體利益而奉獻出個人利益,人類這邊目前還沒有大能者做到這一步。

    李真機看著渾身流光溢彩的聶空,臉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聶空此刻的氣息竟然一點也沒有變弱,高估他大能者中上實力,到了現場發現,還是低估了。

    殘咒臂和李真機硬碰硬,李真機身子一翻,什麼也不顧了轉身就跑,跑的過程中收走了外圍佈置防禦的大能。

    聶空右半邊身子其實被炸爛了,蟲族大能自爆的威力不弱,如今的他不怕這種,瞬間恢復瞬間給了李真機一下重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李真機也夠果斷,馬上就跑。

    聶空手一抖,那些大能者又重新出現,自爆的餘波對他們沒有太大影響。

    「追李真機。」

    數十位大能,以狼和左左左的速度最快,吊著李真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外圍的將羿龍彎弓搭箭,一箭射向李真機。

    拼著受傷,拼著挨打,李真機始終沒有片刻的停頓,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個個的位面中鑽進鑽出,衝向大千世界佈置與蟲族交戰的戰場附近,被左左左一群砸在後背,破開虛空進入某個位面,緊接著氣息皆無消失不見。

    聶空追擊而至,數十位大能將整個位面團團圍住,氣息一層疊加一層,領域疊了一層又一層,還有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大能者,加入了行列,足有過百道的防禦,李真機位面內所有大能出來也沒有可能逃離,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在龍虎界出現的囚天籠擁有者,是不是大能測試不難,也不可能是第二個跨出半步的大能在這裡接應,否則就算是大千世界內的強者,也會被一一排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囚天籠的擁有者在這裡,而誰擁有囚天籠才是最難找到的,除非……斐爾想著想著,漸漸停下了腳步,這份計劃中還缺少最重要的一點,也正是由於這一點,使得這些年輕人的願望一直無法實現。

    穿過了幾個街區之後,他們便來到了被稱為「秘密基地」的海邊。這裡原本是一個捕魚人的碼頭,現在已經棄之不用了,但一些基本的設施還沒破壞,只不過上面的沙子很多。拉斐爾和兩個夥伴經常到這兒來,眺望遠處的大海,訴說著彼此的理想,還幻想過自己成為一名船長駕船出海的情景。

    說話人的口氣似乎是責備,不過臉上卻是笑瞇瞇的。他的年紀和庫拉烏迪差不多,都是二十歲左右,若要精確到月份的話,庫拉烏迪還要小上幾個月。他和庫拉烏迪完全不同,個子比拉斐爾高出半個頭,與其說身材修長不如說顯得有些消瘦。頭髮蓋住了耳朵,齊刷刷地在肩部剪斷,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像個沒有出頭機會的學者,不過以他對船舶和航海知識的瞭解足可以成為里斯本航海俱樂部的會員。他的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沾滿了木屑和油,顯然正在忙一件複雜的事。

    庫拉烏迪很得意地說:「是一艘船!兩天前在海灘上發現的,又破又舊。傑拿斯和我想辦法把它弄上了岸。那小子說先對你保密,……」

    拉斐爾帶著滿臉興奮地表情跑在大街上,邊跑邊嘴裡唸唸有詞:「地圖。羅盤。指南針。測量儀。風向盤……」一連串的名詞從他嘴邊溜出,滑進了庫拉烏迪的耳朵裡。

    庫拉烏迪聽了立刻跳起來大聲爭辯,可老水手說什麼也不相信他的話。

    弗裡奧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衝著兩人的背影大叫:「庫拉烏迪!你上次的酒錢還沒付呢!」回答他的只是一陣猛烈的關門聲。弗裡奧不由得搖了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哪——」

    「庫拉烏迪!」老水手很不滿意小伙子對待門的態度,扯開嗓門就罵:「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可是我的門!你給我輕點兒!」

    拉斐爾的父親,特來斯頓※#8226;卡斯特路,經營著一家小小的貿易商業協會,在葡萄牙和鄰近的法國港口之間作些小生意,也算是個有錢人了。特來斯頓在經商方面顯示出一定的才華,他也希望兒子能學到這一才華,長大後繼承他的商業協會,因此對拉斐爾在地理、數學等方面的知識作了很多培養。不料,兒子的興趣卻漸漸從地理、數學轉向了航海,開始夢想著有一天能乘船到印度甚至更遙遠的東方去看一看。特來斯頓以繼承商業協會為條件答應了拉斐爾進入航海學校學習,拉斐爾終於有機會更進一步地接近夢想了。多虧父親讓他學習過地理和數學,這對一名海員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瞭解地理就知道基本的航行方向、風向和水文特徵,通曉數學則為測量經緯度、計算行速打下了基礎。因此,在一年級新生中,拉斐爾立刻引起了老師們的讚歎。但是父親對拉斐爾的優秀表現卻毫不在意,他始終反對拉斐爾的遠航計劃「太沒有安全感了!」這對一個小商人來說是最擔心的事了。

    弗裡奧重重地拍了一下櫃檯,盯著他說道:「庫拉烏迪,你該不會是迷上賭博了吧?拉斐爾不肯借給你,你就想蒙騙大叔了。居然還找這種借口,連個船都沒有你怎麼出海?別說三萬了,就是三塊錢也不能給你!」

    「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為什麼你還愁眉苦臉的?」弗裡奧問道。

    「錢!」拉斐爾說道:「要買水和食物,要雇水手,要去各地探險。可是我們沒有錢,一切都是白費,只有船是沒辦法出海的。」拉斐爾的父親是商人,多年的貿易讓他積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是父親決不會讓他用來去什麼東方探險的。而且,拉斐爾也不想用父親的錢,他希望kao自己的努力來實現夢想。傑拿斯和庫拉烏迪也同樣是兩手空空。一想到這裡,拉斐爾的心又變得灰暗起來。

    「庫拉烏迪,到底是什麼好東西?」拉斐爾見同伴滿臉的喜色,不禁好奇地問道。

    弗裡奧瞇起眼睛看著他說:「借錢?你要來幹什麼?」

    庫拉烏迪問道:「拉斐爾,你真的準備要出海嗎?這些你都有,你總是在擺弄它們。」

    拉斐爾一聽到「船」這個字,雙眼立刻恢復了平日的精神。他急急地問道:「是不是在我們的秘密基地?」而且連回答都等不及,就加快了腳步一個勁兒朝前奔去。庫拉烏迪也只得跟著跑了起來。

    傑拿斯望著發呆的拉斐爾,半開玩笑地說:「拉斐爾,等我們修好了船,一起出海怎麼樣?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神秘的東方古國嗎?」

    「拉斐爾,你是說需要錢嗎?」庫拉烏迪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比較能理解的詞。「如果需要錢的話,我們可以問弗裡奧大叔借嘛。他的酒館生意一直很好,肯定攢了不少錢。而且,大叔以前也是個水手,說不定願意幫我們……拉斐爾,你等等我!」

    而現在,在碼頭上竟然真的停泊著一艘船!在拉斐爾看來,這艘船是如此之大,如此之美,彷彿是一匹昂首挺胸的獨角獸,正等著出行的騎士。事實上,這船只有他父親商船的一半大,從結構上看應該配有兩根桅桿,但無論從那裡看也只能發現一根,而且這根桅桿上帆和繩索也不見蹤影。船身上傷痕纍纍,就好像一名經歷了一整年的戰鬥終於保住命回家的戰士一樣。不過,除了桅桿之外,也沒有其他大的損傷,既然船能舶在海上,就證明它的龍骨和船底都還完好。

    傑拿斯見自己的玩笑話被當了真,連忙大聲叫喚想阻止他們,可拉斐爾早就已經不見人影了。「拉斐爾還是那個樣子,做的比說的快。也好!」傑拿斯擦了擦臉上的機油,自言自語地說道「船修好了就出海。聽起來似乎是個不壞的主意。那麼我得加油干了!」說著,傑拿斯又埋首他的工作了。

    拉斐爾就一直呆呆地看了一分鐘,直到船頭上探出一個影子來說道:「庫拉烏迪,你怎麼把拉斐爾帶來了呢?我還想等把船修好再給他一個驚喜呢!」

    聽到拉斐爾也這麼說,弗裡奧開始相信他們的話了,而且立刻明白了為什麼拉斐爾不問自己的父親借錢卻跑到這裡來的原因。

    傑拿斯對對方的稱讚一點兒沒覺得高興,反而說道:「你不是答應來幫我一塊兒修的嗎?怎麼卻不見人影呢?」

    傑拿斯這句話正好說到了拉斐爾的心裡。他一直都希望著,如果那一天有了船,一定要到東方去看一看,據說那裡有能治百病的藥,也有鋪滿黃金的城堡,可是真的能夠去嗎?現在,就有一艘船真真切切地停在自己眼前,只要有了船,一切都將不再是夢想。他已經十七歲了,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了。拉斐爾的目光漸漸變得閃亮,嘴角lou出了笑容。他對傑拿斯說道:「好!一言為定!只要修好了船我們就一起出海!傑拿斯,船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做其他的準備。」話一說完,他就朝來的方向跑去。

    庫拉烏迪立刻接口道:「我才不怕!」

    庫拉烏迪的話還沒說完,拉斐爾就朝酒館的方向開始跑去。庫拉烏迪早已習慣了拉斐爾的作風,立刻趕上了他。

    「可是父親都不聽我說話,他甚至希望我連航海學校都不要去讀了!」少年十分不滿意父親的做法。

    庫拉烏迪一時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見拉斐爾往回跑,他也跟了上去。

    庫拉烏迪又是裂嘴一笑,說道:「大叔,您就別計較這些了。我們來是想問您借點錢的。」

    小伙子轉頭對拉斐爾說道:「傑拿斯找到了一樣好東西,叫你過去看看!」一邊說著,一邊就拖著拉斐爾往外面跑。

    庫拉烏迪回答說:「我們準備出海!可是沒有資金,所以就想到大叔你了。只要三萬,不,還是五萬吧……」

    弗裡奧自己曾在十七歲那一年,瞞著父母偷偷上了船,從此開始了水手的生涯。儘管他很能體會拉斐爾此刻的心情,但卻不能無視拉斐爾的父母的期望。不過若是弗裡奧的孫女兒也這麼想的話,他一定會全力支持的。弗裡奧正想說些什麼鼓勵的話,酒館的門被重重地撞開了。一個高大壯碩的小伙子衝了進來,門又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了。

    聽到小伙子這麼誠懇的道歉,老水手的脾氣一下子也發不出來了。

    「原來你們弄到了一艘船啊——」這個詞勾起了老水手無限的回憶。他看著眼前的少年,十七歲的臉上有著遠大於他年齡的成熟。弗裡奧也曾經歷過那段珍貴的十七歲時光。那時的他迫不及待地想成為一名男子漢,對世界充滿了熱情與期望,作任何事都不會考慮結果,而且永遠相信自己是對的,一旦決定了目標就決不放棄,活力充沛地過著每一天。看著少年認真而熱切的眼神,他彷彿看到了五十多年前的自己一樣。

    老水手緩緩開了。,說道:「海上可是有很多危險的!暴風雨!鯊魚!缺水!還有傳染病……」

    這時,拉斐爾在一旁cha了話:「弗裡奧大叔,事實上是我想向您借錢。前幾天傑拿斯在海灘上找到一艘小帆船,如果修好了說不定能開出海。現在需要一些錢來雇水手、買食物,可是我們幾個又沒有錢,所以才想問大叔來借。我保證在下次回來的時候把錢還給您。」

    被這麼一問,庫拉烏迪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說道:「哎呀,你也知道,這種精細活我怎麼幹得來呢?」

    弗裡奧的客人走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又回到了店裡。他正背著門整理酒架,突然聽到大門「砰—砰—」的兩聲,馬上就知道是誰來了。

    拉斐爾點點頭說:「嗯,我有,而且我們也會用,這樣在海上就不會迷路了。還有水和食物,一定要儲備充足,因為海上經常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藥品、繃帶、紗布、消毒水……特別要帶上治敗血病的藥,這是海上的常見病。然後需要一些水手,在大街上貼一份招募水手的告示,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的!還有……」

    「那是因為」少年漲紅了臉回答道:「我父親不准讓我和他一起出海!他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

    小伙子衝他一笑,lou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說道:「真是對不起,弗裡奧大叔。我一著急起來就忘了。要是弄壞了的話,我負責把它修好。」

    「庫拉烏迪!剛剛警告過你開門要輕一點,你就忘了嗎?你想被我扔到門外面去嗎?」弗裡奧邊轉過身邊大聲罵道,正好看到拉斐爾和庫拉烏迪跑到櫃檯前面。

    拉斐爾、庫拉烏迪和傑拿斯三人是在航海學校裡認識的,而且幾乎是一見如故,對大海的那份執著把他們拴在了一起。不過這三人湊在一起,卻是一幅不太協調的畫面。拉斐爾※#8226;卡斯特路是學校裡公認的優等生,儘管年紀小但領悟力強,永遠穩坐學年前三名的寶座。傑拿斯※#8226;帕沙,三人中年齡最長,但外表看來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小個兩歲;他知道許多奇怪的事,甚至對烹飪也略有研究,因此被拉斐爾當作可kao的兄長。傑拿斯對船的製造技術有特別的偏愛,常常跑到造船廠去當學徒,房間裡到處都是帆船的設計圖,有時候癡迷起來可以一整個星期不出門在家裡設計。庫拉烏迪※#8226;馬奈烏斯是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功課方面屬於中等水平,也沒有年長同伴的耐性,最大的長處就是打架從來沒輸過。要是有誰嘲笑拉斐爾和傑拿斯像女孩子,少不了挨庫拉烏迪的一頓拳頭。

    十六、七歲的孩子總認為自己已經是大人了,也希望別人能把自己當成大人。弗裡奧對這種心理非常熟悉,便說道:「是呀!拉斐爾已經十七歲了,不再是個小孩子了。你可以試著和你父親好好談一談。」

    庫拉烏迪走進兩步,說道:「現在也一樣是個驚喜啊!」他拍拍拉斐爾的肩膀,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庫拉烏迪接著說:「傑拿斯,你可真能幹啊!那天我們倆把船弄回來的時候還是倒在地上的,現在你已經讓它立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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