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邊緣,還沒踏出黑黃相接的區域,站著那些沒有動手的武者,界限之外,站著真通靈天強者,整個廣場是一片刀光劍影,混在棄遺之地核心的武者可不像是老馬那麼寒酸,人手一個空間異寶還是有的,到了真通靈天境界製造小空間的空間異寶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多年來棄遺之地內被南大人扣下的空間異寶不計其數,多數都被送往了這裡,以南大人的飯量要想吃飽,也要進行一些更換。
空間異寶有了,多年的征戰只要不死,自給自足的生活擁有一些次一個等級的武器還不難。修武一途從來都是強者更強,弱者更弱,兩者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而不會縮小。
廣場的土地上很久不曾大面積的沾染鮮血,聶空靈活有序的戰鬥模式,凶悍殘暴的一擊必殺,完整恐怖的領域世界。在空之戰場沒能完全釋放出來的凶性,逐漸的,聶空眼內開始浮現一層血霧,遠遠望去很是嚇人,真正瘋癲狀態的他,實力更上一層樓,渾然不懼對手的攻擊,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攻守兼備,索性放棄防禦,無論是誰攻來,都還以猛烈的進攻,看誰殺傷速度快,看誰先死,看誰的攻擊先到,你敢拚嗎?
敢,在這裡的武者真的都敢!
沒有一個人,在與聶空對轟過程中猶豫過退卻過,不管他們是否心甘情願參戰,但只要展開攻擊,就一定是悍勇無畏。面對聶空以命相拼的戰鬥模式,都選擇了同樣凶悍的戰鬥方式。
凶悍不代表剛猛無餘地,否則在這棄遺之地,靈巧型的武者如何自處。凶悍是態度。無論你用任何方式,在拚死的一瞬間有著不畏死的勇猛,是為凶悍。
長槍扎透聶空的肩頭,慣性壓著他不斷的向後退去,目的是將他撞出廣場的範疇,戰鬥中聰明武者比比皆是,各種招式無所不用其極。一拳,轟在對手的胸口。一拳,轟在對手的胸口。
聶空連續兩拳,砸得是血肉翻飛對方心臟都碎裂從後背飛出,可悍然前行用長槍慣性大踏步壓著他向廣場之外的手。並沒有鬆開。或許最初是為了利益不得不參戰,但只要參戰,目的只有一個,我可以死,我死也不能讓你好受。臨死也要將你拉下來墊背。
死,在這裡是一種難能不甘之下的解脫。
戰死,更是一名武者最榮耀的歸宿。
不甘無用之軀就此自歿,留待日後拼得出去報仇。能夠死於強大的武者之手。或有遺憾,卻是難得的解脫。不必再熬下去了,不必再懷著仇恨熬下去了。
血。刺激著在場的武者,來自花家的武者越來越多,廣場之外,三名真通靈天眉頭緊鎖。廣場內,超過十名的涅槃武神隕落,每一個死掉的人都沒能留下全屍,即便是被刃偷襲也是毫不留情的碎屍,更別提殘咒臂,一拳轟出畫面充滿著血腥暴力最美的感官,聲音拳拳到肉,畫面拳拳碎肉,味道濃郁刺鼻。
半蹲在地上,咬著牙,聶空一腳將身前僵硬的屍體踢飛,垂頭看著只剩下小手臂長短的槍身,狠狠抬起頭一拍,長槍整體穿過他的身體,飛了出去。
「圍而不攻。」廣場之外,有人下達命令,耗損著他的氣,不信受了幾處致命傷的聶空還能支撐多久,這才給了他喘息的機會,處理身上的傷勢。
「他撐不了多久了?」廣場邊緣,一對至始至終還在喝酒的男子掃了一眼戰場,其中一個淡淡的說道。
「花家一項是仗著人多,這小子還算挺猛的,能挺這麼長時間,接下來是完了。」
「哎,本來還想看看花家敢不敢破壞這裡的規矩,看來是看不成了。」
不同的區域,有著不同的議論,但歸根結底都是對聶空不看好,別看只是短短的時間,十幾具的屍體擺在那裡,消耗的氣在這裡得不到補充,聶空此刻絕對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
鮮血啪嗒啪嗒的從聶空身體上掉落,當傷口過多時,血不再是單純的血,它會變得粘稠,變得凝結,會成塊的掉落,掉落到地面後再噴濺開,更有粘稠欲滴還沒有掉落的血線從傷口處滴出。
望著週遭包圍自己的武者,聶空哈哈大笑,有些時候命運真的能夠捉弄人,只要他們再強攻一陣,保持剛剛強度,相同的時間內自己必然將虛無印這最後的底牌拿出來,再猛攻一陣自己肯定頂不住,可他們偏偏習慣了棄遺之地的某種思維。
在大千世界,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勢,幾乎每個武者都會存儲大量的療傷丹藥和速效的外傷藥。可在這裡,即便是很『富裕』的棄遺之地核心,很多武者也都習慣在某些困難時刻選擇圍而不攻。
聶空手一抖,一捧藥粉在空中瀰漫,手指夾著兩粒散發著濃郁醇厚氣息的丹藥展現在眾人面前,一粒入口吞嚥,一粒含在嘴角,澎湃的氣息從體內湧起。
「這是精元丹,這小子真他娘的有錢。」有人眼尖,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那丹藥的品質,能用仙草閣內的鎮閣之寶,這聶空是什麼來頭,看花家最初的動作明顯是將這小子當作小人物對待,否則不會著急的在廣場動手,出了廣場有真通靈天在,這小子再強也只能是任人宰割。
對方不攻了,聶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那捧藥粉放在大千世界都是價值連城,他毫不在意損耗掉來治療外傷,類似這樣的消耗戰,他保證能夠進行一萬次都消耗不空虛無印內的存儲。
對方既然不攻擊了,聶空可不是吃虧的主,現在輪到我了,有著無盡的補充,就殺到你們害怕,這廣場要是有用老子一直不離開你有什麼辦法,這廣場要是沒用,大不了把命扔在這裡。
這下子整個廣場熱鬧了,短短半個時辰,所有進攻聶空的花家人都撤出了廣場,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望著他,眼中無盡的仇恨和貪婪,萬劍結陣將聶空整個包裹在內,刃漂浮於他的頭頂,血魔鎧附身,經過療傷團團的傷勢也在恢復,左臂猙獰的紋身透著殺意。
廣場上,超過三十具的屍體,皆是在這棄遺之地經過多少年多少次戰鬥殘存下來的絕頂強者,在半個時辰的時間內被一個人屠殺,一群人的圍攻最後被一個人殺退,最後竟然躲了出去,這樣的消息放在半個時辰之前,沒人會相信,此刻,都在深深的被聶空之強悍震撼,同時也感歎這位真是不要命了,看這模樣離開廣場的可能性是沒有了,得罪了花家,想要死都難了。
大量的療傷聖藥出現在聶空手中,精元丹吃起來好不心疼,三顆下肚還不包裹各種各樣的天地靈藥。
花靜軒帶著人趕到了,望著地面上的屍體,花靜軒表情猙獰,怒吼一聲:「小兒,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要動手就來,少廢話。」聶空也懶得多廢話,殺了花大人他不後悔,但如果知道會有後續這麼大的麻煩,他會選擇悄然偷偷離開一號村,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多想,既然殺了,那索性就殺個徹底,軟的下場與硬下去的下場一樣。
花靜軒怒不可遏,剛想動手被旁邊的人攔住,數名真通靈天也都震驚於聶空的強大,這群涅槃武神就算是換做自己,想要殺了他們也難以全身而退。
「靜軒,別忘了這裡的規矩。」
花靜軒走到萬劍陣前,盯著聶空一字一句說道:「你,死,定,了。」
聶空表現的很淡然,見到花靜軒如此都沒敢在這裡動手,放下心來,淡然說道:「花大人死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殺個廢物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嗎?與我一戰,你可敢?」花靜軒冷聲厲色道。
聶空笑了:「激將法,太拙劣了,你認為我會與你們硬拚嗎?要麼繼續組織涅槃武神來,要麼就等著我在這裡晉陞真通靈天。」
花靜軒剛想反駁,旁邊有人說道:「靜軒,這小子古怪,身上帶著神器沒被南大人搜出來,還有精元丹和各種名貴的丹藥,要不是他的補充太快,剛才就拿下他了。」
花靜軒眼睛一亮,緊盯著聶空,心下再提高重視的程度,將其與祖父口中的變數聯繫在一起,這樣的禍害,說什麼也不能留。
「去把那個瘋子找出來,別怕打斷他的晉級,這一次斷了我花家會補償他。對了,保險期間,把她也叫來。」花靜軒最初的憤怒平復下來,讓遠處的聶空提高了警惕,不怕狠人,就怕這種能夠在盛怒之下壓住怒火恢復冷靜的傢伙。
「在場不管是誰,殺了他,東西就是誰的,也可高價與我花家進行交易。」果不其然,恢復冷靜後的花靜軒想出了一記殺招,話音落下人群不免蠢蠢欲動,再強的武者也不能嚇退所有人的貪念,這麼多的寶物和丹藥,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此時此刻缺少一個帶頭的,只要有人出手,亡命徒般的大眾就會蜂擁而上。花家之人品性不怎麼樣,但多年來與名望一樣,很重承諾,說出來的話都能做到,那麼多的寶物,即便自己不用,也足能換來大量的有用之物。
富貴險中求,強者生死間,寧被打死不被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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