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擔心,忘記了想念,忘記了來這裡的初衷。或許唯獨沒忘的,就是打理自己,換換衣服洗洗臉修剪一下頭髮和鬍鬚。
聖天歷9126年2月,聶空25歲,進入空之戰場三個月,先天武王巔峰大成,積分五十五。
漫無目的的沿著一條直線前行,偶爾碰到特殊美麗的景致會駐足停留,會將景致週遭一覽,遂在聶空積分牌的地圖上,一條粗細不一也非是直線的線路,從騰雲閣新兵營,一路蔓延出來,兩邊的區域還都是黑色。
入山進山,入水游水。聶空碰到的敵人不多,從未主動招惹過別人,三分五分的積分積累起來,達到了五十五分,可以說已經脫離了貧民的行列。百分之後,不算同門之間殘殺得分,即可開始為門派賺積分,每得到非同門殘殺的一百分,即可為所屬位面的統治者門派,賺取一積分。而類似騰雲閣和武道學院這樣的合作關係,其中分成為四六,騰雲閣地主佔六,武道學院是聶空所屬門派佔四,如騰雲閣、武道學院、轉輪崖、空寂頂這般親密無間合作的少之又少,其實也是在暗中比拚眼力,就如聶空真要是以後能夠賺取大積分,那武道學院明顯臉上更有光,怎麼樣,在你們騰雲閣的位面,我武道學院挖掘出這樣的天才。
個人不算小分,一積分換成分點後不予計算,門派則要算小分,要是聶空達到百分,騰雲閣門派幾分增長零點六,武道學院增長零點四。
這些都是聶空積分達到五十之後出現的具體信息,如此也讓他明白為何出來之前,司馬涼不多說,擁有這積分牌,你就等於擁有了一本百科全書,有些是贈送的需要你達到積分標準,有些則是你需要花費去查詢的,一句話,只要你有積分,想得到什麼都可以,無論是消息還是實物,甚至於你只要花費大量的積分,甚至可以在空之戰場要求某個段位的武者進行某段時間的貼身保護。
聶空也有些抑制不住,如若不是手中有那野人相送的木棍,他還真就說不准也出去狩獵,專門尋找能夠擊敗的對手擊殺,賺取積分,然後憑借積分去換取增強實力的東西,如此反覆,形成良性循環,或者說這是多數在空之戰場的武者所選擇的方式。
木棍,就像是一盞明燈,指引著聶空去找尋其中的道。
越有所悟,越謙卑,越覺得這木棍所蘊含的東西深奧有加。
終於,當聶空積分達到五十五,走了幾百公里後,再拿起木棍,渾然覺得面前多了一個人,一個舞刀的人,一刀將一塊木頭削成木棍的模樣。
手臂的彎度,手腕的抖動,刀劃過的痕跡,與木頭接觸剎那的聲音……
聶空呆楞住了,本正走過一處黃土坡下,隨手用刃轟開一個洞穴,人進入其中,封閉洞穴,只留下通風口。
那影像的一刀,如何渾然天成,如何態度聶空沒注意,他完全被那影像的肢體所吸引,腦中靈光一閃,終於知曉自己一直錯過了什麼。
方印之內的神秘技法傳承,那難度超過的動作,聶空本早已經運用自如,可當他看到那影像的肢體動作時,才知道自己實乃是井底之蛙,還以為那神秘技法都已經完全掌握,原來才不過是皮毛中的皮毛而已。
影像用刀的肢體動作,很像是神秘技法傳承內的兩個動作融合起來,如此徹底點醒了聶空,那套動作的難度固然高,可要是一個動作內,包含了其他所有動作的不合理,那將會是什麼樣?越想越覺得有跡可循,且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接下來做什麼?
偉大這個詞彙,只出現在實際行動當中。
對於那影像的一刀,聶空從來就沒有太過期待,別人的路終歸是別人的,都不如那肢體動作更為自己所需要,就像是這神秘的技法傳承,從沒有一招一式是固定你必須這麼做的,一切都要由你來決定如何施展才能讓這個動作達到最佳效果。
那一刀,是那野人的武道,追者定然是江中之鯉不計其數,可聶空不會。所謂的天才和普通人,區別也就在此,天才會學習別人的精華為己所用,普通人只會追著別人的腳步照樣畫虎,還不一定畫得像。
命運就是如此,恐怕連那野人都沒有想到,一番偶遇,竟讓聶空提前了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時日,進入到真正的創造當中,也讓聶空再一次更加的重視這傳承的神秘方印,它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忍得住寂寞才能成功,忍耐了十幾年,聶空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的耐性韌性差,本來洞口是草草掩蓋,可隨著他住在洞穴內的時日增加,孕育著無限生機的大陸,大自然幫助他將掩蓋做得真實。
漆黑的環境不可怕,甚至更有利於專心,神秘技法傳承吸引力最大,但難度也最大,聶空害怕自己分心忍不住去謀取更多的積分而放棄了這絕佳的機會,心氣最足的時候,也是動力最足,感悟最快的時候。
有了殘咒臂,聶空還有點信心,否則那難上加難的融合,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雜耍團的小丑,每日做著軟骨訓練,讓身體不斷的扭曲不斷的掰弄。幸得殘咒臂,完全無視各種難度,這可不是單純的軟骨功,讓胳膊像是麵條一樣來回擺弄,而是在不破壞運氣運力強度下,做一些類似軟骨的高難度動作。
左臂就是範本,當它將兩個動作融合後發出的威力展現在聶空面前後,他瘋狂了,又一次覺得修煉能讓人如此的著迷如癡如醉的沉入其中。
聶空有那麼些時候懷念海吞江,如果有他在,自己就能進入到血窟秘境,他能在外面守著。獨自讓血球在洞穴中停留,聶空可不敢將自己的性命如此輕易處於危險之中,要是方印他還敢嘗試,可不知為何,人能輕易進入血球卻不能進入到方印之中。最後也只得在陰暗潮濕悶熱的洞穴中,不知時日的練習著一個個會讓他感覺到骨頭很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