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無窮盡的凶物,李果果本是稚嫩的臉頰上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時而還會輕輕的淺笑,眼神中,透著對眼前凶物的蔑視,那份傲氣是與生俱來的,永遠站立在足夠高的區域望著所有俯視的對象。
一招一式,乾淨利落,從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之處,一招擊出,凶物的命運只有一個,在看似並不猙獰的外表下,是體內被盡數震碎的慘烈,事實證明作為皇朝的公主,李果果也擁有著屬於她的底牌,不僅是身上這特殊的輕鎧,還有同樣儲存物品的空間異寶,在食物和水源的享受上一點也不委屈自己,無窮盡的戰鬥更是符合她骨子裡的驍勇好鬥,進入血窟秘境一段時間以來,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戰鬥**。
「咦,這傢伙也玩起了近身戰,嘖嘖嘖,手裡還握著把劍,起步就錯了,慢,緩,不夠凌厲。」李果果搖著頭,一邊將身前團團用膝蓋墊出,一邊觀察著遠處的聶空,品頭論足中儘是不屑,可那雙眼眸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這傢伙,竟然一邊戰鬥一邊自修!
戰略上輕視敵人,戰術上卻要重視敵人,李果果並沒有盲目的自大,而是保持著一定的平行距離,細緻的觀察聶空,半個時辰過後她確信對方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在這血窟秘境內,找到了一種兩不耽誤的修煉方式。
別看她表面沒有怎樣,每日要不厭其煩的對著同一樣場景,時間長了那股子無法忍受的厭煩,擋住了過往很多年輕才俊的道路,很多人並因此而付出了年輕的生命,她有信心能夠堅持下去,可心裡也略加煩躁,砍瓜切菜也要有些挑戰性,機械般的不斷對同一種東西揮舞手臂,時間長了不煩躁那才怪。
陽光普照大地,腥味濃重的地面飄起因暴曬而浮起的特殊味道,刺鼻,引人作嘔,尤其是某處咕嘟咕嘟冒泡翻滾的畫面,更是刺激著人產生聯想,自己的腳,會不會踩踏在那上面,會不會帶起黏黏……
往往,不能摒棄各種胡思亂想的,這一刻就會崩潰。休息,這一個時辰能夠調整好心態就不錯了,哪還談得到休息。
聶空從自修中轉醒過來,海吞江早就發現了李果果,見對方一直與聶空保護著幾十丈的距離,便沒有打斷他的修煉,看著李果果那更為實效簡單的技法,暗自唏噓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素質是在太高了,一個個都是心理身體雙重變態,李果果的實戰技法,早已經達到了某種高度,海吞江腦子裡模擬過,如果是與李果果相同實力都在半步先天,自己實施暗殺,天時地利都在的狀態下,可能傷得到她,但一定會被她躲開要害部位,且落入到彼此近身狀態,自己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強悍,除了這個詞彙,海吞江再也想不到更貼切的詞彙,一個女人,還是個含苞待放的**女孩,能冠以強悍之名,足見其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成熟。
四目隔空相對,李果果這一次沒挑釁,她認可了聶空的實力,在這血窟秘境內與同級別的對手交戰,輸了是輸,贏了也是輸,還會輸的更慘。
「你慶幸沒讓我看到你的女人。」李果果掀開輕鎧的頭盔,咬著手指,喝著酒,神態迷離中透著讓人覺得冷寒的氣息,說她是善男信女,不動手光看這做派就給人一種要麼膽寒要麼掐死她的衝動。
「你是以公主的身份,還是……」聶空翻了翻眼皮。
「呵,你挺有趣的。」李果果笑了,如若不是五官的青澀,這笑容有著不同於苦兒那至媚的感覺,狂傲於天下唯我。
嗖!
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從各自所在的巨石衝起,碰撞到一起之後,李果果嬌小的身材為她強悍的近身肉搏,贏得了狹小空間內的絕對優勢,拳、肘、膝、腳之間的配合渾然天成,不斷的對著聶空腹部進行攻擊,對對手實力的高估是對自己的負責,面對著聶空,李果果選擇了最短距離內最強爆發力的攻擊。
聶空的劍明顯慢了半拍,在這範圍內也受到限制,在海吞江喊著讓他顯露真實實力時,他依舊故我的用劍以慢半拍的節奏,攻擊李果果必救之處。
曾經,聶空有戰鬥態度的底牌,那份激戰天下而不屈的狂傲曾經徹底感染了呼延無敵,無盡的殺戮中喚醒本質上的質樸;現在,他又擁有了戰鬥技法的底牌,近身肉搏不講究招式,而更講究的是天賦,想想在兩人幾乎身貼身的狀態下,你還要講究一招一式的連貫,那純屬是找死,每一個動作都以擊中對手為目的,不講究美觀也不講究合理性,打到對手就是合理。
聶空不是平白意氣之爭動手,既有想要觀摩學習李果果近身戰法經驗的意思,也有要將她驅趕的意思,對方的品頭論足海吞江向他告知,既然誤會了,便沒有讓她知曉自己真實近身肉搏實力的必要,逼走她是唯一得以隱藏的方式。
很多次,無數次,一個時辰內,李果果無數次的距離攻擊到聶空的身體不足寸餘,卻沒有一次能夠完整的展開攻擊,每每在這剎那,劍隨時會刺穿她身體的感覺便會傳來。
一個時辰,兩人擰在一個小範圍區域內不斷的相互攻擊,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每一下都是雷霆萬鈞,誰都清楚一旦中招,接下來就會被對方摧枯拉朽的擊倒,縱然逃離也會受重傷,在這血窟秘境內,重傷約等於死亡。
當陽光消失後,聶空的腿與李果果的肘對撞了一下,藉著這股力量兩人分開,各自向後飄去,落地後重新與團團和拼湊人獸戰鬥,聶空的腿,明顯落地時咧嗆了一下,勁裝褲腿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膨脹,遠處的李果果笑著,似一個終於在搶奪玩具過程中贏了別人的孩童,不斷的笑著,看著聶空那腫脹的腿,滿是動力。
「看到她,我會打倒她,然後將她扔到這群怪物中,我會看著她的,會看著的,一點點……呵呵……」嬌笑著,戰鬥著,精力充沛到讓聶空都佩服不已。
『殘』,第一次在非聶空意識下動了動,聶空能夠感受到那股子戾氣是衝著李果果而去的,雖只是輕輕動了動,卻讓他倍感困惑,『殘』怎麼會跟一個人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