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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二章 殺戮,罪 文 / 孓無我

    苦兒身邊沒有了敵人,看著聶空完全不成人樣的慘烈,她放棄了追殺敵人,跑過去想要扶起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男人。

    聶空往苦兒身子上一靠,雙臂找到了借力點,猛的身子一動,卡吧兩聲細微的脆響,脫臼骨折的部分暫時回歸原位,抬手抹掉臉上的血水,再沒有精神力支撐『刃』為飛劍在空中追敵,拉過來塞到苦兒手裡:「不忍殺,就給我留著,但,幫我,別讓一個跑了。」

    手掌的破損血肉模糊已經與『殘』黏合在一起,托起『刃』已經是他現下唯一能做的動作,苦兒愣了一下,她所認知的凶,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又得到了新的解釋,看著他似乎重新迸發能量的衝向敵人,苦兒有些理解為何在參天絕林那裡,會有一個瘋掉的武宗宋國。

    「殺!!!!!」

    聶空在這個夜晚,就像是煞氣沖雲霄的魔神,對著整個黑煞寨進行屠殺,那般速度超過了寨子裡的兇徒,那般狠辣讓他們曾經以為不怕死的心思動搖。

    非是殘忍的濫殺,非是無人性的屠戮,十幾年間的沉浮隱忍,聶空對所謂當代的道德標準產生了嚴重質疑,觀己而看人,公平二字只存在於強權之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汝盡有。

    或許,當下的黑煞寨內十三年前的兇徒沒有多少,可這些人也都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之殺戮為罪,或可多殺一人多救一家,這樣的兇徒跑出去能做什麼,還會是打家劫舍,或許還會有人死於他們的手中。我聶空不是菩薩,不會背負所有的殺戮之罪,不會悲天憫人到不顧一切的替別人承擔罪孽,可要是犯了我,背負這罪又如何,被人稱之為屠夫又如何,我之罪,唯有我自己審判。

    這一夜,黑煞寨血光沖天。

    這一夜,東運城內,有人未眠。

    ………………

    新年伊始,當黑煞寨附近傳來淡淡血腥味後,終於有了好奇心重之人,決定到黑煞寨一探究竟,以黑煞寨主營大寨為中心,方圓數公里範圍內,殘肢斷臂屍橫遍野,隨處可見橫死的屍體,從少到多,越靠近主營大寨位置,屍體越多,鮮血乾涸與地面的積雪以及燃燒的火把灰燼構成一幅讓人覺得毫無生氣的畫面。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東運城震動,整個滁州震動,如若是黑煞寨勝了,寨內的子弟會沒有人收屍?

    好奇心迫使更多的人一同靠近黑煞寨主營大寨,屍體遍佈,粗略計算接近千數,幾乎都是一招致命,出手的角度和武器傷痕狀態,斷不超過兩到三個人。

    到吸著冷氣,邁步踏入冷寂的黑煞寨,宋明和花凱並排於點將台上的頭顱,徹底給所有的好奇畫上了句號。

    黑煞寨完了!

    從此之後,滁州地界內,再無黑煞寨。

    翻天手宋明,金槍范進南,錦豹子花凱,以及黑煞寨內的所有大小頭目重要人物,無一存活,唯有在後寨的地窖內,找到了黑煞寨存活的一些老弱婦孺雜役和一些被搶來的年輕女子,對於昨夜,她們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概念:「來的是一個渾身鮮血,渾身傷痕的不死怪物,殺光了黑煞寨內所有的兇徒。」

    對於這個概念,聽者並不認可,他們認為是這些人受了刺激產生的幻覺,還什麼不死怪物,肯定是某方高人被黑煞寨得罪,這才下了殺手。

    「我記得,我記得。」有個做飯的老嫗念叨著一句話,讓在場剛剛趕過來湊熱鬧的澹台容則和數位澹台家的人,面色尷尬眼底深處閃過慌亂。

    「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不可能,聶家只剩了一個廢物聶空,不可能有這等身手盡屠黑煞寨,不可能,你肯定是聽錯了。」澹台容則第一個跳出來闢謠,他發自內心就看不起聶家,更加不會相信一個被嚇傻的老嫗所叨念的一句話語。

    甭管如何,黑煞寨被屠,對於滁州境內的商家百姓來說是值得鞭炮慶祝的好事,至於是誰幹的,反倒不那麼重要了。人都是善忘的,英雄在只存在於歷史中供人緬懷,而英雄的家人往往是被人忽略的存在,英雄,從不會長時間的進入到任的心中,何況一場事不關己的屠戮。

    東運城很小,滁州也很小,整個聖天皇朝太大,黑煞寨太小。

    ………………

    獸關之外,究竟有著什麼,歷史中沒有答案,長者智者口中也沒有答案。

    獸族,究竟是怎樣的民族,依舊是沒有答案。

    聖天皇朝,每年都只是在獸關進行防禦,也不是沒有過強盛的帝王反攻,可那只是存在歷史的片段,無疾而終再沒有任何介紹這反攻的結果和過程,寥寥數筆帶過,給人感覺獸關之外的獸族是最為神秘的地方,不足為人所知曉。

    獸關不光是一個關卡阻隔人類與獸族,更是整個聖天皇朝最大的軍營所在地,也是聖天皇朝除帝都外最大的城池所在地,在這裡擁有著無數的商者和軍人家屬,獸關城也幾乎都是由來往的商人和軍人家屬組成,這裡不存在原住民,這裡只有著買賣獸族奴隸和皮毛的商人,只有著一生奉獻給軍營的家屬,只有著崇尚挑戰的修煉武者,獸關之外,永遠是最強之人踏足的地方。

    這一日,在狂風輕雪之中,沿著官道旁的小路,緩緩駛來一個商隊,幾十個人,十幾輛馬車,貨物都是南邊新鮮的水果,兩輛主人家的乘人馬車,落尾,一輛小馬車吱嘎吱嘎的跟著,直到進入官道。

    「行了,小子,進入官道了,你也安全了,不必再繼續跟著我們了。」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矮墩大叔背著一對板斧走到小車前,拍了拍車轅,爽朗的笑著。

    厚厚的簾布掀開,一張清秀的臉頰探了出來,若不是臉上還有著一點點沒有消退的疤痕,定然會將其當作書生而不是一名修煉的武者。

    「趙大叔,謝謝了,這是講好的銀子,您收好,等我安頓好趙大叔你的貨處理完,我們一起喝酒。」

    矮墩大叔臉一繃:「你小子說啥呢,你也不容易,被搶的差不多,我還能差你那點銀子啊,趕緊去投親戚,安頓好了能想起你趙大叔,到趙家商舖來找我,請你趙大叔喝杯水酒,也就是了。」

    「呵呵,好,聶空定去尋趙大叔。」

    「哈哈……」

    看著趙家的商隊加快速度向著獸關城行去,小馬車依舊吱嘎吱嘎的向前緩行,車內圍著大氅的苦兒,透過帽簷看著重新盤坐在車中的聶空,又開始發呆自修了,只是少時會駕馭前面的馬匹按照想要的方向前行。

    之前與那趙大叔的攀談,誰又能想得到,這個渾身纏了不少繃帶的陽光儒雅年輕人,在半個月前,剛剛血洗了黑煞寨,強殺先天武王一名,半步先天兩名,武宗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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