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七尺身高,身材壯碩,黑臉膛細紋皺眉,五官透出剛毅之氣,奈何一雙細眼破壞了整體,給人感覺此人略有些自我,肚量不會太大,此人正是武道總院中負責執法的長老胡方,素來冷面狠辣,處理法度規矩之事歷來專斷獨行,幸得其人對證據的收集能夠站得住腳,多年來頗有些眾口鑠金的誠信威望,遂他出現之後的一番言論,立時配合花語的行徑組成一套讓人感官知覺的證據鏈,似乎聶空要不是那淫邪之徒,都枉費了胡長老親自出面。
「胡長老……」花語欲言又止,掩臉低泣,痛不欲生的模樣,為她贏得了在場多數人的同情分,想死又不甘心淫邪之徒逍遙法外,貞潔烈女的剛強又迫使她無臉分辨這前因後果,無論從哪一方面講,受害人的姿態都做得十足,就連聶空看了都不覺感歎當事人要不是自己,都容易被這淚雨梨花的模樣所牽引,直接相信她所說的話。
胡方負手而立,雙目炯炯的盯著聶空,冷言問道:「都誰剛才在現場。」
馬上既有幾個義憤填膺狀態的人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仗義執言:「我們都看到了,花語師姐(師妹)剛才衣衫不整的從講武堂內跑出來,聶空就跟在她的身後。」
有很多事,無需知道當場的細節就能讓人心生聯想並下得結論,女性弱勢的形象不會因為一些崛起強人的出現而大規模的改變,所有人聽得這番言語,下意識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相關的畫面,聶空化作色中餓鬼,對花語做出那般無恥之事。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胡方一副怒火燃燒的模樣,將一團小小的火焰放大到熊熊烈火,他是知道聶空晉級到武宗之事的,雖說褻瀆淫邪之事乃是重罪,可在某些時候為了宗派的發展,大不了促成花語與聶空的婚事就完了,損失一名天才修煉者得不償失。今日的胡方不會那麼做,實乃歐陽天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親傳弟子半個兒,多年來的朝夕相處,歐陽天反饋給他的榮耀,早已讓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徒兒身上,想當然的將武道總院內所有最好的資源用在徒兒身上,認為這是理所應當,一旦有人開始分享甚至搶奪這份想當然,胡方也看不下去,先入為主的歐陽天敲邊鼓,與眼前的一幕結合,心底再有一點不講道理的偏移,此刻對聶空的態度可想而知。
聶空沒有回答,眼底閃過一抹凶狠的神色,手不自然的比劃了一下,讓遠處剛想手拿翻盤證據的韓英呼延無敵等人暫時停了下來,躲過劫難為最終目的可不是聶空的性格,對待敵人的凶狠是從小便產生的畸形心理,到也符合這弱肉強食的世界。
「還有呢?」答非所問的透過胡方,看著站在他身後不遠出的歐陽天,聶空嘴角露出淡淡不屑笑容。
如此姿態,讓在場的多數人認為他是無言以辯,如此頑劣之徒,讓在場的人群情激奮,大有馬上將聶空拿下的意思,有些下三區趕來的學員弟子,也在之前歐陽天的經營下,不再將聶空當作僅有的曙光希望,此刻搖擺了一下,便自給理由的站在真理一邊。
「我在問你話,為何左右言他!」胡方怒喝一聲,聲音中帶著冷冽的殺氣。
歐陽天緩緩移動腳步,走到了一個人的身邊,在只有聶空注意的狀態下,輕輕拉住了對方的手,揚起頭,凝視聶空,眼底勝利的笑意漸濃。
岳寧想要掙脫,但感受到身旁男人那堅定的態度,在動與不動的猶豫下,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承受現狀。
端武王最為疼愛的女兒,當朝郡主,這身份固然貴胄,可還不至於用來威脅人,在場或許除了聶空之外,岳寧的存在無法讓人聯想到她的背景。
端武王封地,滁州,南郡城,澹台家,聶家。
你聶空,敢動嗎?我歪歪嘴,身邊的女人就能讓你那早已破敗的家族一無所有,能讓你入贅的家族從此沒落,能讓你還在意的人流離失所甚至鋃鐺入獄,如何!
「岳寧!」呼延無敵怒吼一聲,從人群中站出來,直視岳寧,怒不可遏,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的戰友能夠做得到生死相依的戰友,如今會用這種方式來威脅別人。
岳寧抿了抿嘴,在她認為的愛情、未來面前,友情似乎變得不再重要。歐陽天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擋在岳寧的身前,為她支撐起一片天空,做她的避風港灣。
人群中,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都是左右為難,過去固然與呼延無敵一個陣營,可最近歐陽天放下了身段的刻意結交,搖擺不定的他們面對此刻的情景,更是不知如何做選,到是更願意站在他們認為『正確』的一方。
「哈哈哈……」呼延無敵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在眼角擠了出來,可那雙眼眸中透出的色彩卻是冰冷,看著岳寧,看著馬長友等人。
發誓要做生死相依戰友的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馬長友咬了咬牙,站出來對著聶空問道:「聶空,你有什麼解釋的,別人不聽,我們聽。」
聶空看著三人的表情,平靜的說道:「我說是那個女人陷害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信嗎?」
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猶豫之時,瘋子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緩步到聶空身邊:「我信。」
郭破天也走了出來,看著聶空:「即便什麼都沒,我也信。」
呼延無敵什麼也沒說,站到聶空身後就是最後的答案。
汪海東、韓英、康寶,三人也走了出來,汪海東失望的看著下三區那些曾經發誓賭咒要追隨聶大師兄腳步的人們,你們還不懂嗎?沒他,你們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的爛泥。
「你們這是幹什麼,呼延無敵,你也跟著胡鬧,這是比誰支持者多的時候嗎?現在聶空需要作出解釋。」孫李兩位導師怒斥幾人的衝動,這是什麼時候,豈容你們幾個我信之言就給大家一個聶空無錯的答案。
「你們,親眼看到我對她如何了嗎?你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女人從那間屋子內跑出來,衣衫凌亂,又有誰看到是我將她弄成這般的?可笑啊可笑,花語,值得嗎?」聶空問了一個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讓一部分人覺得他是在狡辯、一少部分人陷入思考的話語。
「哎!!!!!!」
重重歎息聲起,歐陽天一臉悲哀的望著聶空,痛心疾首的哀聲言道:「聶師弟,本想給你機會,奈何你冥頑不靈,剛剛,我和寧兒就在那裡賞月,你還想要狡辯什麼嗎?」歐陽天點指著不遠處能夠看得到院長小院的一處樓閣樓頂,在那裡,視線也正好能夠看得出講武堂門口。
「我和寧兒親眼看著你和花語師妹親密的走進那扇門,之後時間不長便發生了這件事,還有,聶師弟,你深更半夜的,跑到院長的院子去做什麼,花語師妹,事到如今,你還會覺得這登徒子會回心轉意嗎?還想要替他隱瞞嗎?」歐陽天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如雷滾滾,聲震天。隨著花語決然的揚起頭,全場一片嘩然!
ps:不是憤青,但今天這日子也是憋著一口氣。別的不想說,奶奶的,不服,就干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