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呼延無敵也給了大家驚喜。
從小到大耳濡目染,自身天賦超群,要不是歐陽天的橫空出世,在武道總院內呼延無敵絕對有成為大師兄的資本和實力。
前有歐陽天的壓制,後有瘋子劍的瘋狂,近期又見證了更為強大男人的出現,呼延無敵也受到了刺激,沒有人願意成為配角,更加沒有人願意自己身上失去光芒。
呼延無敵手中軟劍,突然不再抖動,突然變得厚重起來,一擊一出,透著強大的壓迫力。
「四聖劍法——朱雀斬!」
劍如鞭,甩斬而下,既有軟劍的靈巧又不缺厚重的斬擊,一擊致命,花豹那鋒利的爪子,也只能從呼延無敵眼前數寸距離掉落,面對著敵方的致命一擊,呼延無敵依舊敢於相信自己要比對方快,一劍擊出,只待斬落對方,沒有聯想,我的劍,定能讓對方再無侵犯之力。
馬長友幾人都鼓起掌為呼延無敵祝賀,這一進步對於每一個修煉者來說都是莫大的進步,也可真正的謂之師,有育人之能。
呼延無敵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上前用軟劍挑開花豹的屍體,在其心臟附近,一點半個小指甲大小的亮片,引得幾人驚呼:「妖晶!真的是妖晶!」
晶瑩剔透,帶有流光溢彩,隱隱透著濃郁的氣息,一隻妖獸畢生的精華所在,如人類之氣海丹田,而這妖晶的功效,絲毫不亞於特殊類型提升『氣』的靈丹妙藥,呼延無敵也沒跟聶空客氣,接觸時間長了,大家心知肚明對方的脾氣,按勞所得無可厚非,非要講究什麼尊卑,反倒落了下乘。
嗖!
康寶一臉小心謹慎的返回,那稚嫩的堅強還勉強支撐著他,有些天性使然的東西真不是好更改的,不善鬥沒脾氣膽子小,康寶似乎一人都佔全了。
「大師兄,前方五十丈外,凶殘的氣息更濃。」
聶空看了看隊伍,又想到之前呼延無敵獲取妖晶時馬長友等人的興奮,心中暗下決定。
「未來十天,康寶做先鋒進行勘察,以花豹所在區域為中軸線,橫向沿著這條線,康寶帶領我們前進,這初級的妖獸正好適合大家練手。劍和破天你們二人前行百丈,分開行動,我想你們二人也不想繼續大部隊行動了吧?」
不得不說,聶空做出的決定真正滿足了所有人的需求,儘管是初級妖獸,卻也是馬長友等人現下的極限,他們需要單體對戰來增加經驗同時獲取妖晶,而瘋子劍和郭破天則是要在更多範圍更大的戰鬥中來磨練自己,妖晶再貴重也從未進入過二人的視線。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錢財和美女聶空是沒讀出來,可治理、統御、領導等才能,十年苦讀將所有精力都不得不用於書本之中,免得自己想到廢柴的身軀而無法控制的聶空,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對那十年他所認為的荒廢,有了重新的認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又知道那十年不會成為未來他成就的最堅實根基呢。
瘋子劍是二話沒說,拎著劍就邁入了更深的山林,郭破天衝著一行人抱抱拳,大步的走向另一個方向,沒有壓力的歷練,對於喜歡在生死一線間成長的人來說,絲毫沒有動力。
呼延無敵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馬長友幾人,暗自苦笑,攤攤手道:「我就不去了,這都夠消化一陣了。」
「韓英跟我走,康寶跟著他們,沒問題吧。」聶空也不是幼兒園老師,沒興趣帶著兩個好奇寶寶滿世界的逛,要想跟進來沒問題,得拿出相應的入門門票,對於韓英和康寶來說,分開,就是他們二人各自的入門門票。
康寶狠勁的搖了搖頭,上牙緊緊的咬著下唇,眼中滿是堅定。
韓英也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重重的嗯了一聲,後轉身面對康寶,眼中帶有一點點濕意:「要不,我們就回去。」
康寶頓了頓,搖頭。
「既然不回去,我們就要變強,直到沒人能阻攔我們,你懂嗎?」韓英聲音雖說不大,可每一字一句中,都透著撕裂的怒吼。
康寶依舊搖頭,他不能離開她,從小到大,從他是少爺她是奴婢時就開始,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後。
「那你就回家做你的大少爺。」韓英狠狠的歎了一口氣,緊了緊背在身上的木箱,目光堅定的站到聶空身後,再不看康寶一眼。
………………
男兒淚,本是英雄淚,康寶的淚,只會讓人覺得是懦夫的淚,不具備一丁點吸引人之處,可當聶空帶著韓英也找了一個方向進入更深處的山林後,那無聲的悲鳴,所有人都無法再將康寶與懦夫聯繫在一起,不是不可以,而是不捨得,一分一秒的分離。
流著淚,咬著牙,挺直了腰桿,康寶就像是軍隊中最好的斥候,先呼延無敵幾人鑽入到山林中,留下一個個幾人商量好的記號,至此之後,直至呼延無敵幾人離開怒山返回總院,都沒有再見過康寶一次,但他們知道,對方距離自己不會超過一百丈。
………………
「挺難吧?」平民與貴族之間的愛情,與小說中描述的一模一樣,要麼是更為俗套的拿錢走人或是被勢逼走,要麼就是經歷千辛萬苦也不知結局是大團圓還是悲劇的奮鬥經歷。
「我沒有你難。」韓英眼神堅定的望著前方,儘管她知道自己在意的那個人在身後,可她現在不能回頭,直到那個男孩長輩引以為傲的家族站在她腳下之前,她不能回頭。
「呵呵,再難,現在,也不難了。」
沒有人會理解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會走到一起,一男一女,沒有任何其他心思,一個沒打算隱瞞的教導,一個也沒打算感謝的學習,就這麼簡單,純粹到理想主義下的人們才能理解。
韓英有一把劍,聶空也有一把劍。
漫無目的的走著,漫無目的的殺著。
直到,韓英忘了自己手裡有一把劍,但還記得肩上背著一個木箱的時候,聶空走了,悄無聲息的走了。
韓英重新踏上了征程,背著木箱,拿著劍,一如從前,一如從前有一道堅實身影給她擋風遮雨般,繼續修煉著。
從開始,韓英便擁有著武師的實力。
這之後,聶空給她的,不過是一把劍,一把聶空眼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