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後來的交談,皇天才知道兩人是兄妹,年輕男子叫李行空,少女名叫李若雪。李行空為人比較隨和,臉上經常帶著和諧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與皇天相處得還不錯。可李若雪就不是這樣了,經常一副惡狠狠的眼神盯著皇天,彷彿要吃人一般,讓皇天有些莫名其妙。
晚間,皇天去林間打回來一隻獐子,三人圍坐在一起,生了一堆火,將獐子架在火上烤。夜裡有些涼,三人坐在火堆旁邊也不覺得熱,待將獐子肉烤熟之後,李若雪用刀切下一塊肉來,惡狠狠的看著皇天,用力的撕咬著手中的獐子肉,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斯文。她那副表情落在皇天眼裡,讓皇天感覺李若雪咬的根本就不是獐子肉,而是在咬他自己。
看著李若雪那凶狠的目光,皇天心中有些發毛,避開了她那直視的眼神,弱弱道:「我說若雪,你不會那麼小氣吧,還在為白天的事耿耿於懷。再說了,那事也怪不得我啊!」皇天一邊說,一邊偷偷去看李若雪的反應,發現李若雪凶神惡煞的死死盯著自己時,皇天說話沒有底氣了,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皇天沒有說了,李若雪才將視線移開,盛氣凌人道:「哼,我看你還說。本小姐就是小氣,怎麼了。敢惹我,我咬死你,咬死你。」
每次一想到這裡,李若雪就來氣,那該死的混蛋竟然說自己偷看他,自己正是十六歲的清純花季少女,卻被眼前這混蛋說成是女色狼,這讓她無法忍受,想到這些李若雪就恨得咬牙切齒。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讓本小姐看到是你的榮幸,還偏偏搞得自己好像吃了大虧一樣,可惡,無法原諒!
看到李若雪目露凶光的看著自己,皇天後怕的縮了縮脖子,心中想到:看來家族裡的老人說的沒錯,女人是最記仇的生物。
李行空覺得氣氛有些不好,哈哈大笑一聲,道:「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啊,這都從下午吵到晚上了,也不閒累啊!」
李若雪一聲冷哼,道:「我就是要吵他,我要吵得他不得安寧,好讓他知道本小姐可不是好欺負的。」
皇天眼神偷偷瞟了李若雪一眼,不滿的小聲嘀咕道:「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你在那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李若雪瞬間轉過頭來,朝著皇天一瞪眼,隨後瞇著眼睛笑道。
跟女人吵架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就算你有理也被說得沒理。這是二祖曾經跟皇天說的一句話,以前皇天怎麼也不明白,如今他總算明白了,眼前這不是有個最好的例子麼。
「好了,妹妹,你就別欺負皇天了,你看人家都不說話了。」李行空出面勸解道。
李若雪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抿了抿嘴,道:「對了,那個什麼天的,你那頭髮怎麼回事,怎麼搞得烏漆嘛黑的!」
皇天抬起頭來,有些不滿,道:「我不叫什麼天,我叫皇天,還有,我這髮色本來就是黑色的,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皇天皇天,這個名字非常不好,本小姐叫得彆扭,得改改,叫什麼好呢?對了,以後你就叫小天天吧!」李若雪一臉不悅,十分霸氣道。「怎麼樣,沒意見吧!」
皇天怎麼可能會沒意見,你一句話就給別人用了十多年的名字給改了,而且怎麼看這名字都像是小孩子的名字。
皇天剛想出言反駁,李若雪根本不給他機會,皺著眉道:「怎麼,你還不願意,告訴你,就算萬般不願我也是這樣叫,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叫是我的自由。」
「不過你這髮色還挺好看的,等回去之後,我也要弄成黑色的。」李若雪繼續道。
皇天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不講理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雖然他很想反駁,但心中卻對李若雪生出幾分莫名的後怕,彷彿李若雪就是一隻會吃人的老虎,自己是個普通的小孩。皇天也搞不懂,李若雪明明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會為什麼會讓自己有這種感覺呢?
面對吵吵鬧鬧不停的兩人,李行空也覺得無可奈何。兩人就像一對冤家,見面就是大眼瞪小眼。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也別吵了,時辰也不早了,就各自休息去吧!要是在繼續這樣吵下去,天都亮了。」
對此,皇天自然是沒意見,他巴不得早些避開如麻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李若雪,奈何自己又說不過她,每次跟她鬥嘴吃虧的總是自己。
「既然如此,本小姐也覺得有些困了,今天就暫且放過你。」李若雪是個普通人,吃飯睡覺那是每天必須的事情,再者,和皇天吵了這麼久,她也有些累了。
李若雪手勢不斷變幻,隨後在皇天驚訝的目光中,一張豪華的大床出現在林間的空地上,李若雪上了床後,將帷帳拉起來就沒動靜了。
皇天愣了愣,從來沒有想過竟還有人出門還帶著床走的,想想自己出門修行的時候,整日風餐露宿,時刻提心吊膽,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哪裡有這等享受。
李行空看到皇天的表情,笑著道:「若雪就是這樣,從小就被慣壞了,她的性格如此,有些事你也別往心裡去。」
皇天笑著搖頭,道:「放心吧,我皇天堂堂七尺男兒,才不會和女人去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呢!」
「如此最好,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睡吧!」李行空笑著道。
「嗯。」皇天點了點頭,道。
待李行空也睡去之後,皇天盤腿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對於他來說,睡覺只是小事,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將時間花在修煉上。只見皇天體外黑白二氣相互纏繞,散發著點點亮光,顯得頗為詭異。
……
次日清晨,皇天醒來之時,兩兄妹還在熟睡,皇天將鎮天放於後背背好,起身去溪邊洗了把臉,回來之時見李行空已經醒來,皇天笑著打招呼道:「行空,早啊!」
經過昨日的一番接觸,李行空覺得皇天為人還不錯,於是也笑著打了聲招呼,隨後起身走到李若雪的床前,叫道:「若雪,起來了。」
一會兒功夫,李若雪從床上下來,眼神還有些朦朧,衣服和頭髮也有些凌亂,揉了揉還有些睡意的眼睛,道:「怎麼了?」
李行空道:「快去洗洗臉,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哦。」李若雪應了聲,向溪邊走去,李行空也跟了過去。
兩人在溪邊洗簌,李若雪打扮也頗花時間。皇天很有耐心的等著,四周的蟲鳴聲越來越多,天空晴空萬里,大清早的就悶熱非常,待兩人過來之後,皇天道:「我們快走吧,估計快要下雨了。」
「下雨,怎麼可能,你看這天空萬里如洗,我敢說今天定是個好天氣,又怎麼會下雨。」李若雪不信,針鋒相對道。
皇天道:「青龍山的氣候變化多端,和外面是不一樣的,而這晴空萬里正是暴雨前的徵兆。」
看皇天一臉認真的表情,絲毫不像是在亂說,李行空笑道:「看來你對青龍山脈的氣候變化非常熟悉啊,難道你是四周的獵戶?」
雖然皇天的樣子看起來很純真,但是李行空對皇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青龍山脈有些懷疑,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皇天罷了。
「切。」李若雪不以為然,道:「你看他那身裝扮,哪裡有一點獵戶的樣子,就算是普通人也決穿不起他那身名貴的衣服。」
李行空皺了皺眉,道:「既然不是四周的獵戶,又如何對青龍山脈的氣候如此熟悉呢?」
皇天本來想說他家就在青龍山之中,但是轉念一想又沒這樣說,因為他想起了臨行前族中長老一再交代,到了外面只可報名,不可報性,否則會有殺生之禍。皇天清楚的記得那些長老在跟自己說這些話時凝重的表情。
雖然皇天從未涉世,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正因如此,人心險詐,皇天不得不小心些。
想了想,皇天道:「雖然我不是四周的獵戶,但也經常出入青龍山,對這裡的情況自然清楚些。這雨也快落下來了,我們還是先找地方避雨吧!」
皇天根本不會說謊,像這樣敷衍的話,李行空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皇天為什麼要撒謊,他到底有何身份,這樣做是為了掩蓋什麼嗎?
李行空歎了口氣,心中想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自己也不是沒將真實身份告訴他麼。
李若雪和皇天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發現李行空沒有跟來,不禁感到奇怪,回過頭去一看,見李行空還站在原地發呆。李若雪又走了回去,伸出手在李行空眼前晃了晃,李行空卻毫無反應。
李若雪用手碰了碰李行空,他這才反應過來,道:「幹嘛呢!」
「還問我幹嘛呢,你在幹嘛呢!我們都走了好遠,你卻還在這裡發呆,是什麼事情讓你想得這麼出神?」李若雪反問道。
李行空哈哈一笑,道:「沒有,我們還是快走吧!」說完,李行空向皇天走了過去。
李若雪不信,追在李行空後面不死心的問道:「還說沒有,騙誰呢!」
「快點吧,雨就要落下來了。」皇天在前方催促道。話剛落音,嘩啦啦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還真下雨了,烏鴉嘴。」雨水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三人身上,李若雪有些不滿道。
皇天有些委屈,這也怪我,明明是你們自己在後面吵著不走。
雨水打濕了李若雪的秀髮,順著她那張精緻的臉蛋流了下來,皇天沒有在跟她爭執,道:「還是先出去找個地方避雨在說吧!」
「皇天說的對,現在不是責怪人的時候,我們大男人淋點雨倒是不算什麼,你就不同了,從小體質就弱,又沒有修煉過,要是淋了雨感冒了怎麼辦。」李行空道。
「哼,本小姐還沒你想的那麼弱。」李若雪一聲冷哼,沒有在說話,跟著兩人向青龍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