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別,又是幾百年,如今終於見面,各有難忘的經歷,自然有不少話要說。
當年蓮峰的事情鬧的很大,哪怕趙磊遠在鯤鵬島,不久之後也清楚知道了所有經過。奈何那個時候的他心境出了問題,縱然有心幫陳磐報仇,也無力做到。
很多事情無需多言,陳磐自然明白,這麼多年的兄弟,哪還會故作姿態。
趙磊也仔細詢問了陳磐關於幽冥島的事情,知道哪裡的險惡倒不足以讓他如何,只是當陳磐將輪迴筆和自己當時生的情況說清楚後,終究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兩人痛飲一番後,又各自離去。縱然很想好好聚聚,但在這麼個荒煙漫草的年代,很多過去平常的事情都成為了奢侈的追求。
如白虎王所說,五天之後龍族就會進攻,南林妖界還好,東極玄洲可就麻煩了。
對於這個荒古大6上最弱的地域,陳磐卻有一種莫名的情感。這裡雖然不是自己的家鄉,但很多影響了自己一生的事情都在這裡生,更是自己修行之路的,等於自己的第二個家鄉一般。
而且這裡也可以說是整個修行界最寧靜的一個地域,修行界和凡人間以一種比較和諧的狀態共存,相處方式似乎比其他地域更為合適。
若可以,陳磐絕不願意這個地域生難以收拾的浩劫。五天時間,雖然足夠他趕到東極玄洲,但也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揮霍。
回到天都。整個軒轅城都是關於陳磐的話題。北方的事情已經傳了過來,不過三招,歐陽家和風家精銳盡喪,歐陽家主更是直接身死。
所有人都相信,人魔真的回來了,那個殺人不眨眼,飲血如甘霖的人魔回來了。
「任何關於我的事情,總是會人心惶惶啊!」陳磐無奈笑道。
「殺人太多就是這樣的結果,哪怕我站出來告訴他們你是為天下蒼生出手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會信。」茱萸笑笑。
一個人要撒謊撒多了。就算有一天說真話,別人也不會相信。如陳磐這般,殺人殺多了,如今告訴別人他是為救人而來,在他人看來,這也純粹是扯淡。
「天機上人真沒有什麼算計了嗎?」陳磐還是有些不放心。
茱萸搖頭:「我不敢說肯定,但至少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了,我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以後你陳磐生也好。死也好,與我無關。最好別來煩我了。我可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天機上人。」
陳磐笑笑,也不再多話,直接告辭。
到了江城子住所,還未進去,就感覺到裡面有不少人,劍鳴聲也在。
見到陳磐進來,幾人都起身相迎。劍鳴聲、江城子,還有五個修士。
江城子身邊兩人,都在准聖境界。離聖人恐怕只有半步之遙,其中一個頭雪白,但兩人的年齡應該都不大,修為還算不錯。劍鳴聲背後一人,身背長劍,劍氣凌然,比那兩人略強。已經入聖人境界,但應該也沒有多長時間,氣息略微不穩。
讓陳磐比較感興趣的是另外兩個修士,都可以用披頭散不修邊幅來形容。有種熟悉的韻味,竟與阿彌陀佛有些相似。
只是這兩人一個看起來寶相莊嚴,年紀應該不小,准聖境界,一臉悲天憐人。
另一個粗眉大眼,不怒自威,如同怒目金剛,感覺不到慈悲,卻有一種屠夫般的殺氣。
陳磐先見過罡正師叔祖,然後才與其他人說話。
「劍閣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實力大增啊!」陳磐笑道。劍鳴聲如今也已經是混元境界,從氣息感覺來看,似乎比白虎王還要強出一點。
這人雖然是劍聖弟子,但並沒有完全模仿劍聖的劍道,而是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劍道,定然不凡。
劍鳴聲一臉冷酷模樣,微微點頭:「還好,除了你這魔頭,也不會有什麼人找我打架,實力強弱無所謂。」竟好像在為當年一戰耿耿於懷。
陳磐笑笑,然後問道:「我看著兩人與阿彌陀佛的道意相似,莫非從須彌山來?」
江城子忙說道:「我與你介紹,這是法藏,這是明覺,乃是阿彌陀佛的弟子。」
陳磐點頭,自己猜的果然沒錯。不過須彌山的人向來不會出來行走,能在此處看到他們,向來是阿彌陀佛想讓兩個弟子歷經紅塵,磨煉佛心了。
「這是劍閣主的師弟,劍聖大人的關門弟子洪開元。」江城子又指著劍鳴聲背後的那名修士說道。
「原來是劍聖大人的關門弟子,難怪不凡了。只是劍聖大人不是離開了荒古大6嗎?我看洪師弟年歲不大,莫非是劍聖大人回來了?」陳磐疑惑的問道。
劍鳴聲搖頭:「我師父當年與洪師弟長輩有約,要收他做弟子。如今師尊不在,是我代師收徒。洪師弟資質更勝於我,不過三百多年已經成聖。等到師父歸來,成就定然不止於此。」
陳磐微微點頭,他亦有這種感覺。三百多年便成聖,哪怕是在如今這個年代也頗為不易了。
這洪開元似乎天生就是學劍的材料,整個人有一種先天而生的劍氣,站在那就好像一把將要出鞘的寶劍一般。
「洪師弟若能將這身劍氣練到收自如,劍鳴聲你這閣主之位,怕是要讓出來了。」陳磐笑道。
這話亦是在指點洪開元,如此劍氣外放,絕非王道,只有劍氣內斂,收自如,才能更進一步,這也是他從龍拳的變化上得到的心得。
劍鳴聲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閣主讓給他,師父帶孟軒去了秘境,卻讓我留下,我一直耿耿於懷的。」
這話自然只是戲言,陳磐大笑,劍鳴聲看起來冷酷無比,卻想說話如此風趣。
介紹到江城子背後兩人的時候,他明顯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是我天機閣的師弟,你也算是他們的師兄了。」
陳磐點頭隨意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師叔的弟子。」
「家師岳斌!」
這話一出,剎那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