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的話讓陳磐心中突然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般,良久無法平靜。
從天機上人的話來看,一次次的仙戰都是異界主動發起。
遠的兩次不說,只說自己知道的。軒轅大帝就因為戰爭客死於空間戰場,姬軒逸也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多少荒古大陸的修士將屍體留在了空間戰場,自己也被迫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在外流浪。
在陳磐心中,異界的人都是該死的,不值得同情。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黑暗神界做任何算計都不留後手的原因,不值得也沒必要。
而這胖子的出現讓他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似乎有些偏激,雖然還不清楚用了什麼手段,但是胖子將自己「迷昏」後,並沒有任何不軌的做法,如今更是說出了這麼一番道理。
「原來異界的人並非都是嚮往戰爭的!」陳磐頗為感慨的對老古董說道。
「世間的事情沒有絕對,就好比極陽之處生陰,極陰之處生陽一般。雖然異界大部分神界都意圖打入主世界,尋找到修行盡頭的方法,但也有如酒神界一般,根本對戰爭毫無興趣的世界,儘管很少。」
陳磐微歎:「這個我知道,我感歎的是,不覺間,我好像被戰爭蒙蔽了雙眼,總覺得所有異界的人都是壞的,該死的。若有能力,我恐怕會對所有異界不分青紅皂白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若是那樣,酒神界就真的是遭受無妄之災了。」
老古董卻是早已知道一般。很是冷靜的說道:「這就是戰爭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剛開始也許還能分出正邪,侵略與反侵略。只是當戰爭發展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開始變得麻木,甚至盲目。」
「不管是侵略者還是被侵略者,當佔據一定優勢的時候,就變得充滿了煞氣。毀滅一切不屬於自己一方陣營的東西,儘管有許多人根本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甚至還有某一些支持者也不能倖免。只因為他們沒有完全的投入己方陣營。」
陳磐微微點頭:「不錯。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變成了戰爭的機器,成了只懂得破壞殺戮的凶獸。」
「兄弟。你點頭是什麼意思?」胖子在一旁問道。
陳磐立刻哈哈大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酒好,來,我們繼續!」
猛然間,他感覺自己真的要多謝這個胖子,並非款待或者什麼,而是一句簡單的話,猶如晨鐘暮鼓一般讓他突破了現在的思維。
也許他現在還保持理智的對待一切,只是心中那中固有思維一直都在的話,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變成一個企圖用絕對的武力去解決一切問題的殺戮狂人。
「好,再來看看這個酒……」杜康很是興奮,又拿起其他酒開始介紹。
陳磐在老古董的指導下,想出各種法子來品嚐。儘管他並不敢真正喝下哪怕一口,但心中也覺得不少法子很有意思。
至於杜康。也不知道是真正有用,還是純粹因為第一次嘗試,心理作用影響,無論老古董想出什麼法子,都能讓他大聲叫好。
杜康是個真正的釀酒狂人,無論什麼東西。到了他眼前都是屬於「一種釀酒材料」。蛇蟲鼠蟻,花草樹木,石頭泥土,甚至還有自己的排泄物,讓陳磐不敢恭維,碰都不敢碰。
這品酒持續了好些天才結束,陳磐是長吁了一口氣,而杜康卻是意猶未盡。
「多謝杜兄款待,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陳磐站起起身來,拱手一禮。
他本意是前往陰陽神界,只是正好路過這裡,又因為對這個新生的神界頗為好奇,所以才停下來從這胖子口中問些情況。
如今大部分的情況都已經問清楚,是時候上路了。
杜康哈哈大笑:「我該謝你才對,原來酒還有如此多不同的喝法。可惜我的酒品種還不夠,不然能喝個痛快了。」
因為都是小酌,並沒有痛飲,所以這個酒鬼並沒有醉倒,還很清醒。
「無妨,無妨,杜兄你多釀造新酒便是,有空的時候我再過來。」陳磐笑道。
「好好,就這麼說定了!」杜康連連點頭。
杜康沒有問自己的名字,陳磐也就順其自然沒說。他不想報個假名,騙這個新交的朋友,但能不說出自己的名字無疑是最好的。
陳磐正準備說告辭,突然又想起一事問道:「杜兄,在下喜歡四處遊歷,不知道酒神界可有比較奇特的地方?我也好去遊覽一方。」
他有心學盡天下道紋,雖然這酒神界的酒之道紋讓他有些難以理解,不過能學會自然不會錯過,反正沒有壞處。
只可惜秩序金針只能學習道果或者天然的道紋,他在這裡找了不少地方都沒有看到,臨走前,自然就想問個地方過去看看。
杜康點頭:「我酒神界相比其他神界有許多地方都十分特殊,如雲霧山、流連泉……」不緊不慢的,胖子一口氣報出了大量地名。
誠如他所言,酒神界很多東西都猶如真正的大秩序世界一般,是其他神界都無法看到的。就如眼前的這個山谷,恐怕也唯有酒神界能找到。
能在杜康口中比較的特殊的地方,自然有其真正的過人之處。
「迷心澗就是一處好地方,可以讓人看到自己心中的很多事情,據說在度心魔劫方面有奇效。」杜康很是愉快的介紹著。
心魔就算了,這可是陳磐最不想面對的東西,尤其是聖人劫中的心魔劫是那麼詭異,還不知道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最奇特的地方在哪?比如能幫助你們修行的?」陳磐問道,還是撿重點來說。
「最奇特的,自然是迷醉之海了!」
「迷醉之海,那是什麼地方?」陳磐急忙追問。
「哪裡深不可測,有雲霧大陣,沒有人能深入。不過裡面經常會有道果飄出來,你可以去看看,但是不要太深入了。哪裡的霧氣比最好的美酒還要醉人,落在裡面誠然不會死,不過沒人能救你出來,怕是要沉睡一輩子了。」杜康提醒道。
陳磐立刻大喜:「怎麼走?」
有危險沒關係,到時候看情況便是,關鍵是有道果,相信有天生的道紋。
「一路往東便是。兄弟你既然要離開,我也沒什麼東西好送的,這些酒還請你收下。」杜康揮手擺出數百罈酒。
陳磐也不客氣,揮手收了,然後拱手大榭:「多謝杜兄,那我告辭了。」
「好走,有空再來!」
陳磐點頭,然後飛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