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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百二十五章 坦白 文 / 心如磐石

    月落星移,一輪紅日昇空,不知不覺已是一夜。

    風裡熙如玉石一般呆呆的坐了一個晚上,心事重重,似乎連天色已明都沒有注意到。

    陳磐歎了口氣,沒有喊她。自己昨天將阿玄打暈,並沒有用多少力度,算一算時間,她應該差不多要醒來了,於是一個人慢慢的走回裡屋。

    在床邊坐了片刻,阿玄悠悠然的睜開了雙眼。雖然情況好了許多,不再那般驚慌失措,只是在她眼眸深處,依然可以看到那一縷縷的不安。

    「阿玄,感覺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陳磐問道,他擔心阿玄會不會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傷處。

    阿玄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輕聲說道:「沒,沒有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就好,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好嗎?」陳磐提議道。

    阿玄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從床上起來,跟著陳磐走了出去。

    外邊,風裡熙已經恢復了正常模樣,見兩人出來,忙站了起來。正準備過來,不過又想起昨天晚上阿玄的那個反應,忙準備走開。

    「風裡熙!」阿玄將她叫住,然後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抱歉了,我當時沒辦法控制自己。*」顯然她還是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

    風裡熙笑笑:「沒事,今天天氣不錯,你和陳磐出去走走吧。最近實在是太累了,現在情況好轉了許多。我們也無需那麼累了。我先去有點事!」說完給兩人略欠了一身,然後飛身離開。

    陳磐將阿玄帶到了一個山坡上曬太陽,一群小孩子趕著大群的山羊在山坡上跑來跑去,互相嬉戲。很是可愛。

    平日裡看到這些情景,阿玄肯定會馬上衝過去跟他們玩成一團。今天的她卻是沒有半點興趣,只是坐在山坡上呆呆的看著遠方。

    陳磐一向不會處理這種情況,只能在一旁靜靜的陪著她。

    許久之後,阿玄突然開口問道:「陳磐,原本的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是嗎?」

    陳磐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實際並非是不方便回答,而是確實不知道回答。連風裡熙都說不清哪個阿玄才是真正的阿玄,更何況自己。只能說自己當初認識的阿玄,並不是現在眼前的這個阿玄。

    見陳磐沒有說話。阿玄又慢慢的說道:「你那天來的時候,對我的反應就讓我非常奇怪了。我們這麼熟,你居然說我不是真的阿玄。風裡熙說你是太久沒見我,所以沒有認出來。我知道她是敷衍我的,你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我後來想回憶一下以前的事情,卻發現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清楚的記得你、宋哲、楊竹、孟軒還有趙磊都是我的好朋友,清楚的記得你們每個人的習慣、特長和愛好,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這太古怪了。我甚至都不記得我五年前在幹什麼,我只有到這裡後這五年的記憶。陳磐。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嗎?」

    陳磐歎了口氣。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阿玄情緒慢慢的激動起來:「還有我昨天看到的那個人,她跟我長的好像,像我的姐姐一般,可是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有好強的敵意,她想殺我,她說她要出來就必須殺了我。為什麼會這樣?陳磐,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原因,你告訴我好嗎?」

    能說嗎?不能說吧,陳磐內心非常矛盾,思索了許久後,終於決定說一些事情讓阿玄知道。她的情況特殊,說不清楚誰是真我誰是心魔。阿彌陀佛說過,處理心魔最好的辦法就是明心見性,如果能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也許會有幫助。

    「那你記得你的師門嗎?」陳磐開口問道。

    阿玄想了想搖著頭說道:「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我有師傅、有師叔,還有許多師姐和師妹,可我就是不記得她們在哪裡。她們跟我一起生活過才對,可是我腦中沒有一點印象。」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很明顯,她是記得人,就是不記得事,這一切應該都是因為另一個阿玄的影響。

    「那你知道你修煉的什麼功法嗎?」陳磐又問道。

    阿玄思索了一會,突然捂著腦袋很痛苦的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居然不記得了。我天天都在用的功法,我現在怎麼會一點都不記得了。我明明知道怎麼用,可是這些功法怎麼來的,我是怎麼做到的,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玄女經太厲害了,這個天真的阿玄不記得任何功法,所以她不能修煉,無法變強。而另一個阿玄則可以不斷的讓自己變強,然後尋找機會斬去心魔。

    陳磐搖了搖頭,不再多問,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都對阿玄道出。

    出乎意料,阿玄並沒有如自己想像的那般第一時間就驚慌失措,只是臉上卻有無法掩飾的落寞。片刻後,將頭埋在膝蓋上輕輕的啜泣:「原來我是心魔,原來我是心魔。」

    「阿玄……」陳磐拍了拍她的背,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陳磐!」阿玄突然一下抱住陳磐,把頭埋在他胸口放聲大哭:「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她為什麼要殺我。我從出現到現在,都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連怎麼到這個世界來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殺我。不是說只有壞人才是該殺的嗎?我不是壞人啊?陳磐,你告訴我,我不是壞人,對吧!」

    她天真可愛,卻並不笨,自己身上的特殊之處加上陳磐所說,她已經基本知道自己的一切了。

    「對,你不是壞人,你比很多人都要好。」陳磐點頭說道。這是事實,這個阿玄雖然不像風裡熙一般有顆為萬民造福的慈悲之心,但心地之善良也勝過了太多的人,絕對可以用好人來形容。

    這安慰並沒有多少作用,阿玄卻是哭的更加傷心了。

    這一哭,哭了整整一天,直到月朗星稀了方才收住。

    「我們回去吧,風裡熙應該在擔心了。」阿玄摸了摸臉上的眼淚說過。

    陳磐點頭,有的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好。

    正準備騰空而起時,阿玄突然又抱住陳磐輕聲的說道:「陳磐,你捨不得我死的,對嗎?」

    陳磐默默的點頭,心中確實不捨。

    「如果我消失了,把我找回來好嗎?因為,我也好捨不得你們!」

    聲音細若蚊蠅,卻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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