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聖女?」看見這名絕美的女修,呂陽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沒有想到,她竟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的婚慶大典之上。
「公子。」白蓮聖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美貌絕色,盈盈笑道,「我代伽藍商會而來,恭賀您新婚之喜。」
「聖女客氣了,多謝。」
呂陽躊躇良久,方是答道。有人注意到,原本端坐不動的呂陽,竟然起身執禮,顯示出這女修的身份極不尋常。
「怎麼,這人竟然是伽藍商會的?」
「看起來還跟呂尊認識……」
「會是什麼關係?」
注意到這兩人似乎有些相識的樣子,旁觀的賓客,也不禁泛起了各種心思。
他們並沒有想到,呂陽此刻心中想的是伽藍商會的本領。
他並沒有發請帖給伽藍商會之人,也沒有聯絡這聖女,哪怕她不請自來,也應該無法來到這行宮裡面才是,然而,事實卻是她輕易地便進了來,甚至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這等本領,已經遠非尋常修士所能企及。
這便是為什麼各方首領,稱尊做祖的人物,需要真正高手的原因,如果修為淺薄,哪怕擁有再嚴密的護衛,在大能眼中也是土雞瓦狗。
「雖然在這婚慶大典上,人事繁雜,氣息混亂,一時不察便可能被有心之人混入,但能就這麼進來。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她這番前來有什麼目的?」
呂陽心中暗自疑惑。
雖然這白蓮聖女突然出現,並非帶著惡意,但也讓他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警惕。
「這女的是什麼人?」看著自己的女婿在婚慶大典上與一名美貌得過分的女修眉來眼去,似有內情,老丈人和丈母娘不禁瞪圓了眼,滿臉的警惕。
不過他們很快便見到,呂陽敬了那女修一杯酒,便讓人引著她下去了。敖光朝旁邊一名西海龍族修士使了個眼色,那修士會意地微微點頭,暗中跟了過去。但不久之後便回來稟報:「她到了偏殿等候。」
「偏殿……」
敖光與妻子沒來由地一把火,等下都是洞房花燭的時間了,還把這女人往偏殿引,不是送出宮外。或與其他賓客在一起,這是想幹什麼?莫非等下客散之時,要進去與她幽會?
「真真可惡……」
「大王息怒,也許事情並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這呂陽也不像是個不識輕重之人,應該是另有要事相商。」
「希望真如此吧。」敖光生著悶氣,將杯中靈酒一飲而氣。
他是生自己的悶氣,自己窩囊,連女兒的婚事都沒法做主,也管束不了這個便宜女婿。
「真是受不了了。婚禮結束之後,我們即刻便回西海。」
「哎……大王……」
***
逐漸臨近子時,賓客漸散,或安排於宮外城鎮歇息,或就此破空離去,遠行萬里,蕩魔軍連同悟道峰派來幫忙的各方修士,都在竭力維持著秩序,更要提防那些無名散修和宵小之輩趁機鬧事。
呂陽則在宮女引路之下,來到白蓮聖女等候的地方。
再見伊人。仍然還是如過去一般美麗動人,但呂陽內心,卻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最初之時,他見白蓮聖女如天女下凡,可望而不可即。
後來。得知她是白蓮教的聖女,為教中商會拉攏客卿。結交高手的長袖善舞之人,難免便有所看輕,也因自己無暇顧及與她的聯絡,只有靈峰需要用到大批寶材時,才想到要取得聯繫。
但現在看來,這位白蓮聖女的確是教中特殊人物,她背後的聖教和商會,也一點也不簡單。
能夠將分舵遍及諸天仙凡世界,各大洞天,又長期關注各位有潛力的修士,甚至折節下交,早在自己還是普通凡人之時便取得聯絡……這樣的勢力,又豈會是簡單?
這種霧裡看花一般的朦朧之感,使得她與背後勢力始終保持神秘,便是到了如今,呂陽也不敢輕言看破。
不過,她突然找上門,倒是給了呂陽些許預感,似乎有什麼東西,真要緩緩揭開神秘的面紗。
呂陽揮手讓宮女退去,自己來到案前,盤坐下去。
「聖女今日造訪,只怕不是專程前來向我道喜那麼簡單。」
白蓮聖女面露微笑:「讓公子見笑了,確實,小女子此番,是奉命前來。」
呂陽神色微動:「奉命?」
「不錯,是奉了我聖教大護法天目明王之命,邀請公子你參加下屆萬寶大會,此會之後,我聖教還將另外舉行一場法會,遍邀各方聖教客卿同聚,敘議交情,廣識良友。」
白蓮聖女不是第一次與呂陽打交道,挑揀了呂陽可能會感興趣的部分,挑明了說道。
「若是公子沒有其他要事的情,不妨便去吧,必定會有所收穫的。」白蓮聖女若有所指地道,「據我們所知,公子的靈峰正迎來一個絕妙的發展時機,正需要諸般寶材,靈藥,以及各種用度,但這些都不是單靠靈峰便能自給自足的。」
「萬寶大會?法會?」
呂陽意外道。
「不錯,也只有這,才能滿足公子如今所需了。」
白蓮聖女面含笑意,望著呂陽,讓他自行消化這個消息之中蘊含的意思。
呂陽恍然大悟:「原來,聖女是來找我談買賣的?」
他不禁暗自佩服,這個白蓮教,還真是無孔不入!
敢情,這些人是看到自己迎娶月兒,得了不少嫁妝。又因晉陞圓滿大成。已經是足以稱尊做祖的人物,趁機上門做起買賣來了。
這商會,本就是逐利而行,尋常虛境修士,出入數千萬的便是他們的客卿,不過光有這等層次,也還只是尋常散客,只有那些統領一方勢力,稱尊做祖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巨頭。
自己本是並不起眼的小人物。因為與白蓮聖女結識,也是其客卿,但只有到了此時,才被真正看重。得到受邀參加各方客卿聚會的機會。
再加上,自己的靈峰,的確處在一處玄妙的關口,進一步即可發展成為世家大族的根基,在這過程之中,各種用度,都需要用上他們商會,也斷然不會輕易拒絕。
前者的萬寶大會,以前也去過一次,沒有什麼可說。倒是後者,大有可為。
呂陽也在猜測著,那些同樣受邀參加的,會不會是各方世家大族的世祖,甚至道境巨擘。
呂陽雖然沒有妄自菲薄,但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修為未達道境,家勢也未成豪門,論資格。還是沒有資格與那些世家大族平起平坐的,這白蓮聖女挑在這時機前來,擺明了就是盯上月兒的嫁妝。
雖然那筆嫁妝不為外人所熟知,但大概也能猜到,數目肯定不在少數。
「只是不知道。外人會不會傳揚,我呂陽得了西海一大筆好處。乃是靠女人吃軟飯的傢伙。」
呂陽不禁暗自苦笑,頗有些自嘲地想道。
帝尊這一手,玩得還真夠狠的,不過這也正說明,天大的好處不是那麼容易白拿的,若是拿了,必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最怕的便是,便是付出了代價,也還要笑呵呵地接受。
思索片刻,呂陽點頭道:「我明白了,若有機會,我會去的。」
說到此處,他已經收起了無謂的思緒,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不趁機好好利用這筆嫁妝做一番文章才是傻瓜,不用白不用。
白蓮聖女嫣然而笑:「那我便在方寸洞天恭候公子大駕光臨了。若是公子有意的話,我也可以在此駐留,到時候與公子一道啟程。」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呂陽,美麗的容顏中充滿曖昧的暗示。
呂陽神色一懍,儘管知道這是白蓮教專門栽培出來籠絡各方大人物的絕色尤物,只要自己願意的話,已經有資格一嘗芳澤,但卻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他與這白蓮聖女相識已久,自然知道,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倒是沒有非分之想,況且,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如何能夠胡鬧?
見呂陽神色,白蓮聖女不由又是一笑,道:「**一刻值千金,我便不打攪公子了,還請容我告退。」
呂陽點了點頭,看著白蓮聖女從隱秘的小門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堂主。」
在白蓮聖女離開之後的不久,時封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俯身探到呂陽身旁。
「如何?」呂陽問道。
時封道:「已經吩咐下去,讓堂主追蹤的高手前往查探了,不過對方似乎有破碎虛空的上等法器,很快便離開了這個洞天,不易追溯到氣機源頭。」
「無妨,你們盡力去做便是。」呂陽也知道,白蓮教是逍遙島上大教之一,與逍遙島的關係,便如各大仙宮或者大世家,與玄天門一般,底蘊非常深厚,倒也沒有指望,時封派去的人能夠查探出什麼,只是叮囑道,「這幾天要看好靈峰。」
時封默然一陣,道:「客人散去,這裡氣機不再複雜,絕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了,請堂主放心。」
不請自來,還混到了大殿上,這不能不說是護衛們的失誤,儘管呂陽並沒有責怪他們,但時封還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不是你們的錯,不要多想了,先下去吧。」呂陽揮了揮手,讓時封退下,然後他便起身,往後殿而去。
***
此後的一段時間,新婚的呂陽便依例住在行宮,陪伴敖月,但在這同時,也不忘將白蓮聖女親邀之事告之呂青青,詢問她的意思。
「問我怎麼看?」呂青青得知之後,思索了一番。卻是問呂陽的主意。「不知夫君有什麼想法?」
呂陽言道:「這次參加萬寶大會,對青陽峰而言,的確是一個機會。
雖然伽藍商會注定了也是逐利,但為尋求發展時間,雙方之間,倒也可以說是雙贏。」
「不如我們都一起去吧,也帶上月兒,正好四處遊歷一番。」呂青青明白了呂陽的意思,當即提議道。
呂陽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我會將蕩魔堂執事留下一萬六千,鎮守靈峰,再讓時封坐鎮。」
靈峰沒有留駐人手是不行的,別的不說。單是敖月帶來的陪嫁滕臣中,便有三千妖修,很有可能是動亂的根源,雖然呂陽已經娶了敖月,但也難保其中混雜有西海的密探。
不過,呂陽決定留下蕩魔軍與自己的一縷神魂坐鎮,便足以安枕無憂了。
想到一事,呂陽卻是不由得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這次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要花費的錢財更多,只怕還得月兒支持才行。」
呂青青點頭道:「是啊。青陽峰初建不到三十年,積蓄本就微薄,幾乎每一分都投入到栽培死士中去了,另外一部分招攬門客,收買人心也是必不可少的。
再有這次收到了不少賀禮,倒是著實彌補了一番寶庫,但所得財資,大半也要用於償還給悟道峰,這次的婚禮大典,都還是族裡幫忙操辦的。」
晉陞為圓滿大成修士之後。呂陽自己已經不缺錢財,時不時便有人投獻巨資,或者尋得什麼價值貴重的珍寶,但用在靈峰上,也是杯水車薪。根本不濟事。
可想而知,今後百年之間。青陽峰都不會有什麼盈餘可言,除非,他們能在別處尋得巨大的財源。
呂青青想到這裡,不禁暗笑:「夫君可是捨不下臉面?那便由我去跟她說吧,叫月兒幫補一番,想必她也不會反對。」
呂陽猶豫了一下:「這恐怕不好……」
呂青青柔聲勸道:「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是女人,在月兒妹妹面前,也放得下身段,但你則不同,你是我們要仰仗和依靠的夫君,自然不能掉這顏面。」
聽到呂青青這通情達理的一番話,呂陽不由得大受感動,但卻還是搖了搖頭,道:「罷了,還是由我去說吧,這等事情,雖在後宅之列,但卻是關乎你們利益的大事,務須分明。」
呂陽正式的妻子只有兩個,但也涉及到大易呂家與西海兩個勢力,如果今天呂青青去勸敖月拿出嫁妝,往後再遇到什麼事情,敖月同樣可以要求她做出貢獻。
儘管知道敖月不是刻薄勢利的性子,但為免將來家宅不寧,呂陽還是決定杜絕這一切不利的源頭。
「再者,便是我真的貪圖西海的嫁妝,那又如何?帝尊以為可以用虛名束縛住我,卻是想岔了,這世間面厚心黑者不知凡幾,我做得月兒的夫君,便擁有她的一切,這又何嘗不是理所當然!」
呂陽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猶豫與顧慮,卻是堅定地說道。
「這……」看到呂陽的轉變,呂青青也不由吃了一驚。
不過她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切都不是衝著月兒而發,而是有意給予月兒豐厚嫁妝,布下暗手的怒濤帝尊。
其實呂青青對這次的婚禮,多少也有些不滿,不是為著月兒的進門,而是為著那明顯完勝她的嫁妝,真不知道西海想幹什麼,便是顯擺富貴,抑或為月兒出嫁之後在夫家謀取地位,營造聲勢。
這麼做,未免有些太不厚道。
明明便知道,整個青陽峰的財產都沒有三百億,他西海倒好,一口氣便是數千億砸來,若是換個性子軟弱一些,或者心性不好的人,便要被牽著鼻子走。
雖然呂陽是圓滿大修士,但在豐厚得可以作為一個豪門發展的根基的巨財面前,也與尋常凡人在萬貫家財面前沒有兩樣,所不同的是,有些人能夠看破虛妄,發現其背後隱藏的手段,化被動為主動,而有些人,則要乖乖中計。
這個道理,呂青青也是看了一段時日,方才逐漸明白,不過見呂陽這麼說,便知道他並沒有被影響,反而決定一口吞下這香餌,好好利用這筆嫁妝做一番文章。
不過就算這樣,怒濤帝尊也沒有吃虧,他嫁得孫女,自己也希望最寵愛的孫女能夠在夫家過得好,實在不行,這筆巨財便當便宜了呂陽,終歸能為月兒謀個將來,月兒的子女,同樣能夠享用。
這一番算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落空的。
呂陽和呂青青商議之後,回去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敖月,敖月也是好動的性子,不禁大為高興:「萬寶大會,便是和我們西海舉辦的交易大會一樣嗎?」
「比你們西海的交易大會還大,諸天各界,應該會也不少奇珍異寶薈萃。」
「那太好了,我們正好可以去見識見識。」敖月充滿了憧憬,「一定很熱鬧。」
呂陽見她也願意同去,不由試探著把家中虧空嚴重的情況說了一番,很是感慨道:「月兒,我們此去,大概是只能幹看熱鬧了,為夫手裡拮据,家中也不寬裕,真是羞煞。」
敖月沒聽太明白,倒是知道了,他現在正缺錢財用,當即主動道:「夫君,你用我的錢吧,想買什麼,儘管買便是。」
「當真?這不大好吧……」
「沒有關係的,我這裡多的是。」敖月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缺過這些,無所謂地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