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鼠輩?鬼鬼祟祟,還不快出來?」
呂陽聽到這陣大笑,眼中掠過一陣思慮,冷聲沉喝道。
「哈哈哈哈,呂陽,你不要誤會,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只不過是湊巧路過,進來看一看而已,沒想到你外表溫和,卻真是個殺伐決斷的剛強性子,二話不說,就把『玉劍公子』給斬殺了!你可知道,『玉劍公子』年紀輕輕就修煉到了圓滿大成的境界,乃是大焰王朝推薦上來的罕見天才?」
這個一邊大笑,一邊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鴻氣居主人,一名似乎叫做呂凌的分家公子。
在他身邊,還有「天樞居」,「天沖居」,「摘星居」……各個院落的公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量著前庭中的眾人。
呂陽和這些人沒有絲毫交情,今天卻是不知為何,竟然這麼人齊,全部都出現在這裡。
「哼,什麼天才,死了的人,只能進棺材!」呂陽看著這些人,冷哼了一聲,「倒是你們,挑這種時候出現,究竟是要隔岸觀火,還是落井下石?湊巧路過,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不怕說出來笑掉別人大牙麼?」
這種鬼話,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呂陽自然也不相信。
不過他是圓滿大成的武師,對於冥冥之中的敵意,殺機,感應靈敏,沒有從這些人身上發現明顯的敵意,也就沒有貿然而動。
他倒想要看看,這些人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來你是不信我們啊,這樣好了,你們該幹什麼,就該什麼,當作我們不存在好了,不介意我們在這裡當個旁觀路人吧?」呂凌笑意盈盈地說著,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今天可真是難得啊,鍾林毓秀的青龍峰,也有人尋釁滋事,連放火燒府這麼惡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看來真是有人把你恨之入骨?」
「巧言令色,居心叵測!」呂陽看著這幾人的神色,心裡就是一陣不痛快。
但是呂凌等人,似乎真的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而來,站在一旁,也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呂陽看著他們,不像是要出手的樣子,也不好動手殺人。
不要看他殺伐決斷,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四條人命,甚至連「玉劍公子」這樣的圓滿大成高手,都被一劍斬殺,實際上,「玉劍公子」再尊貴,也就是大焰王朝推薦到仙門修煉的武道天才,他是武道天才,呂陽也是武道天才,而且還是四小姐金口玉言,欽定了能夠晉陞先天的特殊天才,一旦他成功晉陞,身份地位,立刻不同,所以再來十個「玉劍公子」,他要是能殺,也照殺不誤,不怕因此而闖下大禍。
而這些分家子弟,卻是截然不同,不管他們天賦如何,品性如何,實力如何,始終都是姓呂,相比自己,他們才是正牌的宗親,對他們動手,後果未必嚴重,但卻難免捲入豪門鬥爭的漩渦之中。
這倒不是呂陽欺軟怕硬,敢殺「玉劍公子」,不敢惹分家公子,實在是,同人不同命,不能一概而論。
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貿然捲入這些爭鬥,死無葬身之地都是輕的說法,真正的下場,恐怕得用粉身碎骨來形容,才顯得名副其實。
而且呂玄金被廢,紫盧居門人找上門來,口口聲聲要報仇雪恨,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怪異——不說圓滿境界的高手,擁有返老還童,枯木逢春的本領,就算真的真元反噬,傷勢壓制不住,也很難惡化到殘廢的地步。
而若是大圓滿,擁有無瑕真身的巔峰高手,就連太監那樣的陳年舊患,割掉的東西,也照樣能長出來!
呂玄金雖然沒有達到大圓滿的境界,但也是圓滿之境的高手,擁有九十九年功力,真論戰鬥力,不比剛才的「玉劍公子」差,不是說殘就殘的,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呂陽並不想輕舉妄動。
「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打定主意,把這些詭異出現的分家公子當作空氣,呂陽轉過頭,看著「玉劍公子」帶來的紫盧居武師,厲聲喝道。
對這些敵人幫兇,他就連客氣都欠奉了,直接讓他們滾蛋。
眾武師面面相覷,似乎也發覺,這些各個院落的公子,來得有些詭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再加上連「玉劍公子」那樣的高手,都在瞬間就被呂陽殺死,不免心驚膽戰,喪失了繼續挑釁鬧事的勇氣。
「我們走!」剩下的人當中,一名圓滿境界的武師,似乎下定決心,陰沉著臉說道。
「大哥,我們真的走?」另外一名圓滿境界的武師,似有不甘,暗中傳音道。
「噤聲!你知不知道?當初呂陽為了殺雞儆猴,只因為玄金公子的跟班小六多嘴一句,就擊殺了他,前車之鑒猶在,你還露出不甘的神情,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說走的圓滿武師,面色更加陰沉了。
其他人遲疑了一陣,跟著動身離開,很快就走了個一乾二淨,就連「玉劍公子」和幾名劍奴的屍身,也一起抬走。
「竟然就這麼放人走了?」呂凌怔了怔,似乎對呂陽的處理,有些意外。
「諸位,這裡沒有熱鬧可看了,你們也該走了吧?」呂陽看著他們,毫不客氣地道。
「呂陽,你怎麼不殺人了?」呂凌疑惑地問道,渾然不覺,他的問題有多麼古怪。
「殺人?殺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既然我已經能夠鎮住他們,又何必多殺?」呂陽回答了一句,仍舊看著他們。
「說得倒也有理,好吧,不要再看了,我們走就是了。」呂凌深深地看了呂陽一眼,率先轉身離去。
其他人,自然也是相繼離去,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直到這時,府邸的大門才打開,幾名奴僕匆忙迎了出來。
「見過公子。」
「怎麼是你們,曹蠻呢,曹蠻哪裡去了?」呂陽認出,這些都是府中地位最卑微的伙夫,雜役之流,不由疑惑問道。
「稟公子,曹管家受了傷,正在府裡包紮救治。」幾名奴僕戰戰兢兢地道。
「曹蠻受傷了?」呂陽面色一沉。
「剛才那些人,凶神惡煞,衝進來見人就打,要不是曹總管當機立斷,讓人關閉通往內院的大門,恐怕整個金鱗居都要被他們砸爛了。」青梅見紫盧居眾武師走了,突然出現的呂凌等人也走了,悄然上前,向呂陽說明情況,「曹總管在前抵擋了一陣,就身中數劍,要不是見機撤退得快,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有這種事,你剛才怎麼不說清楚?」呂陽怔了一下,隨即,面露怒容,冷冷地問道。
「這個……」青梅遲疑了一下,「是曹總管不讓說的,他交代我,只要把公子找回來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必多嘴。」
「曹蠻啊曹蠻,你還真是謹小慎微。」
呂陽搖了搖頭,心裡也明白,曹蠻這是不想讓自己動怒,以免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
事實也證明,曹蠻的憂慮,還是有道理的,自己回來,看到幾名奴僕倒地,生死未卜,直接就動手殺了對方幾人,就連「玉劍公子」這樣圓滿大成的人物,也被擊殺,要是當時知道曹蠻受了傷,恐怕就不是只殺幾人那麼簡單了。
這裡所有的紫盧居武師,恐怕全部,都得交代在這裡。
「你們就這樣把其他奴僕留在前庭,抵擋敵人,難道也是曹蠻的安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呂陽又問道。
「請恕奴婢自作主張,這件事情,不關曹管家的事,是奴婢一手安排的。」青梅見呂陽問起這事,面色一白,突然跪倒在地,自責地道,「奴婢見他們來勢洶洶,就算關起門,也抵擋不了,於是就安排了一些人手,讓他們出去抵擋。」
「安排人手,讓他們出去抵擋?你這不是讓他們去抵擋,你這是讓他們出去送死啊!要不是曹蠻與我親近,你看在眼裡,是不是也要安排他在外抵擋,又或者,他受了傷,果斷拋棄,不去救治?青梅,你好大的膽子!」
呂陽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隱含著怒氣,重重地喝了一聲。
青梅身軀顫動了一下,無言以對。
「哼,你就在這裡跪著,好好反省一下吧。」
見到她這樣的反應,呂陽不由得搖了搖頭,一拂衣袖,勿匆走了進去。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外面怎麼樣了?」
進入金鱗居主院之後,呂陽發現,曹蠻面色蒼白,迎了出來。
「已經沒有事了。」
「那就好。」曹蠻神色一緩,「我就知道,公子有辦法對付的他們的。」
「一群鼠輩,何足掛齒?當初我面對龍辰風等人,情況比剛才還要凶險,還不是一樣過來了?到現在,凡人境界,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威脅到我了。」呂陽淡淡地說了一聲,「倒是你,我聽說你受傷了?」
「不輕不重,但卻沒有大礙,服下幾枚金創丹就沒事了。」
「那就好。」呂陽點了點頭,突然說道,「這裡先交給你了,我出去一趟。」
「公子要幹什麼?」曹蠻奇怪地問道。
「我要去看看,那些分家公子究竟想幹什麼。」呂陽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紫盧居的武師們,大概已經全部被滅口了。」
「什麼?」曹蠻聞言,神色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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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糊塗了,以為更了,結果沒更……好吧,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