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然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只為搞定這麼一件似乎不怎麼關他的事。
當一傢伙好不容易團聚,那哭泣擁抱的場景,陳然那時的心仿若被什麼刺痛了一下,這份簡單的暖溫,在他們眼中,似乎那麼彌足珍貴。
這對夫妻同時跪在了陳然面前。
「謝謝大人,謝謝您救了我們,若沒您的相助,也許我們一家人再沒相聚的時候了,這份錢我們收不起,您拿著吧。」
一家之主的男人把陳然之前索賠來的300金幣如實地遞了上來。這個看似文氣的男人,不品倒是無比厚道。
其實他們都不過四十多歲,卻有著五十多歲的模樣,臉上看著倒是異想不到的蒼老。不是面容的老,而是心裡的,那一頭半白的頭髮也證明了他這些年來的作為。
陳然止了止手:「你們收下吧,你們比我更需要這筆錢。」
看著陳然毫不在意的氣度,男子也沒多說,只是繼續著感恩的話。
「如果真的感謝我的話,帶我去你家坐坐吧。」
……
再次回到了貧民窟,陳然坐進了一間很簡陋地土坯房中。
裡面雖然簡陋,卻裝飾得很是整齊,顯得有些簡單格調,在這有限的條件裡顯然精心佈置過了一些。
陳然走到室中的牆上,看著幾張初具神韻的碳素畫,有的是人物像,有的是風景畫。
「這是我畫的。」莎沙羞澀地走了上前:「畫得不是很好,讓大人你見笑了。」
「已經很難得了,」望著那有些畫底的底子,陳然倒是讚得由衷。同樣的小女孩靈夢。在埃拉這樣一個大師的教育下,當時也畫不出這分神韻,可這個小女孩卻有了一定的底子,可謂下過功夫。而在這裡,所謂的老師,似乎也就她的父母可以教她了,陳然不禁問向莎沙的家人:「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
莎沙的母親很恭敬地回道:「回大人,我丈夫生於藝術世家的小貴族家庭。以前是一名畫師兼樂師,而我是一名舞劇主女演。以前我們生活得也還行,只是被奧匈軍佔領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失去一切。以做點苦力活為生。」
陳然注意到了婦人臉上的那道細長的疤痕,好奇道問道:「即然曾是主演,想必你以前沒有這道疤痕的吧?」
莎沙的母親苦笑道:「那是我自己弄上去的。」
「為什麼?」陳然有些不解。
「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我相信我已經不是我丈夫的妻子了,」婦人的表情顯得幾分苦澀:「當時。我在城破之時,當機割下了這道傷痕,並讓其過敏流膿,並讓自己身體變得過敏顯出一顆一顆紅疹。讓別人以為我有病,沒人要我時。我才僥倖能與丈夫生活在了一起。」
「那,一定很疼吧……」
陳然心中滿不是滋味。做人讓人活到如此資態,又能讓他說上什麼。
「還行吧,只是當時有點疼,」婦人倒是欣慰地搖了搖頭,「但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再痛也值得。」
莎沙的父親走了過來,抱住妻子:「能有你這樣的妻子,是我一生的容幸,這道疤痕,卻是你最性感的靈魂。」他吻向了妻子的臉上的傷疤。
聽著這般溫馨的對話,陳然心中更不是滋味,若這樣的夫妻生活在別的時代,或許,將是令人羨慕的一對,但此刻……
莎沙的那名弟弟走到陳然跟前,好奇地問道:「叔叔,聖教庭是個怎樣的地方,我以前聽姐姐講起過,是個很美麗的地方。」
「是的,那裡很美麗,」陳然彎下了身,對著小男孩問道:「小傢伙,你長大了有什麼夢想麼?」
「我要成為一名戰士,打退所有欺負家人的壞蛋,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小傢伙年齡雖小,卻是一臉的堅定。
這理想很好,但他眼中卻是帶著幾分罕見的戾氣。
奧匈帝國的凶悍民俗,已經滲透到每一個人孩子的骨氣中。
這個以拳頭說話的世界,讓人份外深刻。
在這個國度,力量便是信仰。
但這個眼神,卻是更堅定了陳然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
之前,只是萌生了一點點,但此刻,竟是如此讓他深刻。
「我想,聖光之城更能發揮你們的價值,」陳然點了點頭:「你們就此準備下,搬離這裡,我會讓你們有通過邊境的資格。」
即然都幫到這份上了,陳然乾脆也一幫到底。
雖然,他無法幫助所有人,但這點能力之內的幫助,他從來不會吝嗇。
當聽到陳然此刻說出的話,這一家人更是有如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眼中滿是震驚。
「怎麼,不相信我麼?」陳然眨眼道。
「不……不是這樣的……」莎沙的父親一臉激動道,「真的可以麼。大人,您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您……」
「看在信仰聖光的份上,」陳然毫不在意道:「如果你能讓那座城市更加美好,這就是你們能給我最好的禮物。」
陳然揮了揮手。
「如果準備好的話,今天就可以出行了,」陳然望了望這個房間,那簡少的東西,「這裡沒什麼能帶走的,挑幾樣重要的東西就可以離開了,我的時間不多。」
莎沙的母親也是點頭道:「其實,我們這真的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帶走了,若是大人方便的話,現在就……」
「不對,有一樣珍貴的東西!」
莎沙突然跑至窗口,拿著一隻小型的花盆。上面是一株很細微的小草。
她遞給了陳然。
「大哥哥,這是我爺爺當年留給我的東西,據說是一種很神奇的植物,名為七色花。據說開花之後能帶給人好運,就是很難長大。因為不起眼,這是當年我們唯一帶出來的珍貴東西,可我等了很多年,卻一直等不到它開花的那一天。不過,我的好運似乎已經來了,這東西送給哥哥你,也許。您會比我更需要它。」
「是麼?」陳然笑了笑,「那讓我看看這叫七色花的植和長出來又是什麼樣子。」
不消多說,陳然運轉起【命運之光】的力量,那七彩的光芒開始湧現他的手心。他順手將那道光芒籠罩在那顆不起眼的植物之上。
陳然本以為,這株植物會很快長出花來……
但見一分鐘過去,植物確實長長了一分,證明它是活的,但離陳然參想中的差距卻不是一星半點。
這大大折損了他無所不能的形像……
「大哥哥。怎麼了?」莎沙望著那似有成長的小植物,好奇地眨動著陳然。
陳然則是趕緊收手,不由得尷尬地咳了一聲。
「哦,沒什麼。謝謝你給的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陳然一陣掩飾。可他心中卻是有些鬱悶,自己無所不能的【命運之光】竟然只改變了這東西一點點。讓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這要是血精果或是金靈果之時,早就已經結出第一個果實了。
於是,陳然收下了這盆小女孩給他的特別的禮物,等待有機會了再行研究。
……
一天的時間,陳然仗著身份之利,通過奧匈的關係為其搞定了一些出國的手續,莎沙這一家在陳然的幫助下,坐著馬車順利離開了天都城,駛往聖城。
離開的時候,陳然順手治好了莎沙母親臉上那道傷錯的疤痕,只讓他們重新開始,在聖城能有一個新的安家之所。
這便是得到了這一家的忠誠,儘管,似乎沒什麼用。
他做這一切並不為了什麼,或許這樣做可以讓他心靈稍顯平靜一些。
僅是如此。
他當然也不可能知道,許多年後,那對成長的姐弟,姐姐成為了聖城最有名的畫師,而弟弟也成了一名很英勇的聖殿騎士。
當然這些自然是後話了……
……
一天的時間,陳然回到宮殿的時候,已是黃昏。
羅拉一直在宮中爭分奪秒地修煉著那本秘籍上的戰技,除了休息和伺候陳然的空閒,一直沒有停下過。
也正是這種態度,在陳然的幫助下,她的實力提升很顯著,已經初顯能力,但她所要走的路確實還有很長很長。
這一天的所見所聞讓陳然感觸良多,雖然世上有著無數不平的事,但如同莎沙家的那種情況,在奧匈帝國遠比其他國家的要多上太多太多。
他從沒認為自己是所謂的救世主,但這種情況,相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有所感觸。只不過,是能不能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陳然不知道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有多少,但自己,絕對是那其中的一個!
他終於明白當時教皇給他說的那一席話時的心情了。
如果戰爭打開,他也必然捲進這場紛爭的漩渦之中。
今天,陳然的心思很亂。
好在,那混亂的心思中,小女孩送他的那盆叫做七色花的東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這東西,太難成長了。
望著那微乎其微的效果,陳然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的【命運之光】失效了,但見【命運之光】照身下的蛇信草、幻音草、魔魂草都能較輕鬆地長出之後,他瞪著那株才長大了一點點的小草,一臉的發愣。
他可是把所有的魔力都耗光了。
就tm這點成果!
當然,大投入或許也意味著高回報,也許,當這株小東西長成之後,或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至少陳然明白,這東西絕對不是什麼特別的玩意。
不過,今天的魔力已經用光了,有什麼只能等待明天繼續了,陳然時刻保持著回藍的鋪助增益,想看看能否盡早將上面的東西培養出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