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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本寂寞 【045】隱藏不了的現實 文 / 天草語

    不遠處,一盞亮起的油燈,漸漸向著走邊飄來,那個熟悉的輪廓在此時卻顯得分外刺眼。

    艾蓮娜走了過來,四處張望,似乎意識到這裡沒有想像中的熱鬧,只餘陳然一人孤單地坐在那裡。這樣的氣氛,頓時讓她感受到一種壓抑,她走至陳然面前,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那個……想到這裡發生的事,我一晚上都睡不著,也沒有等到你們回來的消息,擔憂之下,於是就自己走來了……」

    陳然有些不敢直視艾蓮娜的目光,站起身來,低沉地回答道:「對不起,我沒能完成諾言……」

    陳然的這一句話,讓艾蓮娜的臉色瞬間升起一抹蒼白,這一刻,她身體彷彿被抽空了力量一般眼看就要滑倒,陳然不由得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沒讓她滑倒在地。

    此時的艾蓮娜,眼中閃動著一片霧氣,卻沒有立刻的哭出聲來,在陳然的攙扶下,她望向陳然躲避的眼神。

    「你盡力了,不是麼?」

    陳然沒有回答,只是低沉著頭,一臉的愧色。

    「能陪我看看父親的屍體麼?」艾蓮娜有些哽咽地說道。

    陳然點了點頭,然後陪著艾蓮娜前往鎮長屍身所在的地方。

    ……

    新的屍體一般單獨存放在一處,何況鎮長本是鎮中的重要人物,享受一間單獨的屋子。

    陳然陪著艾蓮娜來到鎮長的屍身旁。

    起初,當艾蓮娜看到鎮長屍體時,有些害怕,但在看到那熟悉的衣物後認出了自己父親的身份後終是抑止不住自己的心情。她走上前,輕撫父親的衣服,眼眶中的濕潤終是止不下來,低聲地泣涕著,輕輕搖晃著那具已經不會起來的身體。

    陳然陪著艾蓮娜守了個把時辰,女孩才稍稍從失去親人的打擊中回復了一點。

    走了走出了屋子,艾蓮娜突然轉過身,撲入了陳然的懷中。

    「陳然,現在我父親也走了,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

    這一句,無比淒涼,這時的艾蓮娜有如抓住最後一絲依托般緊緊抱著陳然。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先我們而去,我一直就只有父親一個親人,現在我父親也走了,我不知道我現在又該怎麼辦……」

    一個人的孤獨,有時讓人害怕,何況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更是沒有別的依靠。

    陳然的心頭不由得被觸動,望著艾蓮娜的哭泣的面龐,顯得那般無助,他安慰道:「艾蓮娜,你也一夜沒睡,先回家休息吧。」

    這時,艾蓮娜環著陳然的臂膀再次緊了幾分,「陳然,現在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也會離我而去麼?」

    「不會的,」感受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清香,感受著女孩的無助,陳然的手臂也不由得提起,抱著艾蓮娜,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放心就是。」

    「真好……」

    在得到了似乎想要的答案後,艾蓮娜的神情終於舒展了一點,她抬起頭,眼神中的含情脈脈有如望著最信任的情人一般,那閃動的目光中的溫柔,足以將冰雪融化。

    陳然向著艾蓮娜的眼睛,剛想要說什麼,只見,那雙眼眸中,突然顯現一個熟悉的血色符文……

    ……

    回家艾蓮娜家中的一路上,陳然都不知自己怎麼陪她走過來的,直至將艾蓮娜送至她的閨房,走出房間,他的臉色才漸漸陰沉下來。

    走至自己的屋子,這一刻的他情緒瞬間有些暴走,這該死的黑騎士,又為什麼會將目標鎖定至艾蓮娜?

    最關鍵的是,對於接下來應付黑騎士的方法,他完全沒有一絲的頭緒,自己能眼睜睜地看著艾蓮娜受到傷害,和那樣人一樣?

    陳然做不到。

    重重地一拳擊在了堅硬的牆上,聊以釋放壓抑的心情,陳然腦中萬盤思緒閃過,思緒著一切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直至想到頭爆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他知道此刻他應該冷靜,可就是冷靜不下來,惱怒之下,將書桌上的一切雜物全部一掃而落,各種書與雜物重重地落在地上,灑落一地。

    陳然抓著頭髮,神情有些疲憊。他更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和艾蓮娜說。

    一陣敲門聲傳來,將陳然拉回思緒,這個時候,陳然只以為是早起的保姆,站起身來,走過去,將門打開,正待吩咐一些不要打擾他的言語,門外的艾蓮娜讓他閃過一絲錯愕。

    「你不是睡了麼?」

    「我睡不著……」穿著一身白淨睡衣的艾蓮娜顯然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搖了搖頭道:「我閉上眼,可眼中就滿是我父親慘死時的樣子,一想到那副場景,我根本就無法睡著。」

    艾蓮娜上前幾步,再次依偎至陳然的懷抱。

    「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好麼?」

    「這……」雖然有些意外,但陳然感受到艾蓮娜此時的心情,這一刻他的腦中,並沒並過任何旖~旎的想法。

    「怎麼,你討厭我麼?」

    「怎麼會……」

    在陳然的這分失神中,艾蓮娜已經進入了陳然的房間,只是當她當看到那灑落的物件時,艾蓮娜轉過身,問道:「之前聽到你屋子裡亂糟糟的聲音,你似乎在因什麼事而震怒?」

    「那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陳然不知道該怎麼和艾蓮娜說明那件事,他本能地覺得這件事不該告訴她,但又不知該怎麼隱瞞,畢竟她遲早會知道的,猶豫之下,眼神中有些閃爍。

    艾蓮娜捕捉到了陳然的複雜的眼神,本能地問道:「你有什麼隱瞞著我麼?」

    依舊在猶豫中的陳然沒有立刻地回答,可這反而更讓艾蓮娜覺醒到一絲不對,而她本來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很快意識到什麼。

    「回來的時候,你看我時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有些憐憫,很像那種看著我父親時的眼神……」看著陳然沒有反駁的意思,更是加深了艾蓮娜的那份懷疑,「看來我的猜測是真的,黑騎士的下一個目標,是我,對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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