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塞弗沉默不語。
阿蘭.加西亞說的中國人正在前蘇聯nk—44發動機的基礎上研製最大推力44噸的超級渦輪風扇發動機的事情，雖然已經被中國人列為了絕密，但斯通.塞弗可不是普通公司的副總經理，作為美國最大的國防承包商之一的波音公司的副總經理，這種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相信，受到威脅最大的通用電氣公司和普拉特.惠特尼公司公司知道的恐怕更多。
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應對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對中國人竟然敢如同神話當中的普羅米修斯一樣膽敢觸碰「神的禁區」、將火種交給人類異常不滿，可現在中美之間的關係很奇妙，正深陷於次貸危機當中的美國急需要來自共和國的資金支持，這也讓美國人為之投鼠忌器。
「你們有什麼計劃？」斯通.塞弗眼珠子一轉，向阿蘭.加西亞問道。
雖然明知道美國人在打著什麼主意，可阿蘭.加西亞還得立刻回答，現在的空中客車公司真的玩不起，形勢太不妙了，現在的空中客車公司可不是20年前只有一款機型的時候，現在的空中客車公司已經成長為了一個超級龐然大物，每年靠著政府的巨額補貼才能夠維繫，這還是建立在龐大的銷售業績上的，銷售業績下滑，空中客車公司面臨著難以為續的危險，年前已經裁了一次員的空中客車公司，必須迅速、及時有效的解決問題。
「我們的意思是，和中國人全面合作。」
「什麼？」
「中國人不是正在發展他們的北郡800計劃麼，好，我們將空客a380上的技術拿出來，和他們合作！」阿蘭.加西亞的眼中閃爍著野獸一般瘋狂的目光，是餓瘋了的野獸才會有的那種目光。
「你們瘋了？」斯通.塞弗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目光呆滯的望著阿蘭.加西亞：a380技術可使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比波音公司正在發展的747—7計劃還要先進一些。該死的法國人，只是打算不過日子了麼？竟然連這東西都捨得拿出來？
「我們確實是瘋了，現在不瘋，以後想要瘋狂一把都沒有機會，」阿蘭.加西亞一下一下的重重捶著桌子，貌似瘋狂，「我們拿出a380的技術來，同時希望貴國將ge90或者pw4000的技術也拿出來，我就不信在這樣的誘惑下，中國人還能夠不心動！」
斯通.塞弗愣了一下。忽然間就明白了阿蘭.加西亞的意思。「你是想要……在這個過程當中滲透進去？」
瘋了！這傢伙絕對是瘋了！一個正常的人怎麼能夠想的出這麼瘋狂的主意？斯通.塞弗望著阿蘭.加西亞。甚至有些恐懼：這可是一招殺敵800自損1000的超級大爛招啊，法國政府會批准他們這麼做？
「沒錯！」阿蘭.加西亞此刻哪裡還有一位超大型跨國集團高級主管的冷靜，瘋狂的像是一個瘋子，紅著眼睛道。「塞弗先生，您認為我們還有更多的選擇嗎？」
「……」
斯通.塞弗沉默不語，雖然很不爽阿蘭.加西亞這個瘋子，但他忽然間驚恐的發現，這個瘋子說的竟然很有道理，空中客車公司沒有了太多的選擇，而波音公司……可以提供的選擇似乎也不多。
「我會將您的決定向董事會轉達的……」不只不覺間，斯通.塞弗對瘋子用上了敬語：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瘋子。「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似乎還可以做些事情……」
「比如？」阿蘭.加西亞的眼睛頓時亮了：如果能夠從殺敵800自損1000變成殺敵1000自損1000，那就再好沒有了……可憐的法國人，哪怕是在最瘋狂的時候，他也不敢去想能夠以少勝多。
「附耳過來……」斯通.塞弗向阿蘭.加西亞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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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巴西航空工業集團公司的總經理。阿爾多可謂春風得意。
現在的巴航工業早已經不復80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時的窘境，一躍而成為世界5大航空製造集團之一，緊居於波音、空中客車、中航工業第二集團和龐巴迪之後，雖然是世界前五的最後一名，可世界前五就是世界前五，一年近十億美元的盈利可不是說著玩的，甚至次貸危機都沒有對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銷售造成太大的影響，雖然銷售情況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下滑，但也正因為次貸危機的出現，反而促成了一個支線飛機銷售的小**。
但是好景不長，春風得意的阿爾多此刻手卻在不停的哆嗦：「怎麼會這樣？」
上個星期的時候，巴航工業公司賣給委內瑞拉的一架飛機在起飛時副翼和襟翼的控制系統同時出現了故障，剛剛飛起來不到10分鐘的飛機不得不緊急返回機場重新著陸，著陸時偏偏又出現了起落架無法從起落架艙落下的險情，不得不緊急著陸，飛機受損嚴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飛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也有多名乘客受傷，但幸好沒有人死亡，經過艱苦的公關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的阿爾多，此刻手卻在不停的發抖：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巴航工業的產品遭遇到了大規模的退訂，截止到目前，自己手中積攢的退貨訂單已經超過80架！
誰也不敢保證還有多少退貨訂單要交到自己手裡。
所有退貨的客戶都眾口一詞：對巴航工業的產品的安全性表示懷疑。
阿爾多好歹也是一名老政客了，雖然並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豈能會不知道自己被人給陰了？
但最讓他鬱悶的是，哪怕他知道自己被人給陰了，但到底是誰陰了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
「罷了，將情況向董事們匯報吧，這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情況了。」臉色蒼白的阿爾多伸出顫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按向了電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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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林鴻飛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阿爾多的報告。
「竟然會有這種事？」從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林鴻飛很驚訝。
「所有的退單都在我手上呢。」阿爾多苦笑一聲，「看起來似乎還會有退單再來。」
林鴻飛若有所思：沒錯，這種大規模的退單確實非常的不正常，若說背後沒有人在搗鬼，打死林鴻飛他也不會相信。
「是龐巴迪在背後搞鬼？」林鴻飛追問道，作為巴航工業的競爭對手，林鴻飛有些懷疑這事兒是不是龐巴迪干的，雖然以龐巴迪的本事，他們似乎還不足以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不像，」林鴻飛對巴航工業公司的影響力巨大，在這種事情上阿爾多可不敢瞞他，苦笑著道，「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件事，但綜合現有的證據看來，龐巴迪不像是幕後推手。」
我也覺得不像是龐巴迪，林鴻飛點點頭，「很好，這樣吧。」
「就這樣吧？」阿爾多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件事，我們只需要知道誰是最後的受益者就行，我不相信這個混蛋推動這件事卻沒有什麼利益方面的訴求。」林鴻飛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自己不亂，哪怕賠點錢也沒關係……嗯，我會做好這幾年集團無法盈利乃至虧損的準備的。」
「好的，我明白了，」林鴻飛的話，讓阿爾多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沒錯，不管到底是哪個混蛋在幕後推動這件事，總歸他這麼做是有自己的利益訴求的，別看這個混蛋現在像一隻該死的老鼠一般躲在老鼠洞裡，可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總歸會忍不住出來收拾自己的戰利品，只要抓住了這只該死的老鼠，哼哼……
不過阿爾多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如果我們的市場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不過就只有那麼兩個懷疑對像而已，我會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林鴻飛哼了一聲，會對巴西航空工業公司做這一手的只有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同行和競爭對手，既然阿爾多已經先將龐巴迪排除在外，中航工業第二集團本身又是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除了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這兩個傢伙之外，還會有第三個混蛋嗎？
「太好了！」阿爾多頓時大喜！有了林鴻飛的保證，他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還有，你要小心，我很懷疑他們會不會收買一些我們的股東，在內部給我們製造一些麻煩。」林鴻飛想了想，慎重的提醒阿爾多。
阿爾多心中一驚，連忙點頭，「是的是的，我會注意的。」
若非林鴻飛的提醒，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仔細想想，林鴻飛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既然這些混蛋連這種該死的招數都用出來了，他們還有什麼事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