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困擾燃燒之王,讓他欲生欲死的問題,現在擺在了恐懼之王面前。他的反應,要比燃燒之王激烈得多。很顯然,他直接忽視了第一種方法,一門心思就想著一擊殺死這對「狗男女」,就好像捏死兩隻文字一樣。眼前兩人只有神帝修為,在他聖魔修為面前,說是蚊子有些過了,不過也就比蚊子高一級,蒼蠅而已。
他的狂暴,讓他不顧損傷,再次發動「恐懼血雷」之術,十八隻眼睛如同十八個槍管,對著這對「狗男女」一陣掃射」「。
這種情況,考驗的只是山雲的反應能力,山雲如同兔子,確切的說是像袋鼠一樣,把鬼魅放在兜裡,蹦躂蹦躂,跳來跳去。
而且,賊賤賊賤的是,兩人專門往血族戰士人堆中跳,這些血族戰士雙重遭殃,原本鬼王地刺已經夠恐怖了,沒被刺中,菊花也會一寒,這會兒在加上自家老大的「血雷機關鎗」不分敵我的掃射。這下,死的血族戰士中,倒在恐懼血雷攻擊下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雖然家底厚,但把自家小弟當靶子玩,和把鈔票當紙燒一樣,相當敗家。恐懼之主很明智的停下「憤怒血雷」的攻擊,不過他的憤怒卻如同火焰一般,越燒越旺。
人在憤怒之下,有兩種表現,一種是智商急速降低,另一種就是戰鬥值急劇攀升。眼下,這兩種表現同時出現在恐懼之主的身上,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小丫,是你們逼我出絕招的。
他手中的骷髏權杖憑空而立,詭異的血之寶石,血光沖天,讓人不敢直視。而後,那血之寶石和血光一起,彷彿融化一般,漸漸活了過來,白骨化作蓮花,蓮花染上血色,血色蓮花座上,一尊讓人望之顫慄的九頭魔神霸坐其上,每顆頭顱之上,皆有三枚白骨之眼,慘白的顏色和淒寒的血色,夾在著妝點恐懼。
九頭魔神從血蓮座上活了過來,並非只是虛影。這尊魔神活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展開隱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嘩啦啦,在身體兩側圍成一圈,有十八根之多。
「血蓮魔尊,以血證域,手持血蓮,魔亂人間!」
在魔咒的加持下,九頭魔神十八臂,每隻手臂從血色蓮座上抓起一片血蓮蓮瓣,這個動作看起來,還頗有拈花一笑的美感,雖然魔神一點都不美。
山雲有點好奇,怎麼這些魔神大老粗,居然弄起這等風雅的「摘花」動作,這是要鬧哪樣?但下一刻,他那好奇的心思馬上就沒有了,直接撅起屁股帶上嫂子跑路了。
魔神十八臂,十八隻手上每隻手都捏著一朵蓮花花瓣,然後十八朵蓮花如同雨點一樣,對著山雲和鬼魅飛來。血蓮花在飛來的過程中,突然變大,每一片都如同天空之中一朵雲彩,然後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轉眼就是一陣蓮花之雪,佈滿數十里戰陣,血蓮如同超級炸,一落地便化為驚天血雷,爆炸開來。
吧啦啦轟隆隆!
前面的聲音如同雨打芭蕉,挺起來還頗具美感,但是後面的聲音麼,就讓人驚魂失魄。這一招十里蓮花雪,攻擊範圍之光,攻擊力之強,山雲視力所及之處,都被覆蓋,這一切都遠遠超出了山雲的想像。山雲在那瞬間都沒來得及選好空間挪移的地方,因為他原先選好的空間挪移點都被這「蓮花雪」覆蓋住了。不過,作為懶人,尤其是一個養了頭好龜的懶人,在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永遠是撐起王八殼子。眼下,山雲的反應,可以用「王八聽雷」這個詞來形容,怎一個了得,他祭起河圖護盾,罩住自己和大嫂,然後再把玄召喚過來,在自己兩人頭頂再頂一個烏龜殼。
血蓮的爆炸,連玄的烏龜殼都沒有穿透,山雲和鬼魅只不過是在烏龜殼下聽了一陣「雨聲」。再聽玄對這一招的評語,只有九個字:正好給龜大爺我撓癢。
不過,鷹之野望的心情卻不怎麼好,剛才那一陣十里蓮花雪爆炸開來,瞬間的攻擊力足以秒殺魔神級別的戰士。作為正主,山雲和鬼魅活得很滋潤,活蹦那個亂跳,但是作為「池魚」,這些魔神卻是死了一大片。鷹之野望心疼的點了點,近百萬條「死魚」飄在血海上。
「該死的傢伙,等下讓他付雙倍的錢,雙倍!」鷹之野望心裡暗自發誓。
九頭魔神此時有點虛脫,而且他座下的血蓮蓮座上的蓮花被摘得乾乾淨淨,一片光禿禿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再長出來。顯然,剛才一下爆發,讓他所有的能量一次性的揮霍出來,眼下失去了再戰之力。但是換來的戰果,卻一點都不理想,那對「狗男女」還在戰場上跳舞,每一個轉身都要帶走數萬血族戰士的性命。雖然,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從鷹之野望那裡討來不少利息,但這些有什麼用?
恐懼之主感覺自己要抓瞎了,自己原本安全妥當的一鍋湯,就因為兩隻滑溜的老鼠在裡面趟來趟去,最後一鍋湯全要壞了。不過,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反正暫時危險不到恐懼之主本身,他便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這該死的中央戰場中決鬥的時間到了再說,至少抱住自己的性命沒有問題。
不過,他心裡剛有退縮的念想,恐懼魔宮中就發來一連串的警報,他感應到自己的老巢被墨門的大軍給抄了,自己很是在意的紫極天火的火種被這群天殺的給取走了。這種感覺,比自己在前面廝殺,後面自己老婆被人抽冷子輪了大米還難受。而做壞事的人,顯然就是眼前這個白髮「賤人」的手下。當真是仇舊恨一起湧上來,是可忍,孰不可忍,恐懼之主又陷入了的一陣狂暴之中。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吾跟你拼了。」恐懼之主此時什麼也不管了,只想著衝上前去,與和自己有破國之仇,奪妻之恨的敵人一頓亂掐。
他的身體化為一陣血霧,億萬分身齊動,從四面八方向山雲和鬼魅湧來。
山雲感覺自己簡直是捅了「馬蜂窩」,一群瘋了的馬蜂朝自己湧來。懶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蹲下來,然後套上馬甲,用山雲的話來說,不管怎麼樣,得先護住自己帥氣的臉。反正學王八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王八的智戶得很溜,他祭起河圖戰甲,再祭起十方守護結界,最後再讓由純粹玄黃之力凝聚身體的頂在自己頭上。如此一來,這龜殼總夠厚重了吧?
成熟的男人,就該給人以龜的感覺,厚重,穩當,而不應當像兔子一樣,吃了窩邊草還溜得飛。
恐懼之主和墨者之王的第一次肉搏正式展開,當一個烏龜殼,被一億只蚊子同時叮,後果是怎樣?通常來說,是蚊子的嘴歪掉了。不過,眼下這蚊子可是長了鐵嘴,很玄的能量態身體就被鑽得千瘡百孔.
沒辦法,再硬的龜殼,那也是有縫的。為了護住自己帥氣的臉,山雲放棄了,一個空間挪移,帶著鬼魅挪移到鷹之野望的中軍陣前。
「老婆大人,準備好了麼?」山雲狼狽的傳音道。
「你還沒死呢?沒死的話,點把這噁心的血海之主坑進去吾都不耐煩了。」鷹之野望回答道,同時,對著圍繞在她身邊的高級玩家們做了個放的手勢。
山雲設想得不錯,此時血海之主在盛怒之下,只想對山雲一頓生吞活剝,眼下山雲在他的「肉搏」下敗退,他想都沒有想,直接追擊到敵人的中軍陣中,一副山雲不死,他就不活的架勢。
盛怒之下,智商如狗。血海之王顯然完全應證了這句話,他剛現出身形,想要對山雲抱以老拳,數雙拳頭先光顧他的臉。
他既然衝進了敵人窩中,那麼被敵人揍成豬頭,那只能是活該。數以萬記的中立之島玩家第一次參加聲勢如此浩大的攻城戰,並沒有怎麼熱血朝天的干仗,先前只是在大軍戰陣後面放放冷槍,用用暗炮。此時,他們才真正的出手,面對恐懼國度中最強boss,他們興奮的全力一赴,砸出自己的限制性技能。
陷阱,擊暈,束縛,封印,甚至是詛咒,削弱等等負面技能,一股腦的砸在血海之主的臉上,血海之主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花兒這麼紅。他的臉上開了染坊,五顏六色的綻放,全身動不得,完全成了人肉的靶子。
不過,這只是開始,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識海一陣刺痛,有一股邪惡而強大的意志由不知名的地方侵入。他原本以為是有人膽大包天想要佔據自己的意識,卻沒曾想只是想要讓自己識海震盪,一陣精神萎靡。
他有種強烈的眩暈感,然後眩暈之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包裹住,身體表面化為一道道晶體。
實際上,他前面中的那招是山雲的心魔意志轟擊,以山雲的等級,對血海之王用心魔之法佔據完全不靠譜,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血海之王用此法擾亂他的識海。而後,他再讓自己的沙漏陽漏火力全開,讓血海之王身體晶化,目的呢,相當單純,只是為了讓血海之王的身體不能分化分身逃走,他那被晶化的身體,分身一個都跑不了。
接下來的事情,印證了山雲一開始對鷹之野望說的話,他要把恐懼之王拽進一個「大坑」中。恐懼之王身前出現一道超時空之門,連通神龜靈界的本源空間。
山雲全身陰影分身湧出,悉數作用在恐懼之主身下的陰影上,然後使命的往後拽。玄的能量態身體也再次凝聚,大王八一嘴咬在恐懼之主的肩膀上,也死命把這傢伙往超時空之門中拽。
山雲忍不住抱怨一聲:「都說夫唱婦隨,老婆,你愣著幹什麼?說好的,我來拉你來推,趕緊往這傢伙屁股上踹一腳丫子呀!」
不用山雲說,其實鷹之野望早就準備好了,她右手搖著羽毛扇,左手揚起一隻拉風的馴龍鞭,嘩啦啦一鞭子下去,讓身前四頭神聖巨龍吃痛,然後奮力向前。
四龍戰車以極其妖嬈的風姿撞在恐懼之王的身上,他那碩大的身軀馬上搖動起來,向前傾倒。
此時,恐懼之主剛剛從眩暈和精神刺痛等負面狀態中緩過來,身體早就感知到前面那空間之門內包藏的強大危險,本能的掙扎著,全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不過,恰好在此時,坐在四龍戰車上的那個霸道的女人站起身來,朝著他的屁股給了一腳丫子,他再也止不住身體,往前面的門戶裡飛去,身體掉落到一個深淵中。
「不」
深淵裡傳來恐懼之王不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