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技擊和鶯之野望的話,引來妹子和隱身在沙漏中眾小弟的神思。高速而山雲卻並滯礙,此時很有興致的問道:「尊下既然是從諸聖那裡尋得了解脫,在下冒昧,不知道尊下是從哪裡得到領悟?」
鶯之野望不以為忤,反而興致勃勃道:「既然墨者之王來問,我自然坦然相告,我是從儒門聖人的大學章中得到啟發,大學有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讓我豁然開朗的,便是止於至善這四個字。」
其他人或多少都有些疑惑,因為他們的職業不是奧術時,對諸聖之言並不是很熟悉。而他們即使熟悉,也一時半會兒不能明白其中關鍵。但山雲卻明白此中真意,他笑道:「止於至善麼?至善之道,不在於兩,而在於一,不在於極端,而在中庸。想來,尊下應當是儒門中人,而且已經領悟了人極之道,對這個世界能不偏不倚,不將不迎,不來不去,所以能夠不怨不悔,不喜不憂乃至不生不滅!」
有什麼感動,會比在人群中驟然得遇知己,點破心中琴音加濃烈?此間鶯之野望心中真意被山雲一語道破,她眼中便異彩連連,對山雲憑空生出盡歡喜。
「難道,你也是一位奧術師?而且也主修儒門?」鶯之野望語言急切的問道。
邊上的李佳人和詩音相互一望,眼中都不禁有些醋意:該死的傢伙,居然當著我們的面勾搭女人!偏偏手段還這麼高明
「在下是一名召喚師,不過對儒道神魔法兵之道略知一二。當然,天下之道如果某一路能夠通達極致的話,那很多東西都容易明瞭。」
鶯之野望興奮之下,幾乎忘記了周圍的環境:「不知道墨者之王大人通達的是哪一路?」
山雲誠懇道:「嗯,道門的歸藏之道吧!對我個人而言,我是以懶人之道演繹歸藏之道中自然為的奧義。」
「的確,儒道相通礙,我對道門也不厭惡!」鶯之野望似乎現在才意識道山雲身邊的妹子臉上有些奇怪,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激動,因此失態,還請見諒。」
鶯之野望本就不讓人討厭,詩音和李佳人氣消不少。而安吉呢?她本就不太計較這些
見山雲身邊的女人釋然,鶯之野望放下心來,但猶自好奇道:「不知墨者之王大人你屬於哪一類玩家,對這世界做何看法?」
山雲洒然而笑,攤了攤手:「很顯然,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我也和你一樣。人的一生就像是造物主給的一張船票,在河裡從上而下漂流而過,期間的風景任我們觀賞。沿途的風景都在動中,似乎一件可以永恆,但我相信當下所看到的,卻是真真切切的,當下的心情,也是真實不虛的。所以,若有相親相愛,相友相善的一群人一起看這風景,即使風景淡淡若水,也能夠品出不少滋味來。能體味生活三昧,便是至善,除生活中一起看風景之外,便須多想其他,這便是止於至善。」
「體味生活三昧便是至善麼?」鶯之野望溫柔的理了理自己的髮梢,神情彷彿單純的女孩子一般,隨後發出少女般明媚的笑容:「這個說法很透徹,讓我眼前一亮。」
邊上的肖技擊,此時都搭不上話,顯得有些尷尬,不過憑借他多年的經驗,深感鶯之野望已經漸漸淪陷了。他心中忖度著:果然,對付女人,論對方多麼強大,美男計總是最有效的。額,畢竟是師弟呀
詩音心裡不知道是哪般滋味,她知道山雲身上那股通透明淨的氣質對知性類的女人擁有以倫比的吸引力,當年的她便是這般沉淪的。現在,一個似乎比她優秀的同樣知性的女子,在她眼前一步一步的淪陷,她一方面感覺自豪,一方面又隱隱不安,如此內心念頭首鼠兩端,一陣彷徨。
李佳人很明瞭的表達了自己的情緒,一張翹得老高的嘴很是不滿。想來,若是她坐在山雲身邊,肯定會一邊做小鳥依人狀,一邊又用兩根手指掐死這個隨意「放電」的牲口。
或許是感應到詩音的彷徨和佳人的不滿,山雲語氣一轉道:「我雖然對這個世界是和你一般看法,但卻和令姐是同一類玩家。我的愛人中,絕大多數和我一樣,都是玩家,我的兄弟夥伴中,也有很多是玩家。他們都經受靈魂輪迴之苦,所以我想要為大家的未來尋找出一條出路。」
聽到這裡,鶯之野望顯然有幾分失落,情緒表現在臉上,她鬱鬱道:「哦?我知道你來找我是什麼目的了,原來是要我幫你聯繫我姐姐,一起幫助魔尊,對吧?」
李佳人可以掛住油瓶的撅起的嘴放了下來,心道這混蛋總算是有幾分識相,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來討人歡心。
「這點,尊下可就錯了。令姐雖然值得尊敬,但是把希望寄托於他人,終究不是明智之舉。我的願望,是帶領我們玩家自己能夠統一諸天,讓所有的副本boss都臣服於我們玩家的腳下。即使,這個過程很長久,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方勢力,足以有能力保護那些善良的玩家,讓他們不被神魔兩界交戰的漩渦卷中,最後死於戰火中。」山雲豪邁道:「而我此行的目的,也絕非通過你有求於令姐,令姐雖然值得尊敬,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鶯之野望釋然的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卻是我誤解你了。你是個男人,自當有如此遠大志向,而且,作為一界之主,你的確有這個資本逐鹿天下。不過,比起像魔域魔尊,輝煌神主這樣的存在,你還是差了許多,不知道你有自信能與他們正面為敵麼?」
鶯之野望的問詢,同樣也算是眾人內心藏著的問題,畢竟眾人都希望自己跟一個雄主,而不是一個土財主。
山雲此時慵懶之氣盡消,盎然道:「介個,鮮花種出來就是給人採摘的,草地整出來就是給人踐踏的,遊戲裡面的boss設計出來,當然就是給我們這些玩家殺的,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需自信。諸天十二界雖然勢力複雜,但是神龜靈界十分特殊,是封閉的副本世界,難進也難出,因此我們有一個很穩固的基地,進可攻退可守。同時,神魔兩界的boss帶著他們的小弟征戰億萬年,雖然比我們強大得多,卻只知道武力,並不知道商業和金融的妙用,墨門在這個領域卻擁有很大的優勢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並非盲目自信,也非好大喜功之人,我們墨門的錢都是一個子一個子賺來的,墨門能有今天,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聽山雲的話,鶯之野望先是臉上一紅,因為鮮花和草地什麼的很容易讓人有所聯想,接下來便歎服起來,知道眼前的人所言非虛。她雖不多涉世務,但並不代表她不懂,此間,她問得加詳細:「你認為玩家征服這個世界的根本在什麼地方?」
「若不能借這世界生靈之力來征服這裡的森林,即使所有玩家都有你這樣的修為,也是寡不敵眾。」
鶯之野望點點頭,讚道:「這點,倒是和我姐姐想得一樣。可惜,我姐姐並沒有你這樣的條件,可以擁有一界生靈為自己所領導,因此,她不得不借他人之力,或者說與虎謀皮。」
話及於此,山雲說出自己到此的真實願望:「令姐雖然處於奈,但是現在也頗有成就,也讓很多玩家受益。假以時日,魔域戰勝輝耀神國並不是不可能。而我墨門要在他們夾縫中崛起,並保持中立,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可能的。因此,此行,我一路走來,便是為墨門招攬將來可以獨擋一面的大將之才,你是我在神龍靈界的最後一個對象。而且,誠懇的說,我手上還有薔薇令,將來會成為薔薇工會的會長。我這樣做,將來會給兩個工會帶來一些麻煩,不過,我卻不不想在意這些,我想的,只是能夠真正找到有為玩家未來奮鬥的願望又有足夠潛力的人才。」
鶯之野望撫摸著思夜小臉嬌嫩的肌膚,笑道:「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不過我還是驚訝於你的誠實,並沒有欺瞞於我。我是個喜歡ziyou又能duli的人,雖然平時性子軟些,但關鍵時候,我是不會受外物影響的,所以工會之間的什麼,對我沒有什麼限制。之前你的那些話,就已經說動了我,你的確是個很特別的人。」
山雲和肖技擊相互一望,在彼此眼中看到希望,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沒想到鶯之野望這麼好說話,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
不過,他們卻想錯了,像鶯之野望這樣的存在,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鶯之野望語氣一轉,道:「不過,說動也只是說動而已,玩家的世界,終究是強者為尊,若你只有金錢和謀略,我還是不看好你。儒門心學有言,言行必合一,若你有天下之志,而天下之才,將來之事便是言之尚早。所以,我雖然比你高了整整30級,但我還是想要看一看你真正的實力,或者說潛力,能不能讓我心服且身服!」
心服且身服?這話說起來難免讓人想起男人征服女人那點事。眾牲口雖然隱藏在沙漏中,仍然胸中燃起八卦之火,大概覺得眼前這場戲真是過癮,戲裡男主角先是征服女主角的心,然後再是征服她的身體,而後便是所謂的心服且身服。
喲!八卦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