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5
「難道,玄變成了這幅模樣?」
將夜自言自語道!
「大哥,你瞎說什麼呢?」
黃光之下,一個身材高大壯實,星眸劍眉的青年站了出來,對將夜笑道。
「你你是玄?」將夜盯這青年光頭上的三根毛許久後才說道。
「呵呵大哥,你眼力價不賴,我是不是帥得亮瞎了你的眼?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媽,也是神龜大陸的本源!」
玄沒有亮瞎將夜的眼,他的話倒是讓將夜有種眼瞎的感覺。
「介個伯母好,沒想到您會是神龜大陸的本源」將夜吞吞吐吐的說道。
「嗯,好孩子,這些年多虧了你照顧我們家小烏龜,他跟著你學了很多東西,成長了很多,我很高興而且,我也要感謝你,因為你幫我擋住了一次來自幽鬼大陸的入侵,讓我免受其他世界的侵害」神龜本源發聲道。
「那個不足一提,是每個神龜大陸上的人都應該做的事情。不過,我還有點沒緩過神來,您怎麼會是玄的母親,而且您好像沒有身體」
神龜本源難免有些哀傷的說道:「我們神龜一族一脈相傳,本是火種世界的子民,我們這一系因犯下罪過,惹惱了神龜族族長,所以才會被貶謫到這個小千世界中,成為一界的守護本源神獸。你應該也知道什麼叫做本源,本源是時空的核心中誕生的意志,自然是沒有形體的。說起來,當初我也是有形體的,但是我從我父親手中接下本源意志的時候,**也就湮滅了。以後,玄從我手中接下傳承意志的時候,也和我一樣,會**湮滅。等有一天,玄的孩子也成年,他的孩子也會從他手上就接下傳承意志。
只是,這種痛苦實在難以忍受,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讓他做這種事情的。而且,說起來,我們的**就是神龜靈界,大陸是我們的身體,海外五島分別我們的一個頭和四條腿。靈界中的生靈破壞大陸,我們也會感到疼痛,而我們痛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動一動身子,那時候大陸就會發生地震,海嘯呵呵,這些傳說,你應該都是聽說過的吧?」
眼前的這些事都如同夢幻一般,將夜實在難以想像,自己這些人當真是生活在一隻超級大烏龜的身上。
「如果神龜靈界是你的身體,那伯母,你應該很痛苦吧?」將夜有點遲疑道。
「說起來,我身上也算是千瘡百孔了。絕望沙漠是我的傷疤,這個傷疤下的大裂谷是一道巨大的傷口,黃泉暗河裡流的是膿血,龜殼上的後半身僵化,毒素蔓延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想讓玄從我手上接過傳承意志。因為,我沒有對他盡到母親應盡的責任,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讓他在外流浪,直到今天他成年才見到他。每每想到這裡,我總是覺得心痛,總是擔心他那麼小,能不能自己找到吃的,傳承天賦和知識有沒有覺醒,會不會遇上壞人?
不過,知道他跟著你,而你又是一名墨者,我就放心了。好孩子,這裡再次感謝你照顧他,讓他吃得好,睡得好,生活得幸福。」
將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道:「伯母別這麼說,說起來,玄對我也很照顧,我們以前算是相依為命,分不清誰應該感謝誰了。」
本源神龜看著將夜,越看越覺著歡喜,想來天下間這樣奇特而純粹的人兒是越來越少了。念及他的近況,心中難免黯然而生惻隱。
「好孩子,你們既是夥伴,便是一體,現在你的狀況很危險,我除了為你加持神龜大陸本源之外,還要送你們一件禮物,作為寶貝小烏龜的成年禮。」這麼說時,本源神龜爪子上捏著一塊五光十色的琉璃碎片,說道:「當年,我們這一脈神龜之所以會得罪現在的神龜族長,受其嫉恨,就是因為我手上這件寶物。這寶物是中千世界中,一件大名鼎鼎的寶物——河圖的一個碎片,被我們這一脈的祖先偶然得到,至於其具體的功用,連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河圖和我們龜族有莫大的因緣,它每次出現都是由龜馱著。現在,我將這個碎片賜給你們,你們利用我們這一脈祖先賜下的法門祭煉,可以勉強得到這碎片的一絲功用,凝練成一套河圖戰甲,此戰甲之神妙,三界之內,絕無僅有,配合我龜族防禦神通,可以免疫絕大多數攻擊。希望這東西能夠幫助到你,將夜」
自孤獨城毀滅之後,將夜就甚感孤獨,天下雖大,但是能真正幫助他的人卻只有自己。現在,他卻感覺自己並不孤獨,整個世界都加持在自己身上,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玄黃之力不要錢一般的灌注在將夜和玄體內,將夜稍微一運轉神念,就感覺自己和大地完全融為一體,只要自己站在大地之上,自己的力量就永遠不會衰竭。
他知道,這是得到了本源承認的效果。
將夜不禁感慨,幾千年來,莊作蝶和幽冥那只死鳥人鬥來鬥去,就是想要得到神龜本源的承認,卻一點機會都沒有。自己無心於此,卻獲此天大機緣,只能說上天的心思,實在是高深莫測。
睜開眼睛,玄黃色的蛋殼早就碎了一地,剛剛在地心世界中看到的那枚七彩琉璃碎片化為一件琉璃七綵衣,穿在玄的身上。
「哎,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這衣服穿在大光頭你的身上,實在有點暴殄天物。」將夜心情不錯,忍不住打趣道。
不過,當玄和琉璃七綵衣變成將夜的一件一副,化成傳說中的河圖戰甲的時候,將夜只能自己打趣自己:「我說,你就不能把這玩意弄漂亮拉風一點?我怎麼瞧怎麼覺得自己是背了一副烏龜殼,又笨又重,顏色還是又灰又土的。」
玄只能賣萌說:「我看挺好的,因為你也是個烏龜王八蛋,只不過一直缺個龜殼而已,現在好了,裝備都齊全了。」
將夜只能看那天上飛過一群烏鴉,額頭上點點點點點。
第二天下山,將夜意外的發現,自己桌上還有熱乎飯菜,屋子裡有女人忙碌著,他聞著屋子了的香吻,就知道是流袖。這香,不僅是飯菜香,還有香狐之香。
將夜不由的拉起了臉:「阿袖,不是讓你在幽冥好好呆著麼?你這樣跑來跑去,真的很危險」
阿袖拿過身邊的一根雞毛撣子,在將夜身上拍了許久,才說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而已,你這個過的太粗糙了,身邊沒個女人照顧不行你放心啦,我不會給你拖後腿,我有時空之術往來,敵人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流袖癡纏,將夜也只能從了她,再三囑托小心在意之後,兩人一起享用了熱乎乎的飯菜,歡聲笑語不斷。
昨夜的興奮和早餐淡淡的家庭幸福,讓將夜繃緊的神經稍稍鬆弛下來,他吃完早飯,懶洋洋的仰躺在椅子上,流袖輕輕的幫他按摩頭部。
「哎,這段時間好累呀」將夜發出一陣舒服的歎息聲。
「是啊我最擔心你的身體,而且還怕你衝動做傻事,你要知道,你可是我們這些女人的頂樑柱,你要是倒了,我們可就無依無靠,只有哭的份啦。你不要看戈奴對你這麼冷漠,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說不定是在拿望遠鏡靜靜的看著你呢!給她一點時間,給你自己一點時間,也給我們大家一點時間,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流袖全心全意的安慰道。
將夜感覺心頭溫暖,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將夜的確想給自己和大家一點時間,但是世事無情,不是人心所能預測,也不是人力所能改變。有些事情來得太快,快得,讓人沒有時間去思考。
不一會兒,將夜剛來到工作的花園中,他的好心情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娜迦海皇麗莎葉通過自助戒指告訴將夜,天空之城邀請她參加明天的鉅子斬首儀式,首座神皇要當著大陸各方勢力的面,處決前鉅子戈乾,以報之前將夜大鬧天空之城的仇。
這一下,又是把將夜逼到懸崖邊上,他只能進不能退。
將夜心中明白,這會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敵人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把自己勾引到天空之城上。只是,將夜捫心自問,自己能夠不去麼?
這天,他如往常一般,認真細緻的打理好花園裡的鮮花,似乎並從前還要淡定從容。
這天,他如往常一般,將戈奴院子裡的水槽裡的水打滿,和融融說了一回話,又默默的看著戈奴在那裡倔強的揮舞著鐵錘。
這天,他如往常一般,吃著流袖準備的簡單而又美味的晚餐,認真的陪著她洗完了碗碟,然後送她安全的到達幽冥。
他表現得太平靜,以至於流袖都認為,他的心情已經比以前要好得多。
只是,她並不知道,將夜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戈奴倒是看見了,她用望遠鏡遠遠的望著。
她不明白將夜為什麼要送走流袖,同時不和以前一樣,在風沙中坐一夜守護自己。
她也不明白,將夜從沙漏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發出那麼淒厲的尖叫聲,他把那些東西用沙子糅合在一起,製成的黑乎乎的丸子又是什麼東西?
她也不明白,將夜為什麼讓玄在自己手臂上不斷變化出的大槍,還不斷的在大槍上捏來捏去,難道是為了好玩?
她也不明白,將夜明明有床卻不睡,反而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
最後,她看累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流袖也發現了將夜很奇怪,因為她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將夜不是躺在床上,而是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他顯然不是在風沙裡坐了一夜,因為他身上很乾淨,還是昨天自己給他收拾的那身行頭。他臉上也沒有疲憊之色,沒有懶洋洋的打哈欠。
將夜睜開眼睛的時候,流袖有些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是被將夜眼睛中銳利的如有實質的精芒嚇到了,心神彷彿進了一趟油鍋,受到殺氣的切割,背上流出絲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