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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二十七章 心齋.夜之意志大成 文 / 王子孩

    更新時間:2012-08-21

    「你倒是能夠自己開導自己,不用我費心勞力了。好吧,我就帶你進入第六層,一起頂禮莊聖的經文吧!」

    莊純說著,然後拉著將夜進入了星靈之樹的第六層。

    第六層果然如莊純所說,並沒有幻境,有的只是琉璃玉璧上碉樓的幾段經文。

    那經文但從字體中看,就能夠感受到其中瀰漫的逍遙飄渺之氣,再看經文:顏回見仲尼,請行

    顏回曰:「吾無以進矣,敢問其方。」仲尼曰:「齋,吾將語若。有心而為之,其易邪?易之者,皞天不宜。」顏回曰:「回之家貧,唯不飲酒不茹葷者數月矣。如此則可以為心齋?」曰:「是祭祀之齋,非心齋也。」回曰:「敢問心齋。」仲尼曰:「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

    顏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實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謂虛乎?」夫子曰:「盡矣!吾語若:若能入游其樊而無感其名,入則鳴,不入則止。無門無毒,一宅而寓於不得已則幾矣。

    絕跡易,無行地難。為人使易以偽,為天使難以偽。聞以有翼飛者矣,未聞以無翼飛者也;聞以有知知者矣,未聞以無知知者也。瞻彼闋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謂坐馳。

    夫徇耳目內通而外於心知,鬼神將來捨,而況人乎!是萬物之化也,禹、舜之所紐也,伏戲、幾蘧之所行終,而況散焉者乎!」

    匠石之齊,至於曲轅,見櫟社樹。其大蔽牛,絜之百圍,其高臨山十仞而後有枝,其可以舟者旁十數。觀者如市,匠伯不顧,遂行不輟。弟子厭觀之,走及匠石,曰:『自吾執斧斤以隨夫子,未嘗見材如此其美也。

    先生不肯視,行不輟,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為舟則沉,以為棺槨則速腐,以為器則速毀,以為門戶則液樠,以為柱則蠹,是不材之木也。無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壽。」

    匠石歸,櫟社見夢曰:「女將惡乎比予哉?若將比予於文木邪?夫楂梨橘柚果蓏之屬,實熟則剝,剝則辱。大枝折,小枝洩。此以其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終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擊於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無所可用久矣!幾死,乃今得之,為予大用。

    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且也若與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幾死之散人,又惡知散木!」匠石覺而診其夢。弟子曰:「趣取無用,則為社何邪?」曰:「密!若無言!彼亦直寄焉!以為不知己者詬厲也。不為社者,且幾有翦乎!且也彼其所保與眾異,而以義喻之,不亦遠乎!」

    南伯子綦游乎商之丘,見大木焉,有異:結駟千乘,隱,將芘其所藾。子綦曰:「此何木也哉!此必有異材夫!」仰而視其細枝,則拳曲而不可以為棟樑;俯而視其大根,則軸解而不可以為棺槨;舐其葉,則口爛而為傷;嗅之,則使人狂醒三日而不已。

    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於此其大也。嗟乎,醒三日而不已。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於此其大也。嗟乎,神人以此不材。」

    宋有荊氏者,宜楸柏桑。其拱把而上者,求狙猴之杙斬之;三圍四圍,求高名之麗者斬之;七圍八圍,貴人富商之家求禪傍者斬之。故未終其天年而中道之夭於斧斤,此材之患也。

    故解之以牛之白顙者,與豚之亢鼻者,與人有痔病者,不可以適河。此皆巫祝以知之矣,所以為不祥也。此乃神人之所以為大祥也。

    支離疏者,頤隱於齊,肩高於頂,會撮指天,五管在上,兩髀為脅。挫針治繲,足以餬口;鼓莢播精,足以食十人。

    上征武士,則支離攘臂於其間;上有大役,則支離以有常疾不受功;上與病者粟,則受三鍾與十束薪。夫支離者其形者,猶足以養其身,終其天年,又況支離其德者乎!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

    意思是:顏回拜見老師仲尼,請求同意他出遠門。

    顏回說:「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冒昧地向老師求教方策。」孔子說:「齋戒清心,我將告訴你!如果懷著積極用世之心去做,難道是容易的嗎?如果這樣做也很容易的話,蒼天也會認為是不適宜的。」

    顏回說:「我顏回家境貧窮,不飲酒漿、不吃葷食已經好幾個月了,像這樣,可以說是齋戒了吧?」孔子說:「這是祭祀前的所謂齋戒,並不是『心齋。』顏回說:「我請教什麼是『心齋』。」

    孔子說:「你必須摒除雜念,專一心思,不用耳去聽而用心去領悟,不用心去領悟而用凝寂虛無的意境去感應!耳的功用僅只在於聆聽,心的功用僅只在於跟外界事物交.合。凝寂虛無的心境才是虛弱柔順而能應待宇宙萬物的,只有大道才能彙集於凝寂虛無的心境。虛無空明的心境就叫做『心齋』。」

    顏回說:「我不曾稟受過『心齋』的教誨,所以確實存在一個真實的顏回;我稟受了『心齋』的教誨,我便頓時感到不曾有過真實的顏回。這可以叫做虛無空明的境界嗎?」

    孔子說:「你對『心齋』的理解實在十分透徹。我再告訴你,假如能夠進入到追名逐利的環境中遨遊而又不為名利地位所動,衛君能採納你闡明你的觀點,不能採納你就停止不說,不去尋找仕途的門徑,也不向世人提示索求的標的,心思凝聚全無雜念,把自己寄托於無可奈何的境域,那麼就差不多合於『心齋』的要求了。

    一個人不走路容易,走了路不在地上留下痕跡就很難。受世人的驅遣容易偽裝,受自然的驅遣便很難作假。聽說過憑借翅膀才能飛翔,不曾聽說過沒有翅膀也能飛翔;聽說過有智慧才能瞭解事物,不曾聽說過沒有智慧也可以瞭解事物。看一看那空曠的環宇,空明的心境頓時獨存精白,而什麼也都不復存在,一切吉祥之事都消逝於凝靜的境界。

    至此還不能凝止,這就叫形坐神馳。倘若讓耳目的感觀向內通達而又排除心智於外,那麼鬼神將會前來歸附,何況是人呢!這就是萬物的變化,是禹和舜所把握的要領,也是伏羲、幾蘧所遵循始終的道理,何況普通的人呢!」

    匠人石去齊國,來到曲轅這個地方,看見一棵被世人當作神社的櫟樹。這棵櫟樹樹冠大到可以遮蔽數千頭牛,用繩子繞著量一量樹幹,足有頭十丈粗,樹梢高臨山巔,離地面八十尺處方才分枝,用它來造船可造十餘艘。

    觀賞的人群像趕集似地湧來湧去,而這位匠人連瞧也不瞧一眼,不停步地往前走。他的徒弟站在樹旁看了個夠,跑著趕上了匠人石,說:「自我拿起刀斧跟隨先生,從不曾見過這樣壯美的樹木。可是先生卻不肯看一眼,不住腳地往前走,為什麼呢?」

    匠人石回答說:「算了,不要再說它了!這是一棵什麼用處也沒有的樹,用它做成船定會沉沒,用它做成棺槨定會很快朽爛,用它做成器皿定會很快毀壞,用它做成屋門定會流脂而不合縫,用它做成屋柱定會被蟲蛀蝕。這是不能取材的樹。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它才能有如此壽延。」

    匠人石回到家裡,夢見社樹對他說:「你將用什麼東西跟我相提並論呢?你打算拿可用之木來跟我相比嗎?那楂、梨、橘、柚都屬於果樹,果實成熟就會被打落在地,打落果子以後枝幹也就會遭受摧殘,大的枝幹被折斷,小的枝丫被拽下來。

    這就是因為它們能結出鮮美果實才苦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常常不能終享天年而半途夭折,自身招來了世俗人們的打擊。各種事物莫不如此。而且我尋求沒有什麼用處的辦法已經很久很久了,幾乎被砍死,這才保全住性命,無用也就成就了我最大的用處。

    假如我果真是有用,還能夠獲得延年益壽這一最大的用處嗎?況且你和我都是『物』,你這樣看待事物怎麼可以呢?你不過是幾近死亡的沒有用處的人,又怎麼會真正懂得沒有用處的樹木呢!」

    匠人石醒來後把夢中的情況告訴給他的弟子。弟子說:「旨意在於求取無用,那麼又做什麼社樹讓世人瞻仰呢?」匠人石說:「閉嘴,別說了!它只不過是在寄托罷了,反而招致不瞭解自己的人的辱罵和傷害。如果它不做社樹的話,它還不遭到砍伐嗎?況且它用來保全自己的辦法與眾不同,而用常理來瞭解它,可不就相去太遠了嗎!」

    南伯子綦在商丘一帶遊樂,看見長著一棵出奇的大樹,上千輛駕著四馬的大車,蔭蔽在大樹樹蔭下歇息。子綦說:「這是什麼樹呢?這樹一定有特異的材質啊!」

    仰頭觀看大樹的樹枝,彎彎扭扭的樹枝並不可以用來做棟樑;低頭觀看大樹的主幹,樹心直到表皮旋著裂口並不可以用來做棺槨;用舌舔一舔樹葉,口舌潰爛受傷;用鼻聞一聞氣味,使人像喝多了酒,三天三夜還醒不過來。

    子綦說:「這果真是什麼用處也沒有的樹木,以至長到這麼高大。唉,精神世界完全超脫物外的『神人』,就像這不成材的樹木呢!」宋國有個叫荊氏的地方,很適合楸樹、柏樹、桑樹的生長。

    樹幹長到一兩把粗,做系猴子的木樁的人便把樹木砍去;樹幹長到三、四圍粗,地位高貴名聲顯赫的人家尋求建屋的大梁便把樹木砍去;樹幹長到七、八圍粗,達官貴人富家商賈尋找整幅的棺木又把樹木砍去。

    所以它們始終不能終享天年,而是半道上被刀斧砍伐而短命。這就是材質有用帶來的禍患。因此古人祈禱神靈消除災害,總不把白色額頭的牛、高鼻折額的豬以及患有痔漏疾病的人沉入河中去用作祭奠。

    這些情況巫師全都瞭解,認為他們都是很不吉祥的。不過這正是「神人」所認為的世上最大的吉祥。

    有個名叫支離疏的人,下巴隱藏在肚臍下,雙肩高於頭頂,後腦下的髮髻指向天空,五官的出口也都向上,兩條大腿和兩邊的胸肋並生在一起。他給人縫衣漿洗,足夠?口度日;又替人篩糠簸米,足可養活十口人。

    國君徵兵時,支離疏捋袖揚臂在徵兵人面前走來走去;國君有大的差役,支離疏因身有殘疾而免除勞役;國君向殘疾人賑濟米粟,支離疏還領得三鍾糧食十捆柴草。像支離疏那樣形體殘缺不全的人,還足以養活自己,終享天年,又何況像形體殘缺不全那樣的德行呢!

    山上的樹木皆因材質可用而自身招致砍伐,油脂燃起燭火皆因可以燃燒照明而自取熔煎。桂樹皮芳香可以食用,因而遭到砍伐,樹漆因為可以派上用場,所以遭受刀斧割裂。人們都知道有用的用處,卻不懂得無用的更大用處。

    看完莊聖留下的人間世的經文,將夜若有所悟道:「我能夠體會心齋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應該是忘卻自己的形體,通過精神體會道的本源之光,然後再從本源之光中觀察萬物。就好像在沙世界的中央,通過本源之光觀察所有沙漏的中心,就能夠準確無誤的和萬物為一,感受到真實的世界。

    那個時候,自己與道的本體融合唯一,自己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可以準確無物的映照出萬物真實的樣子,自己卻不會迷失在風景之中。」

    莊純笑著補充道:「確切的說,心齋是,你不是一面鏡子,因為鏡子還是有形之無,心齋需要你達到完全虛無的狀態。那個時候你應該像是大河裡的水,水面能夠映照出萬物,同時自己也是流動的。所謂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這個味道。」

    聽到莊純的解釋,將夜聯想到千江有水千江月的景象,不由心生大氣魄,胸有大情懷。當下在星靈之樹中端坐下,如日月當空照萬古,如如不動,心神和身體都進入虛無之中。

    腦袋中隱隱顯出這樣的片段:「聖人無恆心,恆以百姓之心為心百姓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藉著星靈之樹製造的夜色,將夜領悟的夜之奧義運轉起來,加持到剛剛略有領悟的心齋之法中,將夜感覺自己的陰影分身承載著心神寄托在夜空中,將整個夜幕化為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中,將夜感覺到下方逍遙之森中,所有的人,精靈,草木,花朵都映照在其中。將夜輕而易舉就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神態,想法但是他們的一些行為又不影響將夜現在的狀態,將夜完全像是一個旁觀者

    無形之中,將夜借逍遙派心齋之法,融合道德經中注念的法門,將夜之奧義領悟大成。自此,將夜可以成為真正的夜之魔王,在夜裡他的視野可以達到最大,同時還能夠映照出所有真實的實物,包括隱藏的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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