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04
回到校外出租的小屋,文哲將自己重重的摔在那一米多寬的小床上,呆呆的看著空空的天花板發愣。
文哲不是一個吃不上飯,靠獎學金、救助金、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也不是一個整天大把大把鈔票滿天揮灑的富學生。
父親是商人,母親出身書香門第。文哲9歲時,母親病重去世。彌留之際,外公與父親做了一次長談。在外公強硬的堅持下,父親將財產進行了分割。首都的一套地段不錯的大居室和一部分現金劃到了文哲的名下。在沒有外公與父親的共同授意下,任何人不得動用,包括文哲自己。
後來父親在爭得外公的同意下,將住房抵押了出去,再加上銀行裡的存款,以文哲的名義支付了兩套商舖的30%的首付。因此,文哲小小的年紀就成了一個有房族。由於文哲跟著外公生活,那套閒置抵押出去的住房也租了出去。每月三套房子就能給文哲帶來不菲的收入。可是文哲還是沒有錢,所有的收入全部用來還債。
母親去世後,文哲很少與父親聯繫。父親再婚後聯繫的次數屈指可數。18歲文哲生日,在外公的陪同下,在律師行,接管了自己名下的財產。當時代替父親的只是一紙簽名的聲明書。
自從文哲名下有了財產後,兩個舅舅,兩個舅媽的態度變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話裡話外都是要借用或替文哲保管財產的意思。當得知文哲沒有實際處理權的時候,臉變的比翻書還快。不知多少次,文哲在舅舅,舅媽對外公的哀求、爭吵聲從睡夢中驚醒。
這些年,首都的發展越來越快,城市的規模也日漸擴大。大量的外來人口湧入這個城市,新的住房建設速度總是跟不上定居人口的需要。房價不斷上漲,房租的價格也不斷的跟風上漲。那兩套建好時還算不上繁華地段的商舖房,也一夜間變成為寸土寸金的金地。原本,計劃用15年還清的貸款和房款,在文哲20歲時就一次性的清帳了。
在文哲辦好名下財產手續的時候,舅舅、舅媽再次翻了一次書,拚命鼓動文哲將財產交給他們去做生意,去投資。未果後,就是直接張口借錢了。
文哲就是那時候患上了兩種不可治癒的絕症:有目的有選擇性的耳聾、有目的有選擇性的癡呆症。
我聽不見,聽到了也死活就是不明白。(有點無賴的嫌疑)
高中畢業後,文哲考上了一所國家的名牌大學就很少回家了。有事或想外公的時候,都是提前打一個電話,看看誰在家裡,或約在外面見面。
文哲錢不多,也不少。看是和什麼人去比對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是文哲對自己財產的定義。
文哲用錢的地方不多,除了有限的生活費用,銀行賬戶上的很少有大額的支出。本著能用、夠用就好的原則,文哲對生活用品上的名牌嗤之以鼻。從生活和外表上看文哲,怎麼都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學生。直接造成文哲唯一的一次戀愛以女孩攀上一個看上去更高、更多花的枝頭而結束。
今天早上,外公打來電話。許久未聽到音訊的父親,突然給向外公詢問文哲的近況,委婉的提出希望能見上一面。文哲沒有當場給外公答覆,說要考慮考慮。
文哲映像中,父親的面容十分模糊。母親在的時候,父親常年奔波在外,文哲幾乎是在母親的單獨撫養下成長的。母親去世後,文哲跟隨外公。沒有了牽掛的父親,很少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有時文哲一年也接不到一個電話。幾年後父親再婚了。文哲對父親的再婚沒有什麼牴觸的情緒。於情於理,父親以後的人生路還很長,一直孤獨終生也不太現實。畢竟是母親去世而不是父親外遇。現在的父親對文哲來說彷彿就是一個曾經認識的陌生人。
見還是不見,文哲想了好久也沒決定下來。
翻身做起來,文哲看看窗外已經是燈火初上。
草草吃過帶回的快餐,打開電腦,戴上專屬虛擬頭盔,進入《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