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4
楚江南上前蹲下身子,之後又小心的抓著容若的胳膊開始轉了幾圈,感覺胳膊正常,笑道:「看胳膊轉得那個有幅度,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好了。」
神尾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轉身看著老婆婆,說道:「謝謝神醫。」
老婆婆拋上了一個大媚眼,表示說沒事,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雖然是經歷風殘花月的老婆婆,但那個媚眼拋起來還真是有那麼一點的魅力。
至少,有人再找垃圾筒了。
「我該回去了。」也許是被楚江南攪了興,老婆婆背上了自己的醫院箱,準備回家去。
「我送你。」神尾說道。
老婆婆擺擺手,笑說不用,對神尾道:「如果你需要一隻健全的胳膊,可以來找我。我不會像其他神醫一樣,對病人置之不理的。」
似乎是太過喜歡這個靦腆的神尾,老婆婆第二次提出了幫助。
「我會的。」神尾感激的說道。
老婆婆又走到楚江南的面前停下,踮起腳尖,在楚江南的耳邊低著聲音說道:「你要記得你答應過的我事,否則我會砍了一隻的胳膊。」
「好,一個星期之內,我會讓你見到你兒子。」楚江南爽快的答應道。
「但願吧。」老婆婆隨口答了一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病人現在身體很虛弱,胳膊才剛剛好,基本上手的力氣是很小的。所以很可能病人的脾氣會變得暴躁,怎麼安撫病人的情緒,這就看你們的了。」
「放心吧神醫,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楚江南還沒說話,神尾就搶先做了保證。
點了點頭,老婆婆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轉身拉了門離開。
「關於徐天錦一事,你怎麼看?」神醫走後,楚江南就把問題拋給了神尾。
神尾抬起頭,專心的思考起來,表情認真。幾秒鐘以後,神尾說了第一句話:「龍若天不會這麼做,這完全是徐天錦的意思。」
「那他怎麼可以突破龍若天的阻攔呢?」楚江南的嘴角浮現出了一層未知的笑容,「只要回答上這個問題,我們就可以知道龍若天為什麼這麼做了。」
神尾認同的點點頭,很肯定的說道:「龍若天的性格我瞭解,趁人之危的事他不會做。如果真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說說看!」楚江南心中一動,眼睛一亮。
「徐天錦反了。」神尾大聲的答道。
「那龍若天現在的處境怎麼樣?」這個答案在楚江南的預測之內,龍若天的生死情況,成為了一個新的疑問。
神尾神色一緊,眉頭聚在一起,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龍若天很可能已經被殺。」
一滴清淚從神尾的眼角滑落,神尾側過臉,神情淒涼,依稀可以聽到神尾鼻息所傳出的聲音。
急促而又深沉。
楚江南心中一沉,立刻安慰神尾道:「不要太傷心了。龍若天也許只是被囚禁了而已。」
神尾不說話,走到了容若的旁邊坐下,又拿出了幾棵的草放在容若的胸前。那草是神尾從緬甸那裡拔來的。
「我想留在這裡等容若醒。」神尾抬起頭說道,「她需要安靜。」
楚江南會意的點點頭,對桃心兒說道:「我們出去等容若醒吧。」
桃心兒小聲的應了一聲,兩人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從病房到門口,只有幾步之遠,然而兩人墨跡的程度卻可以讓幾步走的好似長征一樣的遙遠。
輕輕的關上了門,桃心兒趴在牆上哭了起來,嗚聲道:「容若的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她為我了擋下那一刀,她也不會有事的。」
楚江南拉過桃心兒的手,將桃心兒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桃心兒的細發,安慰道:「放心吧,容若不會有事的。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要砍你的?」
桃心兒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嘴巴欲張又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是劉克剛吧?」楚江南臉色一沉,問道。一看桃心兒表情的巨大變化,他就隱約猜到了什麼。
桃心兒輕點了下頭,說道:「希望你不要殺他。」
「為什麼?」楚江南曖昧的看著桃心兒,心裡還琢磨著是不是桃心兒太善良了。劉克是什麼人?仇人!
不殺劉克剛?那可能嗎?當然,絕不可能!
桃心兒有些為難,簡單的輕聲答道:「他對我有恩。」
楚江南輕輕的「哦」了一聲,眼睛望向走廊盡頭上的窗戶外面。透過窗戶,有片片的白雲在漂浮著,他心裡低聲自語道:「玉銘,蕭雨,你們放心吧。我現在很幸福,等我報仇了,我就會和桃心兒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
在目前,劉克剛是楚江南唯一未解的心弦。
神尾在病床上等著,眼睛卻一刻不移的看著容若。容若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在光線的掩蓋下,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氣質。
神尾會然的笑著,他的眼角是淚水,有為容若流的,也有為龍若天流的。幾分鐘以後,神尾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他安然的靠在了床邊,在他的下面躺著容若。
約莫半個小時以後,有一隻細手動了幾下,之後一雙美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光線明亮的貫穿到了視覺,而她第一眼所看到的是一個漢子,從面上可以看出他的眼角有些濕潤,靠在牆上睡著了。
容若抬起自己的芊芊細手,在神尾眼角輕輕的抹了幾下。
這幾下卻把神尾給吵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睡眼,臉上一片的尷尬,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容若擠出一絲微笑,艱難的說道:「神尾哥哥,我睡了多久啊?」
「啊,啊,等會,我看看。」神尾手忙腳亂的拿出了手機,皺起了眉頭,答道:「你一共睡了四個小時。」
「真久啊。大家一定很擔心我吧?」容若突然很正視的看著神尾,眼眸清澈的閃著片片的靈光,天真無邪。
「是的。楚江南和桃心兒在外面等你。」神尾心不在焉的說道,他的眼睛此刻一直關注著放在容若身上的草。
容若順著神尾注視的地方看去,抿嘴一笑,將草抓在了自己的手中,感激道:「謝謝。」
神尾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顯得極其的不自然,笑著說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這是你神哥哥應該做得事情。」
容若懂事的笑了笑,將那草放在了一邊,指著神尾的眼嗔笑道:「你剛才哭了。」
神尾更加不自然了,談吐不清的說道:「哪有啊,我只是太開心了,你終於醒了。」
「切,明明是在擔心我才哭的。我現在沒事了,你就別板著一張臭臉了。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容若突然想起神尾的承諾,眼睛一眨不眨的等著神尾的回答。
「那草,我給你放那裡了。」神尾憨憨的答道。
「我說不是這件事,是江南的事情,你不是答應幫我說媒的?」容若半開玩笑的問道。
「可是人家有女朋友了。」神尾嘟著嘴說道。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哦。」視線從神尾臉上移開,容若處在半翻臉的狀態。
「那是以前,我現在覺得這樣做很不仁義。」神尾語重心長的說道。
「切,懶得和你說。」容若撇撇嘴,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
之後神尾又隨便找了幾個話題和容若閒聊,完全忘記要通知楚江南。在他覺得,和容若相處總是快樂的。哪怕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像蜂蜜一樣甜蜜,令人回味無窮,深深陶醉於其中。
這是個享受的過程。
「我想見見我的老大。」容若突然想起楚江南。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這一句話卻打斷了神尾和容若的單獨相處。
「我去叫他。」神尾悶悶不樂的答道,走到門口開了門,衝著門外的一男一女喊道:「喂,你們兩個進去,有人叫你!」
從他的語氣中現出了一絲的不悅,楚江南邪邪的壞笑著,湊到神尾的耳邊道:「放心吧,我不會搶你老婆,她也不再是我的保鏢了。」
神尾不作回答,白了楚江南一眼,後者眼不見心為淨,拉著桃心兒走到了容若的旁邊。
容若掃了神尾一眼,又瞧了楚江南旁邊的桃心兒一眼,說道:「我想和我們的老大單獨的談談。」
這話同時鎮住了三人,他們同是不解。神尾吃醋,桃心兒吃醋,兩個人的臉上醋意濃濃,揮發出了刺激性氣味。
那是火藥味。
但他們發狠的對像不是容若,而是楚江南。誰叫這個小朋友不是病人呢?
楚江南乾咳幾聲扭轉這殘酷的局面,鄭重說道:「放心吧兩位,我和容若只是簡單的聊聊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容若「撲哧」一聲輕笑,也跟著附和道:「我就和我的老大說件事,至於搞得那麼僵局嗎?嘖嘖,桃心兒,神尾。你們不相信老大,總得相信我吧?」
神尾沒有辦法,搖著腦袋走了出去,再就是桃心兒扭著自己蠻腰跟在了身後。
「匡當!」一隻大手用力的扣上門,神尾極為不樂的關門聲響起。
「老大好。」門關好了以後,容若甜甜的叫了一聲。
楚江南苦笑了一聲,冷聲說道:「我已經不是老大了。」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們經歷了一場浩劫,現在他的門下沒有小弟,賀晴生死未卜,這是作為老大極為合理的感慨。
「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老大。」容若較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