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幾分鐘以後,有三個人分別提著桌子,椅子,茶壺還有杯子,和刀上來了。桌子隨便一擺,椅子隨便一放,刀放在牆角,幾人站到了一邊。
楚江南招呼著那名青年坐下,青年受寵若驚,笑問道:「想要拉攏我嗎?還是怕我們老大了?」
給青年倒了一杯酒,輕敲了下桌子,楚江南大聲說道:「我就問你三個問題。第一,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你是誰的門下;第二,是什麼力量促使你來送死;第三,張濤的妻子和女兒在哪裡?」
那名青年愣了楞,沒有想到楚江南會問這樣的問題,原本的囂張一下子又蕩然無存了,撇過臉高傲道:「說什麼,我也不會說的。」
桌子上放著兩杯茶,茶杯上冒出了淡淡的煙霧,還有淡淡的茶香撲鼻。原本這樣的場景是愜意的:你喝著一杯茶,我在敬你一杯,我們再開開心心的聊會天,吃吃花生什麼的。
可是,這樣的場景卻被楚江南用在了審問上,沒有人知道楚江南想的是什麼,更沒有人猜得出他的這幾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青年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視楚江南,忽的大力的拍了一下桌板,桌子上的茶水震出,青年喝道:「你這是和我說話的態度嗎?我雖是一個俘虜,但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態度。」
「哼!階下之囚,還敢那麼囂張!」邱冰不悅,冷冷的哼了一聲。楚江南若是不在這裡,估計衝動的邱冰早就動手了。
楚江南笑了笑,示意邱冰冷靜下來,說道:「我的態度是不好,那是因為你不老實。可你態度一旦好了,我們可以將你納入我們的幫中。要什麼就有什麼,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將命留住,我們喝幾杯茶,聊聊天,如何?」
青年笑了笑,怒罵一聲:「天真!」
「那我就只能用刀說話了!」見青年如此棘手,楚江南惱怒了,底線被觸發,將牆角那刀迅速的放在了桌子上,高聲道:「你最好考慮清楚。」
青年輕蔑地哼了一聲,撩起兩隻大胳膊嘴硬道:「那就儘管來啊。」
神尾大步走上前,將那把刀拿起,大聲道:「我來!」
那青年驟然變色,急忙道:「神尾,你瘋了嗎?」
「你認得我?」神尾陰笑一聲,眉毛動了動。
「不認識。」那人自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
「認識也沒有關係。」神尾補充了一句,提著刀站在了青年的面前。
楚江南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對邱冰和賀晴道:「將他給我按在桌子上!」
邱冰哈哈一笑,狂暴的拉起那青年的手。手心輕輕地轉了一圈,那青年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打轉起來,再踢上了一腳,那青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賀晴見準時機,伸手按住了那個青年。兩隻手將青年按在了桌子上,青年的側臉看到了恐懼,顫聲問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是不是瘋了?」
楚江南陰森的笑笑,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青年一口堅決,道:「不說,砍死我都不說。」
楚江南神色一緊,對神尾大聲命令道:「砍掉他的一隻手!」
「哈哈,你砍啊,你有種就砍啊。」青年極度張狂,大聲放笑。
神尾一腳踩在了桌子上,拿著刀說道:「看你可憐,看你一根小指頭好了。」
「哈哈,你敢嗎?你敢砍嗎?啊……」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囂張的青年終是底氣不足,暈倒了過去。
神尾輕輕地收起刀,刀口上還染著滴滴的鮮血,沿著刀口順流而下。桌案上還有一個單獨的小指,那即是神尾的刀砍下的小指。
青年貼在了桌子上,呼吸微弱,知覺全無。楚江南伸出一根食指,輕輕的貼在青年的鼻子間,道:「還沒死,拿水過來。」
有手下急著跑了出去,扛著一桶重重的水進來。
「灌醒吧!」指了指那桶水,楚江南發出了一聲的命令。
邱冰呵呵一笑,單手扛起了那桶水,重心一倒,水流嘩然流下,青年的臉上濺起點滴的水花,全身濕透。
過了幾秒鐘,青年被冷水潑醒,身體虛弱的抬了下眼皮,高叫道:「瘋子,你們這群可惡的瘋子!有種你就再來一刀啊。」
楚江南眼睛一閉,手指一揚,大聲喝道:「再砍他一根手指。」
青年驟然冷汗冒出,臉色驟刻嚇得蒼白,「你們,你們真的敢再砍下去?」
神尾將刀架在自己的刀背上,募得提刀劈下。
「霍……」大刀在空氣中揮舞,嘩然造勢,青年懼怕,猛的大叫:「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匡!」一聲巨響,刀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所陷入的深度足足有一厘米之厚。
「這就對了。」目的達到了,楚江南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爽朗了許多,喝了一口茶道:「你要是早點說,也許不會少一根手指。」
那青年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冷冷道:「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們真的會放過我嗎?」
楚江南凝眉一笑,道:「我說話算話。只要你說的都是實話,我不但放了你,還會將你收入門下。」
「你真的沒有騙我?」青年側過頭問道,在生死的邊緣垂死掙扎了以後,囂張的氣焰已經降溫。權衡之下,比起高傲的死去,留住命還是比較划得來的。
「沒有,我從來不會騙人。」楚江南極為認真的答道。
想了幾秒鐘,青年咬牙說道:「第一個問題,我是徐天錦的手下的小弟,是他命令我來的。第二個問題,我不是不怕死,而是必死無疑了,因為我得的是晚期的癌症,最多活不過半年。徐天錦給了我十萬塊錢,買下了我半年的性命。有了這些錢,我的妻子和兒子就可以幸福一點。正因此,我了無牽掛,所以我敢冒險,所以我敢囂張。」
「這該死的徐天錦,真不是東西!」神尾氣憤,揮拳砸在了桌子上,茶杯和茶壺被震得高高的,然後一片嘩然響聲,茶杯和茶壺凌亂的擺在了桌子上。
頓了頓,那青年說道:「張濤的妻子兒女,並不在徐天錦的手裡,而是在羅志輝的手裡。恰好羅志輝這人沒有妻子剛好從徐天錦的手中買下了這對母女,所以他們的安全可以不用擔心。」
「但張濤的妻子心靈會受到傷害。」楚江南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在他的眼中,女人是高貴的,是可敬的。一個女人可以死心塌地的去愛一個男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甚至可以去死。而張濤的妻子,想來也是這一類人了。丈夫才剛剛的去世,又怎甘心從於他人?
青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問道:「話我已經說完了,我想問下我在幫中可以擔任什麼要職。」
「不如當個地獄通判如何?」楚江南靜靜地躺在椅子上,眼皮慵懶的動了動,說道。
那青年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楚江南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旋即他就反應過來楚江南話中的意思了,顫聲問道:「你答應過我的,只要告訴你實話,你就會放過我!」
楚江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小心的把玩起來,道:「我是答應過你,會放過你。可是你太笨了,居然願意相信一個壞人說的話。你的不幸,就在於你太相信人了。」
像這種一遇到不利的事情什麼話都願意說,全然不管幫派死活的人,是斷然不能留住的。牆頭草,始終是個禍害。這樣的人要是留在幫裡,會給幫派帶來很大的麻煩。
「你們說謊,你們騙人,你們答應過我的……」青年面色難看,喃喃自語,語無倫次,接近了瘋狂的狀態。
楚江南眼睛微微一閉,對邱冰招了招手,邱冰走了上前,前者道:「給個最快的方式解決他,也好讓他死的痛快一點。我們在外面等你。」
隨後,又對眾人揮了下手。房間內只剩下邱冰和那個青年男子。
青年一臉的懼怕,身子軟在了地上,一個手撐地懼怕的往後退著,嘴裡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一聲淒厲非常的慘叫,青年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呼吸停止。邱冰收起手掌,輕輕吹了下自己的手掌,輕鬆說道:「這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不該來這裡。」
輕輕推開門,邱冰走到了楚江南的旁邊,低聲耳語:「一切都搞定了。」
「嗯。」楚江南點點頭,自語道:「這羅志輝什麼人啊,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
邱冰呵呵一笑,急忙道:「哦,說起這個羅志輝神尾還見過一面呢。」
「我見過?」神尾愕然,嘴巴張的很大。他見過的人挺多的,自問認識的名門望族,幫中的各種人才,他認識的有近一半。可這個羅志輝,神尾是一點印像也沒有。
邱冰道:「這個羅志輝是個可怕的人,上次大擺局面要將你置於死地的那幫殺手,就是羅志輝指揮的。」
「那個白毛是羅志輝?」聽得邱冰這樣解說,神尾的腦海頓時浮現出了那個畫面,一時就對聯想到了領頭的那個白毛怪。
「正是。」邱冰點點頭,說道。
「他們的營地在哪裡?」楚江南問道。
邱冰想了想,說道:「他們不比我們,從來都是流動的。但據說他們的老巢不是在這裡,要說起這個老巢,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隱約聽人說過,他們的老巢是在緬甸。這次羅志輝辦完了事,所以應該回緬甸了。」
「緬甸?」楚江南心中一疙瘩,儼然無力。羅志輝的老巢不在中國的境內,說起來還真是個麻煩。
這萬一,羅志輝翻臉不認人了,自己的處境就會很危險。就好比是上次在這個殺手營一樣,自己隻身一人,卻還要面對數百的敵人,實在是險入虎口。
邱冰搖頭皺眉,一臉的為難,忽問道:「老大要去救人嗎?」
楚江南想了想,重聲說道:「賀晴,你給我去買三張去緬甸的飛機票,我和邱冰神尾要去一趟緬甸。」
賀晴心中滋味不爽,不悅道:「我不去買!」
「為什麼?」楚江南問道。
「為什麼他們可以去,我們就不能去?」賀晴口快,是有什麼就直說的人,這也正是楚江南所讚賞的地方。
「老大,我們也想去!」
「我們也去!」
賀晴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響應,一個個搶著要陪楚江南去趟緬甸。
楚江南掃了眾人一眼,出聲問道:「如果大家都去緬甸了,這個幫由誰來治理?」